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骗子[娱乐圈]——三尺伞下
时间:2019-04-26 11:20:40

  “把药吃了就不冷了。”
  于是钟意乖乖把药吃了,一茶盅水也都在他的要求下喝干净,完了却不放他走,软哒哒地靠在他身上说:“你身上就很暖和,不许走。”
  “你躺下去盖好被子我就不走。”
  “不信。”她闭着眼睛叽叽咕咕的,好像又快睡过去了。
  “听话,乖一点,不然你的鱼香肉丝没了。”
  话音刚落,钟意乖乖滑下去了,但就是拽着他的手不松开。
  最后的结果就是秦深拿她没办法,在她一遍一遍吼冷的情况下,别无他法又无可奈何地钻进被子给她取暖。
  钟意终于觉得舒服了,身边有个暖炉烤着不再害怕冷,马上就把汤婆子丢了,紧紧地抱着她的人形取暖器怎么都不肯撒手。她在迷糊中眨眨无神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动着,说清醒也不清醒,说不清醒也并没睡着,类似于一种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醒着的状态。
  她烧得还好不是特别厉害,38.7度,不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烧出个毛病怎么办。药是普通感冒药,还没有到用退烧药的地步,希望好好睡一晚第二天起来能恢复生龙活虎。
  夜沉如水,房间里蜡烛跳动着,两个人挤在土炕上。
  “老狗啊。”静默了一阵过后,她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即便不是,也不知晓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秦深:“嗯。”
  “以后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这算什么问题……他露出一丝苦笑,将她掉落到脸颊的一缕发丝撩开:“‘没有你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
  没有比他更惨的了,即便现在抱着她,被她依赖着,也不知能否成为那个有幸陪她后续几十年,坐在摇椅上回忆青春细数儿孙事的人。有些话,不能说,不敢说,怕说了之后还不如不说。他的爱向来都很卑微,从一开始她是小公主他是穷小子起,就有一个问题在他脑海里打转——你配得上吗?
  发烧使她本来就不优秀的逻辑思维受到重创,显然没有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又重复了一遍:“以后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没有你……”
  带着哭腔,跟小孩子一样,把他当大玩偶死死抱着。
  男人晃了晃她,确定她只是迷迷糊糊的闹小性子,叹着气,黑暗中目光沉沉:“我、是我,我才不能没有你。”
  你只是“不想”,而我“不能”,可惜你从来不懂。
  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发烫的额头,如一片羽毛落在水面,生怕激起小小的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不相信我,明明就不是刀!
  三点继续,快夸我!
 
 
第38章 
  钟意第二天醒来时就退烧了, 有人给她做了可口的白米粥, 就温在房间里,她吃着特别舒服。可惜感冒还没好,难受地一直吸鼻涕。
  她隐约记得自己昨晚抱着个人睡来着,今天醒来却是一个人躺着的。那个人好像是老狗……唉,她好像又做了不该做的事, 说过要保持距离的。
  但是记忆并不清楚,她显然也没有脸皮去向他求证昨晚什么情况。
  不过就算她有脸皮问,老狗也不在。院子里只有那几个工作人员和她的保镖,看到她出来, 几人尴尬地向她问好。
  钟意虎躯一震, 阳光微笑:“我没事, 大家不要这么丧气,笑一笑, 别苦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怎么了。”
  昨天深哥也没说具体什么情况,现在看钟老师整个人状态不错, 应该并没有发生太严重的事情,于是一个个才恢复了心情。
  工作人员A:“真的很抱歉,这是我们工作的严重失误。本来保护您的安全是上面给我们的任务, 但是看到贵公司提供了保镖我们就松懈了。说实话, 昨天我们也应该有个人陪着一起出去的,两个人保护你总比一个人安全点。”
  工作人员B:“这个必须要道歉,我们保证绝对不会让您再陷入危险。昨天吓得我魂都飞了,真的不敢再松懈。”
  工作人员C:“所以刚才我们研究了一下, 觉得是不是该给您弄个迷你报警器,防患于未然嘛,有些混账东西怎么防范都防范不了。”
  钟意:“呃……”
  工作人员A:“是的,一会儿我就开车去镇上看看能不能买到。您有没有别的东西需要我带的?”
  好吧,接受他们的道歉。钟意扫了眼院子里晾晒的羽绒服,正是她昨天丢掉的那件,于是问:“我手机找到了吗?”
  “哦,找到了,但是好像不能用了,深哥把卡取出来放你房间了吧。要不我们一会儿帮您带个手机回来?”
