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胜柏有利用安细公主的心,也曾跟她虚情假意过,惹得女主伤心,转而投入男主金域术的怀抱。但当安细公主第一次给顾胜柏抛出橄榄枝的时候,顾胜柏明明是言辞拒绝的呀!
还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大道理!成功劝退安细公主后,也勾起了安细公主强烈的自尊心,一定要把这个男人把到手!
苏白月莫名觉得心慌。
“公主说,那东西,她又想要回去了……”苏白月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去抓男人的腰带,却被男人猛地攥住了手。
“小白痴,这送了人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呢?”
“这,我,我好像认错人了……”
这个时候的苏白月总算明白过来。面前的这个人好像不是顾胜柏。
“没认错,我就是顾郎。”金域术向前,把小太监挤在自己跟那棵参天古树之间。
男人身量极高。
苏白月只能用力抬头,才能勉强看到他的下颚。
我看你不是什么顾郎,而是一匹恶狼。
“回去告诉你的公主,她的心意我明白了。明日,我会亲自去找她的。”
“这,这就不用了吧……”
苏白月觉得事情不妙,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难不成是大金某个将军?那她不就是把安细公主跟顾胜柏的“私情”给摊开在他眼皮子底下了吗?
夭寿啊!她这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了啊!
“不必惊慌。”男人的手抚着她的脸,然后突然猛地掀开了她头上的太监帽。
藏在里面的青丝长发如瀑布般垂下。披散在瘦削肩头,衬出那张泪目盈盈的脸。
小太监害怕的直往后躲。
金域术冷笑,看向小太监的视线犹如盯住了饿狼的猎物。
他就说嘛,就算是大周,怎么可能还有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太监。
原来是个女子。
“你到底是谁?”男人猛地变脸,一把掐住了苏白月的小细脖子。
苏白月被掐的直翻白眼,一双小细腿在半空中使劲倒腾,差点没喘过来气。
“我,我是……”
金域术松了力道,苏白月猛咳一声,摔到地上。
“我,我是,是……”苏白月嘶哑着嗓子,半天编不出一个理由来。
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太监服,灵机一动,“咳,我其实,是一个杀手。”
金域术:……我仿佛听了个笑话?
少女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扶着树,“我是大周第一女杀手,黎真白。”说完,苏白月用力挺起胸脯,娇小纤细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太监服真不保暖。
“大周第一女杀手,黎真白?”男人居然听过黎真白的名讳。
他慢条斯理说完这句话,视线下移,伸手探向苏白月腰间。
原本阴冷的语气似乎又带上了几分笑意,“黎真白擅使软剑,从不离身,你的剑呢?”
“我,我的剑,它,它有点生锈了,我正保养呢……”苏白月怕痒,笑着往后躲。
灯色下,穿着太监服的纤细少女眉眼微翘,面容含笑,细看之下还能瞧见面颊两侧的小梨涡。那头青丝长至腰间,纤纤一抹腰,被金域术掐在掌心,细的不可思议。
“那我给你剑。”说完,金域术往后一伸手。
站在身后的侍卫立刻将腰间的剑解了下来,递给金域术。
“拿着。”
巨大的剑朝苏白月砸过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抱,然后被砸得直接就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下颚也被剑柄拍得极疼。
粉嫩香腮上立刻就淌出两行泪。
好疼……
安细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平日里磕出点小乌青都要嚎半天,别说是被拍肿了小下巴。
“大周第一女杀手,让我瞧瞧你的剑术。”男人双手环胸站在苏白月面前,一脸嘲讽色。
苏白月骑虎难下,抹了一把脸,抱着剑想站起来。
一使劲,没起来。
这剑怎么这么重?
她先把剑挪开,自己站起来,然后弯腰去拿剑。
可惜的是,这柄剑看着大,份量更重。苏白月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剑依旧纹丝不动的躺在地上跟那个男人一起嘲笑她。
本来,苏白月是想借助黎真白的名义把男人吓跑的。
但现在,她好像又把自己放进了坑里。
“你的剑太丑了,我不要。”苏白月放弃了,她仰起细脖子,白玉肌肤上还留着男人鲜明的手掌印。
指缝分明的印在那里,看着有些可怖。
“太子,不好了,大周公主住的院子起火了!”突然,跑过来一个金国士兵,对着男人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
苏白月听不懂,她看到男人双眸缓慢眯起,面色有些不好看。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子想跑,突然就被人扯住了腰带。
“女杀手,别急着走。”
苏白月使劲扑腾着小细胳膊和腿,但还是被男人拎了回去。
有你这么对待冷酷无情的大周第一女杀手的吗?当心我咬你!
