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微突然停了反抗,震惊的看着他。
“你不是已经知道你的赵珒已经死了吗?姌姌,我对你的好,对你的喜欢你从来都看不见,你想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怎么离开我,我不想这样跟你到这一步,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但对你一直都在克制着,我不想伤害你。可这是你逼我的,你竟然背着我跟我的手下私奔,以前你的眼里和心里装的都是我,你的温柔和好也只会给我,可是现在你却给了另外一个人,你知不知道当着我的面对另一个男人好,会让我有多生气妒忌?!”
“你,你……”
“我知道你从来不懂,但等下我会让你彻底明白。”
薛令微蹙眉,他要她明白什么?
可接着,赵珒已经开始扯她的衣带,还有她的襕裙。
薛令微脑中警铃大作,她不断的扭动身子想躲避他的手,可她整个人都被赵珒死死制住,途中即便是侥幸挣脱也被赵珒重新抓了回去,纵然是挣扎到发髻散乱,气喘吁吁也是徒劳而已。
赵珒三两下就将她的衣裳都除了去,接着又很快的除掉自己的。当薛令微看到某处时,顿时瞠目结舌。
霎时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是该说自己单纯还是太过愚笨?还是赵珒伪装的滴水不漏?她跟他待在一起那么多年,她竟一直从未怀疑过他!
赵珒望着她不敢相信的表情,问道:“这回,你该看清了?”
薛令微后知后觉赶忙收回目光,脸瞥向一边,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太过震惊,说话的声音都在隐隐的颤抖:“不、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赵珒捏住她的下巴,他额上爆着青筋,眼中的欲望仿佛在瞬间就将薛令微吞没,“我会让你好好知道,男人的嫉妒心到底有多强!”
“不,赵珒,不要这样,我求你……”她从未见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也对接下来的事情充满了恐惧。
她怕的哭了,一个劲的求他。可赵珒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分开她的腿,挺身刺入。
薛令微还未说完的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生生卡在喉咙,她痛的瞬间不会呼吸,脑海一片空白,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告诉我,他有没有这样对过你?”
“有没有?嗯?”
“有没有?!”
赵珒每说一句话动一下,力道一下比一下狠,带着充满妒火的掠夺,毫不留情。
薛令微痛的几乎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到底有没有?!”
“……没、没有,没有。”薛令微实在是痛极了,痛的满脸泪痕,她不喜欢这样,一点也不。
她推他,求道:“赵珒,我知道错了,你出去,我、我好痛……”
赵珒满是妒火和欲望的脸有片刻的动容,只是那丝动容稍纵即逝,他拂去她脸上的泪,他心底是心疼她的,他也有些许的后悔,可事已至此,他不能回头了。
他的声音添了几分温情,问她:“以后还敢不敢跟别的男人逃了?”
“不,不敢了……”她推他,泪眼婆娑,“你放了我吧,赵珒,放了我吧……”
哪有这样容易?
赵珒按着她的肩头,却道:“晚了。”
——他不打算放过她,她只能是属于自己的,他没有什么耐心再等下去了。若是她恨他,那就恨着吧。
薛令微不知道这样的折磨持续了有多久,赵珒对她的掠夺一直没有停过,她一直在求他,嗓子都哭哑喊哑了,他都没有理她。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赵珒对她更多的是掠夺,所以并不温柔,期间她昏过去好几次,每回又都是被赵珒弄醒,如此反复,她最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狂风暴雨结束时,已至黄昏。
第67章
天色渐沉, 房中已经掌起了灯。薛令微侧身朝里面躺着, 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在枕上,颈侧, 随着汗水黏腻在脸上。
她的眼睛哭的红肿,脸色憔悴还有些苍白。中衣虚掩下的脖颈,胸前, 都是斑驳的吻痕,两只纤细白皙的手腕上也有好几道指痕淤青。
也不知过了多久, 赵珒从外面回来了。
赵珒早已穿戴整齐, 端着一碗鸡丝粥来到床边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 才出声唤她:“姌姌。”
薛令微阖上眼,不理他。
赵珒的怒火早就在这小半天的翻云覆雨里消散,冷静下来之后,他也觉得自己对她确实太过了。
只是已经做了,又怎能回头?
