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喜气洋洋——紫莜dxm
时间:2019-04-14 08:47:48

  第三日,吏部的任职公文下发到孔毓昌手上,整个孔家也就孔毓昌激动非常,他朝皇宫的方向拱手一礼:“臣绝对不会辜负万岁爷这份知遇之恩,为了这份知遇之恩,臣甘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孔毓圻和孔夫人满额头的冷汗,但还得打起精神微笑着送走吏部的官员,夫妻俩面面相觑,而后皆是满眼的无奈。
  看着捧着公文兴高采烈的堂弟,孔毓圻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叫住他,不论他怎么叮嘱孔毓昌,这家伙都不会听他的,反而是他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要做什么,要不是当年父亲叮嘱过,要好好照顾他,他非得废了他丫的!
  孔夫人无奈道:“老爷,重新派两个随从给钟岭吧,他不听我们的,我们也不可能真的不管,只要他不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随他去吧。”
  钟岭是孔毓昌的字,随了孔毓圻的字钟在。
  孔夫人猜测,康熙帝用孔毓昌的寓意就在于此,一些大事要事,他们盯着不让他做吧。
  果然文物百官并未把区区孔毓昌放在眼里,只是当着康熙帝对没有赐婚孔家的补偿,且这个御史的副手连什么品级都没有,且孔毓昌还只有举人功名,康熙帝还敦促他继续努力,争取三年后考中会试,成为名副其实的进士,那样就能名正言顺的做官了。
  乌拉那拉家,德宁格格养胎,她的面前就有丫鬟在朗读诗词歌赋,按照女儿所言,这就是给儿子做胎教。
  德宁格格倒是没有想让儿子走文路,就是觉得儿子多读点书肯定也没有坏处,能多学点就多学点。
  半个时辰之后,费扬古下班回来,他转道去族学接了两个女儿,这回左右手手臂上就坐着两个女儿,对于人高马大的费扬古而言,抱着两个女儿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等待开饭之际,费扬古讲起外面的事情来,对于康熙帝特令孔毓昌入督察院之事,他也只是提了一句,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却不知道几日后的大朝会之上,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康熙帝、太子和四阿哥暗暗关注着孔毓昌的动静,想知道他会怎样一鸣惊人?但一连十天,他都毫无动静,每天规规矩矩去督察院上班,要么就在调阅以前的文件,跟着学习怎么写奏本,要么就在读书学习,他还要参加三年后的会试呢。
  今日一早起来,四阿哥给皇贵妃请安时,皇贵妃交给他一个木盒,他打开一看,木盒里放在上百颗白色的药丸。
  皇贵妃摆了摆手:“儿子,你自己处理吧。”
  药丸很轻便,所以四阿哥抱着木盒就回了书房,打算在脑子里呼叫安蓉,让她赶紧把药丸提走。
  他们不知道,此时大朝会上,康熙帝和一干大臣讨论了大事,最后李德全喊了一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一直当着趁此背景板的孔毓昌立即从他的上司右都御史身后出列,站在大殿中央,高声道:“臣有本奏!”
  隔着丛丛人头的孔毓圻闭了闭眼,心中长叹一声,为了孔毓昌这家伙,他只怕会少活许多年。
  康熙帝精神一震,目光看向穿着七品朝服的孔毓昌,他本人是进不了皇宫,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但他可以跟着上司一起来,也就是要上司带他来上朝。
  满朝大臣其实有些饿了,毕竟从卯时站到快巳时了,早起那点果腹的食物早已经被消化掉,现在饥肠辘辘了。
  此刻,看到这个陌生的年轻官员,一众大臣是茫然的,这家伙是谁啊?督察院新来的御史?