男人一抬手,直接就把苏白月扛到了肩上。
纤细娇软的女子晃晕晕的头朝下,被带着离开校场。
第202章
黎真白是被真正的顾胜柏从火场里救出来的。
这场火来的蹊跷,那些跟着安细公主的贴身宫女和太监们无一生还。只除了一个不知道跟安细公主分散到哪里去了的红卉和安细公主的贴身小太监百尺。
黎真白虽然是大周第一女杀手,但显然,这次她遭遇了职业生涯的首次滑铁卢。
听说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才堪堪苏醒。
而且,失!忆!了!
这到底是什么狗血剧情!
“听说是被横梁砸到了头,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
“哎呦,这人没事呀,就是万幸了。”
苏白月蹲在房廊下面,听到那些从大周带来的杂仆奴役们的话,下意识抬起了头。
正是深秋,清晨风大露重。
苏白月穿着单薄的太监服,已经在房廊角落蹲了一个时辰了。
说话的奴仆们端着手里的东西走远了。
苏白月神色怔怔的眨了眨眼。
黎真白失忆了?
原书中根本就没有这个情节呀!她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呀?
“百尺,爷起身了。”
端着脸盆的侍卫从旁边走过来,把手里的脸盆递给她。
苏白月撑着自己颤巍巍的小细腿站起来,认命的往房间里去。
三天前,她被那个男人带回来。
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她肯定,他绝对不是顾胜柏。
而是一个在大金身份地位都不低的人。可能是陪护和亲队伍里的某个将领。
那天晚上,男人把她带到了他的院子里。
“既然是杀手,这么凶残的凶器,还是由我来保管吧。”
苏.凶残的凶器.白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觉得这话毛病有点大。
但男人行动人惊人,立刻就把她给软禁了起来。
现在苏白月一步都跨不出这个院子。每天的信息来源只有从院子门前经过的那几个大周粗使奴仆。
房间里,男人已经起身了。
他正在穿衣服。
相比大周儿郎,大金的男子更注重自身体力建设。就譬如刚才外面那个肱二头肌尤其发达的侍卫。
不过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看着高壮,但并不是那种很夸张的肌肉型。他的身体矫健有力,薄薄的肌肉贴着筋骨,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材十分完美。既符合大周的审美,也符合大金的审美。
苏白月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八块腹肌了。
不过幸好,今天的男人在她进来前已经把裤腰带系上了。
苏白月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洗脸盆给他放到洗漱架上。
男人随手扯了一块帕子洗脸,动作不急不缓,却明显没有大周那种慢吞吞的书生架势,更为豪迈不羁。
“这个,我听说公主她,失忆了?”苏白月见缝插针道。
“嗯?”男人从喉咙里哼出一个音。
脸埋在湿漉漉的帕子里,看不见表情。
不过那抹脸的动作就跟在擦桌子一样。
苏白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要是自己这样洗脸,怕是早就一脸血了……
“我有祖传的看病手艺,一定能治好公主的。”苏白月信誓旦旦道。
男人放下手里的帕子,那双漆黑暗眸定定的转向身边站着的小姑娘。
看年岁,也不过十五六,不过因为生了一双极漂亮干净的眸子,眼尾微微上翘,显出几分妩媚美感,所以整个人又平添几分娇俏。
纤细的身子上挂着那件不合身的太监服,仰头看他时露出一截白皙脖颈。
太监服的领口歪斜,露出一小截瘦削香肩。
似乎是因为外头太冷,所以外露的肌肤更显出一股凝脂玉色的白。
金域术伸手,弹了弹指尖。
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子砸到苏白月脸上,冰凉刺骨,顺着她的小细脖子往里淌。
“嘶……”苏白月缩紧身体,实在是不能理解这男人大冷天的还要用冷水洗脸洗澡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
“你一个刺客,你以为我会让你见到公主?”男人刚刚用冷水洗了脸,整个人身上冰冰凉的贴过来。
虽然没有直接碰到苏白月的肌肤,但那即将触到的预感已经让她毛骨悚然。
这话说的虽然没错,但如果她不见到“公主”的话,怎么知道女主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呢?
