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再高,人家不愿意也是白搭。
眼看那女孩的目光瞥向陆时生这一角,蓦然弯起粉润的红唇,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陆时生暗自瞥向身边的陆兆煦,脸色沉了几分。
妈的,这女的预先做好选择了,费心想爬上他的床。
看来做戏也要做全了。
陆时生笑意渐深站起身,就着半明半昧的五彩光斑,伸出手勾了勾,“你是不是想选我?”
女人仿佛受到了鼓动,一门心思都在这个清隽的男子身上。
刚走了几步。
“等下,我还没出价呢,着什么急呐。”
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短发利落垂在耳边,那张小俊脸嫩出水般,杏眼微勾,眼波流转,漂亮的像颗珍珠。
陆时生待看见那人的脸后,脸上瞬间有点挂不住了,阴沉的更厉害了。
许蘩扬起唇角,手指在袖子里颤抖,心里紧张的想死,面上淡定自若,她瞥向场子里的众人,不顾他们吵闹的声音,眼神轻佻随意,当众走到绿染面前。
绿染有些胆怯,红着脸忽的往后退步。
许蘩伸出手勾住她的下巴,笑的风情万种,上下打量一眼,眯了眯眼:“哟,长得倒是挺美的。还懂得害羞呀,今晚你是我的了。”
她回头朝着身后的楚墨,满意道:“哥,这女人我要了,你觉得怎样。”
第34章 喜色而变
“你要做什么?”绿染不满她的碰触, 排斥的往后躲。
许蘩扬起下巴, 脖颈白皙纤细的,轻轻一捏就断。
“这么腼腆是没开过苞吗?看来今夜是你的初夜啊, 我长得也不辱没你, 比这些油腻的男人好多了,你今晚陪不陪我?”
“我已经有想陪的客人, 请你遵守规则。”
许蘩嗯了一声, 笑得嘴角两梨涡轻甜,望着场子里的男人,可都是食色的野生动物,他们许是家有老婆孩子, 也要来这里享受□□愉, 这就是现实。
楚墨走到她身边, 掏出一张卡,说:“你要是喜欢, 我给你包了。”
“喜欢又能怎样,人家眼里可看不上我呀。”
陆兆煦自吵嚷的声音中看到了那两个男人, 个子偏矮那人隐隐有些熟悉,不过很快又没能记起。
他是没想到挖好的坑,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两个小子分明是来捣乱的。
路兆煦朝着身边的保镖叮嘱了几句, 目光里透着阴狠, 这一幕被陆时生尽收眼底,他站起身说:“台上的两位,绿染今晚选了我, 你们还是重新物色吧。”
许蘩一听,脸色白了几分,嘴角含笑:“那可说不定,或许这女人喜欢我呢。”
陆时生轻蔑地勾唇,“哦,是吗,绿染你今晚选谁?”
绿染脸色泛红,朝他腼腆的笑了一笑。
那迷恋的眼神代表什么。
许蘩再清楚不过,她收敛笑意,目光深远的打量陆时生,心里有点恼怒,睁大眼睛说:“来这里不该是选我中意的吗?为什么我看上的人,陆老板也要来抢呢。”
“这位先生说什么?”陆时生敲了敲额头,佯装没听懂的瞅了瞅她,话锋一转,放缓语气:“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
许蘩一愣,随即微笑:“陆老板这么大方啊,心头好都能送给我。”
“那是自然了,你喜欢她,我就送你。”
许蘩垂下眼,闪过一丝恹恹之色,“算了,我就不夺人之美了。”
她转身牵着楚墨的手,说:“哥,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我们回家吧。”
楚墨低头靠近她的脸,认真问:“真不玩了?”
