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三)——林木儿
时间:2019-05-01 09:28:16

  如今说到了吕留良一案,再想起这个吕四娘的传说,林雨桐就想笑。要么说当权的都怕笔杆子呢。这吕四娘八成就是这些文人杜撰出来恶心人的。怎么埋汰四爷就怎么说呗。
  两人说了半晚上这个案子,其中说不通的地方很多。
  一个字——查!
  往深了查,看看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在后面闹鬼。
  人还都没押解回来呢,这一来一回说不得正赶上年节,这事想开审,只怕得等来年。四爷把事交给七爷,就暂时放下了。
  这次刺杀的事一出,用兵的事就提上了日程,朝廷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不过这次就从容很多。不管是粮草还是药材或是兵器,都有军用储备,这是这两年才筹备起来的,储备虽然还不满,但所欠的也不多了。差不多现在是随时都能跟任何人开战的程度。不用准备,用万岁爷的话说,就是军备是常态。
  四爷忙他们的去了,林雨桐自己也有一摊子事忙。跟九福晋对账的事,虽然有董小宛带着人处理,但林雨桐该看的还得看。信任这东西,都是有限度的。不能真的大撒手,那时间长了,肯定得坏事。你得牵着,不时的拽上一拽,这才不至于跑偏了。
  九福晋也跟林雨桐说为难的事,“……主要还是原料,棉花不足……”
  林雨桐挠头,鼓励种棉,这是绝对不行的事。
  她刚想说新疆,一想也不对,这时候还没有新疆呢。新疆是乾隆年间彻底平定了准噶尔之后,又消灭了阿穆尔萨,这才有了这么一片广大的疆域,乾隆给这片疆域取名新疆,意为新开辟的疆域。
  正准备跟准噶尔打仗你,你不能跑到人家家门口去种棉花吧?
  “再等等吧。”林雨桐掰着手指算,明年打了胜仗,但估摸着也错过了农时,是种不成的。得到后年,“这两年先稳稳,别急着扩大规模。要实在没有增长点,在羊毛上想想办法……”
  九福晋却另外有事跟林雨桐商量,“……四嫂,还有个事……”
  十分为难的样子。
  林雨桐却笑:“有什么咱们说什么,什么时候你跟我这么客气了。”
  九福晋不好意思的笑,“是我们家弘鑫……”
  林雨桐忍不住又笑,这名字取的,如今宗室里谁不知道九爷两口子另辟蹊径,跟自家闺女换了这么个名字,她忍了笑意,“是孩子的亲事?”
  好像年龄有点小吧。
  九福晋赶紧摇头,“想多留两年,不急。”十分怕林雨桐要给她闺女做媒的样子,转移了话题,“这孩子之前跟着他阿玛出了两回门,就在前门大街上,结果不知道怎么想的,从家里调用了两辆骡车,打发了她那憨傻的奶兄跟一个瘸腿的小厮驾着骡车去了前门大街,拉客去了。从这头到那头,不管从什么地方上来的,反正是一文钱……”
  林雨桐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公交车的雏形吗?
  九福晋见皇后没露出反感的样子来,心里一松,低声道:“您知道就这两辆车,一天赚了多少吗?”她伸出一只手来,“五千三百多文……”
  也就是五两多银子。
  这满京城多少路呢?从内城到外城,又另外算,这真要是都走通了,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林雨桐还真是佩服这一家子。老子娘是钱串子,结果生的孩子还是个钱串子……
 
 
第961章 重返大清(66)三合一
  送走九福晋,林雨桐才找机会跟四爷说,“商业税上,我觉得咱们还得更上心一些。”
  四爷重农,重工,但却从来没有抑制商业。
  他甚至鼓励商人走出去,需要商船,这个可以有,朝廷有船厂,你只说要什么型号的,咱们卖给你。担心安全问题?这个不需要。咱们的水师正好跟着出去练练,彼此正好有个照应。
  例如九爷的商队,货物运出去,除了带回来真金白银宝石药材及其他货物以外,也总是腾出一两艘船来,干嘛呢?运粮食。从外往里运。
  这其实是帮了大忙了。尤其是帮了八爷的忙。但凡有个灾情,有时候你就是能筹措来银子也没用,上哪买粮食去?九爷要是带回来的全都是舶来品,赚的银子当然是更多的。但相比起银子,物资储备才是关键的时候能救命的玩意。后来又添了军备粮库,九爷就跟蚂蚁搬家似得,一点一点往回倒腾。
  四爷没特意跟九爷说过这事,八爷也没专门上门去求过。但是九爷还都是默默的做了。至于说为什么不大量的从海外收购粮食运回来的事,这个不能苛责。问题是九爷现在跑的都是周边小国,粮食本身就难以自给自足。每次回来都能倒腾这么多,实属不易。这要是收购的多了,该引起对方的警觉了。所以这么细水长流的,在九爷现在看来,就挺好。
