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媳妇带娃跑了——甜饼猫
时间:2019-04-14 08:49:04

  跳跳被磕得不轻,额头都被磕出了血,君真心中一沉,抱起跳跳就往山下走。
  路过杜月月时,她瞪了一眼后者,那一眼从未有过的狠戾。
  没有不必要的指责,她飞快地朝山下奔去。
  跳跳被狠磕了这一下,却没有哭叫,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似的要去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被君真出声阻止:
  “别碰,当心感染。跳跳别怕哦,妈妈这……就带你医院。”
  她看起来沉着又冷静,但喉头发紧,连说话也变得不连贯。
  跳跳眨了眨眼,她听着君真重重的心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君真,良久,她张开了淡色的唇,表情怪异地问:“君真……你在担心我吗?”
  君真故作轻松道:“我才不担心你,你又不会出什么事,我为什么担心你?”
  “……哦。”
  小孩儿的心情变得有点奇怪呢。
  君真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山,直接将车开往镇上的医院,连通知爸妈的时间都匀不出。可好死不死,路才开到一半,座下小面包傲娇地发脾气不愿走了。
  君真现在不愿去慢慢检查车子到底出了什么故障,她看着旁边血流了一脸的小孩儿的惨状焦虑不已。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了她旁边,车上的男人问她:
  “出什么事了,君真?”
 
