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我是专业的(快穿)——五朵蘑菇
时间:2019-04-18 09:56:21

  他既羞又气,且愧且恼,口里只说得出两个字:“荒唐!荒唐!”
  他越想越觉得张义泽不安好心。
  自家女儿之前长得什么样,他心里有数。他不嫌弃,那是因为这是他的骨肉。可别人,尤其是男人,怎么可能不嫌弃?
  张义泽在那时就大肆追求她,绝对不安好心!
  “你以后不许再见他!”白老爷直接下令。
  罗衣露出一点失望和伤心的神情,然后乖巧地点头:“是,爹。”
  见女儿还算乖巧,白老爷稍稍放下心,又蔼声劝了一句:“乖婷婷,爹不会害你。那个张公子,他不是个好人。你放心,爹一定给你找个可心的如意郎君,叫你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罗衣乖巧点头:“我知道了,爹都是为我好,我听爹的。”
  见她乖巧,白老爷心里别提多软和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更是戒备起来,一定要防住张义泽,叫他别再来骚扰他的女儿。
  罗衣自然是听白老爷的话,不会再去见张义泽。但她可以让自己的“婢女”去见张义泽。她对着镜子,点了点自己的面具,直到面具变幻成胡二妞的模样。
  在她附身过的身体当中,李曼娘容貌秀美,傅罗衣美艳绝伦,窦盈盈精致动人,唯有胡二妞姿色平平。她稍加打扮,就悄悄出了府。
  记忆中有张义泽的住处地址,她一路摸行过去。
  且说张义泽,那日在白家被狠狠打了一顿,是身上也疼,背后也疼,胳膊也疼,腿也疼。除了头脸被他护住,没有怎么挨打,身上几乎被打遍了。
  这几日,他痛得实在扛不住,便躺在床上修养。
  脑子里全是算计。
  如果说,原本他只是想从白家得到些许钱财,在经历了这场痛打之后,他所求的就不止是这点钱财了。他眼底划过一抹狠色,渐渐露出志在必得。
  “有人在吗?”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
  女人?张义泽慢慢坐起身,哑声道:“进来。”
  随着推门声响起,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看着穿着打扮,约莫是哪家的丫鬟。
  他看着对方,缓声问道:“不知你是?”
  “我家小姐姓白。”罗衣说道,“小姐被我家老爷禁足了,不能来见公子,叫我来探望公子的伤情。”
  原来白婷婷没有忘了他。得知这一点,张义泽心中有了底。有了白婷婷做内应,不怕白老爷不就范。
  “是我连累你家小姐了。”他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低低咳了两声,哑声说道,“我没大碍,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叫她不要担心。”
  罗衣看着他装模作样,心里颇觉有趣,更觉得这张面具有意思。
  “是,公子。”她点头应道,“我家小姐让我给公子送银子来,叫公子买药吃。”
  她说着,掏出五两碎银子递过去。
  白婷婷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她不可能在眼看着张义泽被打后,却没有丝毫表示。
  想叫张义泽知道她的痴情,少不得要表示一下。否则,他这样精明的人,只怕很快要看穿了。
  张义泽听到前半句,心中一喜,可是等他接过来,发现只有五两,顿时愕然。五两够干什么?他上回送她的簪子都花了三两多!
  “我家小姐被老爷禁了足,手里的银钱不好拿出来,只凑了这么点,希望公子不要嫌弃。”罗衣看见他眼里的失望,心想,不在白婷婷的面前,他连伪装都敷衍了很多。又问他:“公子可有话传给我家小姐?”
  张义泽想了想,说道:“有。我写一封信,你替我带给你家小姐。”
  他起身下床,走到书桌前,磨墨提笔。
  他不知想到什么,走动如风,连装虚弱都忘记了。
  罗衣兴味地打量着他,等他写好信,就接了过来,告辞。
  她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街上溜了一圈,买了些好吃的、好玩的,才回到白府。
  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张义泽的信。
  “你是这么的美好,天上的明月不及你半分动人,柔软的云朵不及你半分心肠,可是令尊……却不像你这样美好善良。他对我有偏见,才会禁足了你。我既愤怒,又感惭愧。是我连累了你,我不能坐视不理。三日后,你带令尊去城外的嵩山寺,我要为自己正名,也为你洗刷冤屈,叫令尊知晓,你没有爱错人。”
  看完信后,罗衣忍不住笑起来。
 
 
第74章 亲,私奔吗
  罗衣拿着这封信,去见了白老爷。
  “好大胆的狂徒!”白老爷看了信后,勃然大怒。他一拍桌子,就要把信撕毁。
  然而他动作顿了顿,抬头朝罗衣看去,“婷婷,你怎么想的?”
