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郎觉得小鬼头麻烦,不过想到毛利兰有在,也就顺了柯南的意,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平冢泉的公寓不大,夜里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柯南被两个女生夹在中间,尽管就在平冢泉的卧室,他还是没有机会半夜起来,去调查墙面上像是内部还有小隔间的缝隙。
一整晚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什么异常也没有。
翌日一早是毛利兰起来做早餐,平冢泉睡得浅,在毛利兰起来之后,她也没继续再睡。柯南更是一晚上没有睡好,且不说因为事件尚未明了还有放不下的对平冢泉的戒心,光是在那张小床上左右都被女生特有的柔软顶着身体,他就没法好好入睡。
于是,这一早柯南就顶着张熊猫脸打着呵欠起了床,和已经在厨房准备好了早餐的两位女生打了招呼。
“早,兰姐姐,泉姐姐。”
看着满脸倦意的柯南,毛利兰鼓起了脸,“下一次不能这么任性了啊柯南,我还要照看泉酱,你要是又出了什么问题,我可照顾不过来了。”
然后,平冢泉笑了,“兰你说什么呢,我已经完全没事啦,如果柯南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以照顾他呀。”
“泉酱太温柔了啦!不能这么顺着他。”
是真的温柔吗?
柯南在桌前坐下,双手撑着脸打量着在厨房忙碌的平冢泉——温柔,贤惠,还长得好看。
在平冢泉身上,他一点也看不出什么异动的征兆,所以昨晚临走前看到的冷笑……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柯南想不通。
“尝尝吧,这是泉酱做的蛋糕。”毛利兰在柯南面前放下盛着一小块蛋糕的碟子之后,自己也迫不及待地用叉子挖了一小块送到口中,“呜哇,果然很好吃!”
看着毛利兰一脸被美食迷到的幸福模样,柯南也挖了一小勺送到了嘴里。口感很细腻,完全不逊色与甜点师的水准。
“唔、好吃。”
在考虑好应该如何装的像小孩子一些之前,柯南已经本能地作出了评价。
平冢泉听完,则是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似乎是受到了褒奖而感到羞赧,“啊太好了,你们中意就好,我还担心自己做的不好呢。”
“是泉酱太谦虚啦。”
一个夸赞,一个谦虚,两人一来一回地互相说了对方无数优点的对话听得柯南有些无奈。眼前这两个女孩根本就在开互夸大会吧?
柯南的关注点始终都落在毛利兰身上,有时候这个疑似偷窥的视线会被平冢泉捕捉到,然后,这个看似清纯温柔的女孩就会朝他挑挑眉,也不知是在暗示什么。
早餐的时间差不多在一片其乐融融之中结束,毛利兰看了看时钟,已经不允许她继续待在这里和自己这位老同学继续叙旧互夸了。
“泉酱,我得和柯南先走了。”
工作日毛利兰还得上课,平冢泉的住所离帝丹有一段距离,因此她必须提早出门。
她对平冢泉说完,侧过脸很快就叮嘱着柯南要抓紧时间:“柯南,吃完早餐收拾一下就赶紧走了哦。”
语毕,柯南才想乖巧地用拖长的稚嫩声线回答“好——”的时候,身体却突然感到一阵发热。
“柯南,你怎么了?”
这种骨头都像被灼烧到快要融化的痛感对柯南而言太熟悉了——和在被琴酒喂下APTX4869之后,身体缩小时,还有吃下灰原哀制作的临时解药恢复身体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柯南?不舒服吗?”
见柯南面色铁青,双手把胸口的衣服都抓皱了,毛利兰担忧地朝他走近想要看看他的情况。
“兰姐姐我没事,休、休息一会就好了。”
柯南强忍着痛楚吐出了完整的话,可是言语腔调间掩盖不住的细微颤抖还是令毛利兰愈发担忧。
“诶?真的没……”
毛利兰再一次的询问还未说完,柯南就从餐桌前的座椅上跳了下来,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转身就往洗手间跑去。
柯南很清楚自己可能要变回来了,不论如何,他至少不能再毛利兰的面前变回工藤新一的样子。至于平冢泉,又该怎么对她解释都是后话了。
“诶这孩子怎么了?”
