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反派夫人[穿书]——龚女
时间:2019-04-19 09:46:12

  林蕴生正色点头,倏地站起身啪地行了个礼,“请总司令放心,我林怀信定不辜负总司令的栽培。”
  王振鹭眸光闪烁,脸上露出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好!好!坐下,坐下,我们一家人不用这么客套。”
  林蕴生坐下来,看了一眼他大哥,带着微微羞赧的神情,脸上重新浮起一个亲热的笑容道:“王伯伯,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想来告诉您。”
  “哦?”王振鹭抿了一口茶,抬头道:“什么事?”
  林蕴生便笑着开口道:“王伯伯,我结婚了,准备月底就在锦绣饭店举办婚礼,想请伯伯和伯母参加。”
  王振鹭顿时吃了一惊,反应过来笑道:“这是好事啊!”顿了顿,“只是之前我听你母亲说你一直无心婚事,十分担心你,伯伯还想着等你回来,给你介绍个女孩认识呢,没想到你都已经结婚了。”
  林蕴民怕老头子多心,忙接嘴道:“王伯伯,怀信结婚的事,我们也是才知道,我母亲还为这事气得生病了呢。”
  “哦?”王振鹭皱眉道:“怎么回事?”
  林蕴民便将林蕴生私自在燕城结婚的经过说了一遍,“结婚证书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得不认了,怀信又对那姑娘上心得紧,我好歹把我母亲劝通了下来。”
  王振鹭把眼看向林蕴生,带着戏谑的目光,哈哈笑道:“害我们白白为你担心了,生怕你会打一辈子光棍,原来是缘分未到呢。”
  “伯伯别取笑我了。”林蕴生脸上露出几分少有的羞涩,王振鹭看在眼里更加开心,脑袋再聪明,心机再深沉,也还只是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罢了。
  林蕴民快速的掠了王振鹭一眼,抬起白瓷金边咖啡杯低头抿了一口,勾唇砸了砸嘴。总统府里的东西就是比别处好些,权力这东西啊…如同鸦片烟,只会越来越上瘾。
  ……
  林蕴生回到林公馆的时候,裁缝正好给庄小怜量好尺寸,林母和林太太坐在沙发上商量婚礼细节,庄小怜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坐在一旁当听众。
  林蕴生走过去,坐在庄小怜身旁,一脸柔情的牵起她的手,“衣服款式选好了吗?”
  庄小怜微笑着点点头。
  林太太早就留意到林蕴生回来了,偏过头来打趣道:“我倒是头回知道怀信你是这么粘人的。”顿了顿,接着道:“怎么你一个人?你大哥呢?”
  “大哥说去办公室处理几个文件。”
  林太太追问道:“老张送他去的?”
  林蕴生随口道:“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林太太默了片刻,笑道:“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妈说先让你们回浙户老家办一场中式婚礼,然后再把亲家请过来在建宁办一场西式婚礼,你们觉得如何?”
  “这…”林蕴生看了庄小怜一眼道:“我记得老家路不好走,回老家办太折腾了。”她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样子,他不想她来回奔波太幸苦。
  林母眼神不太好,眼珠带着淡淡的灰色,好像蒙着一层阴翳,却也看见林蕴生看了一眼旁边少女的那个动作,便以为是庄小怜不愿意去,心头瞬间就有些不高兴了,看着庄小怜板着脸道:“不回家给老祖宗磕头上族谱,你们就别想结婚,哼,这还不是为你们着想,不然别人还以为纳姨太太呢。”
  林蕴生心头咯噔一声,明显看出来他母亲针对怜怜,走到他母亲身边亲热的叫道:“妈,我们又不是不愿意,我就是觉得回去办又耗人力又耗钱力,而且还耽误时间,再说妈你身子不太好,我也不想你来回奔波。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将那些族亲从老家请来建宁,办中式或者西式婚礼都可以,或者像你们说的,办两场,您觉得呢?”
  林母听到小儿子这样一分析,心头也松动了几分,嘴上却仍是哼道:“你倒聪明,是我考虑不周了。”
  林蕴生拉着他妈的手笑道:“人家说儿子随母,母亲聪明,儿子才聪明,我这是随了母亲。”
  林母被小儿子哄得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拍了拍儿子的手,目光慈爱道:“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这样说…确实也有几分道理。”想了想,开口道:“既然如此…就照原计划办两场婚礼…都在建宁办。”
  林蕴生忙笑着哄道:“妈,您简直太通情达理了。”
  “少给我灌**汤。”林母嗔了小儿子一眼,到底笑开了眼。
  ……
  【林蕴生、庄怜怜结婚启事:谨于国历十六年八月二十八日在建宁锦绣饭店举行结婚典礼。特此敬告诸亲友。】(1928年8月26日建宁《建宁公报》)
  庄小怜洗澡出来,见林蕴生靠在床头上拿着报纸看得认真,走过去掀开被子上床道:“看什么呢?”
