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冢泉直接开了门,毛利兰看到开门的人并非工藤新一,口中一些小抱怨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原本还想埋怨一下自家竹马这个推理狂回来了也不跟她说一声,可当看到门开后迎接她的是柔美的少女之时,毛利兰的脸上浮起了无数惊异。
“泉酱?你怎么……在新一家?”
很显然,平冢泉属于意料之外的人。
毛利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面色青白,不过整齐的长发显示着她已经梳理完毕的状态,应该是前一晚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她的身上穿着的似乎是男性的衬衫,因为衬衫长得能够直接挡到大腿|根|部,下|半身并没有穿裤子,两条白皙纤细的大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面。唯一的瑕疵是腿上有伤痕,像是擦伤,上面还残留着药水的印记。
就算同为女生的毛利兰看在眼里,也觉得那双腿曲线优美到有些诱人,那点伤痕丝毫也不影响美观。
注意到毛利兰移向下的视线,平冢泉似乎被看得不好意思。她用双手挡在自己的大腿前,虽然这样的遮挡只是求个心里平衡毫不实用。
“泉酱,新一呢?”毛利兰的情绪比起先前低迷了不少。比较在男生家里出现了其他女生,还穿着衣服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的样子。
“工藤君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兰啊,我……”工藤新一拄着拐杖,跌跌撞撞的从楼上赶了出来。
见到平冢泉只穿着自己的衬衫现在门口,再加上毛利兰突然看向自己那质问的眼神,还没来得及从头说明,工藤新一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陷入了就算长了一百张嘴巴也解释不清的境地了。
他慌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往平冢泉身上就是一盖,扭开头,避免目光会不由自主地移向不该看的位置:“你干嘛穿成这样?”
平冢泉倒是一脸无辜:“因为我自己的衣服已经无法继续再穿了,昨晚弄破了不是吗?”
不要再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了啊!工藤新一简直想去捂住平冢泉的嘴。
语落,平冢泉把工藤新一的外套围在自己的腰间,算是挡住了大腿的一大部分。
面对现在自己一前一后的青梅竹马二人的无言,平冢泉想了几秒,随即朝着工藤新一就是行了个极其正式的鞠躬礼:“如果给工藤君造成了困扰,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礼节上根本无法挑剔。
工藤新一扶额,他简直哭笑不得,只得摆了摆手:“困扰倒是没有……”误会倒是真的很大啊!
不论如何,他还是先把两位女生请进了家中,该解释的需要解释的,都进到屋内来说。站在外面……实在是太不能看了。
就算误会再大,毛利兰最关心的还是工藤新一受伤的左脚:“新一,你的脚怎么受伤了?”
“昨天……”
工藤新一的脑海中还在飞速运转着,思忖着如何说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下一秒,平冢泉便用她透彻温和的桑心清晰地解释了起来:“昨天米花大楼爆|炸,工藤君为了救我,才受了伤。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说完,女孩又是一个令人倍感拘谨的行礼。
毛利兰怎么可能起责怪的心的,更何况前一天她确实在新闻上看到了米花大楼的爆|炸事件。只是没想到,眼前的两人都牵扯其中。
看着毛利兰愈加担忧的眼神,工藤新一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心疼的哭出来,于是急忙安慰道:“嘛……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兰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回来了都不说一声。”毛利兰说话的尾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很显然,工藤新一的安慰起了反效果。
于是,他继续填补着自己话里的漏洞:“我……我事件还没解决嘛,这次只是刚好调查的时候,在米花大楼。”
骗着毛利兰的谎言多了,一个接着一个,甚至连草稿都不需要了。
“倒是兰你,怎么会到我家来?”
“柯南昨晚没有回家,小哀说他在博士家打游戏。本来想过来看看顺便把他带回家,不过看见你家好像有人在,所以就过来了。”
“柯南啊……今天上午他母亲过来把他接走了,说是家里出了点事情,要离开几天。”
又是一个连准备工作都不需要的谎。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毛利兰信了,“这孩子怎么也这样,走了也不说一声。”
“因为走的急,他母亲说晚点会给你打电话,还没有接到吗?”说这话的时候,工藤新一自己在筹谋着要让自家母亲再装一次江户川文代把这场戏演全。
“还没给我打呢,不过现在知道他被接走,我也放心了。”
见毛利兰不再过问,工藤新一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他觉得再脚伤好之前,都不能回去了,就算中途变回了柯南,也得继续藏着。毕竟,两个人同时受伤,受伤的部位还是同一处,实在是太可疑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回去,如果不再变小自然是最好,可曾经经历过的老白干事件,这种事都是不定数。工藤新一也不敢妄加笃定,关于药物和自己身体的变数,还得灰原哀来开口。
作为一个关心着所有人的暖心天使,毛利兰担忧的坐标终于转到了伤势较轻的平冢泉身上:“泉酱呢?受伤很重吗?”
