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同人]陪达芬奇超神的日子——青律
时间:2019-05-04 09:41:52

  她拆过一个电流表。
  那东西据说是十九世纪的产物,等到了她上物理课的时候,也不再是什么稀奇东西。
  里面有一块磁铁,还有圈圈绕绕的弹簧和电线……
  这帮本来应该呆在画室和办公室的成年人,花了一下午搞到了他们需要的所有东西,开始制作各个仪器。
  电流表是第一个出炉的——海蒂大概记得那线圈的位置和摆放方式,虽然弄错了几次,但排列组合之后也勉强能到正确的状态。
  只要两端连接那盐桥,指针就会开始左右摇摆,而且根据材料的不同而发出不同的摇摆幅度。
  而液体电池也很快产生了——
  在反复的实验中,他们发现最合适的传递者竟然是硫酸。
  它腐蚀性强,随便碰一下都会受伤,可却也和不同金属板的反应最为强烈。
  海蒂几年前做的防护口罩和手套完全派上了用场,还有好些伙计远远的在柱子旁边围观。
  金属板的材质在不断确认,而相关的奇妙发现也在不断增加——
  两个人在一堆化学器械中间一呆就是一下午,直到暮色西沉的时候才想起来彼此有多久没有见面,再笑着亲吻对方的额头与唇。
  能够相伴着呆一下午,哪怕没有时间去谈论爱这个字,似乎也已经足够。
  他们直接把相关成果分享给了佛罗伦萨学院,引发更多人狂热而好奇的讨论。
  有了电池,发电机也不会远了。
  如果能够建立稳定的电力供给系统,哪怕没有现代那样稳定和强大,远距离通信也将成为现实——
  海蒂已经完全无法想象十年后,二十年后的这个世界了。
  如果他们真的联合学者们探究出电学的奥秘,这个世界又会以多快的速度进入科技和工业革命?!
  二月十四日到来的那一天,新郎和新娘都差点迟到了。
  按照古老的习俗,他们不应该在婚礼前夜相见,事实也是如此——
  一个在佛罗伦萨学院做电力试验直到半夜,另一个则带着上下议院的官员们连夜开会批改法案。
  ——都要结婚了就不能安心休息一会儿吗?!
  ——你们两真的知道自己要结婚了吗?!!
  列奥纳多免不了被波提切利念叨几句,他的伴郎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却记得帮他把头发轮廓弄到最好的状态。
  拉斐尔和另外一个小姑娘担任了花童的角色,篮子里盛满了红玫瑰与白玫瑰花瓣。
  海蒂是被鲁切莱先生搀扶着走出来的。
  她穿的犹如日曜女神一般,笑容宁和而又沉静。
  天才画家为她设计出最华美的新嫁衣,比热那亚的那一件还要奢华。
  从裙摆到衣袂,犹如无数星辰点缀其间一般,举手投足都灿光闪烁。
  而金丝线交织刺绣出繁杂的花纹,不死鸟的羽翼与衣袂重合,抬袖便如同凤鸟扬翅一般。
  她微笑着向他走去,耳侧和项间的宝石熠熠生光。
  日月星辰都围绕在她的手足之间,却不及那双淡蓝色眸子的半分颜色。
  微卷的黑发垂落在肩侧和背后,古典高贵如来自罗马的贵族。
  男人遥遥凝望着他的爱人,连呼吸也为之静止。
  ——这是他的爱人。
  唯一的,只属于他的爱人。
  “不论贫穷还是富有。”
  “不论贫穷还是富有。”
  “不论健康还是病苦。”
  “无论健康还是病苦。”
  “我都会爱你,尊敬你,珍惜你。”
  “我都会爱你,尊敬你,珍惜你。”
  他们十指紧扣着凝视彼此,眼眸中铭刻着彼此的光影,声线重合如缭绕的小提琴声。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第72章 
  海蒂睡醒的时候,发觉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她眨了眨眼,意识到某个事实。
  从今天起,她就是有夫之妇了。
  一个人独眠了几十年,如今真的可以与爱人沉沉睡去,反而有些讶异。
  晨光洒在列奥纳多的脸庞上,把他的长长睫毛都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芒。
  她可以听见他的浅浅呼吸声,以及挺翘的鼻梁。
  这个擅长绘画与解剖的男人,自己也生的颇好的骨相。
  哪怕被褥掩住了他人鱼一般的腰线,只露出光裸的锁骨与脖颈,也完美到如同米开朗基罗所创作的大理石雕像。
  他们的呼吸声在轻缓的重合,靠着彼此的肌肤温热而又柔软。
  她怔了一会儿,蜷进了他的怀里。
  近到可以倾听他沉厚有力的心跳声。
  大概是这个小动作的缘故,男人迷迷糊糊地醒了。
  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她,声音有些沙哑:“早安,海蒂。”
