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宗——粉笔琴
时间:2019-04-25 10:30:35

  “计划?”袁德妃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计划呢?可她就是装傻:“什么计划?”
  “刘氏失踪,刘彦瑫认定了是宗亲们做的,赵吉昌建议利用这个机会帮我收回宗亲手中兵权,可我们刚将宗亲问罪,那刘氏居然冒了出来,还说是赵吉昌劫掳囚禁的她!”
  “什么?”袁德妃挂着一脸惊色,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而她眼神往殿门处瞥了一眼—她听到了丹青走到殿外候在门口的动静。
  略一顿后,袁德妃扶着马希声道:“大王稍安勿躁,事已至此,得尽快安抚,免得兹生事端难以收场。”
  “我知道,我已把赵吉昌关进大牢,就是想先控制事态再做处理,哪知那刘氏身上竟披着孤的披风,群臣都用惊愕的眼神看着孤,他们定认为是孤囚禁的刘氏啊!”
  马希声一脸的苦色—他真的是走投无路才跑来这里求救的,天知道那些朝臣的眼神有多可怕,他觉得自己的皮肉都要被那些质疑的眼神给挖掉了!
  “那刘氏怎么说?”
  “她晕了……”
  袁德妃眼珠子一转,立刻与马希声贴耳交代,殿外丹青听不见对话,心更慌了。
  披风?他们说的披风莫不是我去……
  “什么?”殿内,马希声的声音因激动而高亢:“你让我杀了赵吉昌?”
  马希声满脸震惊地瞪着袁德妃:“你疯了?”
  “我没疯!弃车保帅乃是明智之举。”
  “不行不行!”马希声急忙摆手,连退两步:“他可是……我若杀了他,那以后……”
  “以后?”袁德妃眉毛一挑,恐吓道:“大王若不迅速做个决断,怕是再没有以后了!”
  马希声本来就担心王位受损,听闻此言恐慌得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袁德妃上前一步:“如果被天下的臣民知道了当朝主君蓄意陷害朝臣,敢问大王他们是继续效忠于你还是会反叛呢?”
  “我……”马希声抱头逃避:“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
  袁德妃见状再上前一步补了一句:“你说不是,大家就都信了吗?”
  “我……我……”
  “断腕自保吧!大王若速速杀了这个别有异心的太监,还能换回臣民的信任。”
  “可是……”
  “别可是了!大王若是再犹豫下去,我这个做母妃的就只有和大王一起等死了。”
  “难道……就只有杀了他才可以吗?”
  “对,不仅要杀了他,还要将他所做的恶行昭告天下,并将其凌迟处死!”
  马希声扑通一下跌坐在地:“可我要是杀了他,我怎么和……他交代?”
  袁德妃弯腰盯着马希声的眼,压低了声音:“他不会怪你杀了一个太监,只会怪你……坐不稳这王位!”
  马希声双手捂脸,音带哭腔:“我杀,我杀!”
  袁德妃此时伸手扶住了马希声的胳膊假意安抚道:“别怕,母妃还在,母妃会帮你的。”
 
 
第425章 当然是我啊!
  楚王宫中通往天牢的甬道,是阴森可怖的。
  不足十丈的甬道,涂着黑漆,沿途挂满了斧钺,虽无人看守,但高处五步就有一台弩机,那挂着的幽幽冷弩,使得行走在这里的人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死亡气息在弥散着。
  锦衣玉饰的袁德妃步履盈盈在前,心慌意乱的丹青拎着漆盒跟在后面,像绷着弦一样高度紧张着。
  突然,袁德妃站定转身看着她,眼神探究:“刘氏身上的披风是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丹青摇着头,眉眼一片迷茫。
  袁德妃半信半疑地盯着她:“真的?”
  “真的。”
  袁德妃打量了丹青片刻:“那就好,你是他的耳目,若是被牵扯进去,我可不会救你……”
  “娘娘!”丹青闻言惊愕跪地:“奴婢对娘娘忠心不二,绝不是谁的耳目。”
  “哈!”袁德妃冷笑一声:“这谎言真动听,不过你是与不是,我根本不在乎。”
  袁德妃转身继续迈步向前,丹青错愕地看着袁德妃的背影,不免困惑—她这话什么意思?。
  “快跟上!”袁德妃头也不回的催促了一句,丹青迅速起身,拎着漆盒跟在袁德妃身后。
  守在牢笼前的兵将守卫看到袁德妃出现在此处都非常惊愕,然而不等他们询问,袁德妃亮出了大王给的令牌,于是一干人等乖乖地退开,由着她们入内。
  袁德妃走到天牢大门口时,目视前方的昏暗轻声说道:“丹青,他就真没告诉过你,我是什么人吗?”
