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媚色撩人——发达的泪腺
时间:2019-04-16 10:06:08

 
 
第24章 告捷
  陆嬷嬷躬着身子,在安茹儿耳边小声道:“王妃,那探子来了,现就在外头候着,是否允他进来?”
  “让他进来。”安茹儿低声道。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着黑衣,眼角带着一条两寸刀疤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这到底是江湖上要钱不要命的主,王妃也不敢怠慢他,便叫陆嬷嬷给他上了茶。
  “郢王妃安。”男人鞠躬道。
  安茹儿客气道:“这些虚礼就不必了,我问你,我叫你查的事,如何了?”
  “这几日在下化作酒客在君梦苑查了很久,果然查出了两个于王妃有用的消息。”
  安茹儿盯着他道:“那你快些说,不,要详细说。”
  “她原是苏州人,因八字相克,于四年前被亲生父母卖给了婆子,后被花楼买走。听闻她长得国色天香,老鸨便一直指望她去权贵家里做小,所以确实没有接过外客……只不过,关于她的消息实在太少了,少到定是有人刻意为之才会如此。所以在下便又潜到老鸨的房里探查了一番,果然,翻到了一本装在盒子里的花名册。那‘妩’字页下边,有一条被人勾划掉的笔迹。在下特意找了个教书先生才辨认出来,那三个字,是承安伯。”说着,男人就将这一页证据,交到了安茹儿手上。
  安茹儿接过后,眼睛看都直了。
  她原还想着拿五百两去查一个消息,实在不值得,到了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一分价钱一分货。
  “你刚刚说有两个消息,那另一个呢?”安茹儿又道。
  “另一个,王妃自然要再付一千两。”说完,他就一脸有恃无恐地看着安茹儿。
  不得不说,这男人果然会做生意。他带着两个消息来,一个消息让人得了甜头,那另一个消息,自然会就跟着水涨船高。
  安茹儿看着男人肆无忌惮的目光,不禁咬了咬后槽牙。
  她查的是后宅的阴私事,对方一旦开了价,便没有反口的机会,不然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端,“陆嬷嬷,拿银票给他。”
  再者说,一千两,也就是一个庄子一年的收成,若是能将那小贱人彻底赶走,她额外再赔上几个庄子铺子都是愿意的。
  只见男人笑着将钱银放在怀里,然后继续道“其实王妃叫在下查的这间花楼,京城里还有一个人也在查。”
  安茹儿愣了愣才道,“是谁?”
  男人答:“是武安侯夫人。”
  武安侯夫人?
  安茹儿想了好半天,才反映过味儿来,对啊,武安侯家当年那个顾氏,好似也出自那个地方,可……那个人不是死了吗?
  安茹儿皱眉道:“她查的人,于我有何干?”
  “王妃有所不知,武安侯家的顾氏,对外虽然声称是病逝,但其实是失踪了。这件事,在下查了很多年一直没有眉目,直到这次来查您交代的事,这才机缘巧合地碰到了一个人。”
  “谁?”安茹儿道。
  “她叫玉娘,是花楼里的舞艺老师。我见她整日带着面纱,到了夜里也不肯摘下,便好奇地跟了她几日,一直等到她夜里沐浴,我才发现,她整张脸都被毁了。舞艺超群,又被毁了容貌,还出现在君梦苑里,想必王妃已能猜的出来她是何人了吧。”
  安茹儿被这一个接着一个的消息弄的目瞪口道,等捋顺了来龙去脉,她才缓缓道:“你是说……那失踪了的武安侯平妻,是……唐妩的老师?而且她这些年就一直在京城里没走?”
  “正是。”
  听到这,安茹儿嘴角都勾了起来。
  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年的顾觅将武安侯府弄得鸡犬不宁,现如今又弄来了这个小贱人,难不成是要将历史在郢王府重演吗?