  海蒂蹭了蹭他的脸颊,又抬头吻了一下他的唇角:“早安。”
  列奥纳多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脸颊有些红:“我昨天……”
  “表现的还不错。”她轻笑道。
  “还可以更好的……”他轻叹道:“而且更久。”
  海蒂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任由这个拥抱变得暧昧又滚烫,倾身在他的耳边呢喃,犹如魅惑的女妖。
  “你会的。”
  结婚的感觉,就好像突然灵魂与另一个人有了牵挂,哪怕隔着重重墙壁与屏障,也会本能地想要感应对方的存在。
  海蒂表现的颇为淡定,但列奥纳多总是有几分可爱的青涩。
  虽然按照他现在三十四岁的年龄,孩子都应该已经生了一窝,可他甚至不敢看海蒂换衣服。
  ——也可能是因为如果看了,这一早上估计都要泡汤了。
  他们已交换过婚戒,无名指的内侧铭刻着彼此名字的缩写,如今出双入对也坦然了许多。
  早先年里佛罗伦萨的传闻终于被盖棺定论。当年好些痴情少女苦追列奥纳多不成,自行根据种种蛛丝马迹去推测出了一段狗血剧情——这位先生是苦恋美第奇小姐多时,眼睛里根本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当时达芬奇疲于摆脱同性恋的传闻和控告,听到这个传闻时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可谁也不会想到,当初玩笑一般的流言,如今真的成了现实。
  他安静的爱了她多年,最终也站在了她的身侧。
  皮耶罗先生在婚礼举行之前,都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这个孩子能出人头地,他确实高兴的能多喝几杯麦酒,但这孩子三十多了还没有结婚,真的不是某方面有问题?真的不用去官方妓院里试一下?
  结果他最操心的这个孩子,直接一跃变为当今的亲王,不仅拥有显赫的声望,而且还与女王结为夫妇,成为人人称道的伉俪。
  海蒂找了一个时间,和列奥单独谈了谈这件事。
  “我应该陪你单独去拜会你的父母。”
  “包括我母亲?”他挑起眉头,却没有松开她的手。
  “包括你的母亲。”海蒂放平了声音,尽量让他感觉到安稳与平和。
  正如当初她目睹血案之后,他对她做的事情一样。
  给予对方足够的安全感,以及带对方回家。
  “列奥,有很多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她低声道:“不光你无法改变,他们在面对选择的时候,也未必能做对。”
  接受的世俗教育不够,又或者是苦于生活压力,人们其实很难得到他们真正想要的生活。
  “他们是独立的个体,做的选择也只是他们个人想法,并不是真的不需要你。”她握紧了他的手,让十指交错相缠,传递着更多的温暖:“列奥,我们应该宽恕的是自己。”
  “去见见他们,好不好?”
  “……好。”他点了点头,凝视着她的眼睛:“我相信你。”
  皮耶罗先生就住在佛罗伦萨城里,最近几年的日子都过得颇为快活。
  他在十年前就担任了一个颇为不错的公证员职位,后来接着儿子入驻杜卡莱王宫的东风,又一路水涨船高的升职加薪,现在已经定居在这里了。
  在海蒂和列奥一起出现的时候,他涨红了脸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笨拙又慌乱的行了一个大礼,神情颇有些狼狈。
  海蒂只笑着与他寒暄了几句,解释说是婚后过来同他坐坐。
  皮耶罗几乎把凳子擦了又擦,才让他们两人坐下来。
  达芬奇这些年已经很少与他交流,此刻反而有些不习惯。
  他们一起喝了几杯麦酒,渐渐老头儿也有些醉了,开始袒露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列奥 啊,是我最不放心的一个孩子。”
  “刚开始看见你在他院子里的时候,我就在想,”老皮耶罗重重地拍了一下膝盖:“这孩子终于有人照顾了——起码不会饿着自己!”
  列奥纳多愣了一下,有些讶异的问道:“您是这样想的吗?”
  “不然我为什么催你结婚?就为了躲开那些街坊的议论?”皮耶罗又握拳敲了敲桌子:“你这个孩子,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不顾,偏偏画画又不专心,早些时候连颜料都赊账。”
  “你这样子要是过一辈子,一年能吃饱睡好几次啊?”
