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反派夫人[穿书]——龚女
时间:2019-04-19 09:46:12

  余明哲随意翻了翻,眉头一皱,一拍桌面气道:“妈.拉那个巴子!又是这些, 这么久了!你们就没查出什么新消息!还将这些东西拿给我看什么!上头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最后这一周必须查出来!到时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王印文苦着脸道:“余科长,这段时间兄弟们没日没夜的出去做事,我们实在是——”
  “好了, 我不听你说这些废话了!”余明哲站起身摆手, 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有什么难处你留着给新科长汇报。”
  “新科长!?”王印文闻言顿时惊讶道。
  余明哲因与林蕴民是同乡又是远亲, 因此情报科刚成立时因为缺人, 林蕴民便向王总统推荐了此人, 此人也曾考起官费留学R国,当上情报科副科长后也着实也办了几件事,又善于钻营, 很会投上司所好,所以很快得到了林蕴民的信任,他自认为是林部长的亲信,本以为捧好了林部长,自己就能提拔上科长,没想到半道上被人截了胡,截胡的人还是林部长的亲弟弟,他暗恨之余,却也下定决心要捧好自己这个新上任的顶头上司。
  “是,林科长来了,你们以后就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了,记得一定要叫我余副科长。”余明哲又低头看了看怀表,对王印文道:“哎呀,林科长快到了,你去通知其他人在会议室集合,我下去迎接。”
  余明哲刚下到政府办公楼门口,便见驶过来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
  余明哲躬身一瞧,脸上忙堆起笑容,亲自拉开车门,微微弯腰,对着车里的人笑道:“怀信老弟,多年未见,风采更甚啊。”
  林蕴生从车里低头走出来,握上对方的手,薄唇一弯,“余兄。”
  情报科刚成立半年多,机构设置简单,采访股,负责收集情报,整理股,负责审讯,文书股,负责整理分类收集的信息,以及日常秘书工作,整个科室也就十多号人。
  林蕴生开了个简单的会议后,才在新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下,门口便传来敲门声。
  门外的人应声推开门,余副科长和王股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余明哲笑道:“林科长刚上任,我本来不想来烦您,可这手头有个紧急的案子,兄弟们无能,就想来请教一下林科长。”余明哲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林蕴生倒是个及时雨,黄总统这件案子着实不好办,有他接过这个烫手山芋也好。
  林蕴生接过王印文递过来的资料,低头翻开来看。
  站着的余明哲和王印文两人暗暗对看一眼,皆垂首不语。
  过了片刻,余明哲看见林蕴生抬起头来,对方一张还很年轻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对他们俩道:“你们先下去。”
  两人点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
  林蕴生下班回到林公馆,客厅里穿来哗啦哗啦的洗牌声。
  林蕴生看见怜怜也坐在桌上,有些诧异,她看起来不像是会打麻将的人,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看牌。
  坐对面的易太太首先看见了他,脸上忙堆起一个热络的笑容,“小林先生回来了?”易太太的丈夫是警察厅厅长,亦是林太太的远房表妹。
  林蕴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桌上余明哲的太太也忙跟着打招呼。
  两个人都跟林家沾亲带故,因此经常往来,再加上林太太一个好友,四个人是固定的牌搭子,今日林太太那好友有事来不了,所以才把庄小怜拉上了桌。
  庄小怜回头,这才发现林蕴生站在他身后,林蕴生朝她温柔一笑,拖了一张椅子坐在她身旁。
  林太太啪地打出一张六筒,侧眸看了一眼林蕴生,“今天不上第一天上班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不早了,都已经六点了。”林蕴生笑道。
  林太太诧异道:“六点了!咦!你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大哥说今晚有个饭局,不回来吃了。”
  “又不回来吃。”林太太咕哝了一句,扭头叫了一声林妈。
  林妈快步走过来,林太太交代道:“林妈,叫厨房可以上菜了。”说完对桌上的人笑道:“吃完我们再继续。”林母出门走亲戚去了,所以林太太她们几个可以玩晚一点。
  林蕴生凑到庄小怜旁边看她的牌,靠得非常近,呼吸出来的热热的气息都喷在她的腮边,她不自在的侧了侧头,只听他低声问道:“手气怎样?”
  旁边的林太太听见了,笑道:“她刚开始手气好得出奇,啧,啧,你不知道,打麻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手气那么好的人呢。”
  庄小怜不仅会打麻将,还因为记性好,几乎算得上是十打十赢,知道的人都不敢跟她打,她其实也不太喜欢打,总觉得这种东西太耽误时间了,不过今日林太太叫她打,她却是也很久没打了,还有些手痒,一上桌就来了一把清一色开门红,接着把把自摸,才一个小时就赢了好多钱,赢得庄小怜都不好意思,再说总是她一个人赢也没意思,于是后面放了点水,保持偶尔一把自摸的频率。
  打完手头这一把,正好饭菜也摆上桌了,众人下桌吃了饭,才休息一会儿,林太太又喊三人上桌继续。
  麻将桌上开了强光灯,照在白桌布上,衬得桌面上四双洗牌的手雪白一片,女人手指上戴着的翡翠戒指,钻石戒指,在强光的照射下更加耀眼,四双手只有一双手没戴戒指,那双手还长得十分纤细秀气。
  林太太看了庄小怜的手指一眼,“咦?你的结婚戒指呢?”
