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莎垂下眼帘，耳畔似乎还能听见泰瑞莎软糯糯的声音，她眸光微闪，看着冰柜里的冰淇淋，泰瑞莎的愿望啊……
“冰淇淋，要所有的味道的，冰淇淋。”阿尔莎的声音仿佛是夹杂着碎冰的蜿蜒流动的雪水，贝蒂被浸的立身一抖。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冰淇淋盒，眼睛不敢看阿尔莎，“所有的吗？”她小声确认。
“嗯，”阿尔莎点头，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没有钱，等有了再给。”斯塔克的黑卡什么的都在背包里还给了马克西莫夫，那些东西是泰瑞莎的，而不是她的。
【哈？等等，阿尔莎是这个画风吗？】
【不应该是……杀杀杀的风格吗？】
【这么有礼貌……颠覆我的认知啊喂！上一秒还在说屠城的事啊……那可不是一般死神能干出来的啊。】
【阿杀说给钱，估计也没人敢要吧……】
“没，不用钱。”贝蒂听见阿尔莎的话都要惊呆了，她悄悄瞥了她一眼，目光触及她那一头白发就连忙收了回来。
阿尔莎接过冰淇淋，她抿抿唇有些沉默，“谢谢。”她对贝蒂说。
“啊……不用谢。”贝蒂眨了眨眼睛，她忽然有种错觉，仿佛什么外星人都是她做的一场梦，她晃了晃脑袋，忽然看见外面的齐塔瑞人，贝蒂整个人都僵住了。
阿尔莎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咬下一小口巧克力冰淇淋，头也没回的，抬手一刀就把冲过来的齐塔瑞人给切断了。
贝蒂瞪大眼睛，她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了，最后在阿尔莎踏出店门的那一瞬间小声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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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我没听懂，一个字都没有听懂。”碧翠丝倔强地瞪着巴泽尔，她攥着巴泽尔的手腕，指节泛白。
“碧翠丝，该说的我都说了，”巴泽尔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他无奈一摊手，理了理自己的英伦小马甲，“泰瑞莎只是老师设下的一道禁制，为了阿尔莎姐姐，”
“我不信，我不信啊！”碧翠丝扯着巴泽尔的衣袖，“你要我怎么相信？那是我一直爱着的孩子啊！是陪了我那么久的孩子，我的呆宝啊！”
“可是你却告诉我，那只是假的，她只是一个假象，是给所有人的幻象，为了隐藏阿尔莎的禁制……我怎么能接受呢？”碧翠丝的瞳眸浸在眼泪里，她嘶声力竭地质问道，眼泪溢出来，湿了脸庞。
巴泽尔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别过脸，漠然又冷酷地说道，“你能不能接受这跟我没关系，我认的是阿尔莎姐姐，从老师消弭后，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巴泽尔称之为老师的人，是炼金术大师南瑞斯·晋江，也是阿尔莎最信任的朋友。
当初她从无间深渊逃出来，第一个去找的就是他，可是没想到，她会被算计下了禁制，是的，被下禁制并不是阿尔莎愿意的，而当时，躲在阁楼里的小巴泽尔见证了一切。
“阿尔莎姐姐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巴泽尔注视着碧翠丝，“或许你可以说我无情，可是对于我来说，阿尔莎才是真实存在的，我亲眼看见晋江老师是怎么制造她的，教她走路说话，给她下达指令，但我相信，老师看见的，也是阿尔莎姐姐。”
“对你来说，那道禁制是重要的，可是对我来说，阿尔莎姐姐才是重要的。”巴泽尔的立场一致都明确。
碧翠丝听着巴泽尔一口一个‘那道禁制’地称呼泰瑞莎，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就是一拳，巴泽尔好歹当了死神学院那么多年的战斗课老师，还是阿尔莎一手教出来的，而碧翠丝，又是他曾经的学生，理所当然地接下了这一拳。
“她是泰瑞莎！”碧翠丝咬牙。
“小翠翠，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况且，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是别人，我可是不会告诉的，”巴泽尔咧开嘴笑了，眼镜后的眸中微微闪动着细碎的光芒，“你如果是生气我的称呼，那我可以改啊……可是啊，泰瑞莎不会再回来了，这是事实。”