“我,我只是路过而已。”
“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杀手的话?”男人霍然俯身,那张滴着水的俊脸距离她只有分毫,“我看三天前的火,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说啊。”苏白月立刻否认。
她怎么可能自己杀自己呢!
小姑娘梗着细脖子,声音软绵绵的透着股骄纵气。
金域术不着痕迹的轻笑了笑,慢条斯理的直起身,道:“过来吃早膳。”
随着男人的离开,那股令人惊颤的压制感也随之消失。
苏白月暗自吐出一口气,两条小细腿几乎站不稳。
她伸手扶住一旁的洗漱架,缓了半刻,然后才走到膳桌边坐下。
大金的早膳非常粗犷。
大早上的就是肉。
不是羊肉就是牛肉和马肉。还有那一股子腥气的马奶酒。
“吃。”男人豪气的给苏白月扯了一只羊大腿。
苏白月委屈的坐在实木圆凳上,看着身边男人用手中匕首削肉吃,想着怪不得大金的男人个个身体壮的跟蛮牛一样。
这一天三顿肉的下去,能不壮实吗?
苏白月梗着脖子吃了一口。
又腥又臊,她实在是没咽下去,又吐了出来,然后委屈巴巴的抱着一双手哼哼,“没有燕窝,有金丝小饼,蟹黄羹也可以呀,我不挑食的……”
这还叫不挑食?
真是娇气的厉害。
金域术试探过这个小女人。
肌肤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比他手里端着的马奶酒都要白。
还有那腰,他两只手一掐,就能圈起来。
筋骨均匀,浑身绵软,哪里像是个杀手。
他一只手就能掐死。
坐在一旁的苏白月突然发现男人的眼神霍然凌厉了起来。她立刻捧起那只羊大腿开始啃。
“羊腿,也挺好的。”
小姑娘噎得厉害,捧着那只比她的脸大了两倍的羊腿,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小模样。
眼圈红红的,噘着小嘴,奶乖奶乖的。
金域术那张俊美的脸上又泛起笑。带着一股野气的邪性。
真他妈的让人心痒痒。
“入了我们大金,就要吃我们大金的东西。”男人伸手,粗糙的指腹摩挲过女子娇嫩的唇,留下一片油腻印记。
苏白月捧着大羊腿,呆愣愣的坐在那里。
男人的指尖压着那娇嫩的唇,轻轻的往里触。
苏白月下意识抿唇一咬,咬住了男人的指尖。
金域术虽然熟读大周诗词,肚子里头也装着墨水,就算是穿上大周的衣服,也能装出一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好模样。
但其实,他本质还是个野蛮的粗俗之人。只是那张脸给他加分不少。
金域术因为四处征战,所以南征北战,去过很多地方。但他承认,像“黎真白”这样的美人,他也是头一次见。
也许会有人说。
女子各有风情妩媚,不能一概而论。
但在金域术眼里,眼前的女子却胜过天下所有女子。
冰肌玉骨,又清又媚。
最关键的是,就像是合着他的心意长出来的一样,让人越看越欢喜。
不过这小白痴满嘴谎话,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金域术收回手,指尖酥麻濡湿,尚带温软触感。
他盯着面前的小东西,弯唇,将指尖放进嘴里嘬了嘬,然后在苏白月惊恐的目光下站起来,抓起她的衣领子擦了擦手,沉声道:“乖乖呆着。”
说完,男人放开她,顺手拍了拍那嫩豆乳一样的脸,转身出了门。
苏白月回神,顶着油滋滋的小脸,立刻颠颠的跟着走了两步,不过刚刚跟到院门口,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苏白月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半天,目光一转,看到不远处的低矮墙壁,赶紧一溜烟的奔了过去。
她吃力的翻过墙,刚刚落地,就被逮住了。
不过逮她的人却不是大金的士兵,而是一个大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