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女神[娱乐圈]——逐心
时间:2019-04-29 08:34:17

  元尧面色一怔,林沫?
  “我问你,”尽管强打精神,元正航依旧因为情绪起伏而剧烈地咳了一阵,勉强压制住了,才继续说,“当年林海意外身亡,林氏的旧宅房款你给了谁?”
  没想到元正航忽然旧事重提,元尧捏紧了拳头,垂着头:“还在我账户里,我一分钱也没动过。只是因为林沫当年离家出走,我遍寻不着,所以代为保管。”
  “很好,代为保管……”元正航冷眼看着他撒谎,“如果,当年你压根不知道林家丫头的下落,那我问你,她跟沈霆当年在民政局的那出闹剧照片是谁拍的,又是谁不小心错拿给我的?”
  元尧脊背一僵,梗着脖子:“爸爸,我不懂你的意思,难道我还能收买沈霆来诬陷林沫?做这种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收买的不是沈霆,”一直沉默的元焯冷声开口,“是沈霆当年的未婚妻,辛燃。你以捧她出道为饵,诱她和沈霆约定领证再不告而别。你知道小顺是沈霆当时唯一的朋友,必定会去安慰。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去民政局……所以顺势拍了照片,讹传两人有不伦之恋。”
  元尧回头,怒瞪:“你不要含血喷人!”
  “如果我有辛燃作证呢?”元焯笑了下,眼底全平静无波,“毕竟,你和她是一类人,应该最了解什么叫唯利是图。”
  “不可能。”
  元焯说:“如果沈霆愿意破镜重圆,你觉得辛燃会拿什么作为回报?”
  “……不可能。”
  “沈霆不可能愿意破镜重圆?”元焯这次是真笑了,“当然不可能,但兵不厌诈。我以为这道理,你应该也懂。”
  元尧眯起眼,看着这个他曾经以为除了会读书之外一无是处的弟弟,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元正航听着两兄弟争执,额头青筋直跳:“我再问你,林家丫头在元氏旗下做艺人,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没多久……”元尧说,“锦元天地开业,他找林沫去做特邀嘉宾,我偶遇——才发现。”
  元正航怒极反笑:“那些你派去的经纪人,难道都是吃饱了撑着,随手派给天颐艺人的?”
  元尧慢慢地,从父亲膝头退开,阴冷的目光审视着他垂垂老矣的面孔。
  “一笔一笔的进出账,”元正航边咳边说,“如果不是许金拿到我面前来,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儿子居然对能对世交的孩子做出这么多的恶毒中伤!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苦心积虑地陷她于灾星的骂名?”
  “爸爸,你不也讨厌她吗?”事情败露,元尧反倒是冷静下来,冷笑着说,“当年林叔和阿姨去世,你不也说过,都是林沫命中带克,才害死了养父母?你不是也很讨厌林沫?”
  元正航气得眉头发抖:“我为什么觉得林沫命中带克?一桩一件,不都是你描述的吗?就算是通过别人的嘴,只怕……也是托你的福。”
  “爸爸,墙倒众人推,如今我是因为被财富弄昏了头,想过篡改遗嘱,但不能因为这个,就把所有的坏事往我一个人身上推!林沫就是扫把星,她从小身边的糟糕事还少吗!”
  “是,不少,”元焯说,“但是,但凡如今还能想起来的,每一件你都牵涉其中。而她真正远离元家,远离你,北上念书的那几年风平浪静,什么厄运也没有。你敢说,她的污名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或许我们可以一桩一件的回溯,看看究竟问题出在小顺身上,还是……你身上?”
  “元焯你给我闭嘴!你这种来历不明的杂种,跟你那便宜妈一样,在国外鬼混了几年,回来就想装正经人?你就是贱人贱种——”
  话没说完,元尧被不明物件砸中了眉心。
  监听器掉落在地,碎成几瓣,元正航掷出了东西,气得浑身发抖:“他是你弟弟!他是贱种,你算什么?”