“他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啊?”平冢泉也挂起了满面的担忧,两条细眉应景地弯了起来。为此,她又特地挖了一勺小蛋糕喂给自己,像品酒那样在嘴里反复咀嚼了好几遍,“不会是我做的蛋糕出的问题吧?今天的食材应该没问题啊……”
“我觉得不是蛋糕的问题,泉酱做的蛋糕我也吃了的。”毛利兰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又看了看墙上的钟。出于担心,她拉高了分贝又问了一次:“柯南,你真的没事吗?”
在柯南回答之前,平冢泉抢先开了口:“要不……兰你先去学校,时间也来不及了吧。你就别担心啦,这里还有我呢,柯南有什么问题我会帮忙照看以及会及时和你联系的。”
“这……”毛利兰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应下了平冢泉的建议,“嗯,那好吧,之后柯南就先麻烦你了。”
直到毛利兰出了门离开公寓很远,平冢泉也依然维持着一张担忧之至的面孔。她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演员,在导演喊卡之前,不能停下。
当然,对平冢泉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导演。所以,这是一场没有终结的剧本。
柯南还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没有出来,平冢泉上前敲了敲门:“柯南,还好吗?怎么了吗?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要客气和我说哦。”
透彻的音色满是无可挑剔的关切。
而在洗手间内已然恢复了身体的工藤新一当然不能作出回应,且不说他此刻因为身体变大撑坏了柯南的衣服,只裹着洗手间里唯一能蔽体的浴巾,他根本就不能以工藤新一的姿态出现在平冢泉的面前。
虽然毛利兰是走了不必担心毛利兰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平冢泉是什么人,工藤新一对她的身份定位还打着一个问号。能不能在平冢泉面前暴露身份,都还是一个风险位置的问题。
眼下工藤新一早已经将洗手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打量了好几遍,他也没有想到如何从这里出去的方法。
洗手间的窗户很小,如果是小孩的身体还好,只是现在,他不可能钻出去。还有就是天井的排气通风管道,只可惜打开之后,里面被铁丝网拦得严实,他根本不可能爬到上面暂时躲避。
而就在这时,敲门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然后——转动。
作者有话要说: 。
第5章 秘密
一如工藤新一预料的展开那般,门被平冢泉拉开的时候,他根本无处可躲。脑中已经过滤过无数种自己该如何解释眼下情况的说法,只是身份暴露这种事,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工藤新一咧着嘴一脸尬笑,一手还握在门把手上的女孩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是明显的惊怔。
“嘿嘿嘿平、平冢,好久不见……”
干巴巴地朝平冢泉打了招呼后,女孩却突然尖声喊了起来。工藤新一清晰地听见了女孩口中喊出的那个词——变态。
这种情况当然尴尬,而且平冢泉所表现出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女孩正常该有的反应。
看到自家洗手间里出现了奇怪的暴露狂(?),平冢泉猛地又将门关上,然后用自己的身体顶着门,掏出手机就打算报警。可是一想柯南还在里面,于是一边等待着电话的忙音,又一次重新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直到再度与工藤新一对上视线,平冢泉才把人认了出来,“工、工藤君!?”
“嗯……是我。”工藤新一说着,摘下了柯南的眼镜。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平冢泉再度确认了那张脸是工藤新一无误之后,这才大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的那一刻她居然没有站稳,整个人瘫软地坐到了地上。
“你怎么这样啊……”女孩弱下的音调里涌上了几分委屈,她坐在地上,一手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衫,似乎还是惊魂未定的模样,嘴里也在念念有词,“最近这是怎么了,昨天明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工藤君你又莫名其妙不穿衣服地出现在我家,我还以为……”
还以为和那个变态强|奸犯是同样的来路。
说到后面,平冢泉整个人像快要哭出来了一样,委屈得要命。
工藤新一也很无奈啊,他也不想不穿衣服就出现在这里呀。想说几句安慰点的话,张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柯南呢?”平冢泉抬头就这么问道。
“呃这个……嗯……”
“支支吾吾的……工藤君,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就是。”
这种情况下,工藤新一根本找不到理由否认自己是柯南这件事。进入洗手间的是柯南,出来的是他。平冢泉不是白痴,只要稍微看看情况,马上就会戳穿他的谎言。
“哈?”
