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四)——林木儿
时间:2019-05-01 09:30:45

  安庆在半道上站着,看着武安王妃笑了笑:“嫂子这就走了?”
  武安王妃顿了顿:“你我姑嫂的缘分,看来还挺深。”
  说着,就拍了拍安庆的肩膀,带着人径直而去了。
  武安王妃还没到山下,山上的道姑就急匆匆的跑下来了,“……求王妃帮着找个可靠的大夫,公主殿下不小心,摔了一跤……伤的……伤的似是有些重……”
  好利索的手段啊!
  回府之后,才知道太孙来过的,替长宁送礼的。
  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叫人把东西拿上来。有几箱子上好的狼皮,有几箱子上好的羊羔皮,给孩子做衣服是最好的。又有一张虎皮,肯定是给王爷的。几张狐狸皮,火红的、雪白的,瞧着就鲜亮。
  倒也都是能拿的出手的。
  寻思了一遍,笑了笑,就直接道:“备车,进宫!”
  进宫直接去了长秋宫,皇后果然在看长宁的礼物,“……难为这老些年份的药材,怎么踅摸来的?”
  “那是表姐她记挂您呢。”武安王妃笑道:“儿臣也得了姐姐好些好东西呢。有张红狐狸的皮子,想叫人给做个围脖吧,又有点舍不得,这要是放在永年的嫁妆里,都是合适的。”
  “永年才多大?”皇后说她:“说的可怜见的。以后永年的嫁妆,少不了她姑姑给添妆,想给自己做就做去,谁还在乎那一张皮子。偏做出一副破落户的样子,到婆婆这里闹腾。如今我这当婆婆的从闺女那拉拔着贴补儿子孙女,你这儿媳妇可满意了?”
  武安王妃哈哈就笑:“要么说母妃了解儿臣呢。这也就是嫁到皇家,没人敢嘀咕,这要是一般人家,可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骂儿媳破落户呢。”说着又问,“那您看,儿臣该怎么给姐姐还礼呢?儿臣正想着,别的母妃肯定都给置办了,再细致的东西,太孙也都上心的很呢。儿臣送些什么好似都不稀罕。您看置办些京里的蜜饯果子,根雕泥陶,再不然弄些风筝绢花这些小玩意,可还使得?”
  长宁小时候是喜欢这些东西的。
  皇后先是怅然了一瞬,之后才对秋嬷嬷笑:“她是个最抠唆不过的。如今给大姑姐送礼,也这样的马虎。自己舍不得送,还怪婆婆置办的太仔细。罢了罢了,由着她去吧。丢的是她家王爷的脸,与咱们什么干系。”
  说说笑笑的,武安王妃心里一松,皇后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什么事情都好说。
  滞留了一会子,没等吃饭就告辞了。
  果然,一出长秋宫,就见到了一边往长秋宫走,一边慢悠悠赏景的陈妃。
  “娘娘。”武安王妃行了半礼,“您好兴致。”
  陈妃笑了笑:“长宁公主惦记,还给安庆捎了东西。太孙打发人送到了我那里。安庆也不在,我过来跟皇后致一声谢,是应该的。”
  两人说的都是给长宁公主回礼的事。
  低语几声,连边上伺候的都听不太分明。
  陈妃带笑问道:“妥了?”
  “妥了。”武安王妃说的毫不心虚,转而问:“您之前承诺的……”
  陈妃呵笑了一声:“其实就是一件怪事而已。说给王妃听听,也好叫王妃给我解解惑。”
  武安王妃竖起耳朵,想来她的话总是十分要紧的。
  陈妃用帕子捂住嘴,低声道:“有件事我想不通啊。以前我们陈家的那个姑娘,一直在东宫,太子妃爱若珍宝,还专门请了洛神医给诊治……可如今太子回来了,那孩子在别院却再没消息了。我那侄媳妇以前常去东宫,说是看那孩子去的,可如今……也不去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可怜见的……我瞧着王妃也是个热心人,有机会多关照关照,许是……那孩子的机缘呢。”
  说着就摆摆手:“看,说起来就没完了。果然是上了年岁,开始啰嗦了。不耽搁王妃出宫了。您慢走。”
  武安王妃一时之间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回了府里,还没来得及琢磨这话了,就被告知王爷回来了。
  她收敛心神,去了书房。
  先扔下一个炸雷:“……皇上的日子不多了,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
  啊?
  武安王看着她就皱眉:“你这从哪听来的消息?胡说什么呢?”
  “这种话,我敢胡说吗?”王妃低声道:“自是敢确定妾身才敢说的。”
  “谁告诉你的?”武安王问道:“母后?”