  等等,督察院最近确实进了新人,莫非就是那个新人?新人是什么身份?好些大臣已然忘记了,纷纷两眼无光地望着孔毓昌。
  很快,诸位大臣个个目瞪口呆地盯着孔毓昌,至于腹中的饥饿已然被抛去九霄云外了啊。
  孔毓昌参奏的第一人是满族一位一等公,参奏的缘由是纵奴行凶,其奴才因为背靠一等公,所以家大业大,且这位奴才吃鸡只吃鸡屁股,这就导致其奴才的奴才为了给他寻找良鸡,居然买鸡不给钱。
  这位一等公刹那间清醒,立即满头冷汗地出列跪在中间,俯首在地:“请皇上降罪,奴才管教不严。”
  孔毓昌参奏的人名等等都写的非常清楚,就连那位仗势欺人的奴才也都叫得出名字,还有地名,总之他的奏本一听就知道是真的。
  康熙帝抬了抬眼皮,孔毓昌朝一等公拱手一礼:“公爷,可否等臣参奏完?”
  孔毓圻、满朝文武大臣:“……”
  俯首跪地的一等公内伤十级,他心中暗暗道,哪里来的傻逼?
  孔毓昌朝皇帝拱手一礼,手拿奏本又开始参奏下一个人,这会满朝文武动作一致地看着他,仿佛在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第二个参奏的人依旧是一位满人大臣,孔毓昌参奏其宠妾灭妻,家中宠妾地位直逼正妻,妾室所出之庶子居然和嫡子平起平坐,他还把这位大臣的母亲也给参奏了一本,说纵容妾室欺负正经儿媳妇,就因为那妾室是其娘家侄女,最后孔毓昌结尾之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何以扫天下?
  那位满人大臣也是一头冷汗地出列跪地俯首请罪,因为孔毓昌参奏还未结束,他并未口头上请罪。
  康熙帝、孔毓圻、文武大臣:“……”他们就静静地看着,康熙帝和孔毓圻是心想看孔毓昌能折腾出个什么来,而文武大臣则把自己的事情过了一遍,心中暗暗祈祷,下一个被参奏之人千万不要是自己。
  孔毓昌下一个参奏之人依旧是满人大臣,顿时满朝文武瞬间分成了两拨,满人恶狠狠的盯着汉人,汉人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般地高高挂起,尤其是孔毓圻,他接到的眼刀最多,但他也只能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回孔毓昌参奏这个满人大臣是其正妻心狠手辣,用着种种手段磋磨妾室,更有好些长得漂亮的侍女被毁容被打死,但这位正妻且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她不敢阻止男人纳妾,只敢耍手段对付妾室。
  这位满人大臣最新纳的妾就是一位汉人商户女,因为其长得貌美如花,以前因为满汉不通婚,他不敢出手,满汉通婚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他觊觎许久的美娇娘给强行纳了回来,这位妾室一个月前还是娇美若花,一个月的现在已经明显老了十岁了,被正妻磋磨得都精神恍惚了。
  孔毓昌还恨铁不成钢道:“启禀皇上,通大人的妻子典型地拿捏软柿子,有本事她直接拎着皮鞭抽通大人一顿,何苦拿妾室出气?可怜那些娇美的妾侍,尽数凋谢在通大人的后院。”
  文武大臣目光诡异地盯着孔毓昌,个个心中木然地想着,特码你到底是为正妻撑腰,还是为了妾室撑腰?
  孔毓昌可接收不到他们的怨念,他不为任何人撑腰,他只为弱势群体说话,谁弱势谁有理,他就为谁说话!
  “妻者齐也,为何还会有人宠妾灭妻?妻子年少嫁给你,为你操持家务,奉养老人……”孔毓昌侃侃而谈,最后他还着重表扬了两个人,“像明珠大人,数十年来只有觉罗格格一个妻子,家庭和睦,儿女孝顺,做官做到相爷位置,外面没有人会说明珠大人受制于妻吧?”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这些垃圾样样不如明珠大人,还好意思纳那么多妾室?
