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模范夫妻[穿书]——笛野
时间:2019-04-21 10:00:13

  虞亭仰头,直视他压迫的目光:“江求川,我想辞职,我想出国学习一年。”
  他手力道加重,蓦地,转身松开:“我不同意。”
  虞亭最恨他这种断绝语气说话,她冷笑:“两个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你不同意关我什么事?我有绿卡随时可以出国。”
  江求川:“你想进修,我可以找最好的老师给你上课。”
  “够了,我受够你这种语气了。”虞亭冲他喊道:“我讨厌那些弯弯绕绕的试探,你明知道我在意什么,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别人来试探我,你知不知道,当我再别人面前奋力维护我们感情的时候,你做出的那些行为让我感到多么难堪!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爱,不如趁早离婚,别耽误对方时间。”
  “你敢?”江求川压低的声音沾染怒意。
  “我怎么不敢?我不仅讨厌试探,还讨厌你从来不在乎我意见的大男子主义!在医院擅自帮我请假是、让我推掉和朋友的约是、还有你安排的所谓九月底的旅游也是。你问问我的意见就这么难吗?明明很多事我一定都会妥协你,你明明也知道,却连面子工程都不肯走一遭,我是你的伴侣,还是你雇的员工?”
  “你说不信我是因为公司的事没回家,是,确实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我一下楼就看到你和我不知道的哪位坐在车里谈笑风生,我还有什么心情回家?不如不回。”
  江求川眉头紧皱,喉结滚动着要开口。
  虞亭抢白:“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总是用一个个比花还漂亮的话,一次次骗我。”
  虞亭转身走进房间,房门被关上,接着,传来一阵锁声,她把门反锁了。
  刚经历过夫妻大战的房间再次恢复安静,一丝风吹走拥堵的情绪,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月亮偏斜。
  卧室内已经熄灯,江求川眼里爬上血丝,他静坐在沙发上,一丝不苟的西装早已狼狈凌乱。
  #
  早上五点半,天蒙蒙亮。
  卧室房门从里面被打开,虞亭手拎着包,眼底青黑。
  “我送……你?”原本脱口而出的陈述句改成问句,江求川转头看虞亭,嗓子像被一层雾蒙住,哑而低沉。
  虞亭没看他,走到门边,穿鞋时眼风扫过,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不必,”虞亭穿好鞋,走到门边,话音冷淡:“你如果想我好好工作,就别送我。”
  江求川的双脚登时像是被钉在地板上,他收回目光,眼睑半垂,好半晌,才说出一个“好”字。
  “注意身体,按时吃饭。”他说。
  虞亭握住门把的手紧了紧:“嗯。”
  关上门,房间隔音效果极好,甚至连高跟鞋踩地的余音都没留给他。
 
 
第68章 
  纵江。
  杨肯埋头有条不紊地将桌案上的文件分门别类整理好,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没抬头:“江总早。”
  男人低应了声:“把文件送到办公室里。”
  “好。”
  杨肯抱着一大摞文件进办公室,轻放在桌边。江求川靠在椅子上,紧闭着眼,按揉着眉心:“去泡杯咖啡。”
  杨肯抬头,这才发现江求川居然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西装,衬衫已生褶皱,袖口甚至还沾着烟灰。
  他没有多问,依言去帮江求川泡了杯咖啡再走进来,他将咖啡放在桌子左上角,询问道:“江总,需要帮您准备一套新西装吗?”
