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探长——喵崽要吃草
时间:2019-04-29 08:37:58

周博也知道所念提防着他,翻了翻书,姑且也明白了所念要传达的意思。
这事儿还真是一波三折,一开始周博看档案,觉得作为凶手的所念未免也太蠢了,可所念的名号周博也偶然听许姐说过两三回,知道是个脑袋好使的。
因为这种个人主观感,周博认为这件事别有内情,所以接了许姐这个求助。
见到所念本人以后,周博却开始怀疑这个案子是不是真是所念干出来的,毕竟对于某一类人来说,活着太过无趣,也不排除搞事逗乐。
所念给周博的感觉很微妙却很熟悉,用专业点儿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反社会人格障碍,通俗来说就是“无良症”。
说起来这种无良症对普通人来说并不遥远,社会上很多干了杀人放火的事之后却毫无愧疚心理,甚至他们会坚定的认为如果自己做某件事(实施犯罪)的时候受害者不反抗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结果。
这就是典型的无良症。
而所念给周博的感觉就是无良症中极具个人魅力且擅长伪装将人生当作游戏的那类人,于是周博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定的警惕防备。
可惜就目前而言,他的防备对于某人来说根本就不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可以说是无足轻重,爱咋咋滴,反正人家想干什么他也没能阻止得了。
周博默默叹了口气,招手让马陆过来给书籍做详细拍照取证处理,然后跟着所念一起去了卫眠跟落雨共用的卧房。
周博试图打开话题,说:“你平时就很关注他们吗?知道得挺清楚的,我们这边都还没来得及查清。”
所念抱着笔记本,笔记本上别了一支钢笔,幻想着这样的姿势衬托得自己显得更加书卷气,“周警官,现在是网络信息飞速发展的时代,想要知道这些事很简单的,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啊,确保费用能付上就成。”
虽然所念本人的声音也还算好听,可周博就是感觉不大自在,回头一想,觉得可能是因为所念以这副外形第一次开口说话的声儿是软妹,所以他大脑里已经有了初印象,这才觉得别扭。
“现在的小弟弟们是不是都跟你一样多才多艺?这变装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所念明白周博是想跟他建立一个交谈的场景。
人,只要是开口说话了,哪怕满嘴废话甚至谎话,在擅长分析的人眼里,却是在不断泄漏自己想要掩饰的信息。
“还好,也就比普通人多一点。”
所念朝周博笑了笑,眨了眨眼。
每次刻意稍微放慢速度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长且直的眼睫毛会让他的眼睛显出一股慵懒的诱惑。
周博果然受不了他这种行为,当即打了退堂鼓,转而跟李秀秀马陆汇合,交流了一下对房间的检查结果,然后准备收队离开。
“你们还要留在这里吗?”
周博对所念的态度有了好转,这会儿倒没有什么都给个“不合规矩”了。
既然所念愿意配合这件案子,周博也不会刻意去“歧视”对方。
所念耸肩,转身抬脚轻轻踹了踹撅着屁股正翻人家床底的彭圆,“怎么样,有发现吗?”
彭圆被他这么一踹,整个人差点撅趴下。
手上捡了个小东西,彭圆好奇地看了看,而后随手扔在旁边,自己站起身收了放大镜,弯腰拍裤子上沾着的灰尘,“没什么发现,那这就走吧?”
彭圆原本还试图用深沉的思考寻找出一般人没找到的线索,然而忙活了半晌,除了找到犄角旮旯落雨落下的一只袜子以及一支硬纸棒,啥也没有。
所念眼角余光瞥见彭圆扔东西的动作,下意识目光追逐了一瞬,突然一顿,“这是你刚找到的?”
说着话的功夫,所念抽出一张纸,垫着手把彭圆刚扔下的那支硬纸棒捡了起来。
“是啊,除了这个就一只袜子,哎你捡那个干啥?我刚也好奇这是什么东西,上面还有两条线。”
所念抬头看着彭圆笑了一声,笑得彭圆特不自在的那种,“这都不知道?女人检验自己是否怀孕的东西,看来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看上面没有被彭圆手指擦掉灰尘的地方附着的灰尘程度,应该是最近这段时间才验过的。
一般人验完都会把验孕棒丢掉,可落雨明显是留下了,说明这结果对她来说有用。
彭圆一听,连忙凑过来好奇地又看了看这小小的一支硬纸棒,感觉太神奇了,“检查怀孕没有不是都要去医院照b超吗?”
彭圆从幼稚园到出国前都忙着挣扎在所念的身边努力存活着,等到出国了又中二期爆发,一心想要努力学习侦查技术,为以后成为闻名中外的侦探而努力着。
像彭圆这样的条件当然也不缺女人扑上来,可除了上床他也没了解过女人相关的知识,就连女人的大姨妈他都只停留在肚子痛喝热水以及不能浴血奋战的程度,没心没肺到交往过两个女朋友全都是他被甩。
原本已经准备走了的周博自然也看见了所念的动作,所念也没自己收起来的意思,大大方方递给了周博。
至于之后去药店查访或是直接以这个为突破口对落雨进行询问,就不是所念需要关心的事了。
周博自己看了看,叫李秀秀拿来一个透明封袋把这东西给收起来,“要一起回招待所吗?”
