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修罗场——涮脑花儿
时间:2019-04-21 09:54:02

  顾越琛穿着一套西装,显得跟周围格格不入。
  但他没动,也没脱。
  这里太挤了,要是脱下外套,难免跟周围有皮肤接触。
  他不喜欢。
  这次回去,他也会把外套丢掉,衬衫消毒。
  喻栖晃得高兴,周围的气氛太过热烈,确实能够让人一时间忘却烦恼,大脑兴奋。
  她一边兴奋,还一边在思考这种兴奋的原理。
  恋爱和吸毒有着类似的原理,都是靠着多巴胺传递兴奋,让人上瘾。
  喻栖觉得,蹦迪大概也会让人上瘾。
  她脱了外套,内里就穿了件露肩的衬衫,脚下还是黑色的绑带凉鞋,跟周围完全融为一体。
  顾越琛帮她把外套放回台子上,扭头一看。
  找不到人了。
  等他沉着脸再看见喻栖的时候,这小姑娘已经跳嗨了,有人几乎贴着她,手就放在她腰上,她都没注意,还跟人笑。
  顾越琛大步走过去,一把捏住了那人的手腕。
  他手劲很大,对方反应不及,被他捏得嗷一声叫出来。
  喻栖这才回过神来。
  她觉得很热,脸上红扑扑的,拉着顾越琛的手,眨了眨眼:“小叔叔,你去哪里啦?”
  顾越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他在想,她的睫毛怎么这么长,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
  顾越琛不会知道,喻栖今天刷了睫毛膏。
  当然,她不刷的时候也够长。
  周围实在太吵了,有人叫了一声,周围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
  那个人显然不想惹事,看出喻栖有男人陪着,对方又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连忙甩甩手推开了。
  顾越琛挡在喻栖身边,弯腰贴着她的耳朵说:“什么时候回去?”
  喻栖竖起一根手指头,笑得眼睛都弯了:“就跳一个小时。”
  顾越琛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喻栖其实也不会跳,就跟着大家一起,跟着节奏摇摆摇摆。
  顾越琛护着她,周围人走来走去的也很多,他沉了脸,干脆搂住她的腰,把她护在怀里。
  喻栖没反应过来,随着节奏晃了两下,顾越琛以为她要挣扎,下意识搂得更紧。
  他没真的喝酒,但喻栖有点上头。
  她高兴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并且很认真地相信了网上说的,喝酒蹦迪真的会让人心情变好。
  喻栖背对着顾越琛,被他揽着腰,还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眼见着她要被人挤开,顾越琛手臂收紧,把她整个人都给圈在了怀里。
  他的下巴放在喻栖的肩膀上,警告似的说:“再闹我就把你扛回去了。”
  他的嘴巴里带着酒味,一点都不难闻,反倒显得清冽醉人。
  喻栖反手摸了摸他的脸,嘿嘿笑道:“你高兴吗?”
  顾越琛一愣:“什么?”
  “高兴吗?”喻栖说,“听说蹦迪让人高兴,我觉得还挺真实的呀。”
  顾越琛心头颤动,手臂收得更紧:“你是为了……让我高兴?”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浮现了一圈细碎的银白色光纹。
  他想知道喻栖的答案,认真的。
  喻栖偏着头思考了一下,回答说:“也不是,就是我自己想蹦迪了。”
  ……她在说谎。
  顾越琛失笑,他稍微松开一些,站直了身子,还把喻栖好好地搂在怀里。
  刚开始的动作可能没有这么暧昧,更像是出于一个高大的男人,对面前娇小姑娘的保护。
  而现在,顾越琛的动作似乎变了味。
  他轻轻搂着喻栖,喻栖在他怀里晃,他就只是笑,还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喻栖的头发。
  然后把喻栖转过来,让她正面对着他。
  他问喻栖:“喻栖,你有喜欢的人吗?”
