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下去真他妈是禽兽不如。
可是陆慕溢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耳边是哗哗的水声，脑海里是立默对着厉澄笑得灿烂的画面。
一股无名的火气又他妈蹭蹭地窜了上来。
他开始意识到，或许让他生气的原因不是厉澄给她讲题。
而是她对着厉澄那样笑。
温柔，甜美，不含一丝杂质。
立默洗完澡回房间时，陆慕溢立马抬起头来，眼底幽暗，语气低沉不容人拒绝：“以后有什么不会的题，都让我给你讲。”
他绝对不能让那个男生取代他的位置。
“你很闲？”立默满不在乎地说，“学竞赛不忙吗？”
她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梳头发，话里混着点笑意：“我不会的题很多的哦。”
陆慕溢没有任何迟疑地开口：“我不管，反正不能让别人给你讲。”
莫名地带上了点孩子气。
立默觑他一眼，还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敷衍道：“行行行，陆老师讲得最好了。”
陆慕溢一脸郁气，“你让不让我讲？”
话里居然带上点威胁的意味。
立默：“……”
不是，他到底在干什么？
这么喜欢讲题？
而且莫名可爱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不知道我吃醋了#
#他好可爱啊嗷呜#
第16章 第十六口
周六上午陆慕溢去学校上竞赛课，下午就在立默的房间给她讲题。当然了，怕朱玉和周姨多想，他俩是没有关门的。
讲到一道数学函数题的时候，立默怎么都转不过弯来，无论陆慕溢怎么解释，她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清楚。
陆慕溢在课本上找到所用的公式拿给她看，又耐着性子给她捋了捋思路，把解题步骤写下来。
立默皱着眉思考他写下的解题过程。
十分钟后，她看向陆慕溢，丧丧地摇了摇头。
陆慕溢有点头疼。
他把她手中的纸抢过来，放在面前，低着头又看了一遍自己写的步骤。
说话时，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烦躁和无奈：“你到底哪里不懂啊？”
立默看着他，没说话。
陆慕溢察觉到她没动静，抬起头来，猛地撞入了她黑白分明的双眸之中。
她嘟着嘴，双唇粉嫩，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蕴着雾气。
陆慕溢有片刻的怔然。
良久之后，她开口，声音低低的，莫名带上了一丝委屈：“我是不是很笨啊？”
“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
“你这么认真地给我讲，我还是弄不懂。”
立默的声音很少像现在这样娇软。
陆慕溢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捏了一下，有些疼。
他抬起手，用笔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说：“想什么呢。”
陆慕溢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打破这有些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氛，提高了音量，一板一眼道：“立默同学，陆老师的课费用很高，请你珍惜这宝贵的授课时间。”
立默被他的话逗笑，细软的声音很坚定：“好的！”
陆慕溢正准备再给立默讲一遍的时候，立默突然提议道：“要不我把这道题拿去问厉澄师兄吧？”
陆慕溢：？？？
他昨晚说的话都是废话吗？
陆慕溢又拿笔敲了敲她的脑袋瓜，语气不爽：“好多人等着问我题，你有这机会，居然还想问别人？”
立默揉了揉他敲过的地方，白了他一眼，“你再敲我脑袋，我告你体罚学生。”
“那你还问不问别人了？”
“不问了不问了！”
陆慕溢满意地笑了，又开始给立默讲题。
立默也收起了胡思乱想的心思，准备认真听他讲。
他讲题的时候很专注，眉眼里倾注着温柔，声音也低润好听，整个人都带上了光环。
立默无声地勾了勾唇，眼里柔情满满。
陆慕溢突然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被她这幅犯花痴的样子吓到，问：“你又在想什么？”