其实周博根本就没准备回招待所,他现在要做的是回局里抓紧时间对卫眠等人进行审问,目前他们掌握的线索都太过零碎,可谓是不甚明朗。
可看起来杜空三人知道些什么,鉴于个人性格以及之前的表现,周博更看好从杜空这里敲开一个口。
如今又有了落雨或已怀孕的事,这也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回吗?”
彭圆态度极其自然的回头问所念,反正到现在他还一头雾水。
之前是看证据确凿,彭圆连自己小伙伴都觉得是凶手,如今又牵扯出卫眠他们几人间的爱恨纠葛,彭圆又觉得杜空卫眠都像是凶手。
至于落雨?
彭圆也怀疑,可想着自己看过的杜珊珊死亡时的照片,彭圆觉得那应该需要一些力气,就落雨那娇弱的模样真能办到?
所以彭圆反倒因此觉得落雨可能知情,但肯定不是动手的人。
“不回了,刚好时间差不多,咱们直接去外面逛逛,顺道吃晚饭。”
所念把笔记本跟笔都放回公文包里,十分敬业的抱在腹部侧身看彭圆,可以说是很“助理”了。
彭圆感觉这相处方式很别扭,却也很新奇,抖擞精神双手往裤兜里一揣,下巴再一抬,摆出老板的款,“那行吧,周队长,那我们就先走了。”
彭圆不喜欢叫周博小叔,所以就叫周队长。
不过暂且不排除等到需要求人的时候他也能嘴巴甜滋滋地叫人小叔。
周博他们之后要干的事就不是所念要关心的了,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多余的血到底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很快结束,下一个案子开始就是我自己遇见的。
今天算是稍微提前了一点更新?哈哈,有进步。
明天早上天不亮就要出发,希望路上别下大雪封了道,晚安明天见【比个冰凌雕出的心给你们
ps:还是想说,这个坑真的好冷好冷好冷,人家的数据都涨得飞快QAQ【揣手手盯你们
 
 
第12章 血去哪儿了
一路从卫眠他们住的街心花园出来后,所念跟彭圆行至民心花园附近,在路边摊上吃了两碗酸辣粉,辣得彭圆一边吸一边用纸巾擦嘴,一边还皱着眉嘴唇红彤彤地抱怨:“这就是你所谓的出来吃饭?念儿,跟哥说,你是不是私人小金库破产了?”
这些废话彭圆说出来也不是真需要所念回答,毕竟就所念那混蛋,没钱的时候随便也能从哪儿弄出一笔钱来,彭圆可没少因此被老妈拿来念叨。
所念从小就是彭圆亲妈许女士口中那个“别人家孩子”,要是换个小孩儿来,早就从小到大把所念恨进骨子里了。
可惜这个小孩儿是彭圆,亲妈这样的念叨没能让他知耻而后勇,反而因为长年累月受到同一种伤害,彭圆对所念能优秀到何种地步已经彻底麻木了。
麻木到什么地步呢?就算是所念这会儿突然跟他说自己要去拯救地球,让他自己先回家,彭圆也能惊叹一下就态度平淡地全盘接受。
所念显然对彭圆这个简单到单蠢的性子了解至深,对彭圆的碎碎念双耳自动屏蔽,笑着去跟旁边暂时忙完的小摊老板娘搭话。
所念扮的女生对于普州市的普通人来说虽然个头高得离谱,可他现在就坐在那里吃饭秀秀气气的,说话也细声细语,笑起来还带着小腼腆,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很是清澈专注,自然很容易博得人好感。
老板娘也就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跟她男人一起在路边支了小吃摊,这会儿忙完了,见小姑娘脸孔陌生态度又好,也就顺势聊了起来。
“你别看我们普州市小,有意思的地儿可不少,就说紫竹公园吧,山顶上的山泉那可是冬暖夏凉……还有柠檬园柚子园橘子园……”
所念一开始就是以普州市为话头,作为外地刚来的人,对此当然更多好奇。
而作为本地人的老板娘也当即兴致勃勃地跟所念说起这些普州市老百姓的骄傲来,“…。还有那阳大观里的壁画石雕,好多搞艺术的人都喜欢去那里看哩,特别是山腰上那个飞天仙女儿,妹子你有空了也让你男朋友带你去看看。”
虽然老板娘自己没体会到那些有什么意思,可外地人不都喜欢么,这会儿老板娘当然是夸了又夸,语气里满是骄傲。
所念听得认真,还时不时表现出好奇惊叹之类的神色,旁边彭圆却是呛出一阵惊天咳嗽,坐塑料凳上手肘搭在桌面上,已经咳得整个人都要把架子桌给抖垮了。
所念嗔怪地看了彭圆一眼,拧起桌上的不锈钢小茶壶给彭圆倒了杯水,而后冲老板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还不是情侣呢。”
老板娘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调子拉得长长的,还朝所念挤了眼挤眼,一副给所念加油鼓劲儿的意思。
所念脸颊微红,转移话题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刚好看见旁边不远处的围墙,顺势随口问老板娘:“姐,旁边那面墙上是不是最近才粉糊了的?感觉好大味儿啊。”
说起这个,老板娘也顾不得去八卦别人的感情生活了,张嘴开始吧啦吧啦抱怨起来,“咱们普州市不是来了很多搞艺术的嘛,街头艺术屡禁不止,这边这一片的墙更是几乎隔三差五就要被城管大队的人粉糊一下,要不然墙上早就画满画了。”
“前两天这墙上又被人半夜画了画,城管队给重新粉了一遍,结果这回不知道怎么回事,味儿总散不开……”
为着这个事儿,他们这些小摊生意都受了影响,她跟家里男人已经商量过了,要是过两天这味儿还没散,他们就花钱去别处占个位置,最好是能靠近学校那边的。
虽然这里因为有条步行街所以人流量大,生意也不错,可前几天围墙里不是闹出人命了嘛。
花国人虽然爱看热闹也爱议论这些事,可到底还是有点忌讳,所以这一片最近过来逛街的人都少了,都说头七都还没过,谁知道那冤死的女人会不会在附近转悠啊。
“你刮这墙干什么?”
