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培养人生赢家——易楠苏伊
时间:2019-04-23 10:07:08

  林炎城仔细看去,那十几个人似乎退了好几个回去。还有两三个并行前进。
  “咦?爹,我数着好像数了两个啊。”林建国很快发觉不对,他心一抖,“该不会真的沉下去了吧?”
  林建华也数了一遍,很肯定地点头,“真的,是真的,真的少了两个人。”
  林炎城把鱼网一扔,把竹筏推到水里,让林建国跟他一起下水,“咱俩一起去。两人救一个,千万别一个个救,这样很容易被他们带下去。”
  林建国重重点头。
  两人速度很快,到了江中心的时候,他冲着还在比赛的几人嚷道,“别比了,出人命了。你们有队员沉下去了。”
  听到出人命,有人继续往前游,有人却扭头帮着一起找人。
  江里水很深,沉到江底,不是那么好找的。再加上他们连护目镜都没有,在水底只能睁开两三秒,视线也仅仅只有一米。
  大海捞针找了大半天,林建国从水里冒出来,秃噜下脑袋,朝林炎城挥手,“爹,水下有一个。快点。”
  林炎城火速游了过来。
  这人大脑已经缺痒,所以没有挣扎,两人把他抬到竹筏上。
  林炎城先是挤压小腹让他吐了许多水,才开始给他做人工呼吸。
  大概过了几分钟,青年才悠悠转醒。浑身酸疼,挣扎着想起来,林炎城忙把人推回去,“这木筏不能站人,只能躺着。你好好歇息吧。”
  那人刚要点头道谢,就听有人喊了一声,“这下面还有一个。”
  林炎城忙下水去捞人。
  这个体型比之前那个要大多了,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林炎城将他托到竹筏边上,“你已经醒来了,快点下来吧。这个竹筏只能承重两百斤,你俩肯定超了。”
  小青年刚刚溺水似乎对水有了抵触,可看到林炎城那急切的眼神以及他肩上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他立码滑了下来。
  林炎城把人安放在竹筏上,按照之前的方法给他做急救。
  五人围在竹筏边,盯着这竹筏上的男人,始终不见他苏醒。
  林建国小声道,“爹,这人怎么还不醒啊。”明明刚刚那个那么快就醒了。
  林炎城叹了口气,“溺水救人,时间非常宝贵,溺水时间越长,影响越大。”
  旁边一个男人似乎认识这人,他眼圈瞬间就红了,“红哥,你快点醒醒啊。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你死了,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众人一阵唏嘘。
  另个两人以及那个躺在竹筏上的小青年纷纷看向林炎城,“同志,能不能麻烦你救救他。这可是一条人命。”
  林炎城有些为难,这人是长时间大脑缺氧,很有可能脑死亡了。
  他想了想,“他脑子现在被堵住了,不如咱们轮流给他吹气。试试看吧。”
  五个都是男人,虽然嘴对嘴吹有点尴尬,但是不存在耍流氓问题,众人齐齐在点头。
  林炎城第一个吹,他捏着对方的鼻子,吹了几分钟,又换上林建国,然后是下一个。
  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了。
  狮子岛有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男人站在岸边手舞足蹈地冲着这边挥水,依稀能听到到,“我们前进大队赢了。”
  林炎城和林建国面无表情。
  红旗大队却像是吃了苍蝇似的,“自己的队员都要淹死了,也不过来救。真是冷漠。”
  另一个是前进大队的,男人低着头,趴在竹筏边上,一遍一遍地叫着,“红哥,红哥!”
  “爹,这可咋整?真的救不活了吗?”
  林炎城不死心,继续捏着鼻子给他做人工呼吸。
  而后,又轮了一遍。
  “你们干啥呢?叫你们也不听?”一个突兀的男声响起,众人这才回神。
  林炎城这才注意到这人就是刚刚在狮子岛上喊话的人,他面色一沉,“你们队员溺水了。”
  蓝衣男人游过来,挤开跟他一个大队的队员,往竹筏上瞧了一眼,“哎呀,是红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人没什么关系。
  林建国不屑地哼了哼,“我还以为你是石头,只知道赢,不管人命呢。”
  蓝衣男人撇了林建国一眼,“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他淹死是他水性不好,关我什么事。”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如果你也过来救人,也许他不会死呢。”林建国指着站在他旁边的小年青,“这人就比他早几分钟救上来,就活了。”
  蓝衣男人:“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M主席说了,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
  见他拿M主席来压他们,众人敢怒不敢言。
  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林炎城见得太多了,不想跟他打嘴仗,指挥众人将竹筏推上岸。
  岸边一双双眼睛焦急地看着这边。
  “是谁淹死了?是谁?”