“没有哦,我没事,工藤君伤的才重,谢谢兰。”平冢泉的音色一如既往轻柔好听。
“那就好,不要这么客气啦。”
“兰呢?要留下来吃午饭吗?我擅自用了工藤君家的厨房……”
平冢泉的邀请……总觉得哪里违和,明明这家的主人是工藤新一才对。
毛利兰的视线在工藤新一和平冢泉之间转了一圈,她笑得温柔,温柔里似乎夹着些勉强。她拉住了平冢泉的双手:“新一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留下来帮忙!”
和其他女生单独在一起,虽然对象是平冢泉,毛利兰多少希望自己也在场,这样她放心一些!
然后,最尴尬地成了工藤新一,他觉得自己插不上嘴。怕毛利兰误会,平冢泉说的话又听不出什么毛病,可总有种在误会边界徘徊的错觉。
眼看着两个女孩一起进了厨房,工藤新一很无奈。
不过……如果不是平冢泉提起午饭这件事,工藤新一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已经到了中午。他又睡了很久,和上次在平冢泉家中的那次一样。
原本觉得头疼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加上没有休息好,可是有了之前的经历,出于怀疑,工藤新一拉起衣袖。
只见在他的肘窝处,又多了一个针眼。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想起来我设定的时间轴在冲矢昴住进工藤家之前鸭ww这样能留宿。
白学现场了诶嘿。
我用手机更新的,可能会有错别字啥的,大家看得懂就行,我就……懒得改了【喂!
第17章 屏障
与外厅隔离的厨房里,两个女孩准备着午饭的料理。
午饭的食材是凌晨回来时,平冢泉在便利店里顺便买好的,她已经考虑好了第二天的状况。她知道自己因为衣服的关系无法出门,还知道工藤会睡到正午。至于毛利兰,能来,自然是最好。
这些,都是她预想之内的事呀。
平冢泉的视线垂在手里正在被削皮的小芋头上,她的嘴角噙着笑,看起来婉约又美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笑从来不是出于温柔。而是一切的发展亦或是即将到来的展开,她都清清楚楚。这笑,仅仅是一个操盘者的自负。
对,自负。
至于天性温柔善良的毛利兰,她对于平冢泉留宿工藤家的事,始终无法放下介怀。她相当在意,平冢泉和突然回来的工藤之间发生过什么。
平冢泉的心底做着倒计时。
十,九,八,七……
直至默念到一时,毛利兰如她预想的那般,打破了缄默的氛围。
“那个……泉酱。”
毛利兰吸了口气,舒展开前一秒还紧皱着的眉毛,她叫住身旁的少女。后者应声抬头,静美的脸庞上满是纯良。
“嗯?怎么啦?”
答复她的,音色柔柔。
平冢泉过于无辜的形象又让毛利兰把想问的话憋了回去,在面对她苍白的病弱模样时,毛利兰甚至还为之心疼。
最后,毛利兰选择完全避开了工藤新一,打圆场似的扯起了擦边的话:“泉酱有被吓坏吧,昨天米花大楼的爆|炸……”
“爆|炸之后,我从楼梯上滚下去,晕倒了,还没来得及害怕呢。后来应该是工藤君救了我,我很感激他。”平冢泉的语调平淡,提及工藤新一之时,她的情绪就像她话中说的那般,溢出了得到了性命救赎的感激之情。
毛利兰顿了顿,对方的话里始终还是提及了工藤新一这个名字,那个她心心念念的源头。
她思考了数秒,继续手中的工作而并非接着这个名字继续索问。
总而言之,她就是无法直接开口去问,为什么平冢泉会在工藤家过夜。再者,平冢泉身上工藤的衬衫太刺眼,毛利兰觉得就这么穿着对方的衣服是否太过暧昧?不过这种事,质问工藤新一本人应该比较有效果吧?
毛利兰还在想着怎么去旁敲侧击地暗示自家竹马,为什么衣服会到平冢泉身上,甚至还被平冢泉穿出了一种色|气的感觉他都可以任其为之的吗?
