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和右手握拳,捶了下左手掌心:“对哦,我平时穿的太多了,稍微露一点是不是会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
顾季也以沉默结束了这场鸡同鸭讲的对话。
下了摩天轮以后,徐安粤可算不哭了。
摩天轮都怕,其他项目更不用谈了,最后只能带他区坐了三个小时的旋转木马。
宁春和在外面的长椅上逛淘宝,选了好几件性感比基尼,还不时让顾季也参考一下:“你看看你六叔喜欢哪种风格?”
顾季也翻了个白眼:“姐姐,您总不能穿个比基尼去找我六叔?”
宁春和再次被打击到泄气。
烦死了。
她退了界面,按出通讯录,把黑名单里的那个几个人拖出来。
挨个打了个电话,喊他们出来喝酒。
这些都是宁准用她的手机拉黑的。
他平时都称这些是宁春和的狐朋狗友,不让宁春和和他们在一起玩。
还说宁春和成现在这样就是他们带坏的。
宁春和不觉得自己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和爱好,她就是这样,就算没有他们,她也是这样。
徐河正打篮球呢,喘着气问她:“心情不好?”
宁春和没什么耐心的回了一句:“心情好就不喊你了。”
徐河轻笑:“也是。”
他可是宁准口中的头号狐朋狗友,所以宁春和平时不怎么敢和他联系,被宁准看到了,她准倒霉。
挂了电话以后,宁春和带徐安粤吃了顿饭就走了。
顾季也说要自己送他回去:“万一让我女神看到我和其他妹子在一起,她吃醋怎么办?”
宁春和很想告诉他,真的没这个必要,你就算和八百个女人在一起,你的女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反正不关她屁事。
不过出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思,宁春和决定还是对他好点。
听说最近出了条命案,宁准好几天都没着家了。
宁春和回到家以后,洗了个澡,连妆都懒得化,随便套了件卫衣就出门了。
老地方,附近的一家清。
因为离宁准住的地方近,以至于宁春和已经被他抓到过好几次。
不过她还是顽强的每次都将地点定在这儿。
一来这儿的环境好,二来也安静,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儿的老板,眉眼和江诉有个八分像。
虽然其他地方不如他,但只看眼睛还是会有满足感。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宁春和觉得这话一点也不假。
她都舔了江诉多久了,他连看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话永远少的可怜,每次自己和他说话,他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生怕多说了一个。
有时候宁春和真的很想问他,他说话是不是按字数收费,如果是的话,她就先给他一百万。
可是想了想,她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
酒的度数有点高,见她这么不管不顾的喝,徐河还是忍不住,皱着眉把杯子夺过来:“别喝了。”
宁春和叹了口气,问他:“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喜欢会撒娇,性格乖的女生?”
徐河眼神暗了暗:“也不全是。”
闻言,宁春和歪头,疑惑的看他。
徐河有些别扭的移开视线:“我不喜欢那种。”
宁春和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红晕,抬手去拍他的肩:“好兄弟!”
她直接提了旁边装着熏香的瓶子,准备喝。
好在徐河眼尖的抢过来:“你不要命了?”
他的声音有点大,就在她耳边。宁春和皱着眉,不爽的揉了揉耳朵:“小气鬼,不就是喝了你几瓶酒吗,你凶什么。”
她拿出手机,醉的看什么都是重影,脸贴近了手机屏幕,眯着眼睛:“他们怎么回事,今天就你一个人过来了。”
然后,她就着低着头,难受的干呕了几下。
徐河过去扶她:“不舒服?”
