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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十九声太子哥哥
第十九声太子哥哥
雪映宫。
云瑄缓缓睁开双眼, 首先看见的, 便是两张女人的泪容。
“瑄儿醒了!太医、太医!”
丽妃扭头就喊,云瑚忙拉着她, 提醒道:“母妃, 太医说过,瑄儿醒了便成了,让他多歇着,别操劳过度,用些安神汤便好。”
“真不用再请太医吗?”丽妃迟疑。
“不用。”
床上的云瑄慢慢爬起身来,“云瑚说得没错,不用再请太医,我自己注意便行了。”
他自己就是医者, 此次是意外才会晕了过去, 换作平时, 他不会这般放任自己。
丽妃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转而发现云瑚突然静默不语,她回头望去, 见云瑚呆呆站着, 一脸不敢置信。
“瑚儿, 怎么啦?”一唤出这声, 丽妃也开始觉得不对劲。
──自云瑄归来, 他还是头一回,唤了云瑚的名字。
不是“皇姐”,而是“云瑚”。
这两者的差别, 只有自云瑄还小时,陪在他身边的人才会明白。
“你……刚刚唤我什么?”云瑚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听岔,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唤她“云瑚”的人,只有一个。
只是……怎么会……
不是都忘了吗?
云瑄靠在靠枕上,坐正了身子,笑道:“小时候不懂事,样样都想跟云瑚争个高下,连声‘皇姐’也不愿意叫,怕叫出口后,自己这个‘弟弟’的身分,便怎样也挣脱不了了。”
他苦笑,“可叫不叫的,事实仍然不会改变,我为过去的莽撞给你道歉了,皇姐。”
这声晚了十一年的“皇姐”,他唤得真心实意。
知道自己对于父母都比较疼身为女孩子的云瑚后,幼时的云瑄越发看云瑚不顺眼,经常不乐意同她一块儿玩耍。
偏云瑚性子好,云瑄躲着,她就去找;云瑄性子倔着,她就去问,最后得知弟弟是在吃醋闹别扭,并不是真的讨厌她,云瑚那会儿出了个主意。
“这样吧,我的衣裳你穿,你的衣裳,我穿,我们交换,这样父皇和母妃把你当作我,你也能被宠啦!”
小小的他听了觉得有理,也不管就算如此父皇他们疼的还是云瑚,当时他跟云瑚两人都觉得此计可行,互换了身分好几回,才有了中秋那日的意外。
云瑚“啊”了一声,眼里的泪水越涌越多,云瑄这话究竟代表了什么,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云瑄接着望向丽妃,丽妃自方才开始就处在一个脑袋发懵的状态,云瑄露出了带着歉意的笑容,“母妃,对不住,年幼时不懂事,一直在跟皇姐争宠,让您伤心了。”
当人父母的,难免会偏爱一个孩子多些。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手心的肉仍是比手背的还要多些,如何做到公平对待,云瑄想了想,换做自己,大概也是没法做到一视同仁的。
孩提时期的记忆虽然想起,但仍是破碎,四岁之前的相处说穿了,真正有记忆的也是那一两年。
“你……你都想起来了吗?”丽妃不确定地问。
“嗯,虽不是事事都能记得清楚,但还是能记得一些。”云瑄顿了顿,像在回忆什么似地,脑海中浮现雪映宫外的景色。
“宫门外右边,原先种了一棵树,因我自上头摔了下来,母妃才将树移走,自此雪映宫就没种植过高大的树木,全是些矮树,就为了防止再有我摔下的一天。”
丽妃爱子心切,可惜幼年的他想不通这点,只一味纠结在他们对云瑚比待自己还要好这一点,幸好他还能有面对面对自己母亲说出这话的机会。
永嘉帝得知云瑄恢复记忆,总算露出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这段日子尽是糟心事,可算是有一件好事了!”
得知云瑄为了查自己病征的解法,甚至累得昏了过去,一时之间对这个幼子更是怜爱,赏赐了许多物品给他,弄得根本还没查出个端倪的云瑄收礼收得怪不好意思。
只是徐氏那儿,依然毫无动静。
***
二皇子府。
采菊那日及时被救了下来,除了颈子上的瘀痕看着有些怵目惊心,以及嗓子暂时是哑着的状态以外,倒没有什么多大的妨害。
锦芬一有空就会过来照顾采菊,替她擦脸时,采菊的眼睫毛动了动,悠悠转醒。
“你这个傻子,可算肯醒过来了?”锦芬很高兴,但还是佯装生气,斥责她,“你说你,怎么也不同我商量就干了这样的蠢事?死了难道就能一了百了吗?”
