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侯门——女王不在家
时间:2019-05-03 09:40:21

  在场的都是人精,宴席间,去一趟净房,彼此交头接耳下,很快有人就知道消息了。
  知道消息后,都忍不住赶紧去看莫大将军夫人并她那女儿。
  却见莫大将军夫人脸上的笑那真是挂都挂不住了,那嘴巴,那下巴,还有那眼睛,是拼命地维持着端庄的样子,拼命地不让人看出异样。
  可是不行啊,心里难过哪,怎么装都装不出来啊!
  众人看着她那精彩的表情,都几乎可以想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了。
  女儿还没嫁过去,那边就失宠,这日子怎么过?
  大家看着这一幕,也都是不容易,忍哪,也得拼命忍着,总不好当场大笑出声吧。
  于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到了对方拼命憋着的嘴角。
  这一趟来国公府,可真真是值了,吃了枇杷,看了热闹!
  顾嘉也忍不住想笑的,但是总得忍着,不能失了体面,她目光淡淡地望向莫熙儿,却见莫熙儿低着头,咬着嘴唇,那嘴角一抽一抽的,几乎都要哭了。
  哎,到底没见过世面,这就哭了?
 
 
第159章 驾崩
  这次国公府宴请,客人们来了走了,回去后,若是别人问起来,孟国公府吃了什么,大家记住了,枇杷。
  只吃了枇杷,没吃其它?想不起来了……忘了,光顾着看戏了。
  若是人家继续问,看什么戏了,那马上客人能给你声情并茂地说出曲折离奇精彩纷呈的一出折子戏。
  不说其它,就莫大将军夫人——未来的七皇子妃丈母娘脸上那表情,就够大家回味几日了。
  这次去孟国公府,值了!
  而容氏她们,憋着笑送走了客人,回去后,一家子妯娌媳妇小姑子的,围在一起那叫一个乐呵,大家都笑得眼泪快出来了,翔云郡主更是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一时大家难免说起这洛家来,顾嘉笑道:“这可是阿胭你未来夫婿的本事,以后可不许胡乱说话了知道不,你这夫婿可是个有本事的!”
  齐胭脸上绯红,呸了声,不说话了。
  她已经得到了信儿,知道那洛九已经从宫里回来,如今就在孟国公府的东跨院住。
  从容氏那里出来,齐胭拉着顾嘉的手,贼贼地道:“嫂嫂,你可得帮个忙。”
  顾嘉挑眉。
  这齐胭也真是,有事叫嫂嫂,没事叫阿嘉,这显然是有事了。
  她笑道:“怎么了?莫不是要银子?你二哥哥可是没多少银子给你挥霍,免提。”
  想想她以前竟然撺掇着让齐二给齐胭花银子买画本,想想心都在流血!
  太傻了,那是自己的银子自己的银子哪!
  齐胭脸上有点绯红,竟然难得扭扭捏捏地说起自己的想法。
  原来她心里好奇,想着过去看看,好歹也知道未来夫婿长什么模样。
  顾嘉听着,对她实在是没法:“你若是冒失着跑去看了,万一被人家知道了,怕是觉得你不庄重,到时候传到洛家耳朵里,总归不好,如今还没嫁过去,好歹装一装,大小姐你忍忍吧。”
  可是齐胭却道:“我本来就不是那什么端庄文雅的人,此时若让我硬装,那万一嫁过去人家发现不对,要退货怎么办?或者说失望之下苛待我怎么办?还不如让他们早早地知道我是什么人,是不是要,也好心里有个底儿。”
  这话说的……好像竟然有点道理?
  齐胭拉着顾嘉哀求:“好嫂嫂,陪我过去瞧瞧吧。”
  顾嘉:“那我也不好就这么陪你去,让你二哥哥知道,怕是要说我了。”
  齐胭噗地一笑:“阿嘉,你没成亲那会,什么时候怕过我二哥哥,如今怎么成了亲,就怕了?他怎么你了?”
  被齐胭这么一问,顾嘉脸上猛地火红:“也没什么,就是总不好让他不高兴,不然又要给我讲些道理,总归不好。”
  她才不要说,齐二夜晚里生猛得很,若是惹他不高兴,他都不讲道理了,他直接用做的,那才是难以忍受呢。
  齐胭想了想:“阿嘉别怕,我们偷偷去就是了。”
  顾嘉:“偷偷?”
  齐胭纠缠着顾嘉:“好嫂嫂,好阿嘉,你得帮我,我就想看一眼,我看一眼,若是不那么丑,我也就嫁了。”
  顾嘉和齐胭素来要好的,被她这么哀求,也是没法,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当下道:“行,我陪你去,不过可不能偷偷。”
  齐胭纳闷:“不偷偷去,那怎么去?”
