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修罗场——涮脑花儿
时间:2019-04-21 09:54:02

  她说着说着,其实有点心虚。
  因为周稻对自己异能的了解度,肯定比她高出不少。可以挖掘的也不多了。
  可越是心虚,越要表现得理直气壮。
  “我们研究所多好你是知道的。”喻栖说,“有很多可爱的小孩子,现在也有了猫舍,随时可以去撸猫。食堂又特别好吃,还有……”
  还有什么呢?
  喻栖正在苦恼,就见周稻撑着下巴,无名指点了点唇,帮她说:“还有你。”
  喻栖:“嗯?”
  周稻:“还有你这么聪明可爱的所长?”
  喻栖:“……嗯嗯!是呀!”
  她被提醒了一下,表情都生动起来,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问:“你要来吗?”
  “去做实验品?研究目标?”周稻笑着问,“还是研究员?”
  喻栖:“研究所特聘医师!VIP待遇!”
  ……
  经过喻栖的一番努力,咖啡也喝光了,周稻终于在午饭到来之前,同意了喻栖的提议。
  喻栖住的地方都没人,那一层收拾出一个空房间也不麻烦。
  很快“特聘医师”的牌子就给挂上了。
  研究所里大部分都是死直男,偶尔有几个小姑娘传传八卦,说喻所长假公济私,特聘了一个男朋友回来,语气里都是羡慕和期待。
  周稻对谁都笑眯眯的,一双桃花眼特别招桃花,甚至有些男研究员看见他都能红了脸。
  完全没办法低调。
  喻栖也没想着要他低调,特聘牌子挂上的当天下午,她就拉着人去了化学部那边。
  刚好顾越琛这两天都泡在物理部那边研究秦牧舟的火焰。
  因为资金充足,很多项目都在很好地运转,研究所里的空房间少了很多。
  喻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间,把周稻推进去,兴冲冲地问他:“先给我看看你的异能印记吧?”
  周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真的想看?”
  喻栖眨了眨眼,疑惑道:“在什么很隐秘的地方吗?”
  “还行吧。”他脱下自己的牛仔外套,扯了扯卫衣的领口,“在后面,要脱衣服。”
  喻栖:“脱呗!”
  大男人脱个上衣怎么了!
  周稻笑了一声,真的就抬手脱了衣服。
  他脱衣服的动作不紧不慢,可以看见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动。
  喻栖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啧”了一声。
  周稻的肤色很白,身体看上去更白。和以前纤细的样子不同,现在的他更加精瘦,肌肉紧实,脱个衣服更显得赏心悦目。
  他也变得更有自信,衣服脱下来以后叠好放在旁边,转身,指了下自己的后背:“在这里。”
  他的异能印记在右肩后侧。
  看上去是个墨绿色的十字架,只是十字架的周围环绕着荆棘一般的藤蔓,零星缀着几朵花。
  像是玫瑰,又有点儿像蔷薇,正含苞待放。
  整个图案也就喻栖的半个巴掌那么大,花朵就显得更小了。
  虽然小,却非常精致,花朵仿佛有生命、随时都可能绽放一般。
  喻栖凑近看了看。
  无意间呼出的气息让周稻小腹一紧,声音也哑了些许,语气里带了点轻佻的意味:“喜欢么?”
  “喜欢呀。”喻栖说,“很好看!”
  脑海里响起支线任务完成的声音,喻栖稍微松了口气,真情实感地夸奖:“这花,栩栩如生的……你知道是什么花吗?”
  在喻栖说出“喜欢”时,周稻的眼神闪了闪。
  当初她就是这样缠着他,不停地说着自己喜欢异能,又有多喜欢他的异能……
  他却把每一句“喜欢”都错当成了表白,心动不已。
  就算是到了今天,再听见她的声音说“喜欢”,他还是没办法控制心跳。
  他敛眸,轻声说:“不知道呢。”
  喻栖想了想,说:“一般我们都是用异能的名字,给异能印记取名的。”
  像是叶珩,他的印记在尾椎骨,是一把剑。他的异能叫做【钢铁军团】,那把剑自然就叫……钢铁之剑。
  许宴川耳后的是精算齿轮,秦牧舟的印记可以和异能同名,就叫火焰纹章。
  反正这世间万物的名字都是人取的。
  喻栖又仔细看了看,半开玩笑地问:“要不就叫它愈合花吧?”