宁春和摆了摆手:“没......呕。”
吐了一地。
玻璃门被推开。
李义笑着调侃:“今天可真是不容易,居然把江教授给说动了。”
作为学校最年轻的教授,江诉的大名还是远近驰名的,不管是在老师还是学生面前。
那些未婚的女老师都被他迷的七荤八素。
气质儒雅,温柔谦逊。
这样的男人,很难让人不动心。
三十好几还是单身的李义只能感叹一句,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江诉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太合群,话少又安静,平时学校教师之间有聚会,他从来都不参加。
今天还是他借着自己生日,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出来。
知道他喜欢安静,所以他特地选了个清。
不过再安静也是喝酒的地方,总有些喝醉的人在那里发酒疯。
譬如旁边那桌,那个穿灰色卫衣的女孩子明显是喝多了。
她身旁的男人扶着她,倒了杯热水递到她唇边:“先把水喝了。”
她皱着眉推开。
男人有耐心的重新递到她唇边:“喝了会好受一点,听话。”
她神色瞬变,干呕了好几下。
男人急忙放下杯子,抬手替她拍着背:“我送你回去。”
等女人把气顺好了,他扶着她,刚要出去。
李义收回视线,和身边的人笑道:“现在的小年轻,没点节制的,这么喝也不怕身体出问题。”
旁边的人笑容暧昧:”你懂什么,人家这叫情趣,喝完酒以后还有第二场的。“
话音刚落,旁边的位置空了。
江诉抓着宁春和的胳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我送她回去就行了。”
一贯温和的语气。
徐河抬眸,诧异道:“你是?”
他平静叙述:“我是她哥哥的朋友,江诉。”
听到这个名字,徐河眼神暗了一瞬。
江诉,很熟悉的两个字。
从高中起就频繁出现在宁春和的口中。
徐河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
“没事。”
很奇怪。
徐河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说话的语气平静温和,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冷漠。
仿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
李义见江诉抱了个女孩子,疑惑的过来,刚想问他怎么回事。
醉酒的宁春和一点也不老实,咧嘴冲他卖萌:“你好呀。”
唇红齿白,眉眼明艳的姑娘主动和自己说话,李义这颗沉寂多年的宅男心突然跳动了,刚要开口。
江诉薄唇微抿,单手托住她的头,埋到自己怀里:“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视线就这么被切断,李义将视线移回江诉身上:“这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
江诉淡声致歉:“不好意思,下次有时间了再补上。”
听到他这么说,李义就放心了:“下次补上啊。”
“恩。”
应声后,江诉抱着宁春和出去。
她不老实,一直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抬头看到他的下巴,还伸手摸了一下。
“你怎么长变样了。”
她小声的嘀咕,没注意到江诉变僵硬的身子。
宁春和使劲眨了下眼,伸手去推他:“你放我下来。”
江诉非但没放,反而还抱的更紧:“别乱动。”
宁春和皱眉,继续推他:“徐河,我自己能回去,你他妈放我下来。”
江诉的步子突然顿住。
神色也变的有些难看。
他沉声说:“我是江诉。”
宁春和整个人突然警惕了起来:“谁?江诉在哪?”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最后她眯着眼睛去看自己面前的人:“江诉?”
后者一言不发,迎着她的目光对视。
宁春和抿了下唇,勾住他的脖子,学安宁的语气撒娇:“江教授,人家好难受。”
江诉眉骨微抬,仍旧没说话。
她抓着江诉的手在自己胸口拍了几下:“这里,特别难受。”
掌心的弧度,柔软又明显。
她甚至,还控着他的手,抓了抓。
似乎没注意到,面前男人逐渐变沉重的呼吸,反而贴的更紧了一点:“江教授,我......”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然后吐在了他身上。
......
宁准蹲点蹲到了凌晨,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喝的烂醉的妹妹给领回家。
“真的是麻烦你了,我这个妹妹就没让人省心过。”
彼时江诉已经洗澡换过衣服了,宁春和自己也吐了一身,江诉给她也换了。
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宽宽大大的,袖子盖过了半个手掌。
这附近的人他都不熟悉,想找人帮忙都没办法,所以只能自己动手帮她换。
宁春和只穿了件卫衣,江诉别过脸替她脱了。
可惜她喝醉酒以后太不老实,即使身上只剩一件内衣了,还一直往他身上蹭。
娇滴滴的撒娇:“江教授,六叔,我不好看吗,你怎么不看我呀。”
夏□□服单薄,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抵在自己的胳膊上,被挤压的有些变形。
好在,最后她睡着了。
宁准抱着宁春和出去,江诉突然叫住他:“你最近开始抽烟了吗?”