“走吧。”
许蘩还是了解陆时生,他刚才站出来要人就是想跟她杠上了,男人都是这样,天性喜色。
她不想多站在这里看这些讨人厌的男人们。
陆时生招了绿染去玩,神情一惯散漫,进包厢前一秒,瞥了眼刚离开的那两人,目光流连在对方交握的双手上,他眉心紧蹙,不爽的压下眉梢。
陆兆煦继续坐在角落里,朝着身边的保镖说:“这边没你的事情,给我盯着陆时生,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
他可不是轻易被糊弄的人,为了陆时生手里的股份,他需要放长线钓大鱼。
包厢里啤酒摆在茶几桌上,骰子扑克牌全套,绿染穿的很薄,薄的一撕就破的裙子,她喁喁靠过来时,陆时生不留面地把她推开,从兜里掏出一张卡丢给她,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抽了根烟,“里面十万,出去后跟陆兆煦说,我把你给睡了。”
“……”绿染没想到这个少年话如此直白,来不及让她开口,在看见那张卡后,她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接住点头:“谢谢二老板。”
鸟为食亡,人为钱死,自古生存定律。
许蘩走在路上,搓了搓冰冷的手指,看着霓虹灯下的夜,凄凉寂寥。
楚墨漫不经心的陪在她身边,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来盖在她肩上,“别冻着。”
许蘩惊讶了一下,感觉把衣服拿下来,“你现在身体不适,不能受凉,我不冷的,快穿上吧。”
经期挨冻,下次来潮疼得更厉害。
许蘩安知其中痛苦。
楚墨没有强求,把衣服重新穿在身上,“还在为刚才的事难过?”
“没有。”她软软的说。
“你看出什么了吗?陆时生身边的男人,可是个狠角色。”
许蘩自然认识那个陆兆煦,甚至颇多畏惧。不过看见陆时生那认真劲儿,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车辆鸣笛声刺破黑夜,树干上落下几许叶片。
楚墨说:“陆兆煦所做的都是为了拿到陆时生手里的股份,这就是为什么他迟迟不敢妄动的原因。”
许蘩睫毛颤了颤,“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财阀世家就是阴险狡诈。
“如果一开始抛弃这些权利,或许他跟他妈能过很平淡的生活,偏偏他选了继承陆鹤然的遗产。阴险也阴险不过陆兆煦,姜还是老的辣,他一旦抓住陆时生的弱点,迟早会被逼得走投无路。”
到时候,他要许蘩,还是陆家,总该是要舍弃一个,人一生不能太贪,钱是资本,也是一把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刃。
“哎,你太单纯,很多事没有接触过,自然不清楚。陆时生不过是做做样子,你别乱想。”
许蘩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不信,他说喜欢我,转眼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可以跟我说喜欢,也可以跟别的女人说爱,这种感情真是好混乱。”
楚墨碰了碰她冰凉凉的小脸,说:“许蘩,感情不是公式,上纲上线。其实脑子是个好东西,但是不能愚钝,在你身边除了学习,还有很多值得你多思考的事情。”
“我只知道,一颗心只能喜欢一个人,如果分割了,那就是花心。”
楚墨但觉对感情过度认真的小丫头很招人疼,真是陆时生前世修的福分,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适量投毒,忠于自己,你喜欢他,你不想把他让给别人,这就是不可反驳的理由。”
许蘩叹了口气,眉梢微软:“可惜了那位美女姐姐,长得真的让我很心动。”
楚墨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啊。”
说话的空档,许蘩的手机在口袋里响起,二人互视一眼,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想也没想把电话挂断。
“你不接?”
“为什么要接?”她问。
“陆时生会生气的。”
“他不会生气的,有那位绿染陪着他,可要高兴坏了。”
楚墨无奈地摇头,“我送你回家吧。”
许蘩没有让他送,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她不懂这些有钱人的心思,海底针看不透,处处勾心斗角。
刚回到家里,手机跳出一条信息,陆时生发来的。
她本不想理会,然而看见上面的信息心口咯噔了一下。
【限你十五分钟立即出来到我这里,不然你舅舅可要躺在大马路了。】
第35章 我是男人
许蘩没有搭理他的消息, 回到家, 看见薛柔正在比划着一件漂亮的衣服。
屋内一片通明。
有过上次经验,她站在原地, 看见穿上精致衣服的女生, 面无表情问:“薛柔,你的衣服哪里来的。”
薛柔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赶紧回过头, 目光躲闪道:“你吓死我啊,这是我妈买给我的。”
“家里已经没钱了,你这衣服也该值不少钱。舅妈连舅舅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哪来的钱给你买衣服。”
薛柔脾气本就躁, 一听眼睛立马直瞪, “你!你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偷的吗?”