  顾嘉自然是有法子的。
  那洛九是齐二请来的,是客人,得叫齐二兄长的,那顾嘉只要打着嫂子的名义去命人送点茶水,算是帮着齐二待客,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到时候齐胭随意跟着就是了。
  齐胭一想,也觉得这个主意好,连连应是!
  于是这一日,齐二回来,顾嘉就和齐二提起这事儿来:“既是你的客人,我应该好生替你招待下,便想着让人炖了鸡汤并各色茶点,命人送过去。”
  谁知道齐二一听这个,那脸顿时不好看了:“为什么要管他这些?”
  顾嘉一怔,有些不明白了:“这不是……你的客人吗,我想着还是……”
  齐二:“既是我的客人,又是个男人家,那你操什么心?”
  顾嘉这下子彻底傻眼了,她不明白齐二这是怎么了,又是什么意思,好好的,竟然说出这么生分的话来。
  他的事难道不就是她的事吗?
  心里自然委屈,瞥了他一眼:“行,那以后你的事是你的事,我的事是我的事,以后我才不管你呢!”
  想想还是气:“那你离我远一些吧,不许凑我的边!”
  你不是天天记挂着夜里的那点事吗,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意了,看你继续能耐去。
  齐二心里本来就恼着,现在听顾嘉这么说,那娇滴滴委屈可怜的样子,又心疼又心酸,只恨不得把这娇媚娘子藏起来,藏在锦帐里,藏在被窝里,一辈子不给人看到才好呢。
  偏生她还恼了自己,说出这种话来。
  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握住她的手道:“怎么好好的就要我离你远些,都不让我凑边了?”
  这人还好意思说这种话?顾嘉使性子,甩手:“放开我,放开我,都说了不让你沾边的!”
  他偏握着她,就是不想放开的,怎么可能愿意放开呢。
  顾嘉这下子越发得使性子了,男人也真是的,倔强性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是得勤调理,于是她挣扎,才不要他握自己手腕。
  齐二拽着她的手腕,手一拉,就将她拉到了怀里。
  顾嘉会这么轻易就范吗?不让齐二这种鲁男子吃点苦头,她就不叫顾嘉了。
  于是她抬起手来直接拍打他的胸膛,打了后觉得受疼,干脆又用指甲,隔着衣服去抓他的背,口里还哭啼啼地道:“你就知道欺负我,前几日说着心里疼我,要如何如何疼我,今日又欺负我!”
  齐二从未想过,一个女人的哭声可以如此动人,就像往年他在自家山庄里,晨间起来读书,看着落叶,听着山林里的乳莺啼叫,一声一声的,软糯糯地埋怨,纵然是骂你,也让人心甘情愿地受她的骂。
  只是想着这样的妇人,自己知道她好,难不成别人不知道,别人看到了,就往心里去了,怕不是晚上得惦记着?
  想想就酸,当即抱住怀里这野猫一般挣扎的妇人:“你只说我欺负你,那我可要好好欺负你的。”
  说着,上榻。
  ——
  过了很久后,顾嘉被欺负得狠了,哭,挠,踢腿儿,甚至到了厉害时,两只脚抻着,拼命地蹬着床尾一处。
  她犹如一根绷紧了弦的弓,被齐二用毕生所学来弹奏。
  当一曲终了,弓弦断了,她像一潭泥儿软在他怀里,轻轻哭着,还要低声撒娇埋怨。
  齐二满足地抱着她,轻轻在她后背拍打,哄着道:“谁让你想着别的男人,我心里气着,难道不能欺负你?”
  顾嘉:“胡说,我才不没有想着别的男人!”
  想着男人的是齐胭好不好,这当哥哥的怎么这么愚钝,就不明白人家齐胭的心事?你领了人家夫婿进门,怎么就不可以想办法让人家见一见?
  齐二搂着她:“那洛十三看着你的眼神,实在是可恶得紧。”
  若不是顾念着这是洛九弟弟,他当时直接踢他一脚的。
  顾嘉:“啊?洛十三?”
  齐二:“对。”
  顾嘉完全不记得洛十三这个人,十七八岁,挺年轻的一个孩子,他怎么了?
  齐二:“不许想他。”
  顾嘉:“……你如果不提,我根本没想。”
  齐二:“没想最好。”
  顾嘉想着,也是噗地笑出来,不过又睨了他一眼:“你这人也真是,平白就知道吃什么干醋,那个什么洛十三,有什么干系,我连这个人长什么模样都没印象,只记得这是洛九弟弟,你倒是好,为了个外人,就这么冷着脸对我。”
  齐二想想,也觉得是自己的不是,抱着娇妻低声道:“那是为夫的过错,为夫给娘子赔礼好不好?”
  顾嘉得理不饶人:“你不光错了,还大错特错,借着这点事来欺负我!”
