女配她福运通天——鹤闻
时间:2019-04-13 09:36:36

  齐斐暄歪歪头,继续在房顶坐着。
  韩谨凇路过下头的时候,抬眼往上看了一眼,韩云观打个哆嗦,往后缩了缩。
  韩冯氏躺在慈怀堂,哼哼唧唧的寻死觅活。
  “我的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韩冯氏哭道,“怎么就欺君罔上了,偏偏在今日……”
  韩冯氏身边的嬷嬷道:“老夫人不要伤心了,管事已经派人去请侯爷了,侯爷一定会有法子的。”
  “侯爷……”韩冯氏闭上眼睛。
  她知道,韩谨凇是不会去救韩如南的。毕竟她和韩谨凇积怨已久,不说韩谨凇年少时她给添的堵,就光是后来韩谨凇尚了大长公主后的事……
  韩冯氏心里清楚,韩谨凇帮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只不过即便韩谨凇不帮她,她也要试一试。韩冯氏挣扎着坐起来:“侯爷回来了吗?”
  话音刚落,韩谨凇从外头进来:“我听说老夫人昏过去了?”
  “侯爷!”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跪下。
  韩谨凇让他们起来,然后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我儿!”韩冯氏带着哭腔,想要去抓韩谨凇的胳膊,“我儿!你二弟被锦衣卫抓去了!你求求大长公主,求她救救如南!”
  韩谨凇不动声色的躲开,他道:“锦衣卫奉皇上的旨意将二弟抓起来,公主又能做的了什么主。”
  “你去求求公主,请皇上不要把你二弟怎么样。”韩冯氏道,“侯府有的是银子,皇上想抄家还是想如何都好,若想关两年也无妨,只要能将如南放出来……”
  抄家?跟着韩云观跑到慈怀堂房顶上的齐斐暄撇撇嘴。
  开玩笑呢吗?就算韩谨凇他这么多年不在侯府住着,那侯府也是韩谨凇的府邸,凭什么韩如南犯了罪,要抄侯府?
  韩如南又不能代表侯府的立场!
  再者说皇上都说过,不累及无辜了。韩冯氏提的这个建议,着实是令人觉得可笑。
  韩谨凇道:“老夫人说笑了,二弟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如何能够轻饶?若是轻饶了二弟,那以后朝堂之上,哪里还有安静日子可过?”
  这就是不愿意救了。韩冯氏仰倒在床上。
  她一辈子活在后宅,所学的都是怎么样笑里藏刀暗地里害人,也做不出撒泼打滚的事。
  韩冯氏绝望道:“难道如南就这样……就这样了?你几个侄儿还未娶妻,我还未抱曾孙啊!”
  韩谨凇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暗暗冷笑。
  难不成韩冯氏真的以为韩如南真的只是因为说了两句话就被抓了?
  有些事旁人不知道,韩谨凇还能不知道?
  皇上要迁都,这个关口韩如南却跳出来说什么迁都不好之类的话,岂不是自寻死路?
  再加上韩谨凇所知道的,韩如南曾经做过的那些事……韩如南他不死才怪!
  韩谨凇道:“老夫人好好歇着,我先告退。”
  他从房内出来,离慈怀堂远了些,脸色就拉了下来:“韩云观,你给我下来!”
  一直在房顶上的韩云观吓得一个趔趄,滚落下去。
  吓得齐斐暄也连忙跟着他一起下去:“云观你没事?”
  “他当然无事。”韩谨凇冷着脸,对蹲在地上的韩云观道,“起来!”
  韩云观委屈的站起来:“爹……”
  “这就是你的朋友?”韩谨凇上下打量齐斐暄,“倒是一表人才。”
  齐斐暄干笑:“侯爷,在下齐眠,这厢有礼了。”
  韩云观拉了齐斐暄一把:“爹,我们就是在这里看看热闹……”
  “看热闹?”韩谨凇冷笑。
  *
  马车停在荣国公府。谢夫人从车上下来,看着嬷嬷将齐佩芜背下来,又有人往下抬四轮车。
  齐佩芜似乎在侯府吓到了,她问谢夫人:“娘,我是您亲生的女儿,您不会觉得那些人说的是真的。”
  “你这丫头,越来越胡思乱想了。”谢夫人笑着摸摸她额头的发,“今天累了?快些回去歇着,有什么事儿,等歇好了再说。”
  齐佩芜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又见谢夫人不想再说下去,只能任人推着四轮车离开。
  谢夫人看着齐佩芜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道:“老爷在哪儿呢?”