许蘩沉默了片刻,声音清凉:“钱哪儿来的。”
“我不知道。这是我妈买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去找陆时生了对不对?”除了那个人,她想不出第二人。
薛柔摇了摇头, “没有,不是他的。”
“真的?我不信,你不老实说, 我现在就打电话去问。”
“姐!别打!我们真的拿不出钱, 才会出此下策。”
许蘩怔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舅舅的医药费也是伤透脑筋的事情, 可是借了陆时生的钱,牵扯的只会越来越多。
“你拿了他三十万?”她盯着薛柔,看的她心里发悚。
薛柔也不想继续卖关子,这事她早晚会知道,“是啊,我们说过以后挣钱会还给他。不会耍赖。”
许蘩讷讷点头,“那就好,我们不能一直靠着别人,现在是穷了点,好好学习,将来也可以挣到钱。”
“你放心,我还没那么无赖。”薛柔呼出口气,以为又要闹出什么大事,不过许蘩性格温软,看样子吵不起来。
她把衣服叠起来抱在怀里,心里想的自然是另外一回事。如果陆时生做了她姐夫,这钱到时候可就不用还了。
“姐,我先做作业,你自个儿玩吧。”
薛柔抱着衣服进了房,徒留许蘩站在客厅无奈的叹了口气。
手机还在口袋里无声的震动,她绕进房间,把自己的一些书塞进包里,背在肩上,掏出手机接通,淡淡的:“陆时生。”
“下来,我派了司机来接你。”
“你这样……”她咬住唇,下面的话迟迟未出口,只道了句:“我知道了。”
陆时生的家三年里没有多大改变,花圃里的花种多了,爬山虎缠绕在墙壁远远看着有种古老的风味。
前日里下的大雪,寒气还未散,雪融化的差不多,几处旮旯里依稀攥着点积雪。
黎棠住在灵湖的别墅,经历了丧夫之痛,她的心理跟身体上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医生跟保姆24小时作陪,给她慢慢调理身心。
偌大的陆宅,打开门的那瞬,明显冷清了很多。
屋里温暖如春,光线幢幢。
她脱掉身上的大棉袄,放下书包,环视了眼空荡寂寥的屋子,
按着熟悉的记忆,她走到自己住过的房间。
里面还是三年前的色调,少女粉的漆面,被褥叠的整齐,橱柜里的东西从未有人动过的痕迹。
她垂睫寻思许久,往另一处走去。
陆时生的门没有锁,她眉睫轻颤,敲了敲门,“陆时生。”
从里面传来低哑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她忐忑的打开门,便看见床上缩在被子里的那人,疲软的翻了个身,黑发在光的照耀下泛着柔亮的光泽。
他好像睡了一会儿,头发翘起一根豆芽菜,这习惯还真没变过。
许蘩不禁弯了弯唇,走过去,从头顶上空看他,“你怎么了?”
刚打电话还好好,现在这样子是病了?
“喝了点酒,不舒服。”陆时生嗓子哑哑的,脸色泛白,窝在被子里说话鼻音浅重。
许蘩微顿,带些关切的语调:“你不能喝酒?怎么回事,要不要给你找医生来。”
陆时生睁着黑黑的眼睛,恹恹地垂睫,“你过来,我其实有话跟你说。”
“嗯?”
“你离得太远,我这样说话嗓子疼。”他眨了眨眼睛,抿着薄唇,神色平然。
许蘩懵懂地瞟他一眼,只好微微俯下身,将耳朵凑了过去,“你要说什么?”
“再凑过来点。”他嘟囔了一声,身上有沐浴露跟淡淡的酒味。
许蘩木呆呆的靠了半寸,“什么事?”
陆时生看见了她白软的耳垂,素净白皙的脸蛋,喉结上下滑动,闭上眼快速抬起头,狠狠地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下。
触感太过强烈,许蘩睁大眼睛,登时脑中一片空白。
没了动作。
陆时生将被子拉高挡住自己半张脸,瞳仁闪过一丝狡黠,饶味的眯起眼,抿了抿唇,说:“你的脸蛋好软啊。”
“你在做什么!”许蘩机械地直起身,脸颊泛起阵阵潮红,气得想哭。
陆时生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拽到床上来,将自己的被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侧过身子看她,微微一笑两虎牙特别招人,“好久没跟你睡一张床了。”
“陆时生,你不要再这么无赖。”
她没想到这人喝醉酒是这副样子,简直就是个智障儿童。
她半挣扎着起来。
“别动嘛,就这样让我看一会儿。”
他低低咳了一声,病了一样蔫吧着,完全没有在禾烛坊的那股子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