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少女的烦恼[综]——软霓裳
时间:2019-04-15 11:00:52

  土田御前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去后立马联系信胜,让他和信长请罪。
  当信长看见跪在自己面前的一排光头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考虑到局势的稳定,她还是哈哈大笑几声,拍了拍几人的肩膀,表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
  几位家臣都松了一口气,向信长表示臣服。信胜抬头看着自己爽朗大气的“兄长”,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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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长。”芙兰沉着脸,将一张纸递给了大马金刀坐在书案后的信长,说道:“这是…柴田胜家传过来的密信。”
  信长冷脸接过了信纸,展开一看,寥寥数语,却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寒到了血管里。
  看到信长的表情,芙兰有些不忍,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回了喉咙里。舌头在嘴里转了一圈,想说的话却变成了:“你想怎么做?”
  信长将手里的信纸扔到了案上,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告诉柴田胜家,就说我重病了,危在旦夕,想见见我的‘好弟弟’。”
  芙兰走出了书房,拉上了房门,看着信长昏暗烛火下寂寥的影子,她忍不住心中叹息:‘看来,信长是下定决心了。’芙兰仰头,望着深蓝色夜幕中团团的圆月。
  ‘也不知道,这样的成长,对于她来说,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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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了柴田胜家传话的信胜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动身前去看望信长。
  信长的居所前,匆匆赶来的信胜被信长的小姓领到了信长的寝室里。看着躺在被子里,紧闭着双眼的信长,信胜担忧的表情不像作假。他踉跄着扑到信长的床前,用颤抖的手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轻声说:
  “兄长…”
  话还没说完,就见床上仰躺着的信长陡然睁开了双眼,清亮犀利的眼神毫无病态。
  就在信胜惊讶的时候,一道冷光从信胜背后闪过,站在信长身旁的亲信河尻秀隆突然拔出短刀,从信胜背后向他的心房位置捅去。
  鲜血四溅,信胜眼睛圆睁,倒在了坐起的信长怀里。
  芙兰在房间的阴影里叹息,对河尻秀隆打了个手势:“走吧,让他们兄弟待一会儿。”
  秀隆有些犹豫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信长:“可是,主公的安全…”
  芙兰冷冷地说:“走吧,我们出去。”
  秀隆和芙兰离开了房间,只留信长和信胜待在血泊里。
  被短刀刺中的信胜还有一口气,他扑在信长的怀抱里,努力地抬起头,伸手摸上了信长的脸。
  “原来…你没事啊,真是太好了…姐姐大人。”
  信长抓着信胜的手越攥越紧,她半合着眼,嘴唇颤抖着,半天才吐出一句:
  “为什么…”
  ‘为什么要再次叛变?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什么…身为背叛者和知情者的你却一直隐瞒着我的真实身份?!’
  ‘只要揭穿我的身份,你不就可以得到大多数家臣的支持了么?为什么不说?!’
  ‘这都是为什么?!’
  信胜的嘴角带着笑,他微微摇了摇头。
  “只有…只有…我死了,你的…地位才会…真正稳固…”
  信胜笑着,沾着血的手在信长的脸上留下血痕。
  “我的…姐姐啊,不要…难过…”
  “还...记得么?父亲...给我们讲过的...唐国的故事…”
  “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染血的手骤然从信长颊边坠落,怀里的青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血痕与泪痕在信长的脸上交织纵横。
  曾经发誓再也不流泪的信长,此时却,泪流满面。
  芙兰在门口站了很久,也不见屋内有任何反应。她叹了口气,推门进入了寝室。
  看着静静地抱着信胜尸体的信长,芙兰轻声道:“信长,梳洗一下吧。信胜…也需要收敛了。”
  信长回过神,抬头看着芙兰,突然问道:“兰,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芙兰平静地看着她,说道:“只是有些猜测罢了,毕竟,信胜隐瞒了你的身份,这不合常理。”
  信长呢喃道:“是了…是了…为什么我没意识到呢?”
  “被权力蒙蔽眼睛的…原来,是我么?”
  芙兰直接打断了信长的话:“信长,你是织田的家督,你承担着尾张的责任。而信胜若是有意瞒你,你会这么选择并没有错!”