  安茹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让陆嬷嬷多给了这个探子一笔丰厚的封口费,并嘱咐他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他外传。
  探子见王妃多给了他一笔钱,脸上的笑容便多了一分,他临走前,特意对安茹儿道:“请王妃莫要小瞧了这花楼里出来的人,她们生于泥泞中,长在阴暗里,若要诛其人,便先要诛其心才是。”
  安茹儿一杯茶接着一杯茶的喝,到了三更天,她都没合过眼。
  她掂了掂手里的证据,又想到了那探子的那句话,不禁下定了决心……
  依照郢王的性子,唐妩的这些秘密,他应是早知道了。所以她即便是把以前的腌臢事再翻出来一次,那也有无济于事。
  毕竟男人都是这样,在一张床里睡的久了,睡的舒服了,便整颗心都会不由自主地偏过去。除非能将丑事摆在他面前,否则,他绝不会为了那些闲言碎语,割舍了他的心头肉……
  所以自这以后,安茹儿和武安侯夫人的来往便逐渐多了起来。
  ——
  两个月后,中戌关那边告捷了。
  据说这一仗打得着实不容易,出征的将士能回来的只剩下不足四成,世人都知晓郢王最为爱惜下属,每次出征,从未少过任何一件铠甲,也未从少过一分犒赏金。
  如今死了这么多人,安茹儿已经能想象到他的脸色该有多差了。这时候谁若是生出了事端,就是在狮子发怒的时候挑衅,只有被一口咬死的份。
  他还有三日回京。
  那就……差不多是时候了。
  ——
  隔日,武安侯夫人便给安茹儿下了帖子,说是叫她去武安侯府吃个茶。
  落英一边给唐妩画着眉,一边疑惑道:“王妃为何非要叫夫人一同去武安侯府呀?”大燕妻妾制度向来分明,这种主母带着妾室外出的应酬的事,实在是少见。
  唐妩叹口气道:“战事告捷,今日是去龙华寺还愿的日子,武安侯夫人只是赶巧递了今早的帖子。王妃说从郢王府到武安侯府,再到龙华寺,这是一路向东的路程,若是中途再返回王府接我,容易误了上香的吉时。”
  唐妩嘴上安抚着落英她们,但心里依旧是忐忑不安。
  虽然这事每个细节都让人挑不出毛病,看着好似只是无奈之举,但唐妩就是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怪。
  这两个月她过的格外顺意,除了窗外的季节变了,好似每天都过着重复的日子。
  可战事告捷的消息传出来后,每个院子都纷纷开始有了动静。
  比如,楚侧妃有事回了娘家,比如,素姨娘又告了病。
  再比如,今日……
  唯独剩下了她和王妃二人。
  到了武安侯府后,唐妩说她坐在马车里候着即可,可安茹儿还是用了种种理由给她拽了进去。
  这刚一进门,武安侯夫人就亲自将她们引到了正厅。
  “诶呦,瞧我记性,都忘了你们今日还要去龙华寺还愿,叫你们大早上跑一趟我这,不能耽误了正事吧。”武安侯夫人道。
  安茹儿笑着摆手,“还愿的时辰上次就找人算好了,是未时一刻,不妨事,来的及。”
  落座后,武安侯夫人便挥手让人上茶,然后开口道:“近两日我把念琪送去听沈老太师讲课了,这一下子听不着她叽叽喳喳的声音,恍然觉得这屋子里实在是太清静了。”
  郢王妃笑着回应。
  武安侯夫人又道:“咱们京城现下已是冬季,都过了采茶最好的时候了,前阵子我母家找人从淮南给我送了不少的信阳毛尖,我喝着口感确实比龙井要好,你们也快尝尝。”说着,还对唐妩比了一个请用的手势。
  唐妩也不知道这武安侯夫人卖的是什么关子。这般态度,与上次在龙华寺遇见时,可谓是截然不同。
  她端起杯盏,将茶水倒在了袖口里侧,假喝了一口。
  这时,武安侯夫人的眼神由上到下地扫视着唐妩,最后定在了她腰间的香包上。
  她幽幽开口道:“这……小夫人这香包是哪里来的,这个纹路,怎么瞧着,与顾氏的香包一摸一样呢?”
  顾氏?
  唐妩听到这话,不禁打了激灵。顾氏……不是病死了吗?
  难不成……武安侯又纳了一位姓顾的夫人?
  武安侯夫人无视了她的疑惑,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着外头的一个婆子道:“关嬷嬷,你去带着这小夫人去顾氏的院子里坐坐吧,我瞧着,她们很有缘分。”
  唐妩觉得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诡异,直觉告诉她,她不该起身去那顾氏夫人的房里。但这位关嬷嬷手上的力度,却又不得不让她顺从。
  武安侯府不小,一连走过四间大院子,关嬷嬷的手劲才松了下来,“小夫人,请吧。”
  她屏住呼吸朝前看,面前的屋子不像是侯府妾室住的地方,倒像是个荒废已久的库房。一推开门,门角里还有些许的蜘蛛网。
  唐妩定住脚步,不愿再往前。
  这时候关嬷嬷大力的拽了她一把,将她关进了一个内室。
  屋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草卷帘子。
  草卷帘子上面,躺了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
  女人身姿窈窕,腰间上挂了一个和她一摸一样的香包。
  女人的嘴角不停地往外涌着血,待看清了来人后,便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臂,低声唤了一句。
  “妩儿。”
  若是刚刚还有一丝的不确定,这下唐妩已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唐妩快速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朝着门口厉声道:“来人!这有人快不行了!来人啊!”