  商人都精明的很,这个跟国籍无关。九爷赚没赚钱,这个谁都看的见。于是船厂的生意要是不扩大规模的话订单都能排到十年以后去。而今年,最大的不同还不是想要走出去的人多了,而是走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没看见这次各个属国都派了使臣前来吗?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如今的使臣是常驻的,而之前的都是有事才来。不是上门打秋风,就是求援助。要么就是自己国内出现了倾轧,请求上国主持公道。如今呢?四爷从来都只赠送有纪念价值的东西。比如信运来的太湖石,比如盆栽的迎客松,比如皇后亲手种的花,要么就是皇子阿哥们亲自誊抄的孔孟典籍,再不然就是格格绣的绣品。反正他们把公主和格格也分不清楚。小格格还吃奶呢,送人的东西是林雨桐顺手从萱宝的绣样中随便挑的一样。是个意思就行了。反正是怎么不花钱怎么来。弘历自己的窑厂里烧出来的瓷器就被他皇阿玛挑出来几件送人了。他倒是进上来不少,可是奈何他皇阿玛实在是欣赏不了他那种风格,瞧着闹的慌。直接大方拿出去送人拉倒。
  弘历也特别高兴他皇阿玛的做法,觉得这是看中他。你想啊,他私产里产的东西被他阿玛当国礼送人,那这不是看重是什么。四爷好容易将一堆碍眼的玩意搪塞出去了,然后他乖儿子弘历十分大方的给他皇阿玛拉回来一大推,“您随便送,这里的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
  林雨桐心说,你这么一来生意还怎么做?白送四爷这其实是没什么,反正产这东西嘛。可你要是每件都独一无二,这就没法做生意了。你想啊,一个梅瓶,还是拿得出手放在四爷这里都不寒酸的玩意,一窑里成了的没几个。要品相完好,那更是几窑恐怕也难找出一个来。你又要独一无二,那就意味着其他带着瑕疵的都得被砸碎了。这才叫独一无二。好嘛!如此一来,你那窑厂啥也别干了,只干这个得了。
  这样下去能赚钱嘛?
  林雨桐提点他,“不用这么费事,什么样子的叫独一无二的。你事先给几件瓷器上烧铸上某年某月谁谁谁送给谁谁谁,不就完了。”这样的字样带上,绝对都是独一无二。要是再叫你皇阿玛写几个字往上一拓,那就更完美了。干嘛放着好好的买卖不做,兜揽这差事。他到底是皇阿哥,哪怕烧的是粗瓷,愿意靠着他的生意人也会进他的货。所以还是能赚钱的。
  谁知道好心提点人家,人家倒是义正言辞,“这是朝廷的脸面,怎么能随便应付呢?咱们是天朝上邦,更该拿出点威仪出来……”
  林雨桐心说:只要船坚炮利,从来就不会缺了威仪这玩意。
  这道理弘历当然不是不明白。但他就是那么一个人,爱面子。他要是做在四爷的位置上,那朝廷必然就得跟着爱面子。爱面子就得撑面子。要真什么都有,这还罢了。要是什么都没有,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是这么个性子你跟跟他能说什么?
  林雨桐不说了,弘昼到底是不忍心,又去提醒弘历,“……皇阿玛把那东西当国礼,这是多大的招牌!把这消息放出去,你叫窑厂那边把价钱提上五成,且等着,那些人趋之若鹜等着要呢。再跟九叔搭上线,叫他们出海采买的时候把你这边的货稍上。瓷器在海外贵的离谱。咱不要他给现钱,只把货给他,回来再结账。横竖九叔还能赖了你的银子。”
  求人家去?
  弘历面色有些不自然,上次好容易求了一次,给了八千两也没入股成功,闹了好大一场乌龙。他是实在不想再为这种事去求人了。犯不上的!
  但这话不能跟弘昼说,于是拉下脸来,“你这是胡闹!”他带着几分训斥的口吻,“国礼,这岂能儿戏。都说了每一件都是绝品……”
  弘昼能气死,“绝品就绝品吧。谁跟你争这个了。送人的梅瓶上画着菊花,你看那菊花是几朵,要是三朵,你再造的时候叫人画成两朵四朵行不行。”瞧着类似,但绝对不一样。谁还专门去数你那到底是几朵花。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弘历还气呢,这不是胡扯吗?那画讲究个布局,讲究个意境。你当时庄户人家的老太太呢,瞧着热闹就往上堆。他压根就不是那么一码事。没听出弘昼话里的好来,倒是觉得弘昼沾染了一身铜臭之气。俗!忒俗!
  哥俩不欢而散。
  林雨桐把这事又拿出来专门给四爷说了一遍,“……像是弘历他手里那个窑厂,要是搁在别人手里那就是个聚宝盆。咱们自己人未必又多追捧,但是外来的商人,对这玩意却喜欢的劲。”
  四爷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上国馈赠的,可都是给了他们本国的皇室。皇室不管在哪里什么时候,都是一种潮流。他们用了,那么达官贵人那些贵族家庭会不会用呢。这要是运回去,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满。要是跟赠品从同一个窑厂里出来,又出自同一个或是同一批工匠的手,那价值更是不可估量。卖出天价去都行。
  林雨桐这才接着道:“所以,咱们是不是也要开始考虑进出口税的事了……”
  还真是!