“兰是想问工藤君的衣服吗?”平冢泉捕捉到了毛利兰视线扫过的位置,她扯了扯白色衬衫的衣角,面露几分羞赧之色,“工藤君受了伤,昨夜从医院回来之后,我就照顾工藤君先睡下,洗漱完毕之后才注意到没有换洗的衣服,找不到其他衣服,因此就将就……”
一字一句的解释滴水不漏。
因为被看穿了心思,毛利兰反倒不好意思了。她慌忙顺着这个话题,把重点转移到了平冢泉身上:“那……过一会儿我回家拿我的衣服借给你吧。”
“诶?可以吗?不会麻烦吗?”平冢泉的眼睛微微睁大,她放下了手中的小芋头,几步小跑到毛利兰的跟前,惊喜的握住了对方的双手,“太感谢了,兰,谢谢你!”
毛利兰愣了几秒,轻拍了几下平冢泉的手背,又是勉强地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她觉得平冢泉的情绪,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就像一个敬业的演员,演的有些太用力了。
哪怕是再温柔的人,也会对那些可能抢走自己所珍视的人或事的对象产生芥蒂。
毛利兰在乎工藤新一,平冢泉的介入让她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从小到大和工藤新一绑定惯了,也没体会过多了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可平冢泉和工藤新一……
毛利兰善良,她也相信平冢泉,可无形之中,那些产生芥蒂的种子还是播在了她的心上。尽管她什么都没再问。
或许哪一天,这些播下的因,就会因为当时自己的优柔寡断,未能问清答案而导致的误会破土而出成为恶果。
平冢泉在削小芋头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被刀锋划破的刀口开始汩汩流出鲜红的液体,然后,一滴滴的在案板上溅出腥红色的血花。
毛利兰听到平冢泉突然没了动静,转头就见她盯着已经铺满了鲜血的案板发愣。
“泉酱!”毛利兰惊呼了一声。
平冢泉也惊呼了声:“啊手指破了……”
相比之下,平冢泉淡定得好像伤到的不是她的手指似的。她没有喊痛亦或者是做出什么吃痛的夸张表情,仅仅淡然地用另一只手按住受伤的手指,然而血液还是没能止住地顺着她另一只手流下。
血红一片,毛利兰看慌了。
平冢泉连忙抚慰地笑道:“兰你别着急,我去问问工藤君急救箱在哪。”说罢,转身就出了厨房。
毛利兰本想跟着平冢泉一起出来,奈何锅里的东西正好煮开,她慌慌张张地又折回去照看。
坐在沙发上的工藤新一看着平冢泉面容温和地从厨房里出来,触目惊心的是少女那沾满了鲜血的双手。
平冢泉是故意摸了一手的血,这场面把工藤新一也吓了一跳。原本重新堆起了对平冢泉的怀疑就让工藤新一再一次提高了戒心,看着少女满手是血,工藤新一第一反应是扬起头朝着厨房里看去,确认了自家青梅无恙,他难免再看向女孩时皱起了眉毛。
下一秒,少女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娇柔地哭诉道:“刚刚不小心切到手,工藤君可以告诉我急救箱在哪里吗?”
工藤新一指了急救箱的位置,因为自己行动不便,便没有亲自去给平冢泉将急救箱拿出来。
哪知刚坐回沙发,身后就传来了一阵东西散落一地的声响。他猛地站起,仅仅靠着一条腿维持平衡地朝着声响的方向看去。
就见平冢泉跪坐在地上,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的另一手在收拾着从急救箱里洒落出来的物品。
在注意到工藤新一的视线后,她马上道歉:“抱歉,手割伤有点疼,所以没拿稳……”
又来了,这种违和感。
工藤新一的眉心陷得更深了,每每对少女怀疑上升的时候,她就会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比如像这样,有点笨拙。
处理完厨房里的问题,毛利兰也赶了过来。见平冢泉坐在地上,一只手非常不便。她赶忙叫了停,上前接下了平冢泉的整理工作。最后,细心地给平冢泉处理好了手指上的伤口。
工藤新一又坐了回去,他决定了,一定要找平冢泉质问清楚。自己手里是握了证据的,他不信平冢泉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推脱。
只是……他决不能把毛利兰扯进来。
已经很久没在自己家吃午饭了,工藤新一觉得现在的场合真的非常微妙。
和两个女孩一起。
虽然他的注意更多的是在平冢泉身上,因为真的很担心这家伙会又放着毛利兰的面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光是她穿着自己的衬衫就足够误会了,可是对方已经非常诚恳地道了歉,工藤新一觉得自己也没理由再说什么。毕竟平冢泉说的都是事实,她确实没有衣服可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