  “妩儿,别喊了……这世上,没人能救活一个死人。”
  唐妩的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小声唤道:“玉娘,玉娘。”
  “妩儿,记住我跟你说的,永远、永远都不要和自己的命抗争了……我们的命不值钱……能做光滑的鹅卵石,就不要去当无谓的绊脚石,到头来……都是一样的。”
  唐妩缓缓地掀开了她的面纱,见到她面脸狰狞的伤口。
  她忽然跌坐在地上,从低声的哭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为何玉娘一年四季都带着面纱,为何玉娘会给她送这个香包,为何玉娘从不让她争……
  如今……她全都懂了。
  半响,她抬手阖上了玉娘的眼睛,然后转头向窗外看去。
  外面忽然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天上黑压压的乌云,像瓦砖一样层层地叠在了一起,好似把周遭的一切,都要照成了铅灰色。
  认命吗?
  如果到头来都是死,那为何要认命。
 
 
第25章 荣辱
  唐妩被关了足有半个时辰。
  最后还是安茹儿松了口,才将她放了出来。
  等上了马车,安茹儿又挽起了唐妩的手臂,若无其事道:“这可真是世事无常,武安侯夫人才将顾氏救了回来,那顾氏就病发身亡了,说起来,她也是个没福分的。”
  听了这话,唐妩嗤地一声就笑了出来。
  瞧瞧,这一句病发身亡,就没了一条命。
  就如同不经意之间踩死了一只蚂蚁一般。
  安茹儿笑容不改,又问道:“妹妹笑什么?”
  “自然是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唐妩的嘴角向上勾起,刚好停在了梨涡稍显的位置,笑靥如花。
  安茹儿的表情逐渐僵硬,她听的出来,唐妩嘴里的可怜人,说的并不是顾氏。
  她双拳握紧,心想再忍这最后一日便是。
  她前两日就把今日要去龙华寺还愿的消息放了出去,那承安伯,总不可能放着嘴边的猎物跑掉。
  毕竟承安伯的姐姐可是先帝爷的贵妃,若没有先皇后主动陪葬,承安伯也不会因此没了长姐……
  所以,要是有了能侮辱了皇家的机会,他自然是望风响应……
  ——
  今日来烧香的也不少,而且刚好赶上了水陆法会,龙华寺前后设了六个坛场,诵大乘佛经,以此来超度亡灵,场面颇为壮观。
  安茹儿叫陆嬷嬷替自己理了理发髻,然后对着唐妩道:“因着上次的事,都没有求上子嗣,希望这次可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一会儿我要进去与宝晟禅师共同诵经,你且安分地呆在西佛堂就是,等我诵完经,我们便再去求一次观世音菩萨。”
  唐妩无心应对她这笑里藏刀的面孔,只敷衍地答了一句是。
  安茹儿走后,唐妩就向西佛堂的侧门而去。
  她推开门,跨过足有两尺高的红色门坎,视线所及之处,是几个明黄色的蒲团,边上还放置着一尊巨大的铜色鼎炉,鼎炉上有几个圆孔,里面接连不断地冒着袅袅青烟。
  这是西佛堂的客区。
  唐妩在里头来来回回的踱步,这才等了不到一刻钟,也不知怎的,心跳就是越来越快,越来越慌。
  她想着应是早上的事惹得,便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略重地按起右手的虎口来。
  她才揉了没两下子,就听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唐妩回头去看,瞳孔骤然放大。
  这人的身影太过熟悉,只不过一眼唐妩便认出了他来。
  承安伯将门扣上,冲她嗤笑了一声,然后就肆无忌惮地在唐妩身上来回打量。
  他一步步地向前逼近,阴恻恻道:“老子上次同你说的,你可还记得?嗯?”
  唐妩一步步地后退,可惜一个力道不稳,就跌坐在了地上。
  承安伯走到了她身侧,抬手就扬了她的帷帽,“让我瞧瞧,你这长小脸究竞生的什么模样,有多美,是否像我梦里那样?”
  他狠狠地捏着她的下颚,一边瞧,一遍忍不住咧嘴。
  真不愧为头牌!美成这般模样,也不枉费他冒了这么大的险。
  “唐姑娘,咱们时间有限,一会来了旁人便不好了。你让我爽一爽,我也不弄疼你,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也不会影响了你在郢王府的前程,如何?”承安伯自打看见了唐妩这张小脸,便早就被迷地没了理智,就连一开始准备的恶狠话,此刻也变得柔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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