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徐斐全然忘了自己也是被包养的那个,如果换成旁观者,可能还会想到“open marriage”。
她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一定要在江求川面前拆穿虞亭的假象,让他知道,他那么重视的女人,给他戴了绿帽。
想到这,徐斐变了脸色,眸中闪过一丝狠色。
虞亭以前情史这么丰富,江求川就因为她接了他儿子的一个电话把她踹了,搞不好,连儿子也不是江求川亲生的。
徐斐从包里拿出手机,她熟练的输入一串数字,那是江求川的号码,她烂熟于心。
打不通。
徐斐咬唇,她不死心的再试了一次,还是没打通。
第二个电话被挂断,徐斐皱眉,她思考着该怎么办。
杨肯!打给杨肯。
徐斐从通讯录里翻出以前记下的杨肯的号码打过去,嘟四声后电话被对面接起,杨肯的声音传来:“喂?”
徐斐急忙说:“杨秘,是我,我是徐斐。”
杨肯冷笑一声:“徐斐是谁?挂了,不认识。”
“别别别,”徐斐连声问:“为什么江总的电话……打不通了?他在忙吗?”
都老黄历的事了,还想着在江总面前蹦跶?杨肯没耐心和她聊:“你从纵江走了,自然就从江总的工作号里拉黑了,这点都想不明白吗?”
杨肯“啪”地挂了电话。
徐斐握着手机,心中郁气难。就算是没跟江求川了,她也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不行,她一定要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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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设计部私底下在传一条消息:公司八月份可能会送两个设计师去法国深造,目前是谁还没定下来,但是据说法国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了,那所大学的服装设计专业十分有名气。
一时间,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讨论这件事。
两个设计师,哪两个?
法国的学校,哪个学校?
同时开始幻想,如果自己镀金回来后,在美依再干一段时间,跳槽去一家更好的公司?
……
易若男旁边的女人偏头,小声问:“若男,出国那事儿你这边有信吗?”
这件事,易若男也把不住风,她今早一直到消息就去探组长的口风,一个字没打听到。她笑了笑,手托着下巴,不在意说:“这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等上面安排吧。”
女同事目光别她手腕上的腕表吸引,她指着腕表,惊呼:“宝格丽的?”
易若男抿唇,点点头:“嗯。”
“这得六七万吧?”女同事问。
易若男:“八万多,谢晖前两天送我的,我都说不要了,他非要买。”
女同事开始拍易若男的马屁,她的说话声吸引了周边的几个人也围了过来,将易若男包在中间,说她有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易若男掩唇,她目光略过虞亭:“还好啦,我上次还看见虞亭戴了快十万的积家呢。”
战火燃到自己身上,虞亭转头看向易若男,笑笑:“我就没有若男这么好的福气了,还有男朋友送表,我的表只能靠自己买了。”
说完,虞亭没再理会她。
易若男眼中带着些许倨傲,小声说:“没有男朋友送,可说不准有别的什么人送。”
快到终于,徐函禹发微信来,问虞亭中午有没有事。
虞亭看了眼办公桌左上角的保温饭盒,回复:今天中午得去帮病人送饭。
徐函禹惊:你家有人生病了。
虞亭:我先生。
徐函禹发了个点头的表情过去,表示理解。顺便约了虞亭今晚去吃晚饭,因为有个好消息得庆祝庆祝,她升职了!
以后她就是星辰的徐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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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班,虞亭提着保温饭盒坐电梯下楼,电梯里,她还碰到了好一段时间没见的程颐。
程颐见虞亭进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你、你去吃饭?”
虞亭点头,她摇了摇手里的保温饭盒,笑说:“去给我先生送饭。”
程颐惊讶:“他生病了?”
“嗯,”电梯到一楼,虞亭率先走出去,她对着程颐摆摆手:“走了,再见。”
程颐对着她的背影摆手再见,待人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他轻叹了口气,有点羡慕从未见过的虞亭的先生了,这么漂亮有灵气的老婆给他,做梦都能笑。
纵江的江求川先生对此毫不知情,他正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陆寻澈:“虞亭马上要来了,我建议你做个识相的人。”
“哟,”陆寻澈转头看向江求川,来了兴致:“虞亭要来了?那好啊,我都好久没见她了。”
江求川挑眉:“你是不是太激动了?”