泰瑞莎的试炼何尝不是阿尔莎积蓄力量的过程。
“所以，这就是呆宝试炼总不及格的原因吗？”碧翠丝没有放弃攻击，她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明明知道自己和巴泽尔的力量悬殊，可依旧冲了过去。
“她本来就不是死神，意识也很薄弱，在试炼中不及格实在是太正常了，”巴泽尔一边躲闪碧翠丝的攻击，一边说道，“我不否认这道禁制后来的确有产生意识的迹象，但是，阿尔莎姐姐是不会让她通过的。”
“她如果通过了试炼，那么就会被规则承认是死神，而阿尔莎姐姐就会永远被封印，”巴泽尔接下碧翠丝的攻击。
“所以，呆宝永远都不可能会及格，对吗？”碧翠丝忽然想到了那个临走前告诉她，会努力的孩子，忽然想到了承受着所有嘲笑的孩子，她一想到这些就心如刀绞。
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了，泰瑞莎只是牺牲品。
是了，她只是一个工具。
被创造出来的，为了保护别人的工具。
碧翠丝倏然收了手，她沉默不语地朝外走去，巴泽尔看着她的背影喊道，“你要去哪儿？”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碧翠丝扯开嘴角，嘲讽的语气让巴泽尔有些意外。
“你要去找她吗？”巴泽尔耸耸肩，他别过头，“你找不到的，不值得，如果觉得寂寞，可以重新挑个小见习。”巴泽尔扬起下巴给出建议。
碧翠丝没有理会巴泽尔，她要去管理局找约翰局长，她要去小世界，她要去亲眼见一见阿尔莎，她，她要亲自去确认一下她养了那么多年的呆宝……
究竟是不是只是别人的一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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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将核弹丢入了黑洞后盔甲内的动力能源全都没有了，他直直朝下坠去，失重感瞬间包裹了全身，托尼喃喃自语，“刚才该让托尔给我充个电的，居然忘记了……”
在下面一直关注着情况的娜塔莎发现了托尼的不对劲，她连忙大声道，“托尔，快接住他！他没有能量了！”
雷神连忙飞去接住钢铁侠，托尼躺在地上打开了面罩，轻轻喘着气，还一边说着话，“嘿，伙计们，”托尼缓了口气，“你们肯定不知道我刚才坐的过山车有多刺激！”
史蒂夫摇摇头，“辛苦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刚才那一瞬间，他才恍然发现托尼是一个多善良多伟大的人，不，或许更早，从他知道托尼是钢铁侠的时候开始。
真的是很好的人呢，斯塔克，不管是哪个斯塔克。
“不行……我刚才，让贾维斯给我定位了，泰莉……”托尼艰难地按下手腕上的按钮，将盔甲收回，托尼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唔，有些腿软，巴基扶了一把。
“泰瑞莎吗？我刚才有看见她，”站在高处远攻的克林特出声，语气赞赏，“小姑娘战斗力可不低呢。”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托尼听了尾巴都要翘上天去，那副骄傲的模样让史蒂夫忍不住笑。
“按顺序来，也先是我的妹妹。”史蒂夫咳了咳，提醒托尼。
“哼！你就是生的早，”托尼恢复了体力，他动了动胳膊，眼睛忽然眯了起来，“嘿，小子，还不过来？！”他抬起下巴，看见了不远处犹犹豫豫的皮特罗，托尼摸摸鼻子，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皮特罗，塔塔怎么会跟着你？”史蒂夫看着皮特罗身后的大黑狗，有些疑惑，“泰瑞莎呢？”这只狗从小大都是跟着泰瑞莎的。
“……你怀里的，是泰瑞莎的背包吧？”巴基也发现了不对劲，“出什么事了？”他问。
托尼看着皮特罗那一脸的黯然心里一咯噔，“我的泰莉小宝贝呢？”他转头四处去找，“是在跟妮妮玩捉迷藏吗？”
“……泰莉她，”皮特罗声音嘶哑，“阿尔莎，她，她说，泰莉消失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所有人都是一怔。
阿尔莎……
这个一直被他们警惕的名字，托尼心一沉，“你说清楚点，”不论是他还是史蒂夫巴基，都没有亲眼见过泰瑞莎的另一个人格，但是从查尔斯的描述里能看出这是个危险人格。
皮特罗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她和泰莉完全不一样！……”皮特罗的神情还有些恍惚。
“泰瑞莎死了？”巴基不可置信地问道。
皮特罗低头，声音低落，“是，她是这样说的。”