  王妃垂下眼睑:“您也不想想,皇后是会说这些话的人吗?”
  武安王就不说话了:“华贵妃?陈妃?”
  王妃又道:“要是没猜错,华贵妃至少碍不着咱们的事了。”
  那就是陈妃了。
  这个女人啊。
  到底按的什么心思还不知道呢。不过如今来不及追究这些,皇上的身体是第一要务。可这之前还瞧着好好的,怎么就?皇上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见了还不到这份上吧。
  武安王有几分焦躁的站起来在书房转圈:“怎么就不成了呢?这么突然?是太子动手……”话没说完,他就摇头,“不是太子,他要是有这份魄力,我倒是服他了。”说着又问,“太孙?”说完又摇头,“也不对!太孙在江南那一翻折腾,把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都得罪的差不多了。觉得他不错是一码事,可这六亲不认太较真未免失了仁恕,跟着他行这样的凶险之事的人就更少之又少。要不然阴家那小子也不会弄个书肆了去招揽那些读书人了。”猜来猜去的,临了了停下来看向王妃:“是老三?也不对!老三的翅膀还没硬起来了。在宫里那一亩三分地的地方,放个屁父皇都知道,不能是他。”
  不是这个,不是那个?
  能是谁呢?
  还活着的几位皇叔?
  不可能!
  父皇本就不是宽和的人,当年登基又着实是费了一翻工夫的,对那些宗亲,不管近的远的,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别说是有异心了,当年五皇叔在自家府里说了几句抱怨的话,被他王府的长史给告发了,结果呢?连问都没问,全家贬为庶民发往岭南呢。结果人没到岭南,一家老小死的七七八八的。前几年来报,勉强到那边的俩儿子,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留下,就死于疫病了。从根上绝嗣了。
  手段冷酷成这样,牢骚都不能发,宗亲是宁肯远着一点保平安,也不会上赶着凑过来奉承。
  至于异心?稍有不慎就是连累全家,谁冒险干这事?
  都不是啊!
  这么想着,他的面色慢慢就变了:“难道……是……母后?”
  这话吓的武安王妃赶紧上来捂他的嘴:“我的王爷,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
  武安王一把霍开她,坐在书桌后不言语了。自己也不是信口开河的。自家母后对父皇……那真不是下不了狠手啊。
  当然了,这话不需要说给王妃听。
  他迅速转移话题:“这些消息,都是陈妃那里来的?”
  王妃含混的应了一声:“要是觉得不可信,回头你进宫给母后请安的时候问问母后……母后未必真不知道。”
  武安王呲牙:“陈妃的话你也不能一味就相信。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至于问母后的事还是算了吧。
  武安王妃面上郑重的应了,这才道:“要真是这样,王爷您……有几成的把握?”
  全无把握。
  不用王妃说,武安王起身就往外走。
  王妃急忙问:“去哪啊?时间不早了。”
  去哪?能去哪?
  当然是去东宫。
  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天不给自己这个时间,自己就得选最有利的路走。
  赶到东宫的时候,林雨桐正准备陪太子用晚饭。如今武安王来了,林雨桐就起身:“孩儿就不见二叔了。不是很方便,父亲跟他谈吧。”她指了指里间,抬脚就走。
  也好!
  要不然就得说起她今儿去王府没碰上主人的事。再说一句主人家去哪呢?马场!去马场干嘛啊?
  这可不是一个愉快的问题。
  林雨桐去了内室,李长治机灵的送了菜进去,林雨桐将菜往饭碗里一扒拉,就吃开了,叫李长治也别跟着忙活了。
  在里面边吃边听外面太子跟武安王说话。
  其实也没啥内容,赶上饭点,添了一双筷子就吃。
  说的也多是小时候的事,话里话外的,又多与长宁有关。
  林雨桐还真不知道武安王是这样的武安王,说这个菜爱吃那个菜不爱吃,然后又说太子这个当哥哥的曾经对他是多严厉,还是长宁那个姐姐好,什么都让着他。又跟太子抱怨,说长宁如今也不回京城,想见一面也见不上。完了又抱怨,抱怨皇上对长宁实在说不上是好,又说等将来,大哥你继位了,要把姐姐接回来云云。
  绕了这么一圈子,林雨桐听明白了。
  说东说西说过往,就是打的一副感情牌。临了了,说等太子继位等等的话,不过是表达了他的一个态度。
  他对太子登基,是持支持太多的。
  人家那话是这么说的:“母后就咱们三个,大哥,姐姐还有我了。要是咱对我姐都不好,还指望谁?”
  换句话,一母同胞就三个,你这当太子的对我们这弟弟妹妹都不好,还能指望对谁好?
