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媳妇带娃跑了——甜饼猫
时间:2019-04-14 08:49:04

  江沐将头凑到君真那边,去看君真在做什么,结果被满屏幕的数据刺伤了眼,又面无表情地缩回去。
  她趴在办公桌上,侧着脸看君真,打量她许久,嘀咕:“君真,我发现你这个人除了脑子好这一点我不喜欢外,其他的都不讨厌。”
  君真默。
  大概是对君真颇有好感,江沐没有继续跟君真演戏,坦诚道:“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和容晟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我只是想和容晟他哥有这样那样的关系。”
  “这样那样的关系?”
  “比如性|关系。”
  话音刚落,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推门进来,听到江沐的发言又齐齐停下脚步,看向总裁座位上那个外表娇艳其实内芯已然腐烂的少女,表情皆很微妙。
  少女却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惊人的话,抬手朝两个男人打了个招呼。
  走在前面的容川回神,温柔地笑了笑:“沐沐,陪我出去走走。”
  江沐“嗯”了一声,起身和容川一起出了办公室。
  君真怀疑容川是想带她去上一节纠正青少年心理状况的思想课。
  这两位离开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容晟和君真,容晟检查了一下君真的工作情况,宣布她今天的工作全部结束,只是……没有放她回家,而是充分利用她最后一点工作时间,要求她:“和我喝一杯。”
  君真没法拒绝,和自家上司坐在了办公室里的吧台前。
  容晟从酒架上取下一支红酒,正要打开,被君真出言拦下:“你的医生批准你饮酒了?”
  容晟一顿,又将红酒放回原处。
  君真动手煮了一壶咖啡,倒了一杯给容晟,问他:“你想和我说什么?”
  容晟邀她喝一杯,肯定不是为了喝酒,是想和她聊点什么。
  就像她想的那样,容晟是想和她聊聊,他端起咖啡饮了一口,问:“跳跳最近怎么样?”
  君真没想到他会提到跳跳那孩子,微微一怔:“你问她做什么?”
  容晟把咖啡杯放下,两只手交叠在吧台上,道:“上次她向我拜师了,作为老师,关怀一下学生不过分吧?”
  君真表情怪异:“拜师?”
  “嗯,向我学象棋。”
  “……”
  难怪从来没有碰过象棋的跳跳最近常拿着象棋把玩。
  君真耸了耸肩,承认了容晟这个老师。
  “她嘛?一如既往的不可爱。”君真回答道,口不对心得厉害。其实她觉得自家跳跳还是很可爱的。
  容晟眼中隐隐约约带了几丝笑意,他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就回了自己的休息室,从里面带出一个包装好的盒子,递给君真,说:“这是老师的见面礼,代我传达一下。”
  君真问:“是什么?”
  “象棋。”
  君真对象棋的刻板印象是家里君爸爸的那副象棋,觉得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便收下了,说:“我会跟她说的。”她把那盒象棋随便搁在一旁,又问,“还有什么要说的?”
  容晟看了她一眼,说:“今天辛苦了。”
  君真失笑:“怎么客气得好像不会给我开工资似的?”
  容晟看着她不语。
  君真朝他伸出右手,做出握手的姿势。容晟迟疑了一下,握了上去。两人双手交握,君真笑着说道:“以后也请多指教了,容总。”
 
  第11章 母子
 
  君真在推门进院子看到跳跳的时候才想起了容晟让她捎带的礼物,她折返回去,从车子后座取回那盒象棋,抱着棋装模作样地敲敲院门。
  跳跳听到声音,朝院门看去时正好撞上了一张坏坏的笑脸。
  “如果这个时候有个可爱的宝宝跑过来给我一个抱抱,说‘欢迎回来’,那肯定超超超治愈的!”
  门口的女人又是挤眉弄眼,又是言语暗示,弄得小孩儿不照办就显得多过意不去似的。
  迟疑两秒,跳跳选择了顺从,她走去,抬高两只小手,勉强抱住君真的腰,扯了扯嘴角,敷衍道:“欢迎回来。”
  她做完这个动作就打算退开,君真却先她一步,俯身回抱过去,乐滋滋地宣布:“跳跳小宝贝,我回来啦!”
  跳跳:“……”
  她戳戳过于热情的君某人的腰:“喂,是不是可以了?”