  钟意没啥特别要求,表示随便他们买个什么手机都行,四处张望了一圈又问:“深哥呢?刚刚还听到他声音来着。”
  “哦,深哥给村长拿钱去了。”
  钟意擦着鼻涕问:“什么钱?”
  “给村长的好处费啊。昨天不是发动村民找您么,没那么多钱村长未必那么积极。深哥身上居然真的带了五万块,他说原本是想看看当地有没有学校,有的话捐给学校的。结果这地方鸟不拉屎,还学个屁的校。”
  秦深一向是比较关心失学儿童的,很多人都知道。
  “五万!”钟意惊了个鼻涕泡出来,说话都不利索了,“他、他给村长五万?!”
  工作人员:“是啊,昨天可没含糊。当时我们都吓得不知道怎么办了,还是深哥沉着冷静,把事情解决下来。”
  好了,现在她欠了秦深四百零五万……
  这五万块给得也还算值,昨天要不是听到动静,那个混账臭男人未必会被吓跑,也许等不到人来救她只能一直跟那男人进行拉锯战,然后被冻死在沟里。
  钟意懵逼地听着,心里头盘算着,钱的账好算清,人情的账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不能说因为她跟老狗亲近,这个人情就可以看淡,人要记得感恩才对。讲道理,某人帮了这么多回够她以身相许三次的了。
  以身相许……
  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懵逼地蹲在树下画圈圈,沉默了一阵子,从大门口进来一个人,正是平常教她干活的大姐。大姐跨过门槛的时候表情并不轻快,先瞅了瞅她,欲言又止。估计大姐心里正犯嘀咕,不知道今天的课程要不要教。
  “阿嚏——”钟意从地上站起来,热情地问大姐吃了没,拉着大姐一起进厨房去。今天要学的是厨房里一些技巧,天气特别冷却还得碰凉水,她心里苦哈哈的。
  大姐上下打量她一番,冲她笑:“看你这样,昨天是没事儿吧。”
  钟意笑得一脸轻松:“嗐,我这么机灵能有什么事儿啊。”
  大姐笑眯眯地说“就是”,然后咬咬后槽牙,愤愤道:“庄老四真是的,脑子被驴踢了不是,昨晚上可被你男人打惨了,门牙都打掉了,那个鼻血听说流了半宿才止住。完了这还不算,村长发话,来年公田里的粮食不分他家了,丢了全村人的脸活该饿死他。妹子你莫委屈,有人替你教训那混账了。”
  钟意手一斗,丝瓜瓤掉锅里去了,愣没听明白:“我、我男人?”
  大姐笑呵呵:“小秦不是你男人吗,我瞧他对你可好了。”
  哦,原来说的是秦深。他昨晚上把人揍了?
  “我都不知道他打人了,咋回事儿啊,我早上起来就没见着他。”
  大姐回忆起昨天晚上,十分感慨:“昨天不是你不见了嘛。找着以后我们都以为没事儿就回家去了,他非让村长把人找出来,说你当时砸破了那个人的头,好找。咱们老村长可是讲理的人,就挨家挨户地帮他找,最后把庄老四揪出来,头上果然他娘的破了皮。当时我是没瞧见,听我男人说,你男人气得可不轻,上去一拳头抡圆了揍过去,庄老四当场掉了颗门牙。村长说他活该,愣不让人管,结果这混账东西挨了你男人一顿狠打,老大个爷们儿哭着回去的。”
  我的个天,秦老狗为她干了场架,怪不得昨天消失了老久……钟意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真想哭。
  心不在焉地跟着大姐学,没一会儿,她听见大门口有声音,赶紧从破了洞的窗户纸往外看,果然看到秦深拎着个空包回来了。
  她哪还有心思学啊,吸吸鼻涕,跟大姐说她感冒了实在不想摸冷水,今天想休息。大姐也不坚持,擦干净手,拍着肩膀安慰她几句就走了。
  秦深前脚回自己屋,她后脚就幽灵一样跟进去。
  “老狗!”
  男人放下包,回头,眼珠子打量打量她:“就好了?”
