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少女的烦恼[综]——软霓裳
时间:2019-04-15 11:00:52

  归蝶抬头, 用水光潋滟的双眸注视着芙兰, 轻声说道:“我相信您…”
  芙兰点头, 问道:“您现在还好么?有没有受伤?”
  小姑娘摇了摇头, 尽管遭遇了这么可怕的事,但看起来还算镇定,不愧是出身武家的姬君。
  见状, 芙兰想了想,接着说:“现在我们正是在美浓国和尾张国的交界,为了防止其它的劫杀者,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好。这样吧, 姬君,请您去收拾一下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再留书给后来的援军表明您的安全,由我直接带着您去目的地。可以么?”
  归蝶沉思了片刻,点点头,说道:“信物一直就在我身上,除了嫁妆,并没有什么可带的,嫁妆的车队在这个队伍之后,大概会晚一天到这里,我留书给他们就好。”
  “很好。”芙兰轻轻点头,抬手到唇边打了一个呼哨,一匹矫健的白马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几步停到了芙兰的面前。
  看着办完事走过来的归蝶,芙兰道了一声失礼,就把女孩抱上了马背,自己一个利索的翻身上马,坐到了归蝶的身后。
  小姑娘乖巧地依在芙兰的怀里,半点不给她添乱。芙兰于是一甩缰绳,白马扬蹄,飞驰而去。
  此时的芙兰,脑海里回荡着三日月宗近魔性的笑声,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于是被烦地切断了两人的联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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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田信秀对尾张的领袖,清州城的织田氏一直表面上臣服,双方面和心不和,从来不惮于暗地里给对方找事。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芙兰绕过了清州城,从另一个方向前往信秀的领地。
  平安到了信秀的领地后,芙兰松了一口气,在城里另租了牛车和车夫,把归蝶塞了进去,就领着牛车抵达了织田府。
  “兰大人,是兰大人回来了。”
  “快去通知少主。”
  几个机灵的侍卫连忙往后跑,没多长时间,一个少年就跑了出来。
  “兰!”少年冲到了芙兰的身边,忙不迭地说:“你终于回来了,一路还好吧?”
  芙兰拍拍信长的肩膀,笑着说:“我很好,你呢?这段时间怎么样?”
  信长撇撇嘴,有些着急地说:“兰,政秀老头安排我娶妻了,就是斋藤道三的女儿,他们已经去美浓国接人了!”
  芙兰眨眨眼,笑着说:“我知道啊。”她似笑非笑地指了指身后跟着的牛车,接着说:“你未婚妻就在车里呀!”
  “什么?!”信长木愣愣地呆在原地。芙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招呼信长的小姓道:“少主的未婚妻浓姬已经平安接回来了,去通知信秀大人,另外,让夫人给姬君安排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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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行?!我不能娶她!”信长在屋子里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团团转,芙兰看得眼晕,直接伸手摁住了她的头,无奈地说:“政治联姻罢了,浓姬必须嫁给织田的少主,除非你要把少主的位置让给信胜,不然娶定了。”
  “可是,我和她...都是…”信长伸手捂住脸,吞吞吐吐地说。
  芙兰潇洒地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你父亲都不在意,你在意这些干什么,不和浓姬同房不就行了,浓姬到了尾张,怎么对待她还不是你说了算。不过…”芙兰看着信长,还是补充道:“浓姬是个好姑娘,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也值得被好好对待。”
  信长抬头看着芙兰,撅着嘴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芙兰听罢,抬手弹了一下信长光溜溜的脑门儿,笑道:“你是不是真成尾张的大傻瓜了?难道我就是…了?!”
  信长捂着脑袋盘腿坐在地上,咕哝道:“那谁知道?府里的那些侍女都喜欢你,还到母亲那里请求能够服侍你,说不定过几天父亲母亲就要给你做媒了。”
  信长简直是个乌鸦嘴,没几天,信秀和土田御前就开始接连给芙兰做媒。那言语间的暗示让芙兰简直哭笑不得。
  如果芙兰不知道信长的真实身份,那么信秀的暗示就是信长因为她不想娶妻,这样不好,就算上流阶层这种事算是风雅,但影响正常生活就不好了。芙兰年龄也不小了,信秀可以赐给她名媛为妻,这样信长也就不会抵触了。
  如果芙兰知道信长的真实身份,那么信秀的暗示就是信长对她有女孩子家的想法,作为女扮男装的少主这是不合适的。为了隐藏她的身份和维护织田与斋藤的联盟,信长必须娶妻。如果芙兰需要妻子,信秀可以赐给她其它美貌的名媛为妻,这样就能断了信长的念想。
  而土田御前也打着照顾自己的名义,开始给芙兰塞美貌的侍女。
  ‘这都什么鬼?!’芙兰都快撑不住这对中年夫妻的热情了,立马就想溜,后来再想想,信长现在还地位不稳,自己起码应该帮她继承织田家。
  芙兰揉了揉太阳穴,对信长说:“我已经快被你父母当成勾引小姑娘的猥琐大叔了。你母亲已经开始给我塞七八岁的侍女了你知道么?!”