  “是红哥”
  “啊?红哥?哎呀!我的老天爷啊,红哥媳妇还在坐月子,要是知道红哥没了,她还不得哭死啊。”
  岸上乱作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小的时候也差点淹死,后来再也不想下水了。
 
 
第75章 
  小年青上岸后, 对着前进大队的人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众人看着那蓝衣男人的目光带着几分埋怨。
  有个似乎跟红哥有关系的大娘走了上来, “沈知青,明明知道人淹死了,你怎么还不救他?”
  蓝衣男人也就是沈兴南蹙眉, “你找错人了吧?他又不是我推到水里才淹死的。要怪只能怪他命不好, 没有金钢钻就别揽那瓷器活,装什么大尾巴儿狼。”
  那大娘气得咬牙切齿, 眼神阴鸷,死死地盯着他。
  沈兴南却好似没有看到她, 径直走到马天平面前, 微微有点倨傲,“大队长, 狮子岛是我们大队的了。”
  马天平瞧着他一言难尽, 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马天平身后的那些人却朝着他发难, “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你居然一点愧疚都没有。”
  “就是就是!原以为这些知青也就是中看不中用, 没什么大本事。可没想到心眼这么狠。”
  “还读书人呢,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
  大家七嘴八舌,一个个都在讨伐沈兴南。纵使沈兴南觉得自己没错,也招架不住这么多人。
  他节节败退, 强撑着道,“干什么?我是为了给大队争光,又不是为了我自己。难道你们不想要大一点的岛,钓更多的鱼, 好填饱自己的肚子吗?”
  众人气结,一人道,““狮子岛算什么?大不了咱们要小一点的岛。就算饿死也是我们自己的命。”
  沈兴南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迂腐。红哥跟他们也没亲戚关系,就是一个村子而已,用得着这么为他出头吗?
  不过他到底读过书,反应快,立刻反唇相讥,“你们一个个说得好听。你们咋不去救人?我一个外人不救他很正常,可你们呢?从小看着他长大。”
  “老子要是会水,早就下去了。还用你说。”
  ……
  斜坡上,众人齐齐朝着沈兴南发难。林建国跪在地上,看着一直没有苏醒的红哥,声音抖了抖,“爹?他真的没救了吗?”
  这还是他头一回感觉到死亡离他这么近。明明是这么鲜活的一个人,听刚刚那个大娘说,这人还有老婆孩子。一家子都指着他养活呢。就这么走了,真是太可惜了。
  林炎城不停给他做人工呼吸。
  他的脉搏还在,可是却迟迟不醒。
  林炎城抹了把额头上的水渍,朝林建国道,“去找你弟,咱们开拖拉机送他到县城。兴许还能救活。”
  听到还能救,林建国立刻起身,在脑子里想了半天,才突然想到六弟好像还在乌龟岛上啊。
  他冲着乌龟岛的方向招手,可惜距离太远,对岸的人根本看不见。
  林建国只好问旁边的人借竹筏,刚要下水。林炎城把人喊住,“你干啥?”
  林建国指着对面,“小六还在乌龟岛上呢。我去接他回来。”
  全大队只有林建华一人会开拖拉机,可不就得把小六找来嘛。
  林炎城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会开。”
  说着,他捡起小六挂在灌木丛上的衣服,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
  林炎城招呼着几人把红哥抬上岸,他独自跑去大队仓库开拖拉机。
  就在他走后没多久,红哥的亲人终于姗姗来迟。
  一个穿着长袖长裤,戴着草帽,年纪大概三十来岁的女人脚步虚浮来了江边。
  有几人上前扶住她,“红哥媳妇,你怎么来了?你还在坐月子呢。可不能哭啊。”
  可惜女人早已潸然泪下,看到竹筏上的红哥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跪倒在地,两手迟迟不敢落下,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红哥?红哥?你别逗我了。你刚刚才有儿子,你怎么能丢我们母子三个就走了呢。”
  众人瞅着她伤心欲绝,似乎还不敢相信红哥已经淹死的样子,纷纷落泪。
  林建国张了张嘴想说,你家男人还没死呢。
  可是他又迟迟张不开嘴,现在他给了她希望,如果救不回来了,那她岂不是更伤心?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迟迟没能等到回复的女人双手握住红哥的肩膀,使劲晃悠,“红哥,当家的,你快醒醒啊,你不能丢下我们啊。”
  “你死了,我可咋整啊?妞妞才十岁,壮壮还不到二十天啊。我的老天爷啊,你不能这么狠啊……”
  几个大娘见她情绪激动,忙把人扶住,纷纷宽慰她。
  女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劲,挣开拽住她的人,直往岸下冲。
  “哎,哎,快拦住,她想投河!”