  “有你照顾怎么敢不快点好。”她说着又吸吸鼻涕。
  男人露出嫌弃的表情,丢了两张纸给她:“这鼻涕听得我难受,赶紧给我擤了。”
  “你帮我擤啊。”
  “你恶不恶心……”
  “你不是什么忙都帮吗,是我的护花使者定海神针。”她走上来,抓起那只刚被他放下的包,“五万块钱,你怎么都不提一嘴的?还有昨晚上干架,我不问你是不是不准备说。”
  秦深看了看她,笑:“四百万都给你了,五万算什么。”
  “我又不是不还。这次拿到片酬就先还你,我家里现在不急着用钱,这回你可不准不要。”她严肃表态,没跟他说笑。上次拿了《神录》的片酬后她就说先还一部分的,结果这人钱多似的一点都没打算收。
  秦深:“我不急。”
  “醒醒,那可是你的老婆本,将来追女孩子没钱怎么追。”
  “放你那儿吧,挪来挪去麻烦。”
  钟意:“……”没听懂。
  秦深:“转账不要手续费啊?”
  钟意:“哦。”
  秦深:“要用的时候会找你的。”
  说完了话,钟意却还杵着不走,跟屁虫一样,至少眼珠子是跟屁虫,男人干什么她都瞅着。她还想说什么来着,昨天发生的事太突然了,许多细节值得慢慢消化。要是大姐不提,工作人员不说,她根本不会知道秦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做了这么多,他的态度相当耐人寻味。
  秦深:“你干嘛?”
  钟意坐在他床上,甩着两条腿笑眯眯地看着他:“赖着你啊。”
  秦深:“我做了什么孽?”
  钟意两只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两圈:“你扒了我的衣服,昨天。所以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说的是昨天她动僵脱不下来浸水的衣服,当时由他代劳了,脱到还剩三点式比基尼级别,还是湿到半透明的。
  秦深并没有因此而脸红,反倒是她自己说完了觉得脸热。男人耸耸肩,仿佛有满头问号:“如果我没记错,是拿热水进去的时候才点的蜡烛,我能看见个屁。思想是有多不健康,我会趁人之危?我他妈心脏都要抽死了还有闲心看你身材,怕不是禽兽?”
  行,算她脑子发热才提这个话题。也怪他,没事儿干什么架出什么头,花什么钱,操什么心,害得她脑子被外星人占领居然好意思说这个事情。
  钟意沉默了,想把自己舌头割掉。
  秦深紧接着无情讽刺:“要不要我把眼珠子挖了给你当下酒菜以解心头之恨?”
  钟意:“不要,不想吃这么恶心的下酒菜。”她吸吸鼻涕,又浪费了两张纸,尽管气氛已经这么折磨人了,她仍然没有走的打算。
  她总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像茶壶里装汤圆倒不出来,而她本人并不知道汤圆是什么芯的。也许,又只是想呆在他身边,那样会觉得特别舒心。
  毕竟她是病人嘛,病人总是格外依赖人。
  秦深却对她的无赖很有意见:“我的床是不是真的有治愈功能?”
  是的,上次她拉肚子也往他床上扑,还直接在他床上睡着了。
  钟意笑眯眯地看着他:“不啊,你有治愈功能。”
  秦深挑眉:“不啊,我没有,我甚至怕被你感冒病毒传染。”
  好吧,传染的问题的确应该担心一下。老狗最近瘦了不少,精神不佳整个人都颓了许多,要是再被她传染一下,这日子也太煎熬了。她不是没有良心的,她也心疼老狗最近太辛苦,昨晚还去干了一架,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她只好从床上跳下来:“好吧,如你所愿我会离你越远越好的。”
  “越远越好?”打开衣柜正准备换个外套的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发出疑问,“我没有这样要求你。”
  钟意:“是我,我自觉离你远一点好吧。我就知道你觉得我烦,哼!那我就从你眼前消失掉。”她说完了话,瘪瘪嘴,把手揣兜里转身出门。
  却在走到门口的前一刻,被一个力量拉了回去,然后,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被某人抱住,突然的,没有任何征兆,抱住她的那股力道并不容许她动弹分毫。
  脑海中“哔——”死机中。
  头顶传来某人颤抖的声音:“从昨天你出事起我就在害怕,整夜睡不着,恨不得时时刻刻守着你。你却突然告知我会离我越来越远,说要从我眼前消失,你这才叫不负责。”
  钟意:“……”他在说什么?
  秦深:“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么?”
  钟意彻底懵逼了,秦老狗就像变了个人,突然说这些黏糊糊的话让她毫无招架的能力。正诧异着,一个吻便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带着几分怜惜。
  她想她要死了。
  心脏要炸了,跳得她好崩溃。
  可是就在她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给个什么反应的时候,他却稍稍放松了手臂的力量,说了句“对不起”。
  两秒的停顿后,他补充:“不好意思,入戏了。”
  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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