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妾职业病——林顾顾
时间:2019-04-27 09:59:53

  “你们。”陈倩扫过殿里的三人,她还抱着一丝的侥幸。
  殿上,这时人甚少。
  陈倩只要把这些人灭口了,她抽到这签的消息就不会轻易的传出去。
  陈赟侧身,她对着那袈裟大师徐徐的开口。
  她说:“护国寺可是佛家圣地,这签就是上天给的示意。更何况,连太子侧妃贴身的奴婢都说了,倩娘,这事不吉利。”
  “闭嘴!”陈倩怒喊道,越发狠的盯着丫鬟茉莉。
  角落里,丫鬟茉莉只是害怕的抱紧了自己。
  陈赟:“旱灾可是天灾人祸,想是因为倩娘你害了蓝美人的孩子,那孩子来索命来了。倩娘你坏事做尽,自作自受。大师,你是得道之人,觉得我说的这事如何?“
  披着袈裟的大师,嘴唇抽了抽:“这事,不好说。”
  这大师莫非还想在这件事上撇干净不成?
  真是异想天开啊!
  陈赟不急不缓的继续道:“大师,你或许不了解这位太子侧妃,她可是处心积虑的要杀我,我等死了不足惜。可是大师却不同了,大师得道外界中人,不该为此等龌龊事,脏了自己的名声,白白去了一条性命。”
  陈赟的话一说完,丫鬟茉莉首先大哭起来,抱着陈倩的大腿。
  “娘娘!放过奴婢吧!奴婢一定会闭紧嘴巴什么都不瘦的!”
  陈倩正烦闷的很,腿上的手臂就像那如同地狱来的手爪,死死的抓住她。
  陈倩一连向着丫鬟茉莉踹了好几脚:“放开!给我放开!”
  丫鬟茉莉嘴角溢出一丝献血:“娘娘,我可是从小跟你到大的呀!”
  陈倩才不会理会丫鬟茉莉的话,一个奴婢出身也敢来同她攀交情?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敢让我留你性命?”陈倩盯着这丫鬟茉莉威胁道:“打死都嫌脏的东西。”
  丫鬟茉莉瘫倒在地上,捂着脸放声哭泣起来。
  “奴婢还不想死啊!”
  那丫鬟茉莉的哭声凄厉,环绕在观音殿上空,陈赟冷漠的看着这对主仆,她转过身再去看袈裟大师:“大师,觉得我说的如何?”
  这下,大师后背一凉,他总算是听明白了。
  这位太子侧妃已经对他起了杀意!
  陈倩手指着陈赟,又指向袈裟大师质问道:“大师这是从她这里收了多少钱?何必这般枉费心机的想要害我?”
  袈裟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万事自有定数,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上天既然已经安排好了太子侧妃的命数,这就是太子侧妃的命,逃脱怨念都是不行的,还是得心存善念才能善终。“
  陈倩:“我才不信!”
  陈赟叹息一声:“大师说的没错,这倩娘的命数实在不好,本来是将军夫人的头衔。可惜,沈将军为国捐躯,死的早。”
  说到此处,陈赟停顿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原来,沈将军的早亡都是有定数的!太子侧妃本就是寡妇再嫁,这么一说,全部同寡妇命能对的上了。”
  陈赟眼神清冷直直的盯着陈赟:“克夫克子。”
  寡妇命,寡妇命。
  “啊!”陈倩当场就吓得把签掉在了地上:”这不是我的!”
  陈倩的这尖叫声响的很。
  她双眼赤红,狰狞的看向陈赟:“这签不是我的!是你陈十二娘的!”
  陈倩突然想通什么,发狂上前走了两步:“没错,没错,这就是你求的签,你自己不要就想嫁祸到我的头上。”
  陈赟垂眸,怜悯的看向陈倩。
  她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她说的话,做的事。
  陈赟都或多或少记在心里,比较一番。
  可是,现在想来,真是可笑的很,她以前就是嫉妒这个发疯的女人吗?
  陈赟噗嗤一声笑出来,如胸口中堵的一口浊气吐出,她道:“真爽。”
  陈倩发愣:“你说什么?”
  她继续理所当然的胡扯:“十二娘,你可还不知道吧,当初若就事我的提议,父亲才会将你从扬州接来。你出身低贱,若不是有我这个高贵的嫡姐,你会有今天的好日子过?”
  陈倩高抬着下巴,如一只孔雀般:“陈十二娘,现在正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报答?