  “嗯,”江求川点头,他看向杨肯:“你去……算了,你出去吧。”
  他欲言又止。
  江总不说,杨肯也不会多问,低眉敛目走出了办公室。
  杨肯打电话给一个江求川常穿的品牌,让他们送套西装来纵江。那品牌的总店在城北,紧赶慢赶花了一个小时才赶到。
  杨肯敲门走进办公室:“江总,您的西装到了。”
  杨肯抬眼,江求川左手在桌下,右手单手拿笔,这是他胃不舒服的惯用姿势。
  “江总,我让人去食堂买份粥来?”杨肯建议,见江求川还没反应,他搬出杀手锏:“夫人以前交代过,一定要督促您好好吃饭。”
  江求川默了好半晌,手指顿住。桌上,一家三口的合照里,母子俩脸上皆是阳光灿烂。笔尖再次恢复动作,他没有抬头:“去吧。”
  杨肯转身往外走,江求川继续说:“你去美依查一下夫人出差的酒店地址,再订一张五点后的机票。”
  杨肯点头:“好的,江总。”
  先是杨肯的养胃白粥送进办公室,江求川停下手中动作,强忍着恶心将寡淡无味的白粥吃下大半。他桌边的文件很快矮了一大截下去,将手中合同翻一页,江求川目光扫过白纸黑字,耳边响起敲门声。
  “进来。”
  杨肯走到办公桌前,将刚从美依问到的消息转述一遍:“夫人和一位女性同事去海城出差,预计时间是三天,酒店定在淮海路的四季酒店,夫人的房间是606。”
  江求川笔尖没停:“订607和五点后最快的飞机票,另外,把明后两天的重要事项往后推。”
  杨肯记下,轻声带上门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里,江求川一目十行,提取关键字款速看完手中的项目策划书,在模糊信息处标出疑问,留下批复,合上策划书放到右手边已经处理好的文件之中。
  江求川伸手拿左手边还未处理的文件,抬头,直直对上那张静置的全家福。他的手转而拿起相框,指腹沿着相框纹路轻抚相片左侧,目光深邃悠远,透过相片,脑海中两人曾经的一幕幕闪过。
  时钟正点发出“叮”一声,他收回手指,放下照片,拿起左边最上面一份文件开始处理。
  从江城飞海城的飞机下午五点后最近一趟在七点,江求川在公司坐到五点半,动身去机场。
  飞机起飞之前,江求川打了个电话回瓯海别墅,让王阿姨照顾好江豆豆。
  飞机起飞到落地,江求川没有合过眼,他脑海中不断在重复昨晚虞亭的那些话,一遍又一遍。
  到海城时是晚上九点半,杨肯为他安排的司机已经在等候:“江总。”
  江求川坐进车内,打开车窗:“去四季酒店。”
  司机发动引擎,车如流线很快消失在路边,融入车海之中。
  从飞机场到四季酒店,一个小时的车程,江求川办好入住手续后上楼,他按下数字,电梯门缓缓关上。
  #
  走出小区,虞亭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和她同行的同事大家都管她叫张姐,年龄稍长,为人十分随和。
  去海城的飞机在七点,高空网络全无,她眼睛紧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到海城时,两人打车去公司订好的酒店,虞亭和张姐一人一间房。放好行李又休息调整一番,两人没吃早饭,直接在中午时找了家饭店吃中饭,下午去参加行业交流会议的开幕。
  会议场地是个五百座的会场,已经坐满大半的人。两人走到门前,迎宾的人过问后将两人带到一处,沿着一排座位往里走,张姐当即笑起来跟已经坐在座位上的人打招呼:“蒋珂,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巧了张姐,快来坐。”被叫做“蒋珂”的人朝两人招手。
  张姐带虞亭挨着蒋珂坐下,张姐转头介绍虞亭:“这是我同事,虞亭。”
  虞亭向蒋珂点头致意。
  蒋珂笑容亲切:“我叫蒋珂,城北一家工作室的设计师,”她撇头看向身旁一直笑容礼貌的男人:“这是我同事,季南。”
  都是来自江城,再加上张姐又和蒋珂认识,四人自然而然地成了小派系,开会坐一起,走路走一起,吃饭坐一起。
  听完长达四小时的开幕式,吃饭的地方安排在楼下,张姐挽着蒋珂,两人说说笑笑走在一排。虞亭蹲下系了个鞋带,再抬头已经落在后面。
  “快走两步我们还能跟上。”
  季南站的地方不在虞亭直视范围内,刚刚她没看到他。
  虞亭连忙起身,抱歉说:“不好意思,刚刚没看到你这在等我。”
  季南没有在意,他笑:“走吧,听说这个酒店味道不错。”
  下楼时人很多,虞亭好几次被人撞肩擦过去,她走得小心又谨慎。转弯到下一节楼梯,季南往后退半步,不知不觉中走到虞亭右边,她变成左边是墙,右边被隔开。
  “谢谢。”虞亭有些不好意思说。
  “没事,”走到大厅,季南人高,很快在扎堆的人里找张姐和蒋珂的身影,“走吧,我看到她们了。”
  他走在虞亭前面两步的距离,时不时回头确定她没有走失在人堆里。
  一桌十多个菜慢慢上齐,海城菜口味偏甜,虞亭挨个尝了一遍后没什么胃口,只舀了碗汤喝。
  吃完饭后主办方没有活动安排,蒋珂和季南有事先走了,虞亭和张姐慢慢沿着街散了会儿步,路边有一个湖心喷泉,两人停下看了一轮才打车回酒店。
  开会每天都要求写报告,虞亭没带笔记本电脑,随便找了纸笔坐在阳台上写。洋洋洒洒写下一大版,她收了笔盖放在桌上,仰头伸了个懒腰,窝在竹椅里没动。
  阳台正对面是海城地标性建筑,在漆黑中炫着七彩流光。
  虞亭拿起手机拍了几张,她下意识想点开分享,指尖一顿,将照片分享给了徐函禹。
  海城纬度低,又沿海,其他地方都已迈入秋季,海城还热得像仲夏,晚风刮过,凉爽惬意。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虞亭小跑过去开门,应该是张姐找她有事。
  她站在门缝边将门打开,只过一眼,下意识想将门关上。
  男人动作比她更快,膝盖已经抵在门沿边。
  “虞亭,让我进去。”江求川说。
  虞亭没听他的话,使劲想要将门合上,她皱眉,冷声说:“有什么事等回去再说。”
  “不行。”江求川语气坚定。
  他伸手推门,轻而易举将不过一寸的缝隙点点推开。
  虞亭有些烦躁,她依旧抵在门前,大声说:“你再进来我就喊人了!”