  第5章 帮忙
 
  君真拿着手机一边和君妈妈通电话一边从病房里走出来,走廊里站着个沉默的男人,她飞快地朝对方看了一眼,又垂眸跟君妈妈说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舔了舔嘴唇,她走到男人旁边,说:“谢谢你了。”
  男人“嗯”了一声,接下了她的感谢,之后朝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没事?”
  君真想起了躺在病房里的跳跳,眉心一蹙:“都是外伤,只是伤口颇深,如果护理不好可能会留疤。”
  这个时候君真就很感谢自己的不留疤体质了,听她爸妈说她小时候皮得很,经常磕到这儿碰到那儿,可全身上下没留一块儿疤,也是很神奇了。
  她祈祷着过分像自己的跳跳也遗传到她这一体质,不然她可能会冲动地干些坏事来。
  君真将自己从思绪中拔|出来,看向旁边的男人:“不管怎么样,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想了想,又道:“改天我请你吃顿饭吧。”
  男人没有接受这份贿赂,他有别的想要的:“如果真要感谢就接受了那职位吧。”
  君真只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好。”
  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恩于她的人既然提了这要求,她没有理由拒绝。
  君真和男人谈妥之后就打算进病房陪孩子了,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在她快要进去时出声叫住了她。君真回头问他还有事,男人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问出口:“君真,你结婚了?”
  君真:“……”
  很显然,对面的男人以为跳跳是她结婚后的产物!
  君真面皮抽抽几下,表情几度变化,最后停留在一个怪异的表情上,她“啊”了一声,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就看听的人怎么想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我去看看我儿了,容总,回见啊!”
  说完,溜进了房间。
  病房里,跳跳正躺在病床上瞪医院的天花板,看起来蔫答答的。
  事实上跳跳这伤并不需要住院,只要按时来换药就行,但君真听说住院一周能报医保,医院里空床又多,于是在医生的建议下就给跳跳开了床位。
  她是多么勤俭的辽源乡人儿啊!
  住院有好有坏,好的是不用来回跑,坏的是……有点吵。
  和跳跳同一病房的是个翻箱倒柜给自己摔折了腿进而入院的小淘气,那小男孩儿看起来两三岁的样子,折了腿也不能约束住他不羁的灵魂,喜欢开大了声音看电视,也喜欢拖着自个儿的石膏腿跟电视里的奥特曼凹造型。
  那小男儿自己凹造型还不算,看到君真,非要她给他当败在自己铁拳下的大怪兽,被拒绝了就在一边生闷气。
  陪着小男孩儿的是他的奶奶,把他当命根子似的疼,看到他这样子,又是拿糖又是给拿玩具,哄不住就去求君真。君真还没反应,跳跳先抱住了君真的一只胳膊:“君真,我很闷,我要出去走走,你抱我。”
  君真当下有些乐,忘记了那男孩儿也忘记了男孩儿的奶奶,转而调侃跳跳:“嘿,跳跳,你都是大孩子了,还撒娇呢?”
  当然,调侃之余也不忘抱起孩子。
  “哎~真拿你没办法啊~”
  君真嘴上这么说,心里乐滋滋的。她家跳跳朝她撒娇可是头一回啊!
  她双手兜着跳跳的屁股往病房外走,余光扫到孩子的奶奶,这才想起了这位老人的请求,一脸歉意:“老人家,不好意思,我要带我家跳跳出去一趟,不能陪你孙子玩儿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怎么回答,顾自和自家孩子说话:
  “跳跳,抱着我的脖子,你太大只了,我快兜不住你了!”
  两人出了病房,一出去跳跳就要下地,君真颇为不舍,朝小孩儿暗示道:“跳跳,其实你妈妈的体力还是挺好的~”
  跳跳已经四岁了,的确过了抱在怀里疼的年纪,但君真没有好好抱过小时候的跳跳,因此格外珍惜。
  但跳跳并不买账,一个人走在她前头,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君真看着自己前面的小小身影,突然意识到这孩子特别喜欢走在自己前头。
  嗯……
  君真的粗|壮神经突然被触动了一下,发出了警示。她脱口问道:“跳跳,你是不是想得到我的关注啊?”
  答案是的。
  但君真的问话方式差了几分雕琢,以至于小孩儿一听立马回头朝她怒目而视:“你是国家主席吗?我为什么想要得到你的关注?”
  君真的脸皮却有点厚:“也不能这么说啊,你妈妈也是个很杰出的人呢,虽然比不得国家主席……”
  跳跳嗤之以鼻。
  君真追上前去撸了把小孩儿的头毛,又揪了揪小孩儿的鼻头:“我劝你可爱一点。”
  跳跳斜眼看她,半点不惧:“不然?”
  “不然?不然我就要用我的方式让你变得可爱了!”说话间,君真猛地俯身亲上小孩儿的脸蛋儿,得逞之后小孩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红彤彤,像小苹果,很可爱。
  君真却在这时候停止了笑闹,又亲了下小孩儿的脸,目光注视着小孩儿额头上的药贴,轻声问:“额头痛不痛啊?”
  小孩儿身体一僵,大力推开君真:“早就不痛了!”
  说完跑走了,不让君真看她越发红透了的脸。
  君真被落下,以为自己不被喜欢,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片刻后又强打起精神来,喊:“跳跳啊,你等等我!”
  君真带跳跳遛了一圈,去外面的餐馆吃了顿饭,从餐馆里出来后,跳跳就不愿回医院了。君真也不想回那个吵闹的地方,打电话给医生说了一声之后就准备回家了。
  她的小面包车被拖到了修理店暂时没法儿为她们工作,君真打算去租辆车,却在往租车店去的途中被人拦住。
  她再一次偶遇了容晟。
  容晟问她去哪儿,她如实说了,结果就被邀请上了车,并将此定位为:“顺路。”
  君真觉得自己带着前男友的娃上前男友的车似乎有点奇怪,正要拒绝,容晟又说:“这几天丽城有个传统节日,导致游客暴涨,租车行紧俏。”
  他的这一句话堵死了君真。
  君真也没过于矫情,带着跳跳坐上了后座:“那就麻烦容总了。”
  容晟不说话,将车发动,驶出小镇。
  跳跳上车后不久就睡着了,君真也有点昏昏欲睡,但容晟没给她睡过去的机会,在她眼皮子即将耷上的时候开口说:“我的手机号码没变过。”
  这个过于私密的话题一下子就把君真吓醒了,她清醒过来,琢磨着这位未来上司到底什么意思。
  这时容晟又接着说:“你且记着号码,以后工作方便。”
  君真:“……”
  原来是这个意思!
  君真的手机里仍然存有容晟的号码,没别的意思,她是个一年到头也懒得整理一回通讯录的懒人。这么想着,她正要回答她记住了,话到嘴边又打住,改口道:“那你再给我一张名片,我忘记你的号码了。”
  她不想把暴露自己还留着对方的号码这件事,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开车中的容晟面色不变,但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她:“下车再给。”
  手机号码话题到此为止,之后两人没有再交谈。
  一路沉默,君真却失去了睡意,直到抵达辽源村都没有再找回。
  因为跳跳睡着了,容晟便体贴地将车直接开到了君真家门口。
  一抵达,一群人围了过来,浩浩荡荡地。
  这群人打头的有两堆,一堆是君爸爸君妈妈以及君家的一些亲戚,另一堆则是杜月月家以及杜家的一些亲戚,后面跟着的则是邻里乡亲。很明显,杜月月绊倒跳跳一事,不知道怎么发酵,变成了传遍全村的大事件。
  这群人起先只是听到了车鸣声就以为是君真回来了,赶过来一看,却发现停在门口的不是君家的小面包车而是一辆辉腾,正有些犹豫,车门打开了,容晟走了出去。
  大伙儿被容晟的气质所惊,纷纷猜测他是什么人。这时,人群中的李婶儿叫了起来:“容先生!”
  李婶儿见过容晟的同胞兄弟,因此错认了人。
  虽然认错,但她这一嗓子却让邻里乡亲醒神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李婶儿,这人是谁啊?”
  “这是不是就是月月那丫头的……”
  “李婶儿,介绍一下呗。”
  ……
  一时间李婶儿成了视线焦点,她心中莫名优越,笑着推开身边人:“别瞎猜,这位是华园客栈的代表,可能是来找我家那口子商量买地的事儿。哎!今天就别聚在这儿了,跳跳那孩子又没怎么伤着,就算受了点什么伤,我们后面再谈不就行了!多大点儿事儿!”
  说完,她拉着自己丈夫就朝容晟走去。
  而这时,容晟已经绕到后门替君真打开了车门,并旁若无人地俯身钻进后门,嘴里说着:“我帮你吧。”
  他这话是对着后座的君真说的。
  他想帮君真抱跳跳。
  睡着的孩子沉,君真刚刚试图将孩子抱起来竟然没抱动。她干咳了一声:“那就麻烦你了。”
  容晟微微点了下头,轻松将孩子抱了起来。当他抱着跳跳出来,一转身就碰到了李婶儿,他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李婶儿表情冷淡:“可以让一让?”
  说话间君真也从车里出来了,她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看向聚在一起的乡亲,挑眉:“好热闹啊。”
 