  陈倩哪来的脸,在她面前提报答这两个字。
  是谁三番两次羞辱她,甚至要她的性命?
  陈赟冷笑一声:“倩娘,莫要把别人都当傻子。”
  那陈倩对上陈赟的眼,她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
  陈倩知道依着陈赟的性子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不要脸的说道:“你的名声已经烂了,再烂一些也没什么。况且,这寡妇命和你正好合适,你不是说不给做人妾吗?普天之下,没有人敢娶你!”
  陈倩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越对:“对对,这签正和你适合!你就发发好心收下。”
  她收下是发好心?
  用来给陈倩替背黑锅的好心?
  她不!
  “侧妃,你这可是大白天,说的什么梦话。”
  陈赟把那支克夫克子的“寡妇签”拾起来,不偏不倚的送入陈倩的手中。
  ”这等好事,还是高贵的侧妃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吧!”
  外头忽然一阵喧闹不止。
  那群外头被拦的上香的众人:“听说抽中了寡妇签!是哪位?是哪位?”
  “不是我!”陈倩正要狡辩。
  陈倩的手被那妇人一把抓住:“还说不是你!你手里可不正是寡妇签吗?”
  陈倩求助的看向大师:“大师!快来救我。”
  “阿弥陀佛,我什么都不知道。“袈裟大师已经退了下去。
  陈倩尖叫:”啊!不是我!说了不是我!”
  这眼前的华服女子,还真是可笑的很。
  陈赟的身后,被拉了拉的衣袖:”姑娘,姑娘!“
  身后之人,却是那贪玩回来的小丫鬟,眉开眼笑的盯着她:“这里可真好玩儿。”
  “你何时回来的?”
  陈赟把手拢在袖子里回身去看小丫鬟。
  “我早就回来了!还看了一出好戏呢!这里头人多,我们出去说话。”
  小丫鬟拉着陈赟走出了那人多的观音殿,来到了葱葱郁郁的大树底下。
  “那签是你动的手脚?”陈赟问。
  “姑娘好厉害啊!那支寡妇签就是我趁着小沙弥不注意塞进签桶里的。”小丫鬟对着陈赟小声道。
  “你一个小丫鬟怎么知道这签放在哪里?“陈赟问。
  “我在寺里胡乱逛了一圈,正觉得没意思呢,便就看到那一个小沙弥抱着签桶从观音殿里来。而后啊,我就跟了上去。”
  “你如何你算中她抽的便是你放入的那支签?”
  “这个嘛,那陈倩本就是想求一个好签,抽不中好的,就会再抽。她自己太过贪心,有言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会被撑死的!她陈倩怪不得别人!”
  这小丫鬟提起陈倩咬牙切齿的样子,倒是比她更讨厌陈倩几分。
  “姑娘,你说是不是?”小丫鬟说完,又对着陈赟吐了吐舌头。
  陈赟听着,真觉得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是啊。“
  陈赟摸了摸小丫鬟的额发,替她找了借口:“想你不是上京人士,今日也是头一回见到那太子侧妃,定是担心我的安危,才会如此的对吧?“
  那小丫鬟先是忙不迭的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
  “我早就看这个太子侧妃不顺眼了!”小丫鬟笑的鬼灵精怪。
  陈赟:“为何看她不顺眼?”
  “还不是因为她伤了公子爷的心!”小丫鬟嘴快,一说出来,就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陈赟的眼眯着微微一笑:“英娘,你不用再装了。”
 
 
第46章 ...
  “姑娘回来了!”
  陈赟从马车下来,丫鬟翠花上前去扶问道:“姑娘的脸色很不好?这手上怎么还受了伤,包扎着伤口?”
  那光洁细腻的肌肤上缠了一道白色的布,止住了献血,不难看得出是新的伤口。
  陈赟默默的把手收回:“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被伤了,不碍事。”
  “公子爷可不会这么想,等会儿又要找奴婢的麻烦了。”
  “宋陵,他。”陈赟嘴角一扯,有些话像是思绪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该从哪里解。
  丫鬟翠花往马车里看,她问:“那旁边服侍的小丫鬟又去了哪里?“
  ”她啊!”陈赟下了马车:“我有事吩咐她,这段时间先不回来了。”
  丫鬟翠花哦了一声,自然是不会去问陈赟派那小丫鬟去做何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这位看上去软软弱弱的姑娘心里却很是有主意,不喜欢别人多问她的事情。
  丫鬟翠花:“公子爷说,那小丫鬟很是机灵,让她跟在姑娘身边,他也放心的。”
  丫鬟翠花提起宋陵,陈赟的心头上又闪过别样的滋味:“他还没走?”