  喻栖没明白:“有啊,有好多……”
  顾越琛:“我是说,想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没有他就不行……的那种喜欢。
  其实很多感情都可以没有和替代,尤其是现在的爱情,分手以后日子还能照样过,没几个月又快快活活。
  可他想要的不一样。
  他觉得爱情不是这样的,如果喜欢一个人,就非她不可,没了她什么都不对劲。
  喻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他就觉得什么都不对劲了。
  尤其是听说喻栖跟谁一起。
  她跟别人一起出去,还有另一个人,可以怒气冲冲地丢下工作,直接出去找她。
  还把她带回来了。
  可他呢?
  他在研究所里做实验。
  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问她在那里,追到她面前,把她带回来。
  他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对劲了,觉得心情很差,吃不下东西,甚至用不出异能。
  而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又觉得——世界都回来了。
  这才是喜欢吧。
  喻栖不知道顾越琛为什么问这种问题,酒精、晃动的地板和震天的音乐,让她的思考能力直线退化。
  但她靠着本能,在顾越琛的异能的监督下,回答说:“没有吧?”
  顾越琛没说话。
  他手里银白色的光纹慢慢消散,放在她脑袋上的那只手也垂落下来,握住了她纤瘦的肩膀。
  喻栖穿得露肩,肩膀皮肤红润又灼热,贴在他微凉的掌心。
  顾越琛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没有说谎。
 
 
第61章 第六十一场
  喻栖本来是带顾越琛来玩的。
  结果顾越琛根本放不开,也没喝酒。
  她本来想跟他在台子边上喝两杯, 放纵一下, 等他开心了就回去。
  然而顾越琛护着她从舞池里出来, 带她开了个卡座。
  环形的沙发, 空间很大, 可以坐下不少人。
  顾越琛拉着喻栖过去, 把她的衣服也拿过来丢在沙发上。
  他也热得不行,外套脱下来叠好放在旁边,扯松了领带,看向喻栖:“玩够了没?”
  喻栖:“小叔你玩够了吗?”
  顾越琛:“……”
  “啊, 我没玩够。”喻栖看他好像还不是很高兴, 便撒谎道, “歇会儿再去玩,我们一起哈。”
  顾越琛冷冷靠在沙发背上,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 卷起袖子。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 喻栖看见他冷白色的皮肤, 贴着腕骨, 勾勒出好看的小臂线条。
  顾越琛屈起手指, 用指节敲了敲茶几, 面色冷淡:“喻栖, 你过来。”
  喻栖露出疑惑的神色, 倒是没多想, 从座位另一边挪到他的身边, 仰着头看他:“怎么了?”
  顾越琛单手揽着她的肩膀,靠到她的耳边说:“你知道这种地方,很危险么?”
  “没有那么恐怖啦。”喻栖说,“只要我们不喝大了,就没什么问题。”
  顾越琛垂眸看她:“想骗你的人很多,你这么不设防……”
  他用另一只手举起她的酒杯晃了晃,“离开过视线的杯子,就不要再喝了。”
  喻栖想了想,点头道:“也是。”
  “你跟我靠近一些。”顾越琛说,“让人知道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喻栖笑道:“知道啦。”
  她觉得顾越琛真不愧是个长辈,唠叨又谨慎。
  喻栖换了个杯子,安安分分地在顾越琛怀里喝了两口酒。
  到最后都没能有机会再下去跳舞。
  顾越琛离开时的脸色却缓和了很多,总算不再绷着一张脸了。
  喻栖也挺高兴,感觉了了一桩心事。
  她觉得自己没醉,谁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阵头痛,宿醉的感觉十分强烈。
  喻栖撑着脑袋起床洗漱。
  刚踏出房门一步,忽然被人按住了脑袋。
  “早。”
  周稻靠在她的门口,一只手伸过来,搓乱了她的发型。
  喻栖挣扎着后退两步,一边捋自己的头发,一边打着呵欠回应:“早啊周小稻,一大早在这里干什么呢?”
  她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本来就脑壳疼,被周稻这么一揉,更是觉得头晕目眩。
  周稻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皱着眉头对她伸出了手。
  他的手掌再一次按在了喻栖的脑袋上,这回,周稻的手腕浮起了一圈墨绿色的光纹。
  喻栖又朝后退了一步,周稻的手还悬空放着,光纹的转动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快了。
  过了会儿,周稻开口道:“你昨天喝酒了?”