“嗯,你没有听错,柯南就是我。”
显然,平冢泉不相信他的话。
“工藤君,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我知道。”
“这种把我当三岁小孩的谎话是想怎样啦!你以为戴了柯南的眼镜就可以骗我了吗?不要告诉我你是用那个眼镜变的身。”
平冢泉朝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从地上站起来后重新走进了洗手间,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下了柯南的衣服。她转头又看了看自己身后满脸无奈的工藤新一,这么来回看了几次,似乎除了把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画上等号之外,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你……真的是那个孩子?”
“平冢,我知道这种事难以令人信服,可是如你所见。”工藤新一摊了摊手,“在和你好好解释之前,可以先帮我打个电话联系阿笠博士吗?我的手机刚才好像被兰带一并走了。”
联系了阿笠博士之后,工藤新一借着这个时间简单地和平冢泉解释了一遍自己是因为偷看黑衣人的交易,被其中一个同伙打晕后灌下了毒|药,醒来之后就缩小了身体。
就像许久之前对着那位关西的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解释的那样,一样又和平冢泉解释了一次。
“这个简直就像奇幻小说的展开。”
平冢泉如是说,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选择相信。
“没想到工藤君你会被卷进这样的事,不过说到黑衣人……”话语这里,平冢泉却突然中止了发言。她皱起了眉毛,柔和的面庞上露出了少有的凝重陷入了沉思。
提及黑衣组织,工藤新一本能地有些激动。费尽心思的调查了,也不如一个偶然的机会。这个机会,即便渺茫他也得抓住。
于是,他没控制住情绪地抬起了手捏住了平冢泉的肩膀,“怎么?你知道什么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关他们的全部,什么线索都可以!”
女孩又思索了一会,挑起了另一个话茬的开头:“工藤君是不是一直都想问我,国中毕业后的两年我都去了哪里,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事实上我之所以现在会变成一个人,也都是拜那群人所赐。”
“为什么这么说?”
“国中毕业后不久,我的父母死于意外。一场非常干净单纯的车祸,调查结果竟然解释是殉情自杀?这怎么可能?明明还有要和我一起去京都红叶狩的约定,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言语之间,平冢泉的情绪也变得有些不稳定。工藤新一捏着她肩膀的双手能清晰地感知到她在颤抖。
“和那些人有关?”
“嗯。”
平冢泉抬头看着工藤新一,双瞳微微摇曳着。
这副模样的确十分令人心软,差一点,差一点点工藤新一就完全信任了这个女孩。可一想起发生在她身上无数的巧合,加上像是计划通一样的冷笑,工藤新一心底萌生的柔情一瞬又被浇灭,侦探的理智令他或多或少都还是要对平冢泉留着戒心。
“工藤君不相信我吗?”
“那些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调查得到。”
“那这样吧……”
平冢泉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觉悟一般。她拉着工藤新一的手,去了自己的卧室。而目标正是工藤新一此前想要调查的,床头侧边像隔间一样的地方。
事实正是入工藤新一才想的那般,床头侧边的墙上有一扇暗门,打开之后,里面是一间小到大概只有三块榻榻米大小的隔间。而就在这样狭小的地方里,墙上挂满了电脑屏幕。
尽管空间很小,但里面的设备好比一个小型的情报分析处了。
“这些是?”
“工藤君还记不记得我国二的时候曾经被处分停课,差一点被退学的那件事?”
“啊,你是说你黑掉了学校的教务处电子系统修改期末成绩的那件事吗……原来如此。”
差点忘了,平冢泉是黑客。想到这里,工藤新一感到讶异不已,他没想过平冢泉竟然用这个来做调查。
彼时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的一些信息,除了密密麻麻的代码之外,能够直观看懂的部分内容,都是组织已经死亡的成员,比如已经被灭了口代号皮斯科的成员枡山宪三,还有灰原哀的姐姐宫野明美,以及与这些人有关的事件。
平冢泉果然有事瞒着,瞒着的还是一件令工藤新一看得瞠目结舌的大事。
只是,有一点工藤新一还是疑惑。既然知道了组织这么多的事,那么……
“平冢,你有听说过组织开发的药物吗?”
“什么?”
“APTX4869。”
气氛正紧张着,工藤新一还在等着平冢泉的回答。可下一秒,平冢泉却红着脸背过了身体:“工藤君……浴巾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