  齐二:“我——”
  顾嘉才不让他辩解呢:“说什么你的客人,我为什么要管,难道你的客人就不是我的客人?你说这么生分的话,我心里能不难受吗?”
  齐二再想想,低叹一声,当下放开顾嘉,坐起来。
  顾嘉纳闷,这是要做什么?
  却见齐二坐起来,对着顾嘉作长揖到底:“娘子,为夫错了,为夫今日确实是猪油蒙了心,泛酸吃醋,这才说出这种浑话来,以后定不会了。”
  顾嘉看着他这样子,明明在榻上,还说得那叫一个一本正经,当下再也忍不住,噗地笑出来,笑得肚子都疼了。
  齐二趁机再次将她搂住:“好了,娘子笑了,这是不怪我了,那我们——”
  可以继续了。
  他还没吃饱。
  顾嘉:……
  ——
  当那个消息传来的时候,顾嘉正舒服地躺在被窝里,她甚至还惬意地将自己的脚丫蹬在齐二大腿上,好让他帮着自己暖脚丫,顺便再欺负欺负他。
  这时候院子的门被人敲响了,顾嘉在那夜半的静谧中听到仆妇披上衣服去开门,再之后就有丫鬟跑过来,说是国公爷那里派人来叫。
  这都是三更时分了,国公爷这时候叫人?
  那必是大事了。
  顾嘉原本迷糊着昏昏欲睡的脑袋顿时清醒过来,她猛地睁开眼,看向齐二。
  齐二面色郑重,什么都没说,起身穿衣,矫健地翻身下床。
  临出门前,他回来叮嘱说:“若是真有个什么,不要乱跑,不要乱动,不可自作主张,等下天亮了过去母亲那里,陪在母亲身边。”
  顾嘉这个时候脑子比谁都清醒。
  同样的情况她是见识过经历过的,当时齐二也是让她过去容氏那里,让她好好伺候容氏,不可离开。
  当时不明白,现在懂了。
  若外面真出什么大事,孟国公府未必就不出事了,而这个时候最安全的就是容氏那里。
  上辈子齐二和自己说话的那语气,她还以为他只一心记挂着母亲,根本不顾她的惊惶不安,只想着让她伺候容氏呢。
  现在真是恨不得给上辈子的自己一巴掌,容氏那里伺候的人多着呢,用你伺候?
  当然这也和当时的心情以及两个人的关系,甚至齐二说话的语气有关。
  这辈子,她当然是立刻懂了。
  她颔首,对他道:“你放心就是,我知道怎么做的。”
  齐二最后看了她一眼,利索地转身出去了。
  顾嘉下床,从窗棂里往外看,看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这是一个并不太冷的夜晚,天上还有稀落落的星星高悬,一切看上去静谧沉静,和往日许多个夜晚并无不同。
  不过顾嘉知道,燕京城要变天了。
  这是决定未来很多人命运的时候。
  成则荣华富贵荫庇子孙几代人,败则祸及九族永不得翻身。
  顾嘉深吸一口气,折回床边,叫来丫鬟,在丫鬟伺候下穿衣裙戴风帽披上了大氅,准备过去容氏那里。
  她过去的时候,容氏也刚收拾好,正坐在软榻上发怔,见她过来了,忙道:“阿嘉,坐。”
  顾嘉听着容氏的声音,知道她心里发慌。
  任凭平时多能干多有见识的,这时候也是紧张的,更不要说深闺里的一个妇人,什么都不能干,只能是枯坐着等而已。
  顾嘉握住了容氏的手,安慰道:“娘,你要不再睡会?”
  容氏苦笑:“睡不着,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景了,我心里总是不踏实。翔云那边怀着身子,也不好惊动,三郎和四郎刚才也跟着出去了,这,这若是有个什么……”
  说到这里,她眼圈一下子红了。
  家里一共四个男儿,都出去了,万一有个什么不好,那怎么办呢,那岂不是全完了?
  不过又一想,若是外面不好了,里面的,谁也别想活了,这以后就没好日子了!
  顾嘉看她这样,知道她瞎想了,便安慰道:“母亲,这事儿怕不是马上能完的,外面怎么样,咱们管不着了,操心也白搭,倒不如先管好我们自己。如今依我看,先把阿胭叫过来陪着你,再等天亮了把大嫂叫起来,到时候我们准备一下,都过去佛堂里老太君那边。虽说老太君年纪大了,不好惊动她老人家,但是怎么大的事,她能不知道吗?万一有个什么,咱们人在佛堂里,也比外面强。”
  容氏原本心里慌着,听顾嘉这一说,心里顿时清明起来。
  是了,翔云郡主那里怀着身子,这若是真出事,往哪里躲,一家子就得往佛堂里躲。
  老太君那是先帝赐下的诰命,连皇太后都要敬重几分的,是年纪大了有福气的老人家,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外面哪个小子敢轻易冒犯这样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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