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乔家小桥
时间:2019-04-29 08:45:27

  看来二哥知道原因,曲悦深深皱起眉,但此时说话不方便,也就不问了,讲重点:“二哥,你先帮我传音幻波,让它速速赶去小无相寺,温前辈派了徒弟去接他参加论道会。”
  又嘱咐,“待颜家事情了结,告诉饮前辈,让他将勾黎也送来温前辈处,兴许温前辈再解决我的问题时,能顺手治好他的狂躁症……”
  曲宋:“好。”
  曲悦:“那掐了一线牵,有事儿我再联系你。”
  曲宋叮嘱:“若无要紧事,便不要联系了,省的有人趁机占你便宜。”
  九荒正准备转述,愣了愣:“你说谁?”
  曲宋不搭理他,正准备将一线牵掐断,听九荒道:“六、六娘,你二哥说不要急着掐断,先等一等。”
  *
  颜家。
  饮朝夕重新看向颜烽:“颜家主,有雕皇作证,我徒弟的事情怎么说?”
  颜烽看向幻波:“雕皇为何要跟踪我?”
  幻波仍然看着绝代风华,眼都不眨,它自负的容貌在他面前似乎有些勉强。
  但无所谓,在他身边站着,它的快乐感一直在翻倍,根本不会产生嫉妒。
  颜烽这句问话,将众人的视线又拉至“雕皇”身上,见它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绝代风华,一个个表情古怪起来,
  除了叶承锡和颜烽之外,众人的修为比着雕皇都有不小的差距。
  且雕皇是妖,年纪大他们将近一轮,平素里来往并不多,但传闻与印象之中的雕皇,总与这些词相联系:威严、严谨、一手遮天、唯我独尊……
  近来从鸟族三洲传出消息,雕皇出了一套书,是他一脚迈进合道之后的感悟。
  他们中多数人都搞了一套偷看,看罢只觉着是有人恶意败坏雕皇的名声,如今一瞧,怎么像是真的??
  雕皇脑壳疼,却又无可奈何,松开幻波嘴巴那一刹,这一幕已是预料到了的。
  颜烽皱眉:“雕皇?”
  幻波回过神:“啊?”
  颜烽:“我问你为何跟踪我?我们人族与你鸟族一贯井水不犯河水,你私下里跟踪我,是什么意思?”
  雕皇的脑壳更疼了,不肯站出来作证,就是怕颜烽将此事上升到两族和平问题。
  幻波道:“想跟就跟了呗。”
  颜烽:“十九洲那么多人,为何独独私下里跟我?”
  幻波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你长的好看呗。”
  众人:……
  颜烽又问:“那雕皇可曾亲眼见到我进入藏着合道果的山洞?”
  幻波实话实说:“怕被你发现,不曾亲眼看到。”
  但众人还是看向了颜烽:“颜家主在合道果消息放出来后,跑去西海做什么?”
  颜烽有样学样:“想去就去了,需要向谁解释?”
  饮朝夕其实也知道此时讨不来什么说法,他如今只想将勾黎带走:“此事咱们稍后再说,我先带我徒弟回去疗伤,若往后证实与颜家主无关,我必亲自上门谢罪。”
  颜烽目色冷冷:“将我颜家拆成这副模样,说走便想走?”
  幻波接话:“拆了再建就是了,需要多少钱,你去太阳堡拿,要多少给你多少。”
  雕皇:……
  颜烽抿着唇,看向其他人:“那就任由这随时会丧失理智的天魔离开?”
  众人为难的看向叶承锡。
  叶承锡道:“我相信饮前辈既然将人带走,必定会严加看管。”
  早已失去战意的众人纷纷附和。
  “那,告辞。”饮朝夕拱手致谢,收回天坑碎片,将勾黎扛在肩上,“绝代兄,走。”
  绝代风华朝叶承锡抱拳:“老父亲,儿子先走了啊!”
  叶承锡尴尬不已,想纠正他,又觉得没什么用处。
  能与他儿子结拜,怕这脑子也不怎么好使。
  “绝代前辈等等我……”幻波见他转身,拔腿跟上去,眼睛晶晶亮,传音道,“您可以赠我一双您的鞋子吗?”
  绝代风华知悉内情,知道它是喜欢收集美男子鞋子用来幻化的汐妖,笑着传音:“想要老子的鞋子?可以啊,但海妖常常以物换物,你要拿什么交换?”
  幻波欣喜若狂:“我唱首歌送您。”
  绝代风华爽朗应下:“好,但要大声唱出来,让整个颜家都听到才行。”
  “没问题!”