  他说他的,太子听太子的,最后武安王也不管太子有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吃饱喝足了,然后回去了。
  林雨桐就出来:“我二叔这是……”
  林平章哼了一声:“他王妃今儿进宫了,去了长秋宫。”
  也就是见了皇后了。
  所以呢?
  林雨桐不知道林平章会把这事往哪个方向想,就带着几分疑惑的看过去。
  林平章叹了一声,露出几分失落和嘲讽:“大概把跟我透漏的话,也说给你二叔听了。”
  皇后说给太子的话?
  是说叫太子等到春暖花开的话?
  那要真是这样,好像也解释的通。
  这位武安王发现他没那么多时间了,自然就来示好来了。
  林雨桐看着一脸不愉之色的太子,心道:这母子俩的嫌隙,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瞧着,还真有些复杂。
  对这事,她没有发言的余地,跟太子告辞的时候就说了:“有点事,得去书肆一趟。晚上什么时候回来不好确定。”
  报备了一声。
  接下来要怎么走,得跟四爷商量商量了。
  四爷就说:“不用到处闲逛了,有些事知道不知道的没什么意义了。”他拿出一个名单来,“这些人,你得抽空去拜访拜访。”
  林雨桐接过这名单,赫然摆在第一位的,便是蒙放的父亲蒙恩。
  她皱眉看像四爷:“这是要……咱们自己干吗?干完之后呢,对太子……”
  黄袍加身?!
  四爷就笑:“怎么?不行吗?太子知道不知道的,有什么关系。结果无非就是那四个字……而已。”
  这不是而已不而已的事啊,关键是这一种操作,她完全没有经验。
  心里没底啊。
  这么想着,就问四爷:“要不要跟阴太师坦白……”
  四爷摇头:“不能说,别看他背负了半辈子奸臣的名声,他但人家那心里一直把他自己当忠臣呢。”
  家里的银子不少,但真不是贪污来的。阴伯方的夫人本就是江南富商家的独女,人没了,家业就都留在阴家了。等到阴成之成亲的时候,这样的长相,那真是什么样的姑娘都娶的到。结果阴伯方那时候正忙着给皇上筹银子呢。那时候的阴太师还不是一手遮天的阴太师,办事哪有那么顺利的。于是联姻的人家是身在江南的老牌勋贵人家的小姐。这些人别看是勋贵,没实权,离京城还远。但占着一样便利,那便是海上贸易。新贵与旧戚联姻,肯定是旧戚家要吃点亏的。况且,那家的小姐虽说长的不错,但跟谪仙一般的阴成之比,明显是女方占了便宜。据说那位丈母娘十分喜欢阴成之这个女婿,给闺女的陪嫁那也是实实在在的。后来这不是原配没了,几个孩子也没了,人家那边怕失了阴家的姻亲,不光是陪嫁没要回去了,每年的节礼也从不马虎。到了四爷这个原身的生母续弦,阴太师就成了很了不起的阴太师了。所以人选上,那真是挑了长的绝色的,家底又丰厚的,还人口简单的。结果人家姑娘嫁过来,娘家唯一的幼弟出水痘没了,紧跟着爹妈受不住打击撒手人寰。产业本该是给族里的,但人家不是有姑奶奶吗?还是嫁到阴家的少奶奶,谁敢伸手?得了!又得了一份产业。而这姑奶奶孕期一个打击接着一个打击,再加上前头夫人连带三个孩子死的不明不白,自从她进了阴家,她娘家就跟霉运附体似的,死了个干净。心里就坐了病了,怀孩子早产,生下原身,最后还把她的命给搭上了。
  从那之后,别看阴成之长那模样,但真敢嫁进阴家的,真不多。要么是想跟阴家联姻不顾闺女死活的,要么是真看中美色不要命的。
  阴伯方呢?人家嫌弃他儿子不肯嫁的,他生气。而那些主动愿意送闺女上门,不做主母只做妾都行的人家,他又死活一个都看不上。那些只看脸的姑娘,在他眼里就是脑子有毛病。这样的姑娘进门生的孩子能有好?
  用他的话说,这娶媳妇是要紧的事。顶顶重要的是咱得落的实惠。要么长的出色,要么脑子灵性,要么就是家资丰厚。
  是那种“老子的儿子长成这样再占不了便宜回来,那不更得亏死”的心态。
  反正各种原因吧,哪怕阴家就只一个独苗,传说因为阴伯方缺德被各种诅咒,阴家确实也没添女人。
  但真真白得了三个女人的嫁妆。其实不光是嫁妆,算是把 人家的家业都给拢过来了。
  这么大的产业,田庄铺子作坊的,只要不是败家子,每年的出息少的了吗?况且,阴家就三个主子,能花销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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