立默红着脸道：“陆狗。”
“嗯？”
“你好像挺帅的。”
“……”
操。
还让不让人讲题了！！！
-
整个周末，除了去学校上竞赛课的时间，陆慕溢都待在立默的房间里，给她讲题。
立默确实没有想到陆慕溢会这么认真地给她讲题，完全把这件事当做他的正事来完成。
直到周日晚上返校，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经过陆慕溢两天的魔鬼辅导，她发现这半学期学的知识也太简单了。
陆慕溢在的时候，她就在他的帮助下复习数理化，陆慕溢去学校上竞赛课的时候，她就自己在家复习语文、英语、政史地。
就这么一个周末，立默觉得自己跟脱胎换骨了似的，对周四周五的半期考试充满了信心。
返校那天，苏沅然见她心情不错，问：“复习得很好是不是呀？”
立默想了想，缓缓地点了点头，“感觉还可以吧。”
顾榆榆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笑着问：“陆慕溢给你辅导了？”
立默抿着唇没说话，脸上却开始缦上可疑的绯红。
顾榆榆秒懂，“那就是了！”
苏沅然叹了口气，“好羡慕啊。不过，能有陆大佬的复习资料，已经很不错了。”
顾榆榆：“对啊，虽然他只给了立默，但是也不介意立默分享给我们两个。”
立默似是想到了什么，打开书包，一边找一边对她们说：“我师兄也给我讲了一些题，还写了很详细的解题步骤，那些题应该都挺经典的，我给你们看一下吧。”
苏沅然笑了起来，“好呀。”
顾榆榆“啧啧”了两声，笑里带着揶揄：“立默身边全是学霸，我俩真是沾了立默的光。”
苏沅然很赞同地点点头。
立默却皱起了眉头，继续在书包里翻翻找找。
“怎么啦？”苏沅然问。
立默停下手里的动作，很无奈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找不到师兄给我写的解题步骤了……”
苏沅然摆摆手，“没关系，有陆大佬的复习资料应该差不多啦。”
顾榆榆：“没事的，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们去问顾灿就好了。”
立默又在书包里翻了翻。
到底去哪里了呢？
她明明记得自己很小心地夹在练习册里的啊。
三班教室里。
陆慕溢面无表情地看着厉澄写的解题步骤。
“……”
写得真他妈详细啊。
还挺像那么回事。
宋菁来教室的时候，就看见陆慕溢盯着几张纸看得认真，颇有一副欣赏知名画作的气势。
她偷瞄一眼，看见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
“信息学竞赛的笔记吗？”她问。
陆慕溢看向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不咸不淡：“不是。”
宋菁点点头，又问：“你竞赛的作业做完了吗？”
陆慕溢的语气依旧淡淡，不带一丝人情：“做完了。”
给立猪讲题花了他不少时间，竞赛作业都是他熬夜完成的。
宋菁脸上露出了钦佩的表情，笑着说：“有的题我不会诶，可以拿来问你吗？”
陆慕溢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你可以问何飞老师啊。”
“……”
宋菁尴尬地点点头，“对哦。”
过了会儿，她还是不死心，又开口道：“可是我怕打扰到何飞老师诶。”
陆慕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正经地回答：“是有这个可能。”
宋菁抿着唇，期待着他接下来说的话。
陆慕溢看着她，很真诚的建议道：“你可以去找高二学信息学竞赛的学长问问，或者上网查，实在不行就别做了，等老师评讲。”
宋菁：“……”
-
半期考试的考室座位安排和第一学月的考室成绩有关。前三百名打乱排在前十个教室，三百名之后就按成绩一个一个考试排下来。
所以立默很自觉地没去问陆慕溢是哪个考室。
反正又不跟她一个考室。
考前那天晚上，陆慕溢经过她的房间时，敲响了她的房门。
她一开门，就看到陆慕溢扬起嘴角对着她笑。
带着深意，但不是坏笑。
她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
他嘴角的笑容加深，“明天考试加油啊。”
久久的失神。
立默也扬起了嘴角，“嗯。”
她没有说“你也是”。
因为在她的心里，他不需要加油，就能考得很好。
周四周五两天一共考了九门课。
周五下午考完英语出来的那一刻，才算是得到了暂时的解脱。
考完的这个周末，立默又去跆拳道馆练习。