  “还不够!”毫不犹豫的应答。
  “……”
  于是,母女俩硬是在院门口拥抱了五分钟之久。
  君真终于满足,放开孩子,随手把象棋盒递过去:“给。”
  “是什么?”小孩儿问。
  象棋盒被贴心地用彩纸包装过,上面系着蝴蝶结,隐藏了自身真面貌。
  君真道:“是你容叔叔送你的礼物。”
  “哦。”
  母女俩坐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开始拆容晟送的礼物。除去深色的彩纸包装,渐渐露出里面橘红色的木盒,木盒发散着淡淡的木材香味,打开来,里面陈列着三十二枚橘红色棋子,粒粒饱满,拆开木盒隔层,下面还放着同色系的象棋盘,做工之精致,材质之特殊,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君真眉心一跳,意识到自己随手收了一件价格高昂的礼物。
  是的,她认出了这盒象棋的材质。当她还在证券公司上班时,公司里一位女同事曾以购到一串这样材质的手串而自豪,听对方介绍说这是一种叫小叶紫檀的珍稀木材,如果是自然生长的真品,价格十分高昂。
  君真对木材并不了解,但她知道,容晟出手,必然真品,甚至上品。
  她可能收到了不该收的礼物。
  君真为自己的粗线条懊恼两秒,跳跳没注意到她的表情,顾自抚摸着棋盘上的线条,眼眸深处流淌出一丝喜悦。见此,君真难以说出将礼物归还的话语。
  她默默叹一口气,思索起自己该怎么回礼。
  将杂七杂八的心思抛开,君真将象棋盘搬出来,怕怕手,豪气万分:“来吧,跳跳,让我来考察一下你的水平如何!”
  君真早上离开时承诺跳跳要教她象棋,现在正是实现承诺的时刻,在这之前,她得考察一下跳跳从容晟那里学到了多少。
  这个考察过程并不严肃,期间还夹杂着一些闲聊,多是君真问,跳跳答。君真试图从闲聊中拼凑出自己不在的时候跳跳一天的活动,但这个工程还没施展完成,跳跳突然打断她,问她:
  “君真,你有朋友吗?”
  君真愣了一下,缓缓抬头。
  小孩儿仰着小脸儿,额头贴着药贴,但依然不损其天使颜。
  她在等着她的回答。
  君真捏了一下小孩儿的脸,笑道:“当然,我有很多朋友!”末了又礼尚往来地问,“你呢?”
  跳跳揉揉自己的脸,说:“有的。”
  君真霎时一惊:“真的?”她露出诧异的表情,随之又欣慰异常,“是谁啊?跟我介绍介绍呗!”
  老天,她家跳跳竟然交到朋友了!不得不说,这自己一觉醒来收到诺贝尔奖获奖通知还震惊啊!
  跳跳用手指摩擦着将棋上的“将”字,露出大将之风,高深莫测道:“过两天。”
  君真连连点头:“请务必带他来我们家玩!”
  君真从跳跳那里收获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一高兴就教跳跳来了一盘真正的象棋,并把跳跳杀得片甲不留,告诉她人生就该雷厉风行。
  跳跳:“……”
  君真想象着跳跳会交什么样的朋友,但由于跳跳从来没有和谁交过朋友,缺少了数据支持,君真想象不出来。
  她正要向跳跳套问几句,但被院子外突然响起的喧哗打断。起先君真以为只是路过的行人,但不是,那喧哗声不仅没有渐渐远去,反而越来越近,越来越……然后,“嘭”的一声,院门被重重推开,熟悉的大嗓门久违地响起来:“君真!看你教养的都是什么货色,小小年纪不学好偏偏学人偷东西!”
  有段时间没有踏进君真家家门的李婶儿操着她特有的大嗓门嚷嚷:“我先前就觉得奇怪了,好好的孩子不去学校呆在家里做什么?呵,是在学校当小偷被赶回来了——啊,君真,你敢扔我!”
  君真笑眯眯,俯身又抓了只柚子,作势要扔。
  ——这院子里的石桌旁放着一只篓子,里面装着好些柚子,大概是君妈妈从树上摘下来忘记了背进屋。
  君真很高兴身边放着个武器库,这无疑为她出手打狗提供了方便,她两只手抓着柚子,看到退回到院子外不敢再往前走半步的李婶儿,笑笑:“这世道都是怎么了?疯狗出门也没个人管一管。”
  李婶儿正要和她吵,被一只手素白的手拉住了。
  君真看到李婶儿身后站出来了个带着孩子的女人,那女人和李婶儿年纪相仿,长得和李婶儿不像,但君真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李婶儿的妹妹李素梅。李素梅很多年前就嫁到了隔壁村的王姓人家,后来一家人做生意发迹,早早搬去了A市。
  李素梅身边带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年纪不大,最多不过五岁,怯生生的,很怕人,一直躲在李素梅身后,叫李素梅妈妈,以李素梅的年纪来看,估计是老来子。
  君真看到有孩子在,怕误伤,思索了一阵,又把手中“武器”扔回到了篓子里。
  见此,李素梅淡淡地笑了:“君君,好久不见。”
  君真没回话,一直打量着对方。
  君真有听说李素梅因为杜月月的事回来看望姐姐这事儿,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人。不愧是当了几年富太太的人,气质和李婶儿这个同胞姐妹截然不同,好了不知多少倍!