  “信胜他…不过是求仁得仁罢了。”
  信长抱着信胜,抚摸着信胜短短的头发,轻声道:“对…我没有错。”
  她放下信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染着胞弟之血的衣服,光脚踩着兄弟的血,走出了寝室。
  “来人,过来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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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胜的死,除了悲痛欲绝的土田御前,并没有在织田家引起什么风浪。倒不如说,他的死,让织田家更加稳定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背叛者的下场。哪怕是相处了二十年的亲弟弟,曾经的‘尾张大傻瓜’也毫不手软。
  而此事了结之后,芙兰却去和信长道别。
  “怎么...这么突然?”信长惊讶地看着向她告辞的芙兰,问道。
  芙兰摇摇头,解释道:“我一直有这个打算,因为还有些私事没有处理,但你这边…我不好离开。现在,织田家也比较稳定了,你的亲信也培养起来了,以后只要慢慢发展就行。至于我,也可以处理一下我自己的事情了。”
  信长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要离开多久?”
  芙兰回答道:“这次…大概时间会比较长,快则一两年,慢则四五年吧。”
  信长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你太聪明了,聪明到有些可怕…”她抬头看着芙兰,问道:“是我让你失望了么?”
  芙兰摇了摇头,只是说:“你我都明白,也许...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这样,你舒服,我也舒服。”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符咒,放到了信长面前的桌案上:“遇到了危机的时候,点燃它,我就会立刻赶回来。”说完,芙兰转身。
  “信长,你要自己保重。”
  芙兰明白,信胜的死到底是把信长和自己之间撕开了一道小小的裂痕,这道裂痕也许会结疤,但是需要时间。
  走出织田府,芙兰仰头望着高阔的天空,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嘴角挂起了些许轻松的笑意。
  而织田府内,坐在屋里的信长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喝醉了歪在案上,用大腿打着节拍,哑声吟唱起平兼盛着名的和歌,一遍又一遍。
  “しのぶれど色に出にけり わが恋は物や思ふと人の问ふまで(相思形色露,欲掩不从心。烦恼为谁故,偏招诘问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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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织田府的芙兰看着手里的罗盘,乱转的指针让她有点挠头,罗盘上‘安布罗休斯’的刻纹更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没什么思路的情况下,芙兰决定一路北上,只当作游览风景了。
  越往北走,天气越发冷了起来,已近年关,北方开始飘雪。撑着唐伞的芙兰漫步在街道上,看着鹅毛般轻柔洁白的雪,不知怎得突然想起了雪女,那个清冷美丽的女妖。
  ‘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正当芙兰思绪飞扬的时候,一个女子突然从街巷里冲了出来,也许是为了避雪,女子微微低着头,双手拢着披在头顶的袿壶折,一下子冲进了芙兰的怀里。
  唐伞坠落,芙兰伸手扶住这名有点冒失的女子,她似乎有些受惊的样子,两只纤白如玉的手紧紧抓着芙兰的手臂。
  “小姐,您没事吧?”见女子还是少女打扮,芙兰小心的不叫自己和她有过多的身体接触,只是礼貌得把女子扶起,柔声问道。
  女子微微抬头,露出了袿壶折下半遮半掩的绝美容颜,她姿态优雅地向芙兰施了一礼,声音甜美柔和却仿佛带着小勾子,转音妙语间动人心魂。
  “小女子无碍,多谢大人相助。”
  说完,女子从地上捡起唐伞,双手朝上,递给了芙兰。
  芙兰微笑着抬手接伞,白雪纷飞的背景下,英俊的青年武士和美丽的武家少女,仿佛组成了一幅风雅浪漫的画卷。
  接下来,芙兰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唯美的画面。
  “茨木童子...你还真是屡教不改呀…”
  作者有话要说:  【1】三十六歌仙之一的平兼盛作于村上天皇天德四年举行的宫中赛歌会上,赢得榜首的和歌。
  日本的负荆请罪是剃光头,霓裳也不知道为什么~溜溜溜,开始阴界支线。
  小剧场:
  茨木童子(偷窥):这个小白脸有点眼熟,像谁呢?高马尾,蓝直垂,腰佩太刀…md,渡边纲!呵呵,本大爷美貌无双,绝不可能失手第二次!
  茨木童子(女装):大人~
  芙兰:…...