他也不是一个轻易说回头的人。
他本就想要她, 一直都想。尽管今日他是强取, 可他不愿看到有朝一日她会成为别人的女人, 一想到她不是自己的, 他就惶恐。
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是,他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嫉妒让他疯狂。
赵珒坐在床边,正要伸手碰她,但刚要碰到她的背时, 动作却突然顿住。片刻,他想了想,收回了手。
“姌姌,起来吃点东西吧。”
薛令微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赵珒见她不理他,并未有什么恼意。他强迫了她,对她做了那种事,她不想理他也是应该的。
不过赵珒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他直接将她轻轻从锦被下拉了起来,抱在怀里,薛令微的脸色毫无生气和波澜,她垂着眼,也不看他。
赵珒腾出另一只手拿起粥,汤匙搅动鲜香四溢的鸡肉粥,放在唇边细细吹温,递到她的嘴边。
薛令微现在讨厌极了他,在赵珒一勺喂到她嘴边的时候,便被她扬手挥开,碗碎在地上,粥也洒了一地。
她用尽力气一把推开赵珒从床上下来,只是她忘了自己的身体承受了许久的狂风暴雨已经几近虚脱,刚下床还没走上一步,腿间便是撕裂一般的疼痛,她痛的下意识喊了一声,然后摔在地上,手掌刚好按在了一块碎碗片上。
赵珒见状立马一步来到她跟前,捉住她那只被扎流血的手,刚要用帕子帮她止血。薛令微在他碰到自己之后,又使出最大的力气推开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奈何一动下面便是撕裂火辣的痛,身上又没有什么力气,她起不来,只能坐在地上哭。
她浑身都痛,心里更痛。
赵珒又过来一把将她抱住,任凭薛令微如何挣扎,怎么掐他咬他,他都不放手,一声也不吭。最后薛令微实在是没力气了,只能被他抱着,靠在他身上哭。
赵珒等她哭声渐隐,就松开她准备帮她处理手上的伤口,只是他刚拿起她的手,她就又甩开他,给了他狠狠一记耳光。
赵珒沉默了片刻,重新看着她,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伤口先包好,到时候再想怎样我都依你。”
说罢,他去拿来了药粉,倒在她手心那条指宽的伤口上。伤口并不深,只要不碰水,两日不到就能结痂。
薛令微没有再反抗,但她全程只是苍白冰冷的看着他,在他给她用包扎伤口的时候,她对他说了一句:
“赵珒,我恨你。”
赵珒没有抬眼,亦或是因为不敢看她。
“你恨吧。”
薛令微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如此讨厌赵珒,不——他不是赵珒,他是另外一个人!
在他给她包扎好那一刻,她忽然低头,抓过他的手背往上面一口狠狠咬上去,等尝到了点血腥的味道,她才松开他,瞪着他。
看到赵珒没有什么反应,更没有愤怒的样子,薛令微就越生气,她咬伤他还不算,又朝他脸上打了两巴掌,她没有多少力气,那两巴掌根本没有什么力道,她不解气,左顾右盼,挣扎着起身忍着下身的痛两三步就挪到了桌子那边去,她站不稳,赵珒想去扶她,但还未接近她,她就抓住一只青花茶杯,朝他砸去。
那只茶杯不偏不倚,正好砸中赵珒的额头,额头被磕破,渗出了点血。
赵珒本来可以躲得过去,但他并没有。
薛令微顺着桌子跌倒在地,她的双手抻着地,头发披散在身上,俨然一个女鬼。
赵珒知道自己伤了她的身体,做完他才后悔了,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对薛令微会有如此深的欲望,会因为妒忌发狂到失去理智。
“还气吗?”赵珒问了一句。
薛令微抬眼,抿着唇,冷眼瞪着他,看到被她砸破的额头。
可赵珒仍旧没有丝毫生气的模样,他看她的眼神居然有愧疚和心疼。
赵珒直接拿了桌上的另外一只茶杯,递给她:“若是还生气,可以一直砸到消气为止,我不会躲开。”
薛令微冷笑,声音因为之前哭喊的太久太过而变得沙哑:“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恨你了?”
“是我不好,你怨恨我是应该的。”
“你也知道?!”薛令微呵了一声,“你这个骗子!你一直都在骗我!你从里到外,都是在骗我!”
“我确实是骗了你,我不是你所喜欢的那个赵珒,你失望,不愿接受,可一直陪着你长大的人,是我。”
“你住口!”薛令微的眼泪簌簌滚落,这是她心里最痛,亦是最纠结的地方。
“我唯一没有骗过你的事,就是喜欢你。”
薛令微大声呵斥他:“你不要说了!”
赵珒便不再继续说这个,他道:“你想怎么恨我都可以,但总得先把身体养好了,你现在这样,又有什么力气来报复我?”