  哪怕现在进出口的规模还小,但确实该未雨绸缪了。
  四爷连夜又召集了十几个大臣,御书房的灯整整亮了一晚上。
  天气越来越冷了,一场大雪悄然而至。睁开眼,外面亮光一片,不是起的迟了,是雪太大。
  还没梳洗完,畅春园就来人了。太后说天气不好,就不要来回跑了,这几天的请安就免了。孩子还小,照顾孩子要紧。
  林雨桐知道老太后如今也不寂寞,几个老太妃一入冬也都被太后接进去了。几个人凑在一起摸牌打麻将,常为了三瓜两枣几文钱的就呛呛开了。谁也不让谁。关键是太妃们也看明白了,四爷没想跟他们的儿子为难,她们跟太后的事,牵扯不到外面的大事去。少了几分小心翼翼,这马上就多了几分真性情。一块在一起吃吃喝喝的,想起来骂几句儿子,坐在一起偷偷说几句儿媳妇孙媳妇的坏话,再夸夸自己的孙子。日子一下子就逍遥了。就跟太后说的一样,出宫了,烦恼一点也没少。一大家子吵吵嚷嚷的,能把人絮叨死。这要是碰上小辈聪明,指教两句人家还听的进去,知道她们是好意。有那笨蛋的,怎么说都说不明白。恨不能把他脑袋打开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有心不管吧,这是亲孙子亲重孙,不忍心。这要是管吧,哎呦真能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
  可叫林雨桐说,这样的日子却叫老太太们活的更鲜活了。
  她一边梳洗一边问平嬷嬷,“今儿皇额娘跟几个太妃要做什么?”
  “约了一起去钓鱼的。”平嬷嬷笑眯眯的,“晚上给娘娘送鱼吃。”
  林雨桐朝外看了一眼,大雪纷纷啊!这样的天去钓鱼?好吧!谁叫老太太们身体好呢。
  吩咐了几句,又叫带回去两坛亲自酿造的酒,“……不醉人,却最驱寒。喝了这个不上头,回去连驱寒的汤药都不用了。”
  说的跟打广告似得。但效果真不是吹出来的。
  平嬷嬷领命去了。林雨桐又叫张起麟亲自去送,顺便再瞧瞧太后。
  几个小的穿戴齐整在临床的大炕上隔着窗户朝外看,一个个的急的什么似得,弘晗指着外面,“……去……去……”弘晶跟着跺脚,“看……看……”
  林雨桐赶紧叫奶嬷嬷把几个往炕口抱,“……窗户跟前寒气重,他们受不住……”
  果不然抱过来的时候,一个个的因为爬在窗户上手脸冻的冰凉。
  正拿热毛巾给擦洗,又拿了面脂出来叫奶嬷嬷帮着把给擦上。外面就通报说阿哥爷带着福晋过来请安了。
  林雨桐赶紧去了外间叫人进来。
  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排排站着见礼。
  林雨桐叫起,“别多礼了。都起来。”又看弘历,“今儿怎么这么早?”
  除了弘昼两口子在园子里住,弘时和弘历可都没有。弘昼是因为之前不在京城,媳妇怀上了,林雨桐接过来就近照看。后来他回来了,但也没道理叫大着肚子的儿媳妇来回的折腾。可等生了以后呢,这个孩子又是七个多余早产生下来的,林雨桐就更不敢叫这两个搬出去了。先把孩子养明白了再说吧。弘昼不缺银子,在离园子不远的地方买了一个三进的宅子带着大花园子,虽然规格不高,但地方大。开春了就能慢慢的修葺了,再等孩子大一点了,过了明年夏天就能搬了。其实原本是不需要拖家带口住在城外的,可谁叫电线只在附近拉。在园子里用惯了电灯,怎么老觉得其他灯用着别扭呢。
  弘时这一回在园子里,还真不是赖着住的。他是有差事,圆明园的稼轩居,里面开垦了几亩地,正在育苗呢。这东西得有人盯着。弘时就在那边住着干这差事呢。董鄂氏带着孩子干脆就住过来了。
  跟弘昼两家都是住在园子里的过来请安近便,就几步路的事,林雨桐没多问,这才只问了弘历。
  弘历早从宫里搬出来了。之前宫里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年氏宫里有个宫女怀孕了。皇上一直就不在宫里,可后宫的宫女却怀孕了。这是谁的?
  能自由进出皇宫的,如今可就弘历一个男人了。
  不管是不是吧,反正代管后宫的齐妃把状告到了林雨桐这里,除了告状,还有请罪。出了这样的事那就丑闻啊。把那姑娘悄悄的拘谨了,因为是年氏的人,所以直接用了一个替年氏朝外传递消息的罪名把人给拿了。一点乱七八糟的流言都没传出来。
  但林雨桐还是轻易的从齐妃的折子里看出了她的意思,她还是怀疑弘历。但这事她只能往上报,绝对没权利私下里审问的。
  不过谁知道到底问了没问,这都是说不清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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