  君真的目光一直落在李素梅身上,直觉这是个狠角色,和狂犬似的只知道一通乱吠的李婶儿不一样。
  想到李婶儿,君真又想起刚刚听到的,皱了下眉,慢慢终于转移到了李婶儿身上,对她道:“婶儿,今天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
  李婶儿提气正要骂,又被君真打断。
  “好好说话,不然我的这只手又要枉顾我的意愿做坏事了。”君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摩擦着篓子的边沿。
  李婶儿想起刚刚从自己脑门儿边边儿飞过去的柚子,有点后怕,哼了一声,最终还是没敢放肆:“哼,还问我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你家跳跳干了什么好事儿?”
  说话间将视线死死钉在跳跳身上。
  这时,一直在屋里忙碌的君妈妈也闻声而来,看到这场面,什么话都没说,把跳跳牵到自己身边,护着孩子。
  君真眼神微冷,笑意凉凉:“别问孩子了,孩子能清楚什么?还是麻烦您跟我说说看了。”
  原来这事儿出在李素梅的孩子果儿身上。
  下午的时候果儿要走了李素梅手腕上的手串儿,结果一转眼儿孩子跑出去玩了,回来后李素梅发现手串儿丢了,问孩子手串儿去了哪儿,孩子说是遇见了跳跳,被跳跳偷走了。
  李婶儿了解到这件事后,二话不说就带人上门要说法了。她早就因为杜月月的事窝了一肚子的火,得知跳跳干了这种事儿,当下气势汹汹地来了。
  她添油加醋地说完事情经过,又义愤填膺道:“那可是印度原产的小叶紫檀佛珠,贵着呢,是托了人才找买到的开光正品!”
  其实李婶儿并不知道什么小叶紫檀,是听李素梅介绍才知道的。她也不知道这手串儿如何珍贵,只是听说城里人不爱穿金戴银,就爱戴这种木头,说是这样才更显得有气质!
  李婶儿心里头一直有点儿嫉妒自己的这个妹妹,她并不想替自己的这个妹妹出头,只是有个能够教训君家那丫头的机会,她万万不能放过!
  想到君真把自己家搞得一团糟,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哼,君真,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个说法!”
  君真听到李婶儿说小叶紫檀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暗道这东西今天的出镜率可真高。
  她双手环胸:“你凭什么说你们丢的手串儿是我们偷走了,有证据?”
  李婶儿指着李素梅身后的孩子,叫嚷道:“果儿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君真:“……”
  哦,这个证据还真……铁。
  君真嘴角抽抽,让开一步,让李婶儿的目光可以顺利抵达石桌上的棋盘,耸肩道:“你说的小叶紫檀就是这种东西吧?”
  李婶儿这才注意到那石桌上摆放着的象棋,目光触及那熟悉的材质,双眼一突。
  君真扯了扯嘴角,道:“如果你说的是这个抱歉了,这种东西,我们家一点不稀罕。偷?哦,这说法可真稀奇。”
  李婶儿:“……”
  她揉了揉眼,有点无法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不是说很珍贵吗?为啥拿来做象棋!
  李婶儿怀疑地看向自家妹妹。
  一直沉默在旁的李素梅突然笑着说道:“抱歉了,果儿没这么说,是家姐听岔了会错了意。”
  李婶儿一听,顿时黑了脸。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妹妹会临时改口,让她一个人背锅闹笑话!
  君真觉得有趣,挑眉问:“那您这是来做什么?”
  李素梅有点儿无奈:“果儿说想来找跳跳玩,硬拉着我来,让你们误会了,真不好意思。”
  君真:“……”
  李婶儿:“……”
  “不好意思,我们家跳跳现在要去做手工作业,没时间玩儿。”君真道,“不如你们先回去找找手串儿落在了什么地方,下次再来?”
  李素梅谅解地点点头:“那打扰了。”
  说着带着果儿走了。
  李婶儿全程黑脸,也跟着走了。
  三人一走,君真便沉下了脸,对旁边的君妈妈说:“妈,别带跳跳靠近李素梅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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