  庄小怜也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好像这才发现似的,开口道:“哦,可能是早上起来洗澡脱下来忘记戴了。”她不喜欢手上有累赘,但话不能这样说,手腕上的玉镯若非那天林母提起她,她也是不想戴的。
  易太太呦了一声,一边碰了一张牌一边开口道:“小林太太呀,结婚戒指可不兴随便摘的,若是弄丢了可就不吉利了。”
  林蕴生正好走过来,听见对话,亦看了一眼庄小怜光滑如玉的手指,眼眸里的阴翳一闪而过,而后像刚才一样坐在庄小怜身旁。
  余太太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林蕴生,眼眸一转,忙接嘴笑道:“哟,易太太你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有好几对结婚戒指的,不喜欢了又换一个,什么吉利不吉利的,那都是过去那一套了。”
  余太太本来是怕小林先生不高兴将话圆过来,易太太听了却想到另一件事上,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是,女人就跟戒指一样,也是不喜欢了又换另一个。”说到这一顿,脸上表情一换,挤眉弄眼道:“嗳,你们听没听说梁会长那件事?”
  林太太好奇:“哪个梁会长?”
  易太太啧了一声,“就是咱们建宁商会的会长梁建荣啊。”
  建宁商会的会长梁建荣?庄小怜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不就是里男主的父亲吗?
  余太太道:“听说这个人十分好色,有好多处公馆里都金屋藏娇呢,而且都是十几二十的年轻女孩。”
  易太太道:“是呀,这个梁会长姨太太太多,不能天天莅临,他的一个姨太太不甘寂.寞,便与福祥号一个姓李的送货员勾.搭上了,梁会长发现了,将那个姓李的送货员打了一顿,对那姨太太倒也宽容,送了一笔钱将人打发了,听说那姨太太带着那笔钱与那姓李的送货员去燕城同居去了。这事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你们竟然不知道?”
  林太太和余太太均摇摇头,林太太道:“这个梁会长人还挺好的嘛。”
  余太太点头道:“是呀,这女人在以前是要进猪笼的呀。”
  庄小怜听后忍不住小声吐槽:“怪只怪这个梁会长找这么多女人,活该被戴绿帽子。”
  三个人诧异的对看一眼,都不由噗哧一笑。
  林蕴生看了自家太太一眼,也不由勾唇失笑。
  她这个新弟媳平时寡言少语,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没想到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林太太不由笑道:“这话说得好,活该!”
  林蕴生也笑着开玩笑道:“对啊,一个茶壶配一个茶杯就可以了,其他搁着就要沾灰了。”说完凑到庄小怜耳畔小声道:“你放心,我绝不纳姨太太。”
  庄小怜被男人呼出的气弄得耳朵痒痒的,抬头发现对面易太太看过来的眼神,脸上一热,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林蕴生看见对方的耳朵变红了,侧面看过去,她垂着眸子,翘翘的长睫毛微微颤抖着,贝齿轻轻咬着下唇,他心头一顿,瞬间便涌出万般柔情,左手从桌面下悄悄伸过去,握住她搁在大腿上的左手。
  庄小怜的左手忽然被人握住,下意识一缩,发现是旁边的林蕴生,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握得死死的,他的手指还细细摩挲搔.刮着着她手背上的肌肤,酥痒酥痒的,也不知怎么,她忽然觉得有些害臊,方佛做贼似的抬头看了桌上的其他三人一眼,而后不动声色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却朝她笑得一脸灿烂。
 
 
第17章 第十七章
  将近凌晨一点了, 林太太见弟媳断续打了好几个呵欠, 便意犹未尽的叫了结束,其他两位太太麻将瘾也大得很,听见主人家叫停了,心里也觉得有些不过瘾。
  众人下了麻将桌, 易太太和余太太拎上包,笑着约好明日打牌的时间, 林太太和庄小怜起身相送,四人刚走到大门口,便见林蕴民从外面进来,易太太和余太太两人忙殷勤的跟男主人打招呼,穿过庭院坐上了自家的小轿车各自回家了。
  庄小怜跟林蕴民和林太太招呼了一声, 便耷拉着眼皮, 打着呵欠上楼回房了。
  林蕴生坐在阳台边的沙发上,翘着大长腿,捏着高脚玻璃杯轻轻摇晃着, 杯中血红色的液体微微晃动着, 他盯着晃动的液体想着白天余明哲拿过来的那个案子。
  当日黄副总统秘密前往国民饭店开会,这件事所知的人甚少, 只有总统和几个高层人物, 所以黄有康突然被袭, 黄派将矛头指向了一向与之意见不合的王身上。
  案发当天,全城戒严,宪兵、警察在机场、车站、码头进行大肆追寻, 袭击之人当天就抓到了,可惜受伤太重,在他断气之前还把他送往医院打强心针,可惜没等情报科的人审问几句,他便医治无效去世了,之后查到他的身份是码头工人,名字是假的,家中什么人也没有,线索查到这里好像就无法再查下去了。
  林蕴生抿了一口红酒,搁下酒杯,手指摩挲着下巴,一个普通的码头工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袭击这样一个没有交集的大人物,是谁收买他的?动机是什么?这事…该怎么个查法?