  周稻抬起手按在肩上,轻轻碰了碰印记,反问道:“为什么不叫秩序之花呢?”
  喻栖敷衍:“都行都行。”
  名字不是很重要。
  “我可以用测量器链接一下你的印记吗?”喻栖舔了舔唇,“简单记一些数据。”
  周稻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笑着看向喻栖:“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
  喻栖眨眼:“就算不拒绝,万一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呢?比如……”要亲亲什么的。
  她觉得周稻现在学坏了,变得轻佻,做什么都漫不经心的,像是身经百战的样子。
  要说他背后有八十个女朋友,喻栖都会信。
  她去拿了测量工具,回来的路上偶遇两个研究员,其中一个“啊”了一声,凑近喻栖说:“所长,有人在找你。”
  喻栖愣了下:“谁呀?”
  “不知道是什么人,门卫给放进来,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人,但是……”研究员压低声音,“但是他鬼鬼祟祟的,看着确实很奇怪。”
  喻栖:“?”
  研究员:“哦哦对了,他还说,要是看见所长,就提醒您……开机。”
  喻栖这才想起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说:“居然没电了,我都没发现。”
  她和研究员道别,回到研究室以后,先把手机放在充电插口附近充电。
  这款最新的电子设备,已经可以脱离各种数据线,只要开启充电模式,靠近了插口就可以自动充电了。
  充电也非常迅速,是真正的充电5分钟,能玩俩小时。
  喻栖充上电,还没来得及开机,周稻已经从身后凑了过来。
  他靠得很近,身上带着清冽的气息,有点像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又比那种味道要好闻得多。
  声音低沉又性感:“鱼小七。”
  喻栖一转头,印入眼帘的就是白花花的胸肌,还有两根笔直好看的锁骨。
  “你你你……”她有点结巴,“你先把衣服穿上。”
  在一定范围内,各种激素的分泌都是身体的正常反应。她也正值青春,面对美好的肉体,肾上腺素飙一下,才是身体健康的标志。
  喻栖稳了稳心神,才抬眼看向周稻那张骗人好感的脸。
  周稻笑得撩人:“穿上了,还怎么测数值?”
  喻栖:“……那你转过去。”
  她举起手里的贴片,有点尴尬。
  科学研究里还真是容不得半点乌七八糟的思想,稍微走神一点点就忘记了正事。
  周稻再次转身,声音里满是笑意:“你轻一点,我是第一次。”
  喻栖:“?”
  喻栖被他的轻佻给气笑了:“没关系,我经验丰富,不会弄疼你。”
  周稻:“……”
 
 
第46章 第四十六场
  喻栖对周稻的异能, 本身就有一定的了解度。
  几项数据测下来,乍看都没什么大碍。
  可是周稻的异能曲线图, 喻栖看来看去, 总觉得有些奇怪。
  这种曲线图就跟光纹一样,不同的异能会有不同的表现, 使用时和休息时的状态都不相同。
  普通人根本看不出区别,而一些细微的不同,也只有经验丰富的研究者可以找到。
  喻栖多年积累的经验, 让她敏锐地察觉出了一点异样。
  可这点异样具体在什么地方,她又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让喻栖非常难受,皱着眉头问周稻:“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稻眉眼带笑地看着她:“是有点。”
  喻栖紧张起来:“是不是异能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了?”
  周稻的异能本来就是细胞控制这一类的,就像秦牧舟的火如果不小心也会烧到自己,周稻的异能, 也有误伤自己的可能性。
  和烧伤不同的是,身体内部要是受到什么伤害, 后果会严重得多。
  即使是很细微的伤害,也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最后压垮整个身体。
  周稻没说什么, 只是轻笑着反问:“如果是呢?”
  喻栖:“什么?”
  周稻凑近她,轻佻又漫不经心地问:“如果我还有几天就要死了, 小七会心疼我吗?”