  纳兰明珠嘴角抽了抽,他脸上的笑容尴尬,他并不想要这份称赞。
  康熙帝嘴角微微上翘,目光落在纳兰明珠身上,眼底流转着非常不一般的笑意。
  文武大臣的目光也落在纳兰明珠身上,索额图狠狠剜了纳兰明珠一眼,他心中嗤之以鼻,这家伙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孔毓昌话锋一转:“像费扬古大人,年过四旬,其妻德宁格格还为其怀胎生子,又费扬古大人对子女疼爱之心,教养之德……”他洋洋洒洒地表扬了费扬古一番,这是孔毓昌亲眼所见,看到费扬古接女儿下学,路上遇上卖菜的农民,还非常不嫌弃地买了一筐新鲜的蔬菜。
  看戏的费扬古瞠目结舌,干他何事?他的目光无辜地对上诸多幽怨的眼神,他那张大胡子的脸抖啊抖,胡子也跟着抖啊抖……
  孔毓昌还未完,接下来他依旧参奏了两个满人官员,这会是参奏其子强抢民女,而且抢的还是汉人女子,以前仗着满汉不通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但满汉通婚之后,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啊。
  最后孔毓昌的奏本被康熙帝转到京兆尹,着令京兆尹核实,若真有其事,该惩罚惩罚,该关押关押。
  大朝会散朝,此时已经快到午时了,诸位大臣才想起来,他们已经饿了许久了,个个顾不得找孔毓昌的麻烦,赶紧离开皇宫,赶紧回衙门吃点东西填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傻缺孔毓昌奇人奇事。
  孔毓昌一本成名啊,可谓真的是天下何人不识君,就算不认识其人,也知道孔毓昌其名。
  承乾宫,四阿哥和皇贵妃吃午饭时,总管太监才来汇报外面的事情,基本上后宫要知道前朝的事情一般要晚个一个时辰左右。
  听着总管太监的话,四阿哥和皇贵妃都放下手上的玉筷了,母子二人面面相觑,随即皇贵妃扑哧笑出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四阿哥勾了勾唇:“咳咳,这位孔大人真是一位幽默的人。”
  皇贵妃随即啧啧称叹道:“本宫就算吃鸡肉也不敢只吃某个部位,这人真是过得比本宫还奢侈呢!”
  四阿哥看向总管太监,问道:“宫外是什么消息?”
  总管太监低头道:“请四阿哥恕罪,奴才还不知晓宫外如何议论这件事情。”
  皇贵妃摆了摆手,让总管太监下去,总管太监自然会去关注这件事情,关注宫外百姓如何议论此事。
  宫外百姓还没有那么早知道,约莫会在傍晚时分,这件事情才会被广泛知道,现在议论纷纷的不过是上层文武大臣和及家眷。
  四阿哥正暗搓搓地想着找太子更快地知道宫外的消息,安蓉发消息过来了,不出所料,她问的也是孔毓昌其人,因为她阿玛被孔毓昌当着正面例子在大朝会上大大褒扬了一番,但她阿玛在家没有高兴,反而愁死了。
 
 
第64章 路文光
  安蓉从四阿哥这里了解到孔毓昌其人其事,顿时有几分无言以对,大家都只想看戏,连当个路人都不愿意呢。
  哐当一声,安蓉抬起头就看到额娘摔门而出的背影,而阿玛费扬古一张大胡子的脸上满是茫然,他挠了挠头道:“夫人怎么生气了呢?”
  安敏怜悯地望着阿玛,额娘现在怀孕了,本身精力就不够好,阿玛还提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额娘心里能痛快就是怪事了呢。
  安蓉也有点迷惑,阿玛刚才说什么了呀?额娘怎么生气了呢?
  费扬古是不想面对那些跑到他面前说酸话的官员们,这才特地从中午时分溜回家,哪知道居然得罪了夫人,他并没有说什么呀?