  第6章 独处
 
  君真引导着容晟进屋,将孩子放在睡房里安置好,之后同容晟一起出来。因为一再麻烦这位未来上司的缘故,君真提出了留他下来吃饭的邀请,当然,她提出这个邀请的时候并不认为他会答应,可事实打脸,容晟应下了。
  应下了……
  君真微微一怔,来不及去探查容晟到底是怎么想的,便被院子里的争吵吸引了视线。
  她快步走出去,看到杜、君两家的亲戚吵起来了。
  杜家说:“我们家月月又不是故意的,听说是跳跳故意挑衅,月月只是气昏了头!得饶人处且饶人,只是磕了一下罢了,哪个孩子小时候没磕这儿碰那儿,就你们家跳跳高贵了?大家都是邻居,为这么点小事儿吵来吵去,别的村知道了还不笑死?”
  大概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嗓门儿的李婶儿那边全是些大嗓门,嚎起来要全压了君家这边一头。
  “我们又不是不赔医药费,逮着这事儿闹是想逼我们家月月也磕一下才算吗?你们君家还能再野蛮一点吗?也是,大人蛮不讲理,小孩儿也是有爹生没娘教的小杂……”
  叫嚣的杜家亲戚突然哽住,双眼突突,目光直直地看向某个方向。
  在她视线的落点处,君真目光骇然。她看起来并不显得怒火中烧,甚至,嘴角隐隐带了一些笑意,但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像是修罗附身。
  她静静地盯着叫嚷的那人,后者视线与她对视上,突觉背上生汗,悻悻地没有将话说下去。
  许是因为君真的表情,又许是因为容晟这个身份不一般的外人在,院子里的争吵突然慢慢僵停,直到诡异地谁也没再说话。
  见此,君真突然笑出声。
  这一声笑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君真就是在这个时候动了,她抬步走到人群中的李婶儿面前。
  “婶儿,我不要你们家的医药费。”她说,表情还算温和,但周身的气息却锋利得割人。
  李婶儿莫名觉得有些害怕,但余光扫到身后的后援团顿时又硬气起来,她道:“别,绊倒跳跳是我们家月月做得不对,该赔的还是要赔。君君啊,你和月月是好多年的朋友了,你也知道月月那孩子心肠不坏……”
  李婶儿似乎觉得这场争端即将以己方赔偿君家让步落幕,所以打起了感情牌,想借此把事情完全掩盖过去。
  这是村里常有的做法,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大多时候君真并不想去破坏这种生态,就像她知道李婶儿在她面前炫耀她也只是一笑而过,可这次不一样。
  涉及跳跳,所以不行。
  君真打断李婶儿的话,表情淡淡,道:“我不要赔偿,我只要杜月月跪下来道歉。”
  李婶儿一听这话,蓦地变了脸色。
  一直安静的场面又逐渐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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