  “哦,是啊。”喻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你这个表情,我还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周稻闻言笑起来:“有我在,你能得什么不治之症?”
  喻栖好奇道:“你就没有治不好的病吗?”
  “理论上来讲,没有。”周稻说,“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就能让你恢复原来活蹦乱跳的样子。”
  喻栖感慨:“那你这个异能简直无敌呀,要是可以复制,岂不是全人类都不会有病痛了……”
  周稻的动作僵了一瞬。
  他很快收回手,停下异能,脸上也露出平时的笑容:“如果全人类都是鱼小七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拯救每个人。”
  “那就不用啦。”喻栖说,“鱼小七可以自己去喝醒酒汤。”
  她去厨房做了一锅汤,又用餐盒盛了一碗出来。
  周稻靠在喻栖的厨房门口看着,开口道:“怎么,喝一碗,还要打包带走一碗?”
  “是啦。”喻栖说,“昨天我跟小叔一起去的,他估计也醉了,我给他顺便带一碗。”
  周稻:“……”
  喻栖偏头:“怎么啦?”
  “呵。”周稻说,“没事。”
  喻栖盛好汤,从他身边绕过去,还不忘记问:“你还没说呢,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我想到一件事。”周稻说,“可以去试试看。”
  喻栖:“什么事?”
  她往顾越琛住的房间走过去,周稻就跟在她身后,一五一十地说自己最新的发现。
  异能因子的存在已经被证明,而他们所用的异能培养液当中,一定是含有异能因子的。
  这个培养液的原料和配比周稻还不知道,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看不懂。
  但他知道植物的内部构造,知道这份培养液在植物生长过程中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
  根据他对植物细胞的控制,他觉得可以,试着从培养液中,把异能因子分离出来。
  这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实验,并且失败的可能性极高。
  周稻看不懂那些复杂的异能检测仪器,所以需要喻栖过去,全程监控,帮助他完成。
  喻栖听完以后,兴奋地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起去。”
  她倒是没想过,为什么周稻找她而不找别人。
  顾越琛好像还没睡醒,喻栖把醒酒汤放在了他的房间门口,离开前发了个消息给他,让他记得喝。
  周稻垂眸看着,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们怎么会一起去喝酒?”
  “他最近心情不好。”喻栖编辑着信息,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就想着带他出去喝点酒,会不会高兴一点。”
  周稻沉默下来,半晌,才低声问道:“那我呢?”
  喻栖点击“发送”,转头:“什么?”
  周稻半垂着眼,脸上笑意变得很淡,轻声问:“要是我心情不好呢?”
  “你也想去喝酒蹦迪吗?”喻栖收起手机,“感觉你应该比我有经验?”
  虽然周稻现在穿着白大褂,一副温和又纯良的样子。
  但他只要白大褂一脱,袖子一卷,整个人的气场就都会发生变化,懒洋洋地看人一眼,简直像是流连夜场的……种.马。
  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的那种。
  周稻勾唇轻笑了一声:“喻所长可真会给自己的偏心找借口啊。”
  喻栖:“我哪有……”
  “如果每个人发一万块钱年终奖。”周稻摸了摸下巴,“那你会因为我不缺钱,就不给我发吗?”
  喻栖:“当然不会!”
  周稻看着她,没有说话。
  喻栖顿时觉得非常心虚,小声说:“我昨天刚喝过,还有点头疼,过两天才能陪你去。”
  周稻又盯了她几秒,松口气,揉了揉喻栖的头发:“鱼小七,你不能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我也没有啊。”喻栖说,“因为你们都对我很好,我才对你们好的呀。”
  周稻只是叹息,没再多说什么。
  鱼小七从来都不知道,他们对她好,根本不是什么无私奉献,也不是友好交换,只是因为——他们对她另有所图。
  直到两人走进实验室,喻栖才又开口道:“你真的心情不好吗?”
  周稻笑着说:“其实挺好的。”
  喻栖:“……”
  周稻指了指一台机器:“我们先去做正事吧。”
  周稻说自己做事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在场。
  他们把需要的机器都推进了实验室,然后关门落锁。
  周稻拖了张椅子坐下,开始操作。
  喻栖在旁边,像个小助手一样,帮他递东西,测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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