  幻波说唱就唱,扯开嗓子唱,为了拿到鞋子,恭维他恭维他——
  绝代风华
  您是神仙啊
  是我心海里最芬芳的花
  瞧这颠倒众生的容颜呀
  我愿匍匐在您的脚下
  偷走您的鞋子
  成为您的脚丫
  若说先前“旭光”捂住“雕皇”的嘴,已让在场众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雕皇”这首歌唱出来之后,一些人的嘴角禁不住微微抽搐起来。
  “雕皇”返祖以后,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么?
  还是返璞归真了?
  连性向都改变了?
  从前,他老人家隐藏的很深呢。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满都是“戏”。
  此时,雕皇的内心毫无波动,嘴角甚至露出一抹嘲讽,这些人想什么呢?
  幻波是他见过心思最纯净的海妖,这首歌,分明只是怀着对美好事物的热爱与赞美罢了,竟被曲解至此。
  什么十九洲大佬,不过一群龌龊庸俗之辈。
  龌龊!庸俗!
  雕皇拍着手吆喝道:“唱的好!吾皇唱的好极了!”
 
 
第138章 第一题
  夸完之后,雕皇的表情一瞬陷入呆滞。
  自己是怎么回事?
  疯了??
  一定被绝代风华的香味给影响了!
  他脑子不清不楚的跟随幻波几人离开颜家, 一行人又被曲宋堵住, 转告曲悦的嘱咐。
  幻波拿到了绝代风华的鞋子,已是雀跃, 又听说曲悦推荐自己参与论道会, 笑容愈发止不住,心道小月亮果然是世间最懂得欣赏她才华的好月亮。
  再一听是和九荒做搭档, 幻波不高兴了:“韭黄那么蠢,会拖累我。”
  曲宋:……
  “温子午?”扛着勾黎的饮朝夕思索片刻, 恍然, “奇门画圣?”
  “奇门”与他的师门“入我剑门”, 都是起源于上古。奇门是个非常神秘的门派, 主要修习琴棋书画、医卜星象。弟子不多,规模不大, 却出了许多奇才。
  “一起过去?”饮朝夕看向绝代风华。
  “此番出门, 原本就是为了我那小老弟。”绝代风华闲着也是闲着。
  饮朝夕笑了笑, 这才看向雕皇,拱手:“饮某还未曾谢过雕皇。”
  “要谢便谢曲姑娘与幻波, 我们属于互利。”雕皇一本正经的道。
  幻波帮他渡过朝拜会的恩情,以及曲悦赠他极寒水的恩情, 他应该算是还过了。
  如今只希望往后不再与他们牵扯, 这伙人疯疯癫癫不正常,与他雕皇不是同路人。
  幻波见他准备走,问道:“小雕儿, 你不去看我论道吗?”
  雕皇张了张嘴。
  幻波又道:“你已在合道门外徘徊多年了,听我论道,可能会令你茅塞顿开,领悟合道天机,受益终身啊。”
  茅塞顿开?
  雕皇只觉着再被幻波影响下去,他会千年道行一遭丧:“我连日奔波,体力不支,还是回太阳堡闭关。”
  不等幻波开口,他抱拳,“诸位,后会有期。”
  ……
  雕皇回了太阳堡,幻波一行人则去了小无相寺。
  赶来颜家支援的人若有所思的散去,身为颜烽妹夫的叶承锡没有走。
  关于饮朝夕的指控,叶承锡是不信的,他与颜烽认识一千多年了,颜烽是那种与世无争又闷骚的性格,与合道恶果勾结,魔化天人后裔,对他有什么好处?
  叶承锡站在废墟里问他:“但你也莫怪别人怀疑你,我也想不通,在天宝阁放出拍卖合道恶果的消息之后,你跑去西海那座岛上做什么去了?”