陆寻澈不满的看他一眼:“关你屁事?”
江求川提醒:“那是我老婆。”
陆寻澈“啧”了声:“老古董,这都什么年代了,今天还是你老婆,明天是不是可就说不好了。”
“……”江求川剜了眼陆寻澈:“别让我叫保安把你请出去。”
陆寻澈刚想反驳他,办公室的门开了。
虞亭左手提着粥,右手提着她让杨肯帮她点的营养餐,一进来便看到了懒散靠在椅子上的陆寻澈。
她将东西放在桌上,陆寻澈扛着江求川的灼灼目光,淡定的跟虞亭打招呼。他摇摇手:“好久不见,虞亭。”
虞亭勾唇笑,她调侃:“别叫我虞亭,我已经改名了,现在叫虞找亭。”
陆寻澈不解:“虞找亭?”
什么意思?
“江求川、陆寻澈、虞找亭,”虞亭眨眨眼:“你品品,这名字多押韵。”
陆寻澈惊,他品了一秒,下一秒,转身背对着虞亭、面对着江求川,嘴唇翕动,用唇语说:“你老婆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江求川目光浅浅,带着些凉,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陆寻澈双手抱拳,随即站立起身,依旧在用唇语:“我滚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虞亭真看上他这帅气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了……他不能对不起老江。
办公室里,只留下虞亭和江求川两人。虞亭纳闷:“怎么就走了?你也不留人家吃个饭?”
江求川起身走到沙发边坐下,语气理所当然:“你看这桌上,你一份、我一份,他吃什么?吃我吃剩下的?”
他话音一转:“你就这么想留他一起吃饭?”
虞亭迎着他的目光点头:“是,怎么了?”
“……”这女人就不能好好说话?
江求川伸手按着胃,开始表演:“我胃又痛了。”
“嘶……难受。”
江影帝今天的演技有点刻意了。
虞亭看完他的表演,决定给他展示一下真正的技术。她伸手捂着额头,眉头紧锁,声音直往下沉:“我……头痛。”
她心中测量好位置,手按着头往后倒:“……好痛。”
江求川松开按着胃的手去扶虞亭,看表情是真信了,他语气里有些着急:“怎么了?去医院看看?”
虞亭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难受说:“我只是头痛……为什么江求川这么爱演戏,演技还这么差。”
说完,她没忍住笑场了。
“……”江求川伸手一巴掌拍在虞亭臀侧:“还笑?”
虞亭:“……”
江求川的力道不重,但是拍的地方太暧昧。虞亭忙挣开他的手,心跳得跟打鼓似的,她伸手打开营养餐的盖子,扯开话题:“吃吧,吃完了还得回去工作呢。”
江求川收回手,慢条斯理的打开今早王阿姨煮的粥吃了起来。
虞亭快速解决完面前营养餐,她抽了张纸擦嘴,将碗筷收拾在一处:“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她想起什么,又说:“今晚我约了朋友吃完,你不用接我了。”
江求川手里的勺子抵着碗底,他抬眼:“我今晚加班,等你吃完我去接你。”
他补了句:“你晚上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
虞亭犹豫了几秒,江求川说的有道理了,最近新闻上没少看到晚上打车遇事的。她点头:“那行,我吃完了把位置发给你。”
“嗯。”
虞亭走了两步,她顿了顿:“记得按时吃晚饭。”
江求川难掩笑意,他勾唇:“我不是小孩了。”
虞亭低哼一声:“还怕吃药呢你。”
虞亭走后,江求川三两口将粥喝完。没一会儿杨肯进来帮他收桌子,江求川掀起眼皮:“今晚给我订一份夫人中午吃的营养餐。”
杨肯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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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虞亭想了会儿款式没思绪,她在网上找了几场最近的秀看。
邓艺从茶水间接水回来,瞥见虞亭的电脑,她凑了过来,扬眉说:“这场我也看了,天,这设计师简直是个天才。”
她在一旁开始科普起了主办这场秀的设计师生平:“伦敦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毕业的,20岁在《VOGUE》做实习,干了两年以后出来自己成立服装品牌,靠第一次大秀在圈里崭露头角。”
邓艺唏嘘说:“不说他的天赋,就这经历也是我们羡慕不来的。”