  江求川几乎没费多大力气,轻易从门外侧身走进屋内。虞亭抵着门的力气冷不丁失去对抗,倏地往门边倒。
  天旋地转间,江求川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免去以身撞门之痛。
  虞亭大口喘气,艰难地从眩晕中回过神,她马上甩开江求川的手往阳台方向走,听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她有些烦闷,转身刚想说些什么。
  江求川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喊吧。”
  虞亭没看他,伸手抓了把头发:“你到底要干嘛?我今天早上怎么说的?你知不知道我明天要上班?你这样我明天怎么上班。”
  她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江求川一一解答:“我来把事情说清楚,你今天早上说的我记得,也知道你明天要上班。”
  “你知道就走吧,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虞亭开口赶客。
  江求川没有动,他单手解开领口的扣子,低头看向虞亭,一字一顿:“虞亭,你想等,我不想等,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昨晚已经逃避一晚了,今天该把这件事解决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逃避?”虞亭不服气,冷言与他对上。
  江求川:“你知道我在试探你,拖着不敢和我挑明;你在公司楼下看到我和你不认识的女人谈笑风生,你不肯来问我,而是选择离家出走、甚至想出国;你知道我们感情出了问题,一而再、再而三往后拖,这种事能拖吗?”
  他说到后面,语气逐渐加重。
  虞亭紧紧抿唇,眼神辗转,最终张口:“出国不是。”
  “好,那不谈出国,就说眼前的事。”
  江求川看着虞亭,目光不挪一寸:“我承认我确实利用梁风吟试探过你,我手里攥着块石头总想试试这潭湖水到底有多深,是我不对。因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利己主义,我不希望拥有一份不对称的感情。我向你道歉,感情,不应该试探、也不能试探。”
  “大男子主义融在我性格里三十多年,早就是‘我’的一部。一朝一夕,无法更改。但我愿意从今以后,为你凡事三思而后行。”
  “至于那天在楼下车里的女人,是梁风吟妹妹,她从小我看着长大。那天她来这儿找梁风吟,我在楼下等你,两人叙旧而已。”
  江求川说完,他看着她,等着她的反应。
  虞亭确实生气,愤怒如同水泥一般将桩桩件件不愉快的事砌成一道墙,她用这道高墙横亘在两人中间。她也确实在逃避,她讨厌要去直面这些棘手的问题。
  可是打开门看到他的一瞬间,墙寸寸炸裂。
  她看到,他在乎她,他在乎这份感情。那些所有棘手的问题,她在心里都能帮他找到借口。
  但是,他也解释了,他将自己从里到外剖析了一遍。
  虞亭一肚子话在腹中成结,不知从何理起、从何开口,好半晌,她才淡声了句:“我知道了。”
  没有后话。
  江求川皱眉:“就这样?”
  虞亭抿唇,态度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软下不少:“还要怎么样?像你一样演讲似的长篇大论吗?”
  江求川:“……”
  两人上一秒的气氛还在剑拔弩张,下一秒,陡然进入一个的氛围。
  “你出差顺路过来?”虞亭突然问。
  吵完架没什么好说的,也怪尴尬。
  江求川看向她:“只是把明后两天动辄上亿的行程全都推了,然后再顺路过来而已。”
  “王阿姨你交代了吗?豆豆少吃零食,按时睡觉,少看电视。”
  江求川:“……交代了。”
  虞亭:“你订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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