  喻栖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行了知道了, 没事就往后让让。”
  周稻“啧”了一声:“小七不相信我吗?”
  “相信你。”喻栖说, “你这种人,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肯定会想办法瞒着别人吧。”
  周稻凑的更近:“小七很了解我?”
  喻栖没有回答,继续说:“当然也不排除你说这句话是为了迷惑我,可是……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至于送上门来给我检查。”
  “我不算了解你。”喻栖说,“可是我了解自己。如果你身体出了问题,我肯定可以查得出来。”
  周稻笑道:“所以我应该抗拒检查,才能使一个漂亮的苦肉计吗?”
  喻栖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周稻这么说,显然是承认了自己在撒谎。
  跟他斗谈话技巧,喻栖觉得自己肯定斗不过。毕竟这人现在总是这幅游刃有余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
  但关于异能的知识储备,喻栖有信心不会输给任何人。
  她知道周稻绝对不会说实话,这番试探,只是为了看看周稻的态度。
  喻栖猜测,周稻肯定有事情瞒着她。
  ——起码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她表面上什么也没说,只是带周稻去了之前就准备好的房间,柔声说:“你的身体还是有隐患的,最近还是就住在这里吧,有什么事情也方便照应。”
  “鱼小七。”周稻的笑容变得有些晦涩,“你为什么,总是要对我这么好呢?”
  不管我是害怕你,躲避你。
  还是轻佻地接近你,逗你。
  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都没有半点变化呢?
  喻栖实在是太坦然了,坦然到他都觉得自己内心的渴望,是无比阴暗的东西。
  她像是辽阔平原上的积雪,宽阔无边,纯净无暇,又什么都能够接纳。
  最初他就被晃了眼,如今再见,又总是忍不住想往雪白的雪地里踩上一脚。
  喻栖没想那么多。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背,笑着说:“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因为你的异能吧。”
  以前是单纯觉得漂亮,后来觉得神奇,再后来,觉得有用。
  太有用了,如果人人都拥有这样的异能,或者把这个异能的运作方式解析出来,也许人人都能长生不死。
  这算是一种违背人伦的科学研究,喻栖心里觉得不太好,但如果有机会,她也会想要试一试。
  世间万物都是有两面的。
  从冠冕堂皇的角度来讲,总不能因为人类会被刀刺伤,就不生产刀子了。
  从私人角度来讲,这也算是喻栖自私的一面。
  “异能吗……”周稻喃喃道,“算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吧。”
  “那你呢?”喻栖反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周稻一愣:“什么?”
  他自认对喻栖并不友善。
  以往总是躲着她,不敢和她讲话。再次见面以后,既恨她当初没有去见自己,又恨她竟然把自己给忘记了。
  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自己对喻栖,实在是很差。
  有时候想亲亲她,抱抱她,或者站在她面前保护她。
  最后什么也没做成。
  喻栖是想起了之前她妈妈说的话,听说周稻帮她治好了父亲的病,之后还经常去她家里陪父亲喝酒下棋。
  除了治病,还为父亲调理了身子。
  他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可是他做得非常细致。
  喻妈妈还说,周稻这孩子真是人如其名,处处周到。
  但周稻没跟她说,显然不是想邀功。
  就连治疗的费用也没跟她提过。
  这不是对她好,是什么呢?
  喻栖对萍水相逢陌生人都有些许善意,更别说是周稻这样对她很好的人。
  她知道周稻不想提,便也没说这件事,指了指另一条路,直接扯开话题:“我去化学部看看,你要和我一起吗?”
  周稻点点头,在思绪万千的时候突然被扯开话题,表情迟钝得近乎乖巧:“哦,好。”
  喻栖忍不住想笑。
  两个人刚拐了个弯,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喻栖!”
  喻栖一怔,连忙转身,拐回了刚刚那条路上,竖起一只食指:“嘘!嘘!!”
  路的尽头,有个穿着风衣,眼睛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高大男人。
  男人扶着墙,正在喘气:“呼,呼——”
  喻栖:“……”他不会是在研究所里到处跑着找她的吧?
  她正准备摸手机,想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忽然想起来——啊,手机丢在之前给周稻检查身体的实验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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