  就在鸡飞狗跳中,信长和美浓国的公主斋藤归蝶举行了婚礼,正式确认了织田与斋藤的联盟。
  芙兰看着两个面无表情毫无欢颜,不像在举行婚礼,更像是在举行葬礼的新人,心中叹气:‘多相处就会好了吧,归蝶是个独立坚强的女性,信长会欣赏她的。就算注定成不了真正的夫妻,但她们应该能成为不错的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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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文二十年,尾张国对内尚未统一,对外有强敌今川义元步步紧逼,就在这样的内忧外患下,“尾张之虎”织田信秀却沉迷酒色,在新纳的妾身房中‘酒后中风’,以十分不体面的方式撒手人寰。
  骤然失去了主心骨的织田家笼罩在一片阴云中,慌乱的家臣们一边掩饰家督不体面的死因,一边开始操办主公的葬礼。
  葬礼上,信秀的嫡长子,新任家督织田信长却在主祭时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少主呢?”
  “已经到时间了,谁看见二公子了?”
  “通知少主了么?”
  芙兰更是被几个家臣围住,叽叽喳喳地问道:“兰先生,少主人呢?”
  “您怎么没有看好少主呢?”
  “兰先生,少主迟到,这是您的失职了!”
  芙兰只能无奈地安抚这些无处发泄怒火和悲伤的家臣:“少主他,因为信秀公的去世过于悲痛,为防自己失态,所以需要一些时间独处。”
  好不容易,芙兰才安抚好了因为信长的迟到而有些暴躁的家臣们。天知道,她之前明明叮嘱了信长让她好好地主持葬礼,以顺利获得家臣们的支持。谁知道,她竟然又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就在芙兰有些撑不住,想要出去找信长的时候,一身正装的信长龙行虎步,大步跨进了礼堂。
  信长冷着一张脸,混身散发着冷酷冰寒,生人勿近的气息。只见这年轻的少主不管司仪和家臣在旁边的提醒,几步走到祭坛前,伸手抓了一把香炉灰就扔到了信秀的祭牌上,然后拍拍手,在所有家臣的目瞪口呆中冷着脸径直离去。
  ‘轰’整个礼堂都炸锅了,家臣们纷纷被信长的所做所为激怒,开始围攻平手政秀和芙兰。
  “平手君!你就是这么教育少主的么?!”
  “兰君!都是因为你平时对少主纵容!你看他已经荒唐成什么样子了!”
  “平手君!巴拉巴拉…”
  “兰君!巴拉巴拉…\"
  芙兰的嘴角都要抽了,但也被这些家臣们烦得要命。只能大声呵斥道:
  “安静!”
  芙兰威严冷厉的声音让礼堂瞬间一静。
  “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信秀公的葬礼!你们这样吵吵嚷嚷,把这里变得像街市一般,这就是你们作为家臣的忠勇么?!”
  呵斥完这些家臣,芙兰柔和了一些脸色,接着说:“诸位都知道,信秀公戎马半生,能征善战,但是死因并不太体面,有损武士威严。今日少主这么做,正是表达了自己绝不走父亲后路的决心,他必将一生恪守武士之道,激流勇进,毫不退缩,远离酒色,不让诸位家臣失望…”
  好不容易,芙兰安抚好了暴怒和失望的家臣们,让信秀的丧礼顺利完成。但芙兰知道,就算家臣们面上臣服,今日之后,也必然有人有了二心。
  毕竟,织田家适龄的“嫡子”不止信长一个,还有信胜...
  信长那个聪慧端庄,温和有礼的同胞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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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大人…”
  芙兰回头,正瞧见一身素服的归蝶。
  芙兰看着眼前柔弱又坚强的少女,柔和了神色:“是姬君啊,您看见信长了么?”
  做妇人打扮的少女轻轻摇了摇头,又柔声问道:“您…还好么?那些大人有为难您么?”
  芙兰轻笑:“没有,我没事。姬君也要保重自己,在下先告辞了。”
  “请您稍等一下!”