薛令微再没有跟他说话。
赵珒只得先作罢。
赵珒离开后,沈芸便来照顾薛令微了。
赵珒的身份对外依旧没有半点泄露,赵珒不放心别人,便请沈芸来照顾她。
薛令微无法走路,沐浴的时候,是赵珒抱着她去的,她本来很不情愿,可除了赵珒,府里也没有别人能带她去沐浴。
浴桶中已经备好热水,赵珒本来是理所当然的想帮她除衣裳,再将她亲自放入浴桶的,可薛令微很抗拒,不让他碰她,他便只好将她放下,剩下的交给沈芸。
沈芸虽然是赵珒的表姑,但看到薛令微被赵珒折磨成这个样子,终是心有不忍,在赵珒嘱咐完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将他拉到外边,说道:“你对她未免太狠了。”
赵珒没有说话。
“她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心性又比较单纯,你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哪能如此造作的?”沈芸的语气不免带有几分斥责,“以后可不要如此鲁莽了。”
“我知道了。”赵珒虚心受教,又道:“我要出去一下,那这里就麻烦姑姑了。”
“你去吧,我会照顾她。”
赵珒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一些:“姑姑好生照看,切莫让她做了什么傻事。”
沈芸叹了口气:“早能这样想,何须跟她闹到这般地步?有我在,你放心便是。”
之后赵珒便离开了。
浴桶里泡了些能安神祛疲,活血化瘀的药囊,薛令微泡了还一会儿,身上倒是舒服多了。
沈芸帮她轻轻的擦洗,薛令微一直没有说一句话。沈芸往日看到薛令微,她的模样都是明媚单纯的,从未有现在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
她不忍,还是想着该说点什么开导她一下。
“他这回冲动做了错事,确实是他不好。”沈芸道,“可他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你,所以,你跟他说你嫁给了别人,怀了别人的孩子,才让他如此发狂,不知轻重,他其实……”
薛令微淡淡出声打断了沈芸的话:“是他让你跟我说这些的?”
沈芸怔了怔,没有想到薛令微会这么想,她否认道:“不是。”
薛令微没再吭声。
沈芸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是自小看着他们两兄弟长大的,后来出了变故,他们家就剩了他们兄弟二人,死里逃生,兄弟俩虽然是孪生兄弟,可性格却并不一样,但他们……都是好孩子。”
“赵珒已经死了。”
沈芸并不知道她说的是另外一层意思,只道:“可一直陪你长大的是他,他虽然一直在扮演的都是他哥哥……”沈芸顿了顿,大概是觉得说这些薛令微现在不会听得进去,须臾,她最后说了一句:“……他是真心喜欢你。”
“呵。”薛令微只是轻笑了一声。
沐浴完毕,薛令微不像之前那样举步维艰,能在沈芸的搀扶下,勉强回到赵珒的房间。
她不想回赵珒那里,但因为赵珒吩咐过,所以沈芸只能将她带到那里去。
之前沈芸颇为照顾薛令微,所以即便是如今跟赵珒闹成这个样子,她也并不讨厌沈芸,在沈芸要带她回去的时候,她其实是很抗拒的,她害怕,害怕赵珒还会对她做那种事。
沈芸看出她在担忧什么,劝慰道:“你放心,他不可能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我也不会允许,你信我,我不会骗你。”沈芸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他是给你拿药去了。”
最终,薛令微还是留下来了。
戌时,赵珒回来了。
或许是因为疲惫过度,等他回来的时候,薛令微已经睡着了。
赵珒轻手轻脚自床边坐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脸。因为泡过药澡的缘故,她的脸色比他走的时候好多了。
他能看到她衣襟下那些若隐若现的吻痕,让他又不由得想到今日的情形。
只是回想起来,他自己也觉得对不起她。
他从魏先生处拿了药过来,能很快治好她身上的伤和淤青。
他打开那罐药,将她的袖子轻轻拨上去,指尖挑了一点雪白的药膏,又轻轻往她手腕上的淤处涂上去。
薛令微并未深深睡去,赵珒即便动作再轻还是惊醒了她,当她睁眼,看到赵珒拿着她的手的时候,意识立马清醒。
她如倏的收回自己的手,如惊弓之鸟,坐起身来拥着被子往里面靠,警惕的看着他质问:“你干什么?!”
虽然药澡让她身上舒服了不少,可腿间的伤是最严重的,只要是不经意大幅度挪动一下,都会让她觉得十分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