  茨木童子:……
  芙兰:呵呵。 
 
第106章 偶逢故人
 
  美丽的少女抬手轻掩红唇,美目微睁, 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武士, 开口反问道:“大人,您在说什么?小女子不明白。”
  芙兰微微垂眸, 叹了口气, 她用眼角扫了一下四周, 此时正是雪夜,街道上寂寥无人, 唯有白雪簌簌,灯影婆娑。
  于是芙兰解开了自己加在身上的幻术伪装, 随着簌簌白雪绕身飞舞, 浅金色光芒由地面升起,环绕周身。光芒中,飞舞的黑色马尾骤然散开, 化作万千金丝随风飞扬, 重新睁开的眼眸里仿佛倒映着一片蓝天, 雪白的袍角展开, 包裹住窈窕曼妙的身体。金发蓝眼的异域美人静静在雪中站立,手握的唐伞已经变成了高大华丽的十字权杖。
  “光天狗?!”对面的美人双眼圆瞪,脱口而出。
  莫名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芙兰狠狠一脚踩到了美人的脚面上, 原本温柔优雅的美人吃痛地跳起,毫无仪态地跳着脚,连声音也变成了男子低沉的声音。
  “你干嘛?不就是叫错名字了嘛?!兰姬,我叫你兰姬总行了吧!”绝色美人撅着樱桃小口, 用着低沉粗犷的男声不爽地说道。这可怕的反差诡异得让芙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芙兰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无奈地说:“茨木,你能不能,先变回本体?”她心想:‘女装糙汉的感觉,太辣眼也太欠揍了。’
  美人轻哼了一声,随即身型暴涨,随着撕拉的布匹撕裂之声,原本身姿娇小曼妙的佳人瞬间变成了接近两米,裸露着健壮胸肌腹肌以及大长腿的高大裸男。
  芙兰无语地闭上了眼,只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一句话从后槽牙里憋了出来:“白痴…把衣服穿上。”
  “你怎么这么麻烦?!”变回本体的茨木童子有些不耐烦地抱怨着,用妖力凝成了铠甲,遮住了全身。“好了。”
  芙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和茨木相处真是半分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他总能出其不意地挑战别人的神经。
  哪里知道这边才松了口气,那边的茨木童子就开口了,语气有些奇怪。
  “我说,兰姬。我怎么感觉…你的实力好像弱了不少啊?”
  芙兰面色不动但心中一凛,握着法杖的手忍不住微微攥紧。没想到茨木的野兽直觉竟然这么发达,这到底是怎么判断出自己实力下降的?
  抱着胸的茨木那双金色的眼眸里闪烁出冷厉幽深的光芒,他微微弯腰逼近芙兰,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让芙兰有些心底发寒。
  “你现在…还能够和我一战么?如果输了的话…”茨木的眼眸越发冷酷深邃,带着兽类的野性与残忍,他的嘴角高高翘起,露出的虎牙尖锐森寒,反射着暴戾残忍的冷光。
  “可是会被支配的哦!”
  芙兰心底一沉,到底不能把这些大妖当作常人看待,只是暴露分毫弱点,他们就很有可能撕咬而上,但芙兰依然面上不露分毫,只是唇角勾起冷笑,混身气势暴涨,磅礴浓稠的灵力甚至将她身边的积雪纷纷融化。
  芙兰微微仰着下巴,冷冷地看着茨木童子,声音冰冷傲慢:
  “你大可以试试看。”
  “切!”茨木童子的气势回收,咕哝道:“开个玩笑嘛。”
  芙兰也收回了周身的气势,微笑道:“我也是开玩笑啊。”但她心里明白,茨木童子不是开玩笑。如果自己真的显露出畏惧和底气不足,等待着自己的就是大妖的支配。
  这就是阴界的法则,强者支配弱者,力量就是秩序。
  想到这里,芙兰暗中警惕起来,就算到了阴界,遇到那些故人,也不能放松警惕,哪怕是安倍晴明。已经和黑晴明融合,剔除了人类血脉,成为完整大妖的晴明已经不再是五百年前平安京的那个他了。
  就算心中念头百转,芙兰面上还是微笑着说:“茨木,正好我找你有些事,你现在方便么?”
  茨木童子耸耸肩,洒脱地说:“我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溜出来放松一下罢了。”
  芙兰点头,心中忍不住吐槽:‘呵呵,你的放松就是穿女装引诱男人么?’她环视了四周,接着说:“我们换个地方吧,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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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到了一处偏僻的树林,茨木童子闲闲地靠着树,问道:“你想问什么?”
  芙兰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我听说,酒吞被源赖光砍了脑袋,他还好么?”
  茨木转头看着芙兰,淡淡地说:“我还以为你会先问安倍晴明呢,没想到倒是先问了酒吞。”说完也不等芙兰答话,茨木便接着说:“也还好吧,多亏他当年分出了阴属性半身,毒酒没能毒死他,不过也受了重创,但这些年也缓过来了,现在他还是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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