采菊在锦芬的协助下坐起身来,默默流泪。
锦芬唬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
她话应该也没说得那么重吧?再说了,采菊可不是那种说她几句就会哭的姑娘,两人认识了这么久,锦芬还不至于不了解她的秉性。
“他要成亲了。”采菊的嗓子泛疼,说出的话只是气音,锦芬离得近,不用看嘴型都能听见采菊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那竹马哥哥,要成亲了?”
采菊眼泪一颗颗滑落,无声地大哭起来,弄得锦芬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也不晓得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才好。
原来那人一听采菊不能同自己成亲,便应了家里订下的亲事,不日就要成婚。
采菊喜欢他喜欢了那么多年,说好的非她不娶,她信了,可事实却是赏了她一个大巴掌。
锦芬也不是不心寒。
她原以为采菊的男人是个好的,没料到竟又是这般,像她们这样当人陪嫁丫鬟的女子,又有几个能够与命定的良人白首偕老?
能当大的,谁都不愿去做小的。
只是以她们的身分,注定没法得到太大的奢望。
锦芬心一横,“难道没有了那男人你就活不成了吗?他爱娶谁便娶,你要做的便是安生过日子、过上更好的日子,几年后,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看看你活得有多风光,届时他就有多后悔他的决定。”
“我们这样的人,又能有什么盼望呢?”采菊眼神空洞地问,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有的。”锦芬笃定地答道,她说:“有一个人,可以给我们盼望。”
采菊疑惑地望着她,锦芬比了个“二”的手势。
“可大小姐……”
锦芬摇摇头,在采菊耳边轻轻道出一件事。
采菊闻言惊愕万分,“此话当真?是三小姐……”
“所以说,好好活着,看着欺辱你的人最后获得的下场,再到她面前耀武扬威,这样做,岂不是比死,还来得更有意思吗?”
***
双蝶苑。
蒋妙双提笔写字,桌上还滚着几个被揉成球的纸团,她才刚下笔,墨沾得太多,一滴墨汁给滴到纸上,她一心想挽救,奈何越整越糟,没办法,桌上的纸团行列只好又多了一枚新成员。
写字,心要静。
可一停止思考,她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昨日同云琛相处的情形。
她跟云琛都是接吻的生手,云琛起初不太懂得拿捏距离,经常不小心磕碰到她的牙,他自己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慢慢地就越发上手,还会以唇齿轻轻啃着她的唇。
蒋妙双心中慌乱无比,若是有镜子可照,她敢保证,当时她脸蛋一定红得不行,当然,想起那时情景的此刻,脸也是一样的红。
“小姐,大少爷来了。”
悦书的声音响起,蒋妙双闻言手一抖,说话的时候怀疑自己声音也是抖的,“进、进来。”
她赶紧让自己专注在手上的笔上,装作正在认真练字的模样,只是纸上白花花的一片,蒋妙双心中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下笔就开始写自己最熟悉的字──她自己的名字。
云琛一进门就看见一脸悲愤的蒋妙双在和手上的纸笔作奋斗,笑道:“在练字呢?”
蒋妙双疯狂点头,“对、对呀,哈哈……”
写完了“妙”字,蒋妙双正想停笔,云琛却走到了她身后,将她的手连同笔一起握住。
“跟你说过的,手臂要打直,像这样……”
另一个人的气息从后方渐渐传递过来,蒋妙双即便全神贯注地看着云琛运笔的手,也完全转移不了注意力。
两人靠得近,几乎只要她再往后退不到半步,两人的身子就会紧紧贴合,使得她没敢乱动,就怕自己又成为先撩拨的那个。
看着云琛写下的字,一下笔的时候蒋妙双就察觉不对。
“双”字,笔画应由一撇先开始,可云琛率先在纸上书写的,却是一横。
笔画很简单,云琛很快写完一个字,蒋妙双看着纸上那简体字的“双”发楞。
“你说过的,你的‘双’,是写作两个‘又’字。”
云琛一直都记得。
“你……”蒋妙双扭头,没料到两人距离过近,她的唇直接印在了云琛颊上,弄得她又是一愣,完全记不起方才自己究竟想要问他什么。
云琛眸色变深,趁着蒋妙双想退开前,率先一步将手按在桌沿,将她困在自己双臂之间。
“蒋妙双。”
蒋妙双内心一抖,抬眼同他对视。
“你今日做了与昨日相同的事,可想过后果没有?”