  “他不是我弟弟!我妈就我一个儿子!”元尧从地上站起身来,眉心一片通红,指着楼下的元焯,终于褪下最后的伪装,“那个女人的孩子,你怎么知道就是你亲生的?她当年走了以后,有回来过一次吗?没有!谁知道她把这野种丢在元家之后,又上哪钓凯子去了——”
  “丽莎阿姨没有失踪,”清凌凌的女声从室外传来,透明的雨伞下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满身风雨地跨进室内,一双漂亮的眼睛晶亮、坚定,“她一直在西非,以小元哥哥的名义在做慈善,一辈子没有离开过。”
  林沫收起手中的透明长柄伞,退了半步,让出了身后的人,那是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看起来已经有三十出头的年纪。
  “林家丫头旁边的是谁?”元正航问。
  许金说:“是网传跟阿焯有不正当关系的那个美国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收尾几章都会很肥,我自己的目标是在18号(下周二)完结,不知道手速赶不赶得上脑速。
  至于甜甜的番外,那个可以放到18号之后=3=
  再谢支持●v●
 
 
第53章 真相(3)
  一周多未曾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林沫,相较于曾经白得发亮的模样, 明显被晒黑了些, 原本清瘦的面孔更是瘦得下巴尖尖, 更显得那双眼睛又大又亮。
  与身边金发碧眼的女子比起来,林沫堪称世人眼中东方女人的经典模样, 素净、安然、纤巧、灵活, 神采奕奕却不咄咄逼人。
  “元董。”向元正航打招呼的时候, 林沫明显不如之前对元要说话那么自信。
  元正航闭上眼, 脑海里光阴白驹过隙, 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孩还是缺了颗门牙的小女孩的模样,依稀可见。
  若不是偏见,他本该在林海夫妇离世之后将小姑娘庇护在元氏翼下,可他没有。他甚至一次次将林氏夫妇的意外归咎于她,又或许, 只是因为这样会叫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
  “许多年不见,你成大姑娘了。”元正航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时光如梭,小女孩成了大姑娘,而他也已垂老。终于承认, 即使是他, 也有失误的时候。
  林沫站在玄关,并没有继续朝里面走:“我一直在电视上看见元董, 您一直还是老样子,没有变。”
  她已经习惯了和元氏保持一定的距离。
  “嘁。”元焯一声冷哼, 不轻不重,“你把这女人带到元家来做什么?想让她来澄清自己跟元焯没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以为这样就能让他的声名狼藉因此而逆转?未免太天真了吧……他在国外的时候,可不止这一个炮|友,留学圈子里能作证的人多了去了。”
  “就算我是不肖子,他也不过半斤八两,不比我好在哪里。”元尧的唇边挂着冷笑,面向元正航,“如果你以为,在我跟他之间,我是坏的选择。那我只能说你真的老了,爸爸。”
  元正航像没有听见长子的抢白,问站在林沫身边的年轻女人:“你叫什么?”
  “我叫莲安,顺便说一句,我不是美国姑娘,如果硬要说国籍,我是塞拉利昂人。”金发女子一口标准的国语,字正腔圆,她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笑起来有种金色麦田的绚烂,“我的国语是妈妈教的。她对我提起过您,元老先生。”
  目光一直停在站在玄关的林小沫脸上的元焯,直到此刻才缓缓开口:“莲安是妈离开国内之后收养的义女,她一直跟着妈在塞拉利昂工作。妈去世的那年,是她将遗愿带给我,我们是那时候认识的。”
  “莲安……”元正航喃喃,仿佛蛰伏在记忆中的什么蠢蠢欲动。
  “妈妈说这是元老先生曾经赠与她的中文名,”莲安不无遗憾地笑了下,“但分别以后,大家都称呼她丽莎女士,谁也不记得这个名字了。所以她转送给了我,希望您不要介意。”
  “莲安她……我是说,丽莎,她后来过得好吗?”元正航苍老的面孔居然有了一丝动容。
  而这动容落在元尧眼里,就像刺在脊梁骨的针,使他眼神越发阴鸷。
  莲安说:“她说‘心所安处即吾乡’,我想她把YUAN当成了自己的家,从没有一日离开。”
  “YUAN是在你们相识的医院遗址上重建的福利院,原先的医院在内|战中毁于一旦。当年你给的‘分手费’,全部被用作YUAN的筹建。”元焯说,“在那里,有无数孩子叫她妈妈。”
  莲安点点头,说:“这次林沫来找我,我才知道网络上竟有人拿我,还有姐妹们的照片来诋毁他。我真的不明白,世上有那么多人等待帮助,有那么多美好值得被纪念,为什么会有人愿意耗费生命去做这些卑劣阴暗的事。”
  林沫轻轻接口:“在丽莎阿姨的旧宅里,我看到了你们一家三口当年在塞拉利昂的合影,她没有一天忘记过小元哥哥,也没有一天忘记过您。”
  偌大的豪宅,安静得只能听见窗外风大雨狂。
  “是我——”元正航暗哑地说了一半,终于还是将后半句话吞回肚里。是我负了她,在情有独钟和身不由己之间,他选择了身不由己。
  突然,伴随着一道惊雷,元尧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得前仰后合,狂态毕露。
  末了,他眼底闪着泪花,也不知是笑出眼泪,还是气急败坏。
  “你们到底还有没有哪一个人脑子正常?搞清楚,从他们相识的那一天起,元正航就是人夫,人父!丽莎偷了人家的丈夫在先,她儿子偷了人家的父亲在后……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不过是个窃贼,不过是窃贼的儿子!死有余辜!”