  “怎么了?您还有什么吩咐么?”芙兰驻足问道。
  少女咬了咬下唇,小声说:“夫君大人…应该在演练场。”
  芙兰松了口气,答道:“多谢您了,那我现在就去找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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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演练场,果然,侍从们都被赶到了外面,诺大的演练场里空空荡荡,只有信长一人。
  身材清瘦的少年握着刀,一下一下地劈砍在眼前的木人上,满眼都是凶狠。
  芙兰翻了个白眼,走上前拔刀,一刀挑飞了信长手里的打刀。
  “你干什么?!”信长睁大眼,瞪着芙兰喊道。
  芙兰冷漠地看着她,斥道:“混身都是破绽,你的刀术都还给师傅了么?!”她踢了踢地上的打刀,厉声说:“捡起来!”
  信长咬牙捡起刀,刚刚握住,又被芙兰一下挑飞。
  “你没有吃饭么?!连刀都握不住!”
  “对着我砍啊!你拿着刀是用来摆姿势的么?!”
  “站起来!你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么?!”
  “乱七八糟的刀术!你也就配拿个竹刀砍木人!”
  “站好!握紧你的刀!拿好你的武器!”
  …..
  “啊啊啊啊!”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信长,刀刃相接,芙兰一个转腕卸掉了信长手里的刀,将因为冲力而扑过来的信长一把抱在了怀里。
  “呜呜哇哇哇…”扑到芙兰怀里的信长哽咽了几下,突然放声大哭了出来。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他太让我失望了!!!”
  “他是个英雄啊!我的父亲,是个英雄啊!”
  “他就这么死了?!他竟然死在床上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芙兰拍着信长的背,轻声说道:“信长,你的父亲,让你失望了...”
  “你现在,也要让他失望么?”
  慢慢的,信长停止了哭泣,她站起身,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恨恨地说道:
  “不!我才不会像他一样!”
  “我是织田信长,是织田家的家督,是会平定这个乱世之人!”
  “我只会流血,再也,再也不会流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信秀的死有很多说法,比较普遍的说法是信秀酒色过度,在新纳的妾侍房中‘中风’而亡,对于武将来说这种死因很丢人,尤其此时的尾张属于内忧外患,所以家臣们掩饰说信秀得了城里流行的传染病死的。霓裳用的就是这个说法,不然信长投灰这件事就有点过分了,毕竟信秀对信长一直挺溺爱的。
  小剧场:
  信长:兰,这个送给你,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了,觉得挺好看的。
  芙兰:哇,好漂亮的发钗,但我现在又用不到,不如你送给浓姬?
  信长:哎呀,不用不用,我给她送过了。啊,我去练武了。
  浓姬:兰大人,这是妾身做的点心,还请大人尝尝。
  芙兰:谢谢您,姬君,劳烦您了。不知道信长那里用了么?
  浓姬:夫君那里已经送过了。咦,好漂亮的发钗,是您给心上人准备的么?
  芙兰:呃…不是。您如果喜欢的话,就送给您了。
  浓姬:那就多谢大人了,妾身很喜欢,会好好珍藏的。
  信长:哇,累死我了。咦,有点心吃诶。
  芙兰:...点心好吃吗?
  信长:唔,还不错,不像是侍女做的呀,你做的么?
  芙兰:不是,好吃就多吃点吧。
  信长:那我都吃了哦。
  芙兰:...嗯(你们夫妻搞什么鬼?) 
 
第104章 暗流涌动
 
  “兰,美浓国那边来信了。”已经继任织田家督的信长扬了扬手里的信, 挑眉对芙兰说道。
  此时的信长已经继承了织田家两年, 两年的时间里,信长都是在和家臣斗智斗勇中度过了。其间, 信长的一些奇行逼得从小照顾教育她的平手政秀为了劝诫她, 写下《五条谏言书》后切腹自尽。悲伤了几天的信长没多久就故态复萌, 我行我素,家臣们抱怨不断, 唯有芙兰知道,这个日渐威严和深沉的年轻家督, 在积蓄着爆发的力量。
  芙兰接过信, 打眼扫过,轻笑了一声:“看来,‘岳父’想要见见自己的‘女婿’了, 是想重新评估联盟的价值么?”她含笑看着信长, 把手里的信重新放到信长的面前。
  “信长, 你怎么说?”
  重新留回了头发的信长扎着高高的马尾, 一只手随手把玩着自己的发尾,另一只手一下下地敲击着桌案,思索了片刻, 才斩钉截铁地说:“去。我需要争取斋藤道三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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