  嬷嬷答道:“夫人,老爷在书房呢。”
  “带路。”谢夫人垂眼,遮住目光中的情绪。
 
 
第95章 
  在安成侯府听的那出戏, 本来是不会影响到谢夫人什么的。
  只不过张芸秋的反应不对。
  若说之前张芸秋见齐佩芜坠崖反应那么大,还能说是她心善见不得齐佩芜遭罪, 可这次听戏, 张芸秋却是这个反应……
  若是她心里没鬼, 那她怎么会昏倒过去?
  谢夫人的父亲是镇北大将军, 她出身将门,自然不是遇事只会啼哭的柔弱女子。
  谢夫人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若齐佩芜真的是她的亲生女儿当然最好, 若不是……想到几个月前在齐佩芜及笄礼上遇到的那个瘦弱的女孩儿,谢夫人心头一痛。
  她心里早已经积下疑惑,张芸秋和齐佩芜的所作所为有给谢夫人填上一层怀疑, 再加上今日的事情, 除非谢夫人是傻子,否则任谁都要去查一查的。
  血脉之事不能混淆。若是这两个孩子真的被换了过来,谢夫人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她带着嬷嬷去了书房。推门入内的时候,齐睿业正在写着什么东西。
  见谢夫人来,齐睿业不慌不忙的收起手里的纸张:“阿柔不是去了安成侯府?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除了一些事。”谢夫人让嬷嬷退下,“安成侯的二弟被锦衣卫抓去了。锦衣卫要将韩如南全家带走,我便先回来了。”
  “哦?”齐睿业挑眉,“居然挑今天这个日子?”
  谢夫人问:“怎么?”
  “韩如南早就被锦衣卫扣下,没想到他们今天发难。”齐睿业笑着摇头, “云观还是那么离经叛道。”
  见谢夫人疑惑,齐睿业解释道:“几日前韩如南就被下了诏狱,只不过消息瞒着, 没什么人知道。”
  齐睿业道:“挑今天发难,应该也是云观授意。”
  “云观长大了,知道了冯老夫人所做过的事那些事,自然也不会让冯老夫人好过。”谢夫人道,“以后怕是有的闹了。”
  谢夫人走过去将开着的窗子关上,对齐睿业道:“这事与我们无关。你先坐下,我与你说一件事。”
  齐睿业便坐到椅子上:“阿柔,什么事要这么谨慎?”
  谢夫人长长的叹口气:“今日我在安成侯府听了一出戏……”
  她将心中的怀疑,和安成侯府的那出千金记细细的和齐睿业讲了,齐睿业也皱紧眉头。
  “你是说,阿芜她很有可能……”
  谢夫人阻止他说下去:“此事疑点重重,老爷还是派人去查清楚的好。”
  “只是当时下人们不在身边的时候实在是多。”谢夫人有些惆怅,“再说,即便张氏真的换了孩子,她怕是也不会承认。”
  听了谢夫人的话,齐睿业心里却忽然产生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自齐佩芜小的时候,齐睿业就总觉得她不像是齐家人。齐家人自来性情温和,齐佩芜却能做出用热水烫伤小丫鬟的事来。
  而且齐佩芜她的长相也和齐家人不一样。
  齐睿业是桃花儿眼,谢夫人一双杏眼,两人眼神清正,孩子们也都随了父母,可齐佩芜却是一双细长的眼睛。
  孩子和父母长的不像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齐睿业却从心底不喜欢齐佩芜这个女儿。
  现在想想,怕是这件事八成如同戏里唱的那样。
  换孩子这种事儿确实耸人听闻,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谢夫人道:“只是不知道戏班子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件事。”
  “或许是巧合。”齐睿业随口说道。
  “派信得过的人去查。这么多年了,张氏她不可能不露马脚。”谢夫人道。
  齐睿业点头答应,送谢夫人离开。然后站在外面,远远的看了眼齐佩芜的院子。
  *
  韩云观冲韩谨凇笑道:“爹你不要生气,今天老夫人做寿,难得请戏班子来,我想看戏,所以就……”
  “庆喜班不是你的?”韩谨凇面色严肃,“你想看随时可以看,至于你在今天爬到房顶上去看戏?”
  韩谨凇气的不轻:“夫人们都在这里,你这像什么话!”
  “我们又不是来看夫人们的。”韩云观死鸭子嘴硬,“我就想看看老夫人知道韩如南被抓走是什么反应!”