吃完酸辣粉又转了几圈,等到路边的小吃摊都开始忙着接待客人,所念带着彭圆又转回去,站墙边儿拿了钥匙刮墙。
彭圆根本就不知道所念这一趟出来是为什么,所以对先前老板娘的话听过就忘,这会儿自然也是没联想到案子上。
围墙上刷的粉很匀称,或许是因为里面需要掩盖的涂鸦用料颜色太深,所以刷的粉也比较厚,所念用钥匙刮了深深几道痕迹才刮出里面黑褐色粉末。
置于鼻端轻嗅,所念把另一只手揣进兜里掏了掏,没掏出能用的东西,扭头朝彭圆摊开手掌心,“这东西有意思,想知道一会儿你就拿去交给你叔。”
彭圆对所念还是比较信任的,哪怕所念时不时就骗他玩儿,可这厮被骗一万次,第一万零一次还是会第一时间选择相信所念,可谓是百骗不悔。
所念二十多年里唯一承认的朋友就彭圆这一个,或许就有这么个缘由在里边儿。
彭圆掏出一条正方形棉布手帕塞所念手掌心上,一边凑过去也学着所念那样闻了闻,等到所念刮了一些粉末放手帕上,彭圆还用手指头戳了想要舔一舔,被所念拦住了,“想尝尝味儿?等你知道它是什么了再尝也不迟。”
所念最后高深莫测地给彭圆忠告,彭圆把所念递过来的手帕包好,一边发挥脑洞猜测,“难道这是有毒的东西?”
而且还毒性特别大,尝一口就能对人体产生危害?难不成杜珊珊的死没那么简单,非外伤致命,而是先毒杀再放血?
彭圆脑袋上挂着的问号越冒越多。
等到真信了所念的话拿着粉末去找了周博,这才知道原来粉末是血跟氧化剂柠檬酸钠等化学剂并几样固体颜料调出的黑色。
想到自己还尝试去舔,彭圆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虽然因为想要成为侦探,也特意去钻过医院的太平间看死人锻炼胆量以及观察尸体痕迹,可他从来没想过要去舔死人血啊,还是添加了各种添加剂的那种。
彭圆回招待所的时候想要去找所念,可惜所念的房间门锁得死死的,跑去隔壁借周博他们的室内监控器看了才发现人所念早就躺平在床上安心睡觉了。
“彭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所先生房间的监控器?”
刚开始被突然进来的彭圆发现他们监控所念房间的时候马陆还有点尴尬,结果彭圆却一点没意外,自顾自跟他们打了招呼就伸着脖子去看。
李秀秀心思细腻,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想到今天早上老大突然说的那句话,心里一动,趁着彭圆心神松动的时候语气平淡地问了出来。
彭圆果然没提防,刚才他从局里出来,已经从周博那里知道对落雨他们的审问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所以这会儿自觉跟李秀秀他们已经是一派的人了,于是顺口就说:“念儿早就知道了。”
不过彭圆也没蠢到边儿,秃噜了嘴之后立马反应过来,讪笑着转口说到,“不过我们问心无愧,坦荡荡随便监控,我们也理解,该配合的绝不含糊!”
马陆跟李秀秀对视一眼,给彭圆面子地笑了笑,假装信了他的鬼话。
所念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地起床,吃早饭的时候接到马陆通知,让所念一会儿跟他一起去局里一趟,杜珊珊案已经有了结果。
杜珊珊的死,落雨为主谋,卫眠跟杜空为帮凶,真相有点戏剧性,因为一开始杜空跟卫眠都以为对方才是真凶,经过纠结后在落雨的两厢隐瞒引导下选择了跟落雨一起为对方隐瞒真相,并且做出了帮助收拾残局的举动。
虽然两人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这些举动的,可帮凶的名头是已经落实,毕竟他们知道杜珊珊死了,并且“知道”谁是真凶,最后却还是在情与法私与公之间选择了前者,这就是对法律对人命的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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