  众人齐齐愣住。有几人伸手把人按住。
  “红哥媳妇,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你两个孩子可咋整?”
  女人愣住,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不远处,正在干活的看到岸上这么多人围成一团,以为有热闹可看,纷纷凑过来。
  没一会儿,就把路堵得水泄不通。
  林炎城开着拖拉机过来的时候,那条路已经排到一百多米了,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林炎城按着喇叭,扯着嗓子大喊 ,“记分员去哪了?扣工分!扣工分!馒头都不够了。还在这躲懒!”
  这话一喊,大家齐齐看向他,一个个全顺着田埂溜了,没一会儿,走得七七八八。
  只剩下七八个留守在江边。
  剩下的全是红旗大队和前进大队的人。
  林炎城瞧见一个女人正趴在红哥身上,他又按了几下喇叭,“哎,你怎么回事。不知道他溺水了啊,你怎么能趴在他身上呢。”
  本来就缺氧了,还压!
  林建国听到亲爹这么说,也知道事情重大,忙把人扯开,“行了,别哭了。说不准还能救呢。”
  几人愣住,纷纷看向林建国,呆呆地问,“还能救?”
  林建国学着他爹的样子摸向红哥脖颈处的脉搏,“试试看吧。”见女人眼里冒火,他又补充一句,“希望不大。”总之,你别报太大希望。
  女人心里却升起了一团小火苗,“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就治。”
  有个大娘从兜里掏出一毛钱塞到她手里,“这点钱,你先拿着。不够咱们大家再想想办法。”
  她这一开头,其他人也纷纷掏钱。你一毛,我五分,没一会儿就凑了满满一堆。
  红哥媳妇捧着小山一样高的钱,激动不已,双膝一弯,就要给大家下跪。众人忙把她扶起来。
  林炎城和林建国已经把人抬到后面车厢里。女人也在队员的帮助下上了车。
  林炎城瞧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马天平,黑了脸,“马天平,你怎么回事?这是你的队员,没有你签字,他们能给免医药费吗?”
  这年代的医院是可以减免一定费用的,大概在20%左右。队里也会出这么多,剩下的才是个人承担的。
  马天平被林炎城瞧不起,心里别提多窝火了,一声不吭上了拖拉机。
  路上的时候,红哥媳妇朝林建国道谢。
  林建国摆了摆手,“举手之劳,可惜我们没能第一时间把人找到。”
  如果早几分钟,也许这人就不会……哎!
  红哥媳妇抹了把泪,她眼睛红肿,草帽早就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这都是命。”
  林建国记得这人好像还在坐月子。想了想,把自己的上衣扔给她,“还是蒙着吧。可别落下病根。”
  林建国穿着背心,身上全是水,这件上衣是脱在岸上的,根本没法套。刚刚他想用衣服擦汗,所以才拿在手里。
  但是现在刚刚可以借给她。
  马天平一双混沌的眼珠子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似乎在瞧什么。
  女人心里一慌,如果这个大队长误会他俩有什么见不得的关系,她就是长十张嘴都说不清。因此,她坚决不肯接受。
  林建国没注意到马天平的异样,他视线一直落在男人脸上。
  拖拉机的半个小时后就到了县城医院。
  林家父子合力把人抬进医院。医生忙迎上来。
  林炎城扶着病床,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淹的。快到一个小时了。我之前给他做了人工呼吸,但是他怎么都不醒。”
  医生翻了下红哥的眼皮,又检查其他部位,很快给他插上氧气罩,然后拉上帘子,催他们出去,“我们要给他做检查,你们先去交费。”
  众人立刻退了出来。
  女人到会计室的窗□□费,她手里的钱似乎挺多,但是加起来却连二十也不到。
  会计摇头,“你丈夫需要住院观察,每天都要输氧气。二十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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