  颜烽不理会,飞向山顶上他的修炼室。
  叶承锡追上去,与他一同进入修炼室:“我和你说话呢。”
  颜烽在阵盘前停下:“我说过了,我想去就去了。”
  叶承锡蹙眉:“你颜家和我叶家同气连枝,你我又是朋友,若真遇到了难题,莫要一个人撑着,你可以告诉我。”
  见颜烽依然不打算说,心绪明显大乱的样子,叶承锡在一旁坐下了:“我有空,等到你肯开口为止。”
  ……
  外头。
  “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宗权已听雪里鸿说了颜烽的来历,身为天灵族,已失肉身,无法再回天人境,他要将颜烽就地处死。
  “等里头那个人走了之后。”雪里鸿终究是隐瞒下了颜苓的来历。
  ——
  温子午派了一个徒弟去接幻波,他自己则让曲悦、九荒以及另一个徒弟先去论道会现场。
  万一幻波赶不及的话,曲悦和徒弟顶上就是。
  举办论道会的地方,就在此界曼陀海中央,一艘名叫沧海桑田的海船上。
  他们来早了两日,临近海楼船时,曲悦慢慢听到了一些杂乱的声音。
  他们坐在一副画卷飞行器上,操控飞行器的,正是温子午的徒弟丁谬:“楼船只屏蔽神识,不设隔音结界,所以有些人慕名而来,停在海上、空中,等着听师父与那三位前辈论道。而能入楼船内,占一席之地者,是那三位前辈的徒弟,以及他们请来的一些‘大人物’。”
  丁谬的修为已是九品巅峰了,可想而知这大人物有多“大”。
  曲悦问:“不知那三位前辈何门何派,以何入道?”
  至始至终温子午不曾提过,曲悦也没问过。
  若她亲自上阵的话,知己知彼必须得问,但若是九荒与幻波,这些都无所谓。
  丁谬摇摇头:“说出来姑娘怕是不信,我连我师父出自哪个门派都不太清楚,那三位前辈平素里也是神隐,除了楼船论道,鲜少能看到他们。”
  曲悦点点头,心中已经略有个谱了。
  “到了。”丁谬指了指右下方,驱着卷轴飞行器下沉。
  曲悦只能用肉眼去看,这艘楼船装饰绚烂,与画舫相似,却有着航空母舰的体格,是个花里胡哨的庞然大物。
  照顾着曲悦的身体,丁谬朝楼船比了个手势,一直将飞行器飞进结界屏障内,停在甲板上。
  “丁前辈真是体贴入微。”没有法力的曲悦一挪腿就下了飞行器,双脚踏上甲板,站稳后,朝他莞尔夸赞。
  “哪里。”被曲悦夸了一句,丁谬的脸立马红了,微微垂着头。
  但一股冷意突如其来的漫上他的脊背,令他打了个寒噤,扭头一瞧,九荒那双黝黑的眼睛里写着“警告”。
  丁谬冤枉,传音解释:“我并不是对岳姑娘有什么想法,我天生脸皮儿薄。”
  九荒道:“没想法,就不要对女人那么体贴,尤其是有我在,用不着你体贴。”
  丁谬连连点头:“是我倏忽了。”
  曲悦没注意他们的密语聊天,她正站在岛屿般开阔的甲板上,仰头打量高耸的船楼。
  楼内已有不少人了,喧闹的声音灌入耳中。
  楼船虽不设隔音结界,但各个舱里都有独立的隔音罩子。
  “丁谬来了,没见丁误,倒是跟了个五品的小姑娘,还有一个八品的……邪修?”
  “这是什么古怪阵容,哈哈哈,温前辈这是自暴自弃了,还是想要出奇制胜?”
  ……
  换一拨人。
  “哎,现如今论道会已是越来越没落,越来越没意思了。”
  “是啊,变味了。咱们是来此学习开悟的,不是来看温前辈笑话的。”
  “换个思路,若不是温前辈这个旧疾,咱们也不容易被邀请来参会。”
  ……
  再换一拨人。
  女人的声音:“表哥,你在瞧什么?”
  男人的轻笑:“瞧甲板上那位姑娘,令我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真的?哪一个?”
  此时甲板上就只有曲悦一个姑娘。
  曲悦循着声音,下意识朝声音来源地望过去,很可惜窗子是紧闭的,那人是以神识打量她。
  女人赞了一句:“你眼光不错,瞧这柳叶眉桃花眼,可惜像是个病秧子。”
  男人道:“她应是受了重伤,封了气海,才会显得单薄羸弱了些,但从她眉宇间可以看出,她是位性格坚毅的姑娘。”
  女人啧啧:“所以你就春心荡漾了?”
  男人纠正:“是一见钟情。”
  女人催促道:“那你还坐着干什么,去问问她可有伴侣,早下手为强。”
  男人啼笑皆非,并未接话。
  “我去帮你问。”
  “回来,莫要唐突美人。”
  ……
  曲悦听到此处便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虽被人品头论足,从他言谈之间,并不是个浪荡人,她也就没有在意。
  曲悦随着丁谬走近船楼内部,里头是环形结构,邀请来的听众都在船舱里,并不露面。
  中空的大厅则是论道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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