  林蕴生将报纸挪了过去,指着一角笑道:“看我们俩的结婚启事呢。”
  庄小怜道:“昨日不是看过了吗?”
  “我高兴,想多看几遍。”林蕴生笑道。
  庄小怜摇头失笑,嗔了他一眼。
  林蕴生放下报纸,看向她:“爸爸他们真的不来了吗?”
  庄小怜微微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庄和成,点点头道:“妈说爸爸突然发烧了,人烧得糊里糊涂的,起不来身,她不放心爸爸,四妹五妹六妹她们便也跟着不来了,大姐、二姐她们说家中有事,说等爸爸病好了再一起来看我们。”他这一声爸爸,叫得比她这个亲女儿还甜还亲热,她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呢。
  庄先生没来,倒是邮寄了一份嫁妆过来,庄小怜相信庄先生是真的病了,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不来。
  林蕴生怕明天的婚礼上,新娘子的娘家人一个都不在,她面子上不好看,皱眉道:“你也不早说,不然我派人去接四妹五妹六妹她们,她们不是正好放暑假吗。”
  庄小怜豪不在意道:“太麻烦了,不来就不来了。”打了个哈欠,“早点休息,明天的婚礼,有得忙的。”说完啪地一下关了台灯。
  庄小怜躺下来侧身闭上眼睛,过来一会儿,一双手从被子下忽然伸过来,她倏地睁开眼,感觉到他靠过来,像平日一样从身后抱住她,火热的怀抱,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上,低声唤她:“怜怜…怜怜…”
  “…嗯?”庄小怜身子微僵,暗暗皱眉,低声道。虽然两人这样相处快一个月了,可她还是不太习惯如此亲密的相拥。
  过了半响,他却只低声道:“睡,明天还得起早呢。”
  他怀中抱着柔软的她,淡淡的体香熏得他口干舌燥,身下某处涨得发疼,心底的渴望像一把烈火熊熊燃烧着。他想,快了,明天,完成婚礼过后,她就是他的了,只有给了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他觉得他才能心无愧疚的完全占有她。
 
 
第14章 第十四章
  翌日,庄小怜很早就起来了,有特意请专门的人来为她化妆,盘头发,戴花冠,白色手套,换上特别定制的白色婚纱。在林太太和几个女性亲戚长辈的陪同下,坐车到锦绣饭店举行婚礼,里面坐着很多人,有亲戚长辈,同学朋友,很多是政.界名流,只有收到请柬的才能入内,婚礼请的是西方教青年会全国协会会长江长鸣主持。
  两人互相为对方戴上戒指,男方宣读誓词:“我林蕴生情愿遵从上帝的旨意,娶你庄怜怜为妻。从今以后,无论安乐患难健康疾病,一切与你相共,我必尽心竭力的爱敬你、保护你,终生不渝。上帝实临鉴之,这是我诚诚实实应许你的,如今特将此戒指授予你,以坚此盟。”
  接着是女方宣读同样的誓词,“我庄怜怜情愿遵从上帝的旨意,嫁你林蕴生为夫。从今以后……”他的眼睛像一汪暗藏风暴的深潭,里面有一个强烈炙热的漩涡,紧紧的盯着她,好像要将她吸进去了一般,她觉得她差点要说不下去了,她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如今特将此戒指授予你,以坚此盟。”
  礼成,宾客们呐喊着欢笑着,抛了他们一头一身的红绿纸屑。
  庄小怜好像一直是处于置身事外的、微微恍惚的状态,到了这一刻,才似乎觉得周围真实生动起来,他揽着她的肩膀朝她笑,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热烈浓郁,她只好也跟着笑了笑,而后不自在的垂下眼睑。
  婚礼有两场,在同一天举办,上半场举办的是西式婚礼,这场婚礼一结束后,一对新人回到林公馆,各自换下婚纱和西装,穿上龙凤褂和长衫,在亲戚朋友的见证下,按照古礼,拜天地,拜祖先,给林母磕头奉茶,林母尽管对这一桩婚事不满意,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是笑着说了几句祝福吉祥的话,送了一个水头极好的翡翠手镯给儿媳戴上,接着一对新人又给其他族亲长辈奉茶。
  因为婚书早已经签署了,便省去了这一环节。
  婚礼结束后,总统王振鹭抑扬顿挫的演说了一番,时下邀请名流士绅到场主婚或演讲,也是民国婚礼上必不可少的环节。
  庄小怜和林蕴生在宾客欢送的掌声中,在女傧相和男傧相的簇拥下回了婚房。
  四个女傧相和四个男傧相皆是亲戚朋友,也都是年青人,众人在一起说笑了几句,八个傧相十分识趣的没闹洞房便走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庄小怜今天累了一天,换女佣进来给她拆发髻。
  林蕴生站在她身旁,柔声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几点了?”庄小怜问道。
  林蕴生看了看手表,“九点多了。”
  庄小怜肚子确实有些饿,而且林家厨房做的东西挺好吃的,可是这么晚了再进食,对身体不太好,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吃了。”