  丹青一愣,刚要回答时,袁德妃已经迈步入了天牢的门—显然人家根本不在乎她的答案。
  天牢内,不足半日的功夫,就发生了变化。
  先前关着钱渡的牢房里,赵吉昌背对着牢门,手捂着脑袋坐在地上,回味思索着整个事件—他需要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他又是被谁算计到了此处。
  袁德妃带着丹青步履缓缓地来到牢门前。
  她昂着头,眼神冷漠,而站在她身后的丹青神情却是惶恐不安。
  赵吉昌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口中喃喃:“到底是谁呢?”
  袁德妃唇角轻勾:“当然是我啊。”
  袁德妃的话将丹青吓得手中漆盒摔落在地,脸色惨白地瞪着双眼看着她。
  与此同时,赵吉昌也震惊抬头,迅速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袁德妃:“你?”
  “对。”袁德妃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我。”
  “不!”赵吉昌边摇头边否定地起身:“这不可能,你身在宫闱,连个体己人都没有,你怎么劫掳藏匿她?”
  袁德妃莞尔一笑:“我是没有人,可你有啊。”
  “什么?”
  赵吉昌眼神一转看向袁德妃身后的丹青:“是你?”
  丹青脸色惨白,摇晃双手:“不,不是我,我没有。”
  “没有?那她怎么成的事?你是盯着她的人,她做了什么你最清楚!”
  “我……我真的不知道……”丹青完全懵掉了,她的记忆有缺失,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赵吉昌!”袁德妃突然高喝一声:“你在宫中一手遮天得久了,就忘了我是谁了吗?”
  赵吉昌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惧色,却挺直胸膛道:“我没忘记你是谁,是你忘记了你的身份!唐华锦,你的儿子可在主人手中。”
  袁德妃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充满了被牵制的苦色。
  赵吉昌见状上前一步:“你这样做,主人不会放过他的!”
  “是啊!”袁德妃点着头,双眼戾色逐渐加深:“就因为我的孩子在他手里,因此不得不卑躬屈膝,不得不任你们摆布,可你们……却做了什么!”
  她眼中恨意浓烈:“你们不仅没有善待我的孩子,还对唐门大肆杀戮,凭你们的所作所为还想我帮你们拿下这楚国江山?做梦!”
  “你!”赵吉昌看着她眼中的狂热与恨意不安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先杀了你,再废了这个假儿子。”
  赵吉昌眼有惊惧之色,而此时丹青一抽脑袋上的珠钗就朝袁德妃刺去。
  可是丹青刚一动手,就双腿发软,跪跌在地,全身抽搐起来。
  袁德妃蔑视地瞥了她一眼:“你要是不动手,就不会死,傻丫头。”
  丹青全身痉挛中伸手抓扯着自己的嗓子,呼吸困难的她想要说话却挤不出一个字来,很快她就翻起了白眼。
  赵吉昌见状一边迅速退到牢狱深处,一边大声呼喊:“来人!快来人啊!”
  “哈哈哈哈!”袁德妃笑道:“别喊了,没有我的解药,他们不会醒的。”说着手朝前一甩,几枚银针就刺入了赵吉昌体内。
  赵吉昌慌忙拔出丢掉,眼有祈求之色:“你别杀我,我……”话未说完他已口吐白沫瘫倒在地,开始哆嗦。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这毒只会让你不再发出聒噪刺耳的声音。”袁德妃说着走到丹青身边,蹲身打开了地上的漆盒盖子,拿出了叠好的一张带字的绢帕,丢进牢中,便起身离去了。
  监牢里,赵吉昌在地上哆嗦个不停,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监牢外,丹青的身体也渐渐没有了动静。
  挨着牢门的那张带字绢帕上红色的字迹格外刺眼。
  ……
  告别了爱人,失落中的花柔猜测着慕君吾的身份与不肯告知的秘密,恹恹地回到了毒房。
  她进院的时候,玉儿正抱着被子从西厢房出来准备晾晒,一见她自是兴奋地打招呼:“花柔!”