宁准愣了一下,回头:“没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江诉摇头:“没事。”
宁准走后,他拿出烟盒,是他给宁春和换衣服的时候,从她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的。
应该就是昨天夜晚在便利店买的那包。
已经空了一半了。
第4章 拍摄
宁春和第二天醒过来,头疼的要命。
她躺在床上哼哼,宁准端了碗醒酒汤进来:“活该,谁让你昨天喝那么多。”
她坐起身,接过他递过来的碗,一口全喝完了:“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喝得太多,都断片了。
从她问徐河男生是不是都喜欢长得乖的女生开始,后面的事她就没印象了。
宁准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还说呢,昨天要不是正好被江诉碰上,估计你早就不知道被卖到哪个山里了。”
宁春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好几下:“你刚刚说是谁送我回来的?”
宁准说:“江诉啊。”
石化了两秒,宁春和一脸痛苦的将脸埋在被子上:“啊!我不活了!”
宁准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病,替她把被子放上去,出去之前还不忘提醒她:“待会记得和你六叔好好说声谢谢,人家那么贵的高定,被你吐的直接扔了。”
什么
她还吐了?
无异于是噩耗中的惊天噩耗。
别说是和他道谢了,她根本连见到他都害怕。
无法想象自己昨天到底借着醉酒做了些什么,该不会自己兽性大发把他扑倒了?
宁春和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懊恼的想,该死的喝酒断片,万一真亲了也豁出去了。
可她完全记不得了。
她对江诉的嘴唇向往了好久。
甚至于无数个夜里,她都在梦里和他亲吻,牙齿轻咬他的唇瓣,舌尖顺着他口腔的轮廓扫过。
想要卷走他的所有气息。
啊,烦死了。
宁春和颓废的躺回床上,床头的手机一直在响,她没什么精神的伸手胡乱摸索一通。
是顾季也打来的电话。
徐河给她打电话没人接,于是又给顾季也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问问。
“你还好?”
宁春和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不好。”
顾季也笑道:“我听徐河说,昨天可是我六叔把你送回家的,这福利还不好?”
“好个屁。”
宁春和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我昨天喝的人事不省,还吐了他一身,你说好不好?”
顾季也额了半晌:“这岂止是不好啊,简直糟的很。”
宁春和发酒疯的样子他见过,别提多可怕了,所以平时她喊喝酒,十有**都只有徐河这个抖M一个人愿意去。
回归正题,顾季也说:“你最近不是在找工作吗,我一个朋友在杂志社工作,正好缺个摄影师,你来不来?”
宁春和瞬间来了精神:“来!”
她的专业是摄影,可惜快毕业了,还是没找到实习的工作。
简历投了个遍,全都石沉大海了。
听说有工作,她连悲痛都忘了,换了衣服后,火速进到洗手间。
整个步骤流畅到十五分钟完成。
宁准今天调休,准备在家照顾宁春和。
正在厨房煎蛋,听到客厅乒乒乓乓一阵响,还以为进贼了。
出来看了一眼,就看到宁春和撅着屁股在玄关换鞋子。
“干嘛去啊?”
宁春和头也没回的拉开门出去:“赚钱去了!”
她走了以后,宁准看着客厅里一大桌子的菜,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尽了一次当哥哥的义务,结果自己这个妹妹还不吃。
为了不浪费,他只能打电话给同样孤家寡人的江诉:“我今天做了早餐,过来吃了再去学校。”
江诉看了眼餐桌上刚做好的早餐,刚准备拒绝,视线微抬,落在阳台上挂着的卫衣上。
醉酒后吐的污秽已经洗干净了。
想了想,江诉还是点头,低声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