她拍了拍虞亭,小声说:“王可,就你旁边的旁边那个。她算是设计部目前最有水准的设计师了,毕业的时候自己创了个工作室,后来失败了,才来的美依。”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我也想有一个独立工作室,后来工作了几年,想明白了,我们这种人,没有那份灵气,难。”
邓艺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她幽幽说:“1%的灵感远比99%的汗水更重要,大家都只知道前半句、选择性的忘记后半句。”
说完,邓艺没再说话。
虞亭没答话,默默看完了这个视频。
邓艺的话没错,这个圈子想要混出头,还要看老天爷给不给那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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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函禹念叨了好几天想吃韩式烤肉,今天有空了,下班拉着虞亭直接去了附近一家韩式烤肉店。
徐函禹今天十分兴奋,拿着菜单点了一桌子菜,虞亭说吃不完,她摇头:“不行,我今天钱在口袋里跳了,必须花出去。”
点完一桌菜,徐函禹又点了两瓶店里卖的烧酒。
菜上得很快,没一会儿酒也上了。
徐函禹夹了块肉送进嘴里,她端起杯子跟虞亭碰杯:“祝我升职快乐。”
虞亭喝下烧酒,嘴中味道清苦,她笑:“以后还得仰仗徐大设计师了,苟富贵、勿相忘。”
徐函禹豪气的摆摆手:“都是小意思。”
两人又碰杯。
酒过三巡,瓶中的烧酒去了大半。徐函禹的胃被酒和肉塞得满满的,她放下筷子,打了个酒嗝:“好累,终于没那么忙了。”
虞亭看她一眼:“怎么了最近?”
她确实有好几个中午没和徐函禹一起吃饭了,平时两个人就晚上聊聊微信。
徐函禹托着下巴,目光有些空:“终于转正了,兜兜转转了这么久。”
她喝了杯酒下肚:“不知道你们美依怎么样,我待在星辰有一段时间真的特别想辞职。我刚来公司的时候,公司新出了一个系列在选稿,后来公示的时候,好几个稿子我都见过。”
徐函禹勾唇:“你知道我在哪见过么?在秀场上见过。他们把每件衣服的亮点拼凑在一起,又是一件新衣服。当时我还想,这怎么能行,我们不是要原创吗?我师傅当时就和我说,原创,是建立在有保障的市场之上的。”
没有钱,光原创有个屁用。
徐函禹给自己倒了杯酒,她敬虞亭:“来干一杯,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做出自己的原创。”
虞亭被她逗笑,她喝下杯中的烧酒,豪情万丈的放下酒杯:“一起坚持。”
“好。”
吃完烤肉出来,徐函禹看向虞亭:“我打辆车送你回去?”
虞亭摆手拒绝:“不用,你先回去吧,我先生来接我,他就在附近。”
“那行,我先走了。”徐函禹打了辆车,转身向虞亭挥手再见。
徐函禹走后,迈巴赫转弯开到了虞亭面前,司机是江求川。
虞亭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有些意外:“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江求川唇角勾起,他一只手搭着太阳穴:“我坐火箭来的。”
虞亭笑着点头:“走,回火星。”
车在黑夜中疾行,虞亭半开窗户,晚风呼呼往车里灌,她伸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开往瓯海别墅的路上,灯火阑珊。
虞亭突然开口:“你说,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梦想,一直坚持,会成功吗?”
江求川偏头看了虞亭一眼,她趴在窗沿上,侧脸的弧线错落有致。
他收回目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低沉而有力量——
“Don’t ever let someone tell you ,you can’t do something(别让别人告诉你,你成不了才)”
“Not even me(即使是我也不行).”
“You got a dream ,you gotta protect it (如果你有梦想的话,就要去捍卫它).”
“People can’t do something themselves,they wanna tell you you can’t do it(那些一事无成的人想告诉你,你也成不了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