  元正航一阵激烈的咳嗽,佝偻的背几乎低垂地贴近膝盖,许金连忙俯身替他顺气,一边怒极反驳:“元董当初是提过离婚的,是你的母亲不同意!”
  非但不同意,甚至还以一半股权作为威胁,在元氏摇摇欲坠的初期,年轻的元正航最终选择了屈服,唯一一点,他留下了元焯,他太了解西非的状况,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幼子在那里成长。但作为代价,丽莎承诺这辈子再不入华夏一步。
  “那个女人是爱,我妈就不是爱吗?!”元尧眼白发红,逼问着父亲,“你有没有想过,突然有一天,元家多了个二儿子,圈子里的人怎么看她?你有没有想过,突然多了一个弟弟,别人是怎么看我的?当你暗地许诺林海送林沫跟元焯出国留学,代价是等他们学成归国之后,让他死心塌地留在元氏辅佐元焯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我才是你法律上唯一的儿子!”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包括林沫和元焯。
  送林沫和元焯出国,换取林海的誓死效忠?
  林沫看向元焯,他果然眸光沉沉地也正看过来,尽管他西装革履,胡须也刮得干净,但眼底的青灰一片还是泄漏了这几日的难熬。
  他合了合眼,回应她眼底的忧心。
  元正航终于勉强顺过气来:“你总算说出来了,阿尧。”
  元尧双眼通红:“我早该说出来了,在你多少年前第一次定遗嘱,把80%股份留给元焯的时候,我就该说出来。我还以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才是那个对的人。”
  “你不是。”元正航的脸色青灰,“你急躁,冲动,目光狭隘,你看中的东西得不到的就要毁灭。你跟你妈妈一样,将所有东西分为两类:你的,和不是你的。我可以容忍你,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但元氏不需要这样的人做决策者,你懂吗?”
  “他就比我好吗?”元尧指着坐在轮椅上的弟弟,“从小他孤僻内向,唯一的同伴就是来路不明的林沫。这种人,就比我适合坐你的位子?”
  “我原本是不确定的,”元正航疲惫地说,“但现在我确定了,他是比你合适。起码,他知道什么是亲情,什么是感恩,什么是不忘本。”
  “他知道个狗屁!”元尧从怀中摸出手机,拉出一张电子表格,“你要不要让许特助给你念念?这是你生病以来,你口中知道亲情、感恩、不忘本的好儿子,偷偷从元氏转移走的资金账目。你以为,当我在四处奔走争取董事会支持的时候,他就是乖乖守在你病床前照顾,没有半点其他心思?”
  “那是元董让阿焯转的,”许金叹了口气,“如果这些资金没有转移,现在应该已经被你挪到自己名下了吧。”
  “三十二家卫生所将在塞拉利昂建立,以元正航与丽莎之名。”庄衡从文件夹内抽出一叠文书,扬起,“元尧先生,你要不要看一看,每一间卫生所的资金使用明细,都在。”
  “他跟你的区别,”元正航问,“现在你明白了吗?”
  自从元正航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人人都知道元家两子都疲于奔走。元尧一直以为,元焯跟自己一样,正在四处收拢人心,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元焯“私自”转移的资金竟是用来在做这些,尤其是,居然是以元正航的名义。
  他输得一败涂地,从金钱,到人心。
  元尧走了,在风雨交加的午后,空手扎入连成线的雨幕之中。
  与林沫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似乎停了一瞬,又似乎没有,那双泛红的眼里布满了死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剑拔弩张的气息随着元尧的离开而得以缓解。
  敞开的大门,终于被关上了,元正航也被许金推着,从室内电梯下到了大厅。
  所有人,在宽敞温暖的客厅里,相顾无言。
  最终,是作为“外人”的庄衡率先打破寂静:“……抱歉,有些事我还是不太明白。”
  “庄律师,有什么问题你问吧。”许金给所有人都沏了热茶,“今天的事,还多亏了您。”
  “如果今天元尧今天不找我,或者说没有‘监听’我和元董的对话而无所作为的话,”庄衡说,“那我就录不到‘关键证据’,那该如何是好?你们到底是怎么料到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才能让我步步踩在点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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