  她兴奋,花柔却意兴阑珊地只是冲玉儿点了点头。
  “你干什么去了?一整晚没回来,现在气色还这么差,发生什么事了吗?”
  花柔看着玉儿,轻叹一声道:“慕君吾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他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总之他去忙他自己的事了,最近都不会在门中了。”
  玉儿眉眼一挑:“自己的事?”
  “嗯,而且应该是关乎生死的事,但我却……帮不上忙。”花柔说完从玉儿身边走过,神情颓然。
  “花柔,你没事吧?”
  “等睡一觉起来,就会没事的。”花柔说着走进了西厢房,并关上了门。
  玉儿抱着被子站在院子里,眼里有疼惜,有欢喜,也有不安。
  慕君吾走了?为自己的事走了?他,是要去争天下,拿回王权了吗?
 
 
第426章 我和他完了!
  “公子,您连衣裳都换好了?”渝州城的民宅里,飞云眼见穿着粗布衣裳的慕君吾进来,忙起身招呼。
  慕君吾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未作解释,反而问道:“交代你办的事如何了?”
  “都安排妥了,不过那些东西换成铁钱还需要一些时日。还有……”飞云说道此处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慕君吾。
  “还有什么?”
  “公子,您当真要回长沙府吗?”
  慕君吾点了点头。
  “可是回长沙府太容易暴露,属下觉得公子还是和两位大人在长亭……”
  “放心,我自有应对之法。”慕君吾浅笑着拍了拍飞云的肩头:“那才是我该出现的地方。”
  飞云闻言有些激动:“属下钦佩公子胆识,也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但是我们根本没办法入城啊!”
  “放心,我们可以大大方方走进去。”
  “大大方方?”飞云错愕,而慕君吾笑道:“易容即可。”
  飞云一愣:“易容之术传言是唐门鬼技,您会?”
  慕君吾笑着点了点头。
  飞云当下长舒一口气道:“子有备而来,是属下多虑了,哦,对了,昨晚又收到一封信,来自彭家。”
  飞云忙掏出信递给慕君吾,慕君吾打开来一看,脸色骤然变得凝重深沉,他把信瓤递给了飞云,飞云看到那上面不过四个字:风起,完璧。
  无头,无尾,又不相干,看得他一头雾水:“公子,属下看不明白……”
  “权谋之术,小鬼为阴,大势为阳,造势者智,用势者谋。”慕君吾略一提点,飞云骤然恍悟道:“懂了,这是他要动手造势了!”
  “不错,风起势出,再势定谋成,便可完璧归赵。”
  “完璧归赵,好意头。”飞云话音刚落,两人听到院外动静,齐齐向外张望,飞云忙道:“是彭家小姐。”
  “这几日她跑得很勤?”慕君吾从飞云手里抽回了信瓤。
  “之前还好,昨日倒是跑来好几趟。”
  慕君吾点点头,抬手一指外面,飞云立刻走了出去:“公子在内,您请。”
  彭岚一听到胭脂说公子来了,就急奔而来,她想要一个答案,然而一进屋看到慕君吾身上的粗布衣裳,这心不免刺痛与激动。
  她果然没有认错,而他也果然佳人在怀。
  彭岚强行压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平和优雅地行礼:“岚儿见过四郎。”
  “下次外面见到,就别追了。”慕君吾冷而漠的几个字令彭岚身子一颤,抬头看着他,嘴唇蠕动好几下,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她还未问,他居然已经这般交代她了……
  慕君吾此时从怀里把玉佩拿出放在了桌上,而后他一拳砸上去,玉佩登时碎裂为两半!
  “就当是警告吧,以后不该做的别做。”慕君吾的表情特别的冷,冷得彭岚心里跟揣了块冰似得,她盯着两块玉佩碎片,泪已盈眶:“是,岚儿知道了。”
  慕君吾终于看了彭岚一眼,但他的这一眼嫌弃满满:“贪念,会令人丑陋不堪。”
  笔可为刀,舌能似剑,慕君吾的每一句都是一柄剑在往她的心上扎,扎得她千疮百孔四处淌血却还得绷着弦,低着头表态:“四郎放心,岚儿……不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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