  林蕴生便道:“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女佣弯腰将她发髻上的发簪取下来,解了发绳散开长发,庄小怜便让女佣退了出去,女佣将门顺手砰地一声关上。
  庄小怜听得心头一紧,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拿着睡衣去浴室的男人,伸手慢慢除去金耳环、金项链、翡翠镯子、钻石戒指,长长的黑发柔顺黑亮的披在肩上,她拿起桌上的木梳对着镜子慢慢梳头发,镜中的女人黑眉红唇,浓妆未卸,比平日的素颜多了几分艳色和魅惑,极其动人。
  她既然走上了庄怜怜原本的人生轨迹,嫁给了林蕴生,那么不管她愿不愿意,夫妻生活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他是她的合法丈夫,她不能也不可能拒绝他。为了回家,她不能回头也不想回头。
  林蕴生靠在床头看报纸,听见浴室开门声,抬起头来,便见自己的新婚妻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蕾丝丝质睡裙,长发披肩,真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趿着脱鞋,慢慢走过来。
  庄小怜床上的男人看得浑身不自在,尽量忽视男人火热的目光,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忽然嘶地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林蕴生顿时道。
  “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咯得我有些疼。”庄小怜一边说,一边侧身伸手摸去,竟然在床单上摸出一颗桂圆。
  林蕴生笑着解释:“哦,他们在婚床上放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些干果,说是预示着什么‘早生贵子’,我刚才已经清理出去了,估计漏了一颗没注意。”
  庄小怜点头,将手中的桂圆放在床头,关了她这边的壁灯。
  林蕴生也侧身关了他这边的壁灯,房子顿时黑了下来。
  他们这个卧室左面有一个延伸出去的阳台,阳台上的门没有关,半拉着窗帘,白色轻纱窗帘被晚风吹得微微漂浮着,水泥栏杆静静的沐浴在淡蓝色的夏夜的月光中。
  “热不热?”林蕴生的声音在枕畔传来:“…我去将窗帘拉开些?”
  庄小怜嗯了一声。
  林蕴生下床走向阳台那边哗地一下拉开窗帘,射进来一地淡白色的月光,他背着月光,走向她。
  他的脸隐在一片朦胧光线里,可她知道他在看她,一直盯着她朝她走过来,她想走,想走出这个房间,他已走到床边,她一颗心砰砰直跳。
  他回到床上,看见她将被子盖得全身严严实实的,诧异道:“不热吗?”
  庄小怜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脑袋一转,忙道:“哦,我是怕被蚊子咬。”才说完,顿时感觉路在外面的脚背痒了起来,她嘶了一声,掀开被子,起身弯腿,伸手去挠,却是越挠越痒。
  林蕴生啪地打开壁灯,看向她挠脚背的动作,“怎么?被蚊子咬了?”低头看见女子小巧秀气的脚背上一个红肿的大包,因为皮肤非常白,便显得十分醒目,顿时心疼道:“林妈他们怎么回事?蚊烟香都忘记点了!?”
  庄小怜忙开口:“不怪她们,我见之前已经点过了,就不让他们点了,我不太喜欢闻那个味道。”这个时代的蚊烟香味道很重,而且很怪,和现代的不太一样。
  林蕴生转身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一个绿色小铁盒,伸手一把握住庄小怜被咬的那只脚,小脚下意识一缩,他将她的脚放在他的腿上,打开铁盒盖子,手指挖出一坨绿色透明的膏状涂在脚背那被蚊虫叮咬之处,他看着她道:“这是我从国外带来的,专治蚊虫叮咬,我母亲和大嫂都喜欢用,说是挺好用的。”
  脚背上凉凉的很舒服,确实不怎么痒了,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她缩回脚,笑道:“谢谢。”
  林蕴生道:“这个可以全身都抹一点,蚊子就不敢来咬你了。”他一边说着,眼睛瞥见她另一只脚脚踝处也被叮了出一个包,他伸手握住她的脚掌,她忍不住呵地一笑,她最受不得别人碰她脚底,敏感得不行,“好痒,我自己来。”
  林蕴生改为捏住她的小腿,“我顺手,别又把你手弄脏了。”他低着头将药膏均匀涂在红肿处,背着他那边壁灯的光,脸上轮廓更显深邃,黑眉星目,挺鼻薄唇,她忽然想起中对他的描述——这个男人,被人私下里唤做“厂花”,年纪轻轻便位居高位,心思缜密尤胜常人,然其心狠手辣,冷酷残忍之心更胜常人。
  这个男人此时的表情是如此的温柔柔和,她真是无法将中描述的那个林蕴生和他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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