  韩谨凇被他气的不轻,但又只有这一个儿子,他也舍不得下手打,一甩袖子道:“快些回家去!你娘担心你一整天了!”
  韩云观笑起来:“爹你放心,我会快些回去的!”
  他转头对齐斐暄道:“你要和我一起去见我娘吗?”
  韩云观的母亲是宁国大长公主,和上次办春华宴的长瑛大长公主一母同胞,只不过长瑛大长公主性子温和,宁国大长公主的脾气却很大。
  齐斐暄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先回家。”
  韩云观无奈:“好,那我一个人回去。”
  出了安成侯府和韩云观分开,齐斐暄回到家里。
  贞珠从家里出来:“公子,秦公子来了。”
  “阿栩?”齐斐暄去了正厅,果然看到了秦幼栩在厅内等着。
  看样子秦幼栩是等了很久,他站在厅中,看着墙上挂着的画。
  齐斐暄道:“阿栩?”
  “你该叫我哥哥。”秦幼栩转头,“去安成侯府了?”
  秦幼栩笑起来,他眼角的泪痣越发引人注目:“张氏听了那出戏,昏过去了?”
  “你的消息倒真是精通。”齐斐暄让贞珠上了茶,“我……齐佩芜是张氏亲女儿的事情,韩云观也知道了。”
  之前齐斐暄和秦幼栩通信时说过千金记的事,只不过没有将这件事具体说出来。
  但只是这样,也足够让秦幼栩猜出大半了。
  秦幼栩问:“安成侯府的小世子?”
  “是他。”齐斐暄道,“帮了我不少忙。这次若不是他帮忙,恐怕千金记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秦幼栩沉默了一会儿,道:“韩云观是侯府的世子,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软弱可欺,你和他相处的时候可要小心些,毕竟你……你和我们不一样。”
  齐斐暄不是真正的男孩子,她女扮男装,若是露出什么马脚被发现,那接下来的麻烦可就大了。
  齐斐暄笑了笑,道:“阿栩你放心,我不会被发现的。”
  贞珠上了茶水点心,齐斐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阿栩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来也是要说这个。”秦幼栩道,“你让我留着齐覃智一条命,是有什么打算?”
  秦幼栩小的时候,欺负他欺负的最狠的就是齐覃智。
  旁的庶子会偷偷的打秦幼栩,可齐覃智就不一样了,齐覃智仗着有张芸秋护着,他又是嫡子,就光明正大的打秦幼栩。
  光打了还不算,齐覃智他还拿着秦幼栩的父亲说话,说秦幼栩的父亲是短命鬼,说秦幼栩没人要……
  这种积怨下,秦幼栩不想弄死齐覃智才怪。
  齐斐暄让正厅的人都退下去,然后道:“我总得回国公府,正好用得上齐覃智。”
  秦幼栩歪头:“哦?”
  “我自有打算,一两句说不清。”齐斐暄脸上浮现出笑容,她道,“听说大齐要迁都了,我要在迁都的时候回去。”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齐斐暄摸着下巴,“若是能够找到那位叫做陈稳的神医就好了。能找到他,我的计划就能够成功一半。”
  陈稳喜好游山玩水,又不爱高官厚禄,十几年前救过先帝之后,陈稳就纵情于山水之间。这么多年也没人听说过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死是活,到底在哪里。
  秦幼栩道:“你这东风,似乎要等很久了。”
  “那可不一定。”齐斐暄道。
  若说旁人想找陈稳不容易,但齐斐暄是谁?她想要找陈稳还不简单?
  了尘说她命好,可不是白说的。齐斐暄看向窗外的天空。
  不知陈稳什么时候能够来京城呢?
  *
  空中一声响彻云霄的鹰鸣,将明懿手中火把惊落。
  他身后跟着的人嫌弃道:“怎么连路都不会走了?”
  “遇到了老朋友。”明懿捡起火把,借着后头那人的火重新点亮,“看来咱们要快些去京城了。”
  “老朋友?”那人往上看,“是了尘的鹰?叫什么?神威?神勇?”
  当初了尘捡了两只鹰,一只取名神威,另一只则叫神勇。
  神勇给了齐斐暄,现在就只剩下了神威替了尘传信儿。
  明懿抬头望空中看了一眼,无奈道:“是神威,快下来。”
  一直在半空中盘旋的鹰这才飞下来,落在明懿面前的树枝上。
  明懿道:“神威?了尘又让你给我送什么信儿?”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