“我……我不是故意的呀。”
瞧见云琛眯起眼,蒋妙双只好飞快地往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矮身,趁着云琛发愣的时候挣脱束缚,边跑还边喊道:“这样就跟昨日的不一样啦!”
蒋妙双突袭的速度和她逃走的速度一样快,还懂得如何利用诱敌之法,迷惑住了敌人后趁机离开。
回回都用了这招,偏他还次次都上她的当,换作是别人他肯定反应得过来,可是蒋妙双……
他必须承认,他的确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预计四卷完结,要是有想看的番外可以跟我说~
我斟酌选出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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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二十声太子哥哥
第二十声太子哥哥
徐氏死了。
死在了牢里。
“怎么回事?”永嘉帝震怒, “不是让你们把人看好了?哪怕问不出个什么, 也不能让人就这样没了?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小的狱卒初见天颜,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却也明白此事事关重大, 硬着头皮回道:“徐氏的身上、嘴里,都由女官检查过了,没有什么要命的东西,昨日用刑后,徐氏背对着小的们倒在地上,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字也不说,默默盯着墙面, 谁料今早送饭时徐氏没有动静, 凑近一看, 已经……”
徐氏好歹曾是昭仪,是皇上的女人,他们这些人一般的刑罚上还使得, 要贴身检查, 却是无从下手的, 只得另外交给其他女官。
此时, 郑呈献求见。
他带来了仵作的话, “启禀陛下,徐氏乃中毒身亡,具体是何毒, 需要太医以及五皇子殿下相助。”
叫太医他还能理解,还要叫上云瑄?
“瑄儿年纪尚轻,这……”
虽然云瑄已届束冠之龄,可这才回宫多久?永嘉帝心里一直将他当个孩子看待,吃好喝好住好让下人们伺候好,跟丽妃同样,这十一年来的空缺都想一一给他补上,也就迟迟没让他领差事。
“启禀陛下,五皇子殿下对南羌毒物钻研多年,有了殿下帮助,于此案兴许能有突破。”
永嘉帝思量再三,勉为其难地同意郑呈献提出的这个提议。
一听徐氏的死似是同南羌毒物有关,云瑄跑得比飞还要快,传话的小太监都还没到雪映宫,两人就在路上碰见了。
小太监领着云瑄往牢里去,郑呈献正在外头候着,“徐氏的死状称不上太好看,殿下可要有心理准备。”
云瑄摆摆手,“不用顾忌我。”
什么死状他没见过?冻死的、感染时疫而死的、被野兽咬得支离破碎的,那些年跟着罗神医在外的日子,从一开始的惧怕,到后来已能面不改色地面对各式伤口。
牢狱里阴暗潮湿,云瑄跟在郑呈献的身后到了关押徐氏的牢房,尸体已经挪出,云瑄四周看了一圈,还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干草,皆没有收获。
“尸体呢?”
郑呈献将他带到别处,牢狱环境不利尸身保存,他们另辟了一处摆放,尽管是室内也足够亮堂。
“你看徐氏的唇,我们起初以为她服用了什么□□,奈何她身子被搜过,根本没法携带入内,但……”
郑呈献走到徐氏的手边,指了指她的手,“她手上涂的丹蔻斑驳不堪,像是用牙去啃过,我们怀疑她指上涂的丹蔻有问题。”
云瑄抬手,想将自己的头发拨至肩后,一抬手,看见的是指尖上的点点红块,大拇指与食指互相摩擦后,那些红块非但没有掉落,反而像被他的肌肤给缓慢吸收进去,渐渐化为与指尖同样的色泽。
“怎么了?”郑呈献见云瑄静默不语,不由问道。
云瑄将手放下,笑了笑,“没事。”
──那红块,与徐氏手上的丹寇颜色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