  罗衣的脸上有些不快:“他说爹爹坏话,我不高兴。”
  果然女儿就是贴心!白老爷满腔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大半。但他看着手里的信,那上面写满了轻浮之语,渐渐又涌起了怒气。
  “他再好,可他说爹爹的坏话,我就不喜欢他了。”罗衣眼看白老爷气得不行,便软声说道,“我不会去见他的,他再同我说什么,我也不会见他了。”
  白老爷听到这句,心里那叫一个熨帖。
  还好,女儿还是乖的,没有被人哄得神魂颠倒。他一时冷静下来,再看那信,便冷笑一声:“见!为什么不见?”
  他已经严加防守,这封信还能落到女儿手里,可见那小子的本事!他看不见的时候,还不知道那小子如何诱哄他女儿?堵不如疏,他便会一会那小子,看看他这回出什么招!
  罗衣对白老爷居然同意了,有些惊讶。她本来打算说服他,去见一见张义泽。
  她要玩弄张义泽,总不能老不见他。
  没想到,白老爷这么快就答应了,省却她许多口舌。她一脸乖巧地模样:“我都听爹的。”
  白老爷心里软成一团棉花,蔼声说道:“爹不让你私下见他,是怕你被他哄骗。他年纪比你大,又有多年读书游学的阅历,你瞧不透他。这回爹带你去赴他的约,便是带你长长见识,免得日后轻易被人哄骗。”
  罗衣想起真正的白婷婷,心下叹息,面上乖巧应道:“是,我都听爹的。”
  三日后。
  张义泽早早就到了嵩山寺,他站在嵩山寺的门口,等候白氏父女的到来。
  他今日穿着打扮十分光鲜,却是为了给白老爷一个好印象,特意问邻居借了银子,买了这身行头。
  幸而,他有着读书人的名头,又教过邻居家的孩子写过字,邻居很痛快就借给他了。
  其实,如果他想赚银子,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实在没这个兴趣,既然有更轻松有趣的方法,为什么要辛辛苦苦赚银子呢?
  他脸上挂着一抹懒散的神情,目光落在山下,等待视野里出现白氏父女的身影。
  终于,他等的人到了。
  懒散的神情退去,立刻换上适当的热情,往下方走去:“白老爷,白小姐,你们也来了?”
  也?白老爷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他恐怕不知道,女儿已经把信给他看了。
  想到这里,白老爷心中十分自豪。女儿没有瞒着他,没有用借口把他骗来,而是直接把信给他看了,真是怎么想怎么窝心。因此,对张义泽的厌恶都减少三分。任他狡猾诡谲,女儿不信他,又有何可惧?
  “好巧,张公子也在这里?”白老爷和蔼地对他道。
  张义泽没想到白老爷会对他如此和蔼,一时颇有些受宠若惊。
  他看向罗衣,以为是她在白老爷面前说了好话,才使得白老爷这样对他,因此目中流露出款款深情。
  等到罗衣碰触到他的目光,又羞涩地垂下头,他才按捺住骄傲和得意,看向白老爷道:“嵩山寺后院的菊花开得好,在下与方丈有几分交情,受到方丈的邀请,特来此赏菊。”
  白老爷挑了挑眉:“哦?张公子居然与方丈大师有交情?”
  张义泽一脸的谦虚,答道:“不敢当。”
  这还不敢当?不敢当,会这样炫耀?白老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略一点头:“既如此,不敢耽搁张公子赏花,我带小女先行一步。”
  嵩山寺是扬州城外很有名的一座寺院,香火很灵,许多人家都来这里上香。白老爷自己也是香客中的一员,每年都来两回,悼念亡妻,为女儿祈福。
  他带了罗衣就往上走。
  张义泽忙跟上来:“台阶陡峭,白老爷仔细脚下。”
  他嘴里称着白老爷,眼睛却直往罗衣的身上瞄。
  白老爷顿时又来了气,冷冷地看着他:“张公子不如走在我左手边?”
  张义泽讪讪。
  白老爷带着罗衣,在佛前恭恭敬敬上了香,又捐了香油钱。
  这时,方丈大师就走了过来。
  “白施主。”方丈大师行礼。
  他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佛法高深,在此地一带很有名望。他看了看罗衣,笑着说道:“小施主福泽深厚,可喜可贺。”
  白老爷每年都会来上香,捐的香油钱也不少,方丈认得他,更知道他有一个容貌有瑕的女儿。此时见罗衣容貌无暇,美得似仙子落凡尘一般,顿时为她高兴。
  想起张义泽拜托他的事,便笑着说道:“寺内菊花开得正好,白施主可愿一观?”