  听见开门声,林蕴生回过神来,看见庄小怜走了进来,笑道:“这么快就结束了?”
  “还快!”庄小怜皱了一下眉:“你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我都瞌睡死了,坐了一晚上,腰酸背疼,脖子也疼。”
  林蕴生还是第一次看见庄小怜如此满脸孩子气的抱怨着,不禁有些好笑,又觉得有几分可爱,笑道:“瞌睡了就早点回房嘛,我看你每天十点就睡了,不瞌睡才怪了。”说完站起身,柔声道:“我帮你捏捏?”
  庄小怜一顿,见他走过来真打算动手,忙摆手:“不用了,谢谢。”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大嫂她们兴趣浓着呢,我哪里好开口拆桌子。”
  林蕴生呵地笑了一声,“所以我才说快呢,我大嫂她们几个一般都喜欢打通宵的。”
  庄小怜啊了一下,啧啧了两声,拧了拧脖子,朝浴室走去。
  庄小怜洗簌好后上床,脑袋才一沾上枕头没多久便睡着了,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灼灼盯着她的新婚丈夫。
  林蕴生看着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睡着的太太,有些哭笑不得。
  他关了壁灯,身子挪过去,靠在她身后,她似乎总喜欢侧身向外睡着,纤细的后背铺满顺滑的青丝对着他,他埋进她浓密的发丝里,微凉又清香的发丝就像她的人一样,他伸手抱着她闭上眼睛。
  ……
  第二日早上才过十点,林太太几人又喊庄小怜上桌开工。
  庄小怜实在是不想打,又不好推辞,只得上了桌。
  打了几分钟,林太太的好友吴太太——昨晚没空的那个固定拍搭子来了,走过进来看见她们在洗牌,笑道:“今天上场子早啊。”
  易太太笑道:“我们下午约着去逛街买衣服,所以早点开始。”
  林太太道:“我们四把轮一次。”
  这把正好结束了,庄小怜站起来道:“吴太太,你来我这儿打,我去一下厕所。”
  庄小怜站起身暗暗松了一口气,解决完生理问题刚出来,林太太正好下桌,又朝她招手,她只得无奈的又上了桌。
  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响了一上午,到了饭点吃过午饭没多久,四个官太太又拉着她去外面逛街。
  连着好几天,庄小怜都被几位官太太拉着买衣服,参加聚会,打麻将,听戏看电影,她的生活规律完全被打乱了,暗暗叫苦又不好拒绝。庄小怜发现这几天连林蕴生似乎也很忙,早出晚归。因为白天玩累了又没睡午觉,她很早就上床睡了,他又没回来,两人这一个礼拜好像都没说过话,庄小怜倒暗暗松了一口气。
  到了礼拜五这天,林蕴生终于回来早一点了,林母正好走亲戚回来了,林蕴民也正好回家来吃饭,于是今日的晚饭比前几天热闹许多,林文熙和林文楷凑到林母身边奶奶长奶奶短的,奶奶我想你。林母虽然比较重男轻女,然而也就只要这两个孙子自然也是疼爱的,几天不见,心中也是想得紧。
  吃完饭,林母抱着几日不见的文楷,看了一眼新媳妇,对大媳妇笑道:“你姑妈家那个小表弟不是去年才结婚吗?啧啧,她那新媳妇今年就给生了一对龙凤胎,啧啧,长得那个俊喲,真招人稀罕,啧啧我这个大姐也是有福气哟,如今膝下七八个孙子,人丁兴旺热得很啊,这人啊,上了年纪就喜欢热闹。”林母一句话里啧啧了几次,一副十分羡慕的模样,最后一句话还意有所指。
  林太太有些尴尬,她生了文楷后伤了身子已经不能再生了,顿了顿,岔开话题道:“姑妈身体还好?”
  “好,好着呢,她大我几岁身体看起来比我还硬朗得多。”林母道回道,因为林太太没接那茬,她脸上显得不太高兴。
  林母低头,发现窝在她怀里的孙子不知何时睡着了,唤了女佣过来将他抱上楼睡觉,眼睛看向正站起身的新媳妇,开口道:“怜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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