  列奥纳多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他给父亲续了一杯酒,低着头喃喃道:“那您当初把我扔到庄园里的时候,就不在意这些吗?”
  “庄园?”老头儿打了个酒嗝,反问道:“你爷爷会饿着你?我要是不去努力干活,哪里有钱资助你去读书识字?”
  海蒂笑着起身,留他们父子两多聊一会儿。
  等到了下午,列奥纳多是红着眼睛走出来的。
  皮耶罗还是那副老样子——顽固,呆板,而且喜欢训人。
  可他对父亲的认知,已经改变了许多。
  他终究是爱着他的。
  在第二天,他们一起坐车去了芬奇镇。
  列奥的母亲卡泰丽那如今仍是一位农妇,甚至都不知道儿子如今的情况。
  当初她匆匆地嫁给了一位农夫,然后为了他生了好几个孩子,如今也忙碌又疲惫,头发早已变得花白。
  这些年里,列奥纳多会固定地给她寄些钱物,但两三年才可能回去探视她一次。
  他和她根本无话可聊,而且与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家人也如同路人。
  女王和亲王的列队颇为宏大,以至于当他们到来的时候,几乎整个芬奇镇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争抢着想要一睹贵族的真容。
  卡泰丽娜根本不知道这两位是她的儿子和儿媳,也跟着儿子们在人群中看着热闹。
  当列奥纳多翻身下马,缓步走向她的时候,老妇人露出了几分呆滞和怔然。
  旁边沉不住气的小伙子直接尖叫起来,更多的人开始纷纷行礼致意,不敢有有丝毫的怠慢。
  “母亲,”他看着老妇人道:“我回来了。”
  卡泰丽娜根本无法把这孩子和过去的记忆比对起来。
  他长高了太多,而且气质也完全如同蜕变成了另一个人。
  三年前见他的时候,他还如同那些城里的画家一般,如今却变得坚毅沉着,成熟到让人觉得值得信赖。
  这场会面简短而又足够温情。
  老妇人拒绝了所有的馈赠,只愿意住在老房子里继续种地喂猪。
  他们并不能聊什么话题,列奥已经对种地这件事一窍不通,而他的母亲显然也并不关心海岸线的国防布置。
  可当他们返程离开的时候,列奥握着海蒂的手,看着一路消逝的风景道:“我原谅她了。”
  也原谅我自己了。
  这些年里,他一直有许多隐秘的痛苦。
  这种痛苦来源于很多事情,但主要还是与童年有关。
  母亲宁可生四个孩子都对他不闻不问,父亲遥不可及又冷淡疏远,他一度认为他并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也并不值得任何人的爱——也许他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童年时的许多渴望、痛苦、执念,在成长的过程中被压抑埋葬,却又在不断侵蚀着他的内心。
  可事到如今,好像一切都可以放下了。
  海蒂靠着他的肩头,听着渺远的马蹄声,开口道:“想通了什么?”
  “当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我总觉得,他们是无所不能的。”列奥轻抚着她的长发,声音微沉:“我总觉得,他们是有能力来照顾好我,也本应给予我足够的爱。”
  可如今他见到他们苍老又疲倦的模样,忽然懂了许多。
  父母其实与世间的任何人,都并无区别。
  他们都会有懦弱或矛盾的一面,会因为生计两手都是厚茧,也会对许多事情感到茫然和无助。
  他所遇到的那些对待,并不是因为他在还是个孩童的时候做错了什么。
  ——而是他们原本就无力给予他更多。
  这种无力感打破了父母这两个标签的光环,却也让他真的能够认清楚许多事情。
  “……你是值得被爱的。”她轻声道:“你是最好的列奥纳多。”
  他笑了起来,俯身亲吻她温热的唇。
  “而你是我的救赎,海蒂。”
  你让我逃离了许多事情……也最终宽恕了自己。
  -2-
  佛罗伦萨学院如今已经扩大过两次规模。
  第一次是在海蒂加入学者行列时,洛伦佐追加了一笔巨额的赞助,让学院得以扩大数倍的规模 ,可以在今后容纳更多的学生。
  第二次则是在海蒂重返佛罗伦萨的那一次。
  她临走前把西城的那片豌豆田给了他们,并且教他们如何进行观察和记录。
  海蒂在那一年也资助了佛罗伦萨学院,以至于欧洲的许多学者都开始闻风向那边拢聚,其中甚至还有好些位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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