  “公子爷,最近身体似乎不太好,总是在房里休息。”丫鬟说道此处偷偷的打量了一眼陈赟。
  公子爷也当真是痴情种子,对姑娘好的那是没话说了,可姑娘就是没给过公子爷好脸色看,让她们这群下人看着每天心惊肉跳的。
  陈赟颔首:“知道了,你去小厨房准备几样好菜送上来。”
  听陈赟的语气,两人这是要和好了?
  小丫鬟答的爽快:“好嘞!”
  陈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提起脚步,步伐的沉重的往楼上走去。
  这买来的小丫鬟,正是那会易容的苗寨少女沈英。
  在护国寺里,沈英也同她说了一些话。
  “神仙姐姐,这可真是不好玩儿啊!”沈英孩子气的嘟起小嘴:“我还想多演一会儿的。”
  那小丫鬟对着那黑暗里喊道:“公子爷,神仙姐姐都猜中了我的身份,那我们的事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你快不出来?”
  陈赟往那高大的朱红漆柱子看去,却是有一个黑色身影。她淡淡说道:“既然来了,何不露面?”
  沈夺从那朱红漆柱子上走出来:“许久不见。“
  陈赟对着沈夺做了作辑:”沈将军,许久不见。“
  沈英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刃隔开陈赟的手腕,那手腕上一朵红色落英红的耀眼。
  “你和宋陵在一起这般久!居然还是处子!”沈英瞠目结舌的说道。
  “割吧。”陈赟闭上眼睛。
  那沈夺看着陈赟的眼神慢慢的变得炽热起来,他在一旁温和的说道:“会有些疼。”
  陈赟的眉头已经皱起来,血从手腕上流下来接起来。
  “说起来,宋陵那厮比公子爷的毒更重。”
  陈赟仓皇失措的问:“你说的是谁?”
  “宋陵啊!你恨不得他死了的宋陵!”沈英卷着发辫:“那天我在卧房外头可是都听到了,你说梦见他死了。”
  陈赟:”他还有得救吗?是不是只要喝了我的鲜血就好?“
  方才沈夺看陈赟的眼神,那可真是关心!
  这么多年,她跟着他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的,他都没有一句说过一句关心自己的话。
  “哼。”沈英心里酸得很。
  沈英才不会让沈夺和别人在一起呢!就算是陈赟也是不可以。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计。
  沈英摇摇头:“宋陵的毒太重了,光喝你的血是不行的。“
  ”那要如何?“陈赟着急的握上沈英的肩膀。
  ”你真是知道?你不是巴不得他早些死了的吗?”
  陈赟的眼睛里有泪花闪过,垂着眸,低声说道:”他这人自私的很,普天之下没有一人是看得入眼,都是作为棋子为他大局谋划。”
  “哦,我听明白了,你还是很舍不得宋陵的嘛!”沈英嘻嘻哈哈地拍拍手:“你们两人也纠结了,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喜欢,按照我们苗寨的风俗喜欢就抢进自己的房里。”
  陈赟别过脸去:“你不要岔开话题,还未曾告诉我如何救他?”
  沈英勾了勾手指,陈赟的脸靠过去,一字一句道。
  “蛊母的处子血可解世间万毒。”
  他竟然瞒了她这么久,宁愿忍着毒入骨髓的痛楚,也不喝自己的血做解药。
  陈赟她推开门,那宋陵正歪躺在榻上手上捧着一本书,卧房里只燃着一盏牛油灯,昏昏沉沉的光线,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抬头见是她,眉眼都笑出一道山峰来:“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陈赟一切都知道了。
  宋陵朝着陈赟舒展双臂:“不过是去了一日而已。”
  陈赟慢慢走过去,投入宋陵的怀中,乖巧的将下颏贴在宋陵的心房之上,那耳边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
  宋陵是个很干净的人,她从外头来身上的气息肯定不好闻,可就是这般挑剔的人,也同样抱住了陈赟大掌抚上她的背脊线,皱着眉:“外面有人欺负你了?”
  陈赟摇了摇头,她的泪在宋陵的衣服上蹭了蹭:“没有,只是,我很想你。”
  苦情剧演久了,一下子转变剧风便会很不习惯。
  先前,陈赟打定了主意,要离开宋陵。
  她一直想着的是如何躲避宋陵,如何存钱,如何买田庄地契,如何规划自己的未来。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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