  “蓉儿,敏儿,阿玛出门了,你们自己玩儿。”费扬古叮嘱了女儿一番,失落的走出房门。
  安蓉和安敏也一道出了门,安敏去花园找散步的额娘,安蓉就跑着去追费扬古了。
  “阿玛,阿玛,等等我。”人小了就是这点不好,就算跑起来也比不上人家大长腿一步的距离,真忧伤。
  费扬古听到女儿的声音,停住了步伐,然后把跑过来的女儿一把抱起来,边说话边往大门走去。
  安蓉立即问道:“阿玛,你刚说什么了?额娘怎么生气了呢?还有啊阿玛,我找四阿哥问清楚了孔毓昌其人,这人就是棒槌,是皇帝特意调入御史台,这人嘛,棒槌也有棒槌的用处,像今天他参奏之事,虽然只是小事,看起来胡搅蛮缠,但有他在,说不定可以稍稍肃清风气……”
  费扬古认真听着,安蓉说完了孔毓昌,便说道:“阿玛,你不用管孔毓昌,那些在你面前说酸言酸语的大人们纯粹是心气不顺,我们家呀,阿玛打拼前程,挣钱养家,额娘打理后院,教养儿女,过得和和美美的,那些人纯粹是羡慕,他们回家肯定是一地鸡毛,妻子与他不是一条心,妾室为了未来有个依靠卯足了劲生儿子,每天回家他就没有清闲过,阿玛你可不能再学别人啊,在我们那里,都是一夫一妻制,每个女人对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都是向往的,你刚才说了什么?额娘怎么反应那么大?”
  费扬古蠕动了一下嘴唇,所有若思道:“约莫是提起了当初成亲之后的事情。”
  费扬古二十岁成亲,那时候德宁格格十六岁,那时候乌拉那拉家还没有分家,后宅纷争,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费扬古后院的妾室就是老夫人赏赐的,德宁格格现在怀孕,费扬古一提过去的事情,忍不住就想起当年费扬古长期在外,她很久没有孩子,所受到的苦难,怀孕了脾气大了,她就忍不住爆发了。
  安蓉眼珠子一转,说道:“当年的事情么?我大概知道了,虽然祖母现在修佛了,但祖父那么早去世,祖母就只剩下阿玛和大伯,难免会觉得儿子成亲之后,就被另外一个女人抢去了,祖母对额娘和大伯母只怕多加刁难,额娘今天想起了当年的心酸,又怀了孕,情绪会被放大,所以发冲你发脾气了。阿玛,那你晚上回来说点好话哄一哄额娘,额娘是高龄产妇,我们要顺着她,让她高高兴兴,不然我好怕额娘生产之后会得产后忧郁症。”
  安蓉一天没事干就把乌拉那拉家的事情从大清入关前研究到现在,费扬古和德宁格格都年过四旬了,在这个三十岁就能当祖父祖母的年纪,大哥才十八岁,可见当初德宁格格肯定受了不少委屈,这样多亏费扬古常年在外征战,不然在家的话,他们家现在只怕就不只二哥富昌一个庶子了。
  费扬古捏了女儿的脸蛋一下,说道:“你这丫头怎么编排祖母?”
  安蓉抱着小手,歪了歪头,嘟囔道:“阿玛,我是就事论事啦,你若是没事的话,可以多看看京城那些官员府邸,当夫妻关系不顺,夫妻感情不和睦,或者夫妻相敬如冰——我这个冰是冰块的冰啊,等到这些人变老,这个妻子依旧是重复上一辈她婆婆的道路,所谓三十年媳妇熬成婆,就是这个意思,这些夫人啊,憎恨丈夫后院的那些女人,但轮到她儿子了,她可就不这么想了,她巴不得多给儿子一些妾侍,让儿子多生几个孩子,实际上她的心已经麻木了,凭什么她过得不好,儿媳妇就能和她儿子和和美美?这就是婆媳关系是天敌关系的原因啦。”
  “祖母已经很好啦,现在祖母和大伯母、额娘关系都很好,堪称京城婆媳典范关系,但过去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但额娘偶尔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开心,阿玛你不用多做什么,就说点好话哄额娘,说你以后和额娘好好过日子,只有咱们一家人过得幸幸福福的,额娘就会很高兴啦。”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