陆慕溢继续上竞赛课，完成竞赛作业，也读了很多课外杂志。
C中的老师改卷效率是出了名的高，周日返校时，所有的试卷都发到了学生的手上，周一中午，年级名次、班级名次也出来了。
陆慕溢考了年级第三，但是他是理科第一。
宋菁考了年级第八，理科第三。
立默看到自己的名次时，整个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虽然她的总名次是年级一百多名，理科三百多名，但是她是文科前十。
因为政史地的分和别人拉开了差距，她的年级排名上升了整整四百名，还被评为了进步之星。
虽然陆慕溢下面的名字依然不是她，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是她了，但是她和他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这已经足够令她开心了。
名次出来那天晚上，陆慕溢又敲响了立默的房门。
立默给他开门时，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立默拉着他的手腕进屋，把自己的数理化卷子摊在书桌上给他看，“陆狗，你给我讲过的那些题型，我都没有做错，错的都是我在考场上绞尽脑汁也做不出来的。而且，我还听了你的话，把记得住的公式写下来，多得了好几分呢……”
陆慕溢微笑着倾听她说话，满脸都是骄傲的表情。
立默突然看向他，有点赌气道：“你怎么都不表扬我啊？”
陆慕溢眼里晕开笑意，他抬头对上她的目光，故作正经道：“你等等啊，让我想想怎么表扬你。”
立默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行吧，你好好的给我想想。”
说到“好好的”三个字时，立默加重了语气，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陆慕溢轻笑了声，偏头问她：“你知道你现在考得这么好，叫什么吗？”
“叫什么？一步登天？”
“亏你还文科前十呢，怎么乱用成语？”
“到底叫什么，你快说啊。”
陆慕溢的眼梢微微挑起，摸着下巴思忖了下，说：“这叫——名师出高徒。”
立默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肩，好气又好笑道：“你这是在夸你自己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媳妇儿最厉害了#
第17章 第十七口
随着进入高中生活的时间增长，大家都慢慢适应了这样忙碌却又充实的学习生活，熟悉了班主任的管理方式和科任老师的教学方式，也习惯了和周围同学的相处模式。
生活总是这样。
当所有新鲜的事物都变成日常，人们开始习惯某种生活模式时，日子就会如指尖的沙，流失得极快。
一转眼，已临近元旦。
C中每年都会举办元旦晚会，年级一起举办一次，各班分开举办一次。
从十二月中旬起，各班都在准备年级元旦晚会的表演节目。
有的班级演小品，有的班级组织男生跳《青春修炼手册》，还有的班级跳街舞……
八班有女生改编了《皇帝的新衣》，使其变成了一个有点沙雕的故事。
喻知越扮演一个有点傻兮兮的皇帝，立默只被安排上台撒花——准确地说是撒提前准备好的碎纸片。
立默没想通，为什么就他们班的表演节目这么奇葩呢？
年级元旦晚会举办当天。
所有的班级都在大礼堂集合，按照之前分好的位置就坐。
立默和苏沅然、顾榆榆坐在一起。
因为元旦节过后，很快就会迎来期末考试，她们三个人都带了陆慕溢整理的复习资料来。晚会开始前，三个人都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看资料，完全不被周围的热闹所影响。
过了会儿，大礼堂的光暗了下来，三人才收起资料，开始乖乖欣赏节目。
八班的表演顺序靠前，没过一会儿，立默就跟着班上的表演队伍去了后台。
其他同学要么是这部戏的小导演和小编剧，要么是穿着沙雕戏服还在努力背台词的小演员，只有她，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装着不知名人物的草稿本碎纸屑的小篮子，站在小角落里不知所措。
待会儿喻知越饰演的皇帝在舞台中央召唤花朵时，她就要上台去扔这些碎纸屑。
立默觉得自己可能会因为污染舞台环境被罚款……
正在她低着头玩弄篮子里的碎纸屑时，一个清澈的少年音在耳旁响起：“你要演捡破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