  方丈大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白老爷点点头:“荣幸之至。”
  一行人往后院行去。
  寺内的菊花果然开得好,碗口大的菊花,竞相开放,白的如云,金的灿烂,等闲见不到这样漂亮的菊花。
  白老爷一边观看,一边问罗衣:“喜欢吗?喜欢的话,爹叫人在家里也栽几盆。”
  罗衣点点头:“喜欢。”漂亮的事物,谁不喜欢?
  方丈大师看着他们父女情深,面上一片和煦,又问道:“不知令千金可许了人家?”
  听到这句话,白老爷眉头一挑,顿时明白张义泽说服了方丈大师为他说话。
  “不曾。”白老爷说道,“我意欲为小女择一门良婿,不必大富大贵,只要为人踏实稳重,待人诚恳,便心满意足。”
  方丈大师笑道:“不知白施主觉得张施主如何?”他老人家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也从不曾小看任何人,心知白老爷必然看出来什么,因此说话开门见山,“张施主生得一表人才,读书又好,心地也善良宽厚,可谓难得的青年才俊。”
  方丈大师看着张义泽,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咱们扬州城恐怕再也找不出这样出色的年轻人。”
  白老爷见他如此推崇张义泽,颇为奇怪:“我很信得过大师,也相信大师的眼光。只不过,大师缘何明白张公子的为人?”
  方丈大师便道:“年前在我们寺内出现一桩失窃案,怎样也找不出缘故,后来张公子来了,不用三日,便找出了小贼。他头脑聪慧,又热于助人,于佛法也有些研究,我与他乃忘年交。”
  白老爷心下称奇,忍不住又看张义泽。
  他还是很信任方丈大师的,因此见他如此推崇张义泽,忍不住想,此子真乃不凡之人。但他亲眼见过张义泽的轻薄之举,又看过那样轻浮的信,自然不会因此改变念头。
  但也没必要因此就得罪方丈大师,因此他没有揭穿,只是笑着说道:“张公子乃人中龙凤,待得来日,必然前途无量。”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小女心性单纯,我只打算把她嫁给普通人,小富即安。”
  张义泽本来以为,请动方丈大师出马,今日必然有所收获。没想到,白老爷居然会这样讲,一时愕然当场。
  方丈大师也愕然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罗衣,见她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白老爷的身侧,当下认为她是那种腼腆羞涩的女子。
  又想到她顶着一张有瑕的容貌十七年,性子内敛也是有的,因而叹息一声:“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道了声“阿弥陀佛”,便不再劝说,只引着几人在寺内转了一圈,便先行离去。
  方丈大师是慈悲人,他答应为张义泽说话,便在白老爷面前说了他的好话。但白老爷婉拒了,便是他自家的决定,因此也不多言。
  张义泽没达成目标,心里很是不快。但他还有备用的计划,因此引着白老爷往小道走:“这边环境清幽,恐怕白老爷没有走过,在下给白老爷和白小姐带路。”
  他打头走在前面,一副坦然君子的模样,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心中藏着诡计。
  白老爷也只当他还不放弃,打算再狠狠拒绝他一回,便跟着走了过去。
  罗衣跟在他身旁,低眉垂眼,演绎着一个羞涩腼腆的小家碧玉。
  余光却盯住了张义泽。
  “你很想娶我女儿?”一边下山,白老爷一边问道。
  张义泽立刻表痴心:“在下对白小姐一见钟情,请白老爷成全。”
  白老爷心下冷笑,口中说道:“我说过,我不欲把女儿嫁给前途远大之人。若你肯放弃科考,从此再也不读书,一辈子小富即安,我便同意把女儿嫁给你。”
  张义泽愣住。
  他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
  愣愣地看着白老爷,一时连思考的能力都消失了。良久,他脑子里出现两个小人儿。
  一个说,不能应,不是什么谎都能撒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今日撒下这个谎,待到考场上,祖师爷不会保佑他。一个说,如果不应,他将再也没有求娶的机会。
  可就这么灰溜溜的放弃,他实在不甘心。
  白老爷眼里满是冷笑,瞧他一眼,便带着罗衣往下走。
  等他们走出一段,张义泽才反应过来,忙跟上前去。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滩油渍上,他眼里闪过暗光。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白老爷的左侧,迫着他往油渍那里走。白老爷不曾注意,也没留心,他以为说出这番话,张义泽又没有回答,此事便了了。
  然而罗衣却看到了,她抿了抿唇,目光往草丛里一扫。顿时,一锭雪白的银子出现在那里,若隐若现。
  张义泽一眼便看到了,他眼睛一亮,视线立刻从白老爷的身上收回。落后几步,去捡草丛里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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