托尼眨眨眼睛，莫名其妙眼睛就湿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抹了一把眼睛，有些尴尬地干笑，“哈哈哈……灰尘太多了，吹我眼睛里了……”他忽然不说话了。
是梦吧？
一定是梦。
托尼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疼痛让他感到清醒，“不是梦吗？……可是我明明记得是梦啊……”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脆弱和无助，“怎么会……怎么会不是梦呢？”为什么不是梦呢？
“斯塔克，你先冷静一点。”巴基拉住托尼的手腕。
“你不明白！”托尼红着眼睛瞪着他，“我做了梦的……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把泰莉带回来，她一定会在学校里好好的，”托尼还记得，记得梦醒后的心痛，仿佛心脏被挖去了一块，然后呼哧呼哧地吹着风。
皮特罗嘴唇动了动，他心脏一阵酸涩，皮特罗自责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没有，没能保护好她。”
“皮特罗，这不是你能控制的，”史蒂夫抬手放在皮特罗的肩上安抚道，“你不需要感到自责。”
“从精神层面的强弱程度来说，人格是可以扼杀其他人格的，”娜塔莎很快就从他们的对话中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她冷静地分析，“但是，你们有弄明白吗？泰瑞莎真的是主人格吗？”
“那当然了！”托尼是反应最激烈的一个，他很快冷静下来，“我其实一直都不相信，泰莉有人格分裂……这么多年……我带她的这么多年，都从来没见过什么阿尔莎的！”
史蒂夫也肯定的点头，“我也没有……”他看向巴基，得到了好友肯定的点头。
娜塔莎叹了口气，“亲爱的，没有见过不代表不存在，我有理由怀疑，你们说的阿尔莎才是主人格了。”
托尼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迅速跳了起来，“这不肯定！小娜，你见过泰莉的，她软绵绵的一点攻击性都没有，怎么可能压制地住阿尔莎？”
娜塔莎陷入了思考，克林特左右看了看，提出疑惑，“有没有可能是阿尔莎这个人格主动让位的？或者有什么原因之类的？”
“我觉得，泰莉不是人格分裂，”皮特罗抱紧了泰瑞莎的背包，“我刚才忘记说了，阿尔莎……她和泰瑞莎不一样，我是说，长得不是很一样，阿尔莎像是吸血鬼……看着她的眼睛，我恍惚都能闻到血腥气……所以我才说，她和泰瑞莎完全不一样的。”
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这是泰瑞莎的背包对吧？”娜塔莎的目光落在皮特罗的怀里，“我想我们应该先看看，这里面装了些什么。”她有预感，里面一定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阿悦：看见了很多宝宝的猜测，but！阿泰实锤狗带。
所有人&大黑狗：我不信我不信！汪汪汪汪汪汪！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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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她是死神
斯塔克大厦。
碎裂的玻璃窗敞着风, 洛基闭眼躺在塌陷的地上还没有醒过来, 托尔想了想，干脆将自己的雷神之锤放在了洛基的身上, 粗神经的雷神拍拍手, “这样洛基就算醒来也逃不了了。”
才从绿巨人变回普通人的班纳面色复杂地看着沙砾中掩埋的邪神，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实在难以想象洛基的惨状是自己干的。
托尔大咧咧坐在沙发上，乱糟糟拧结在一起的金发被他甩在了脑后，他对托尼说，“吾友, 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尽可以告诉我，”
托尼笑不出来，他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托尔, 谢谢你……”
状况之外的班纳转头看向娜塔莎，“出什么事了吗？”他瞥了一眼皮特罗和史蒂夫、巴基, 面上若有所思, 虽然知道他们在与齐塔瑞人战斗中帮忙的人类，可是，能够信任吗？
娜塔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皮特罗将背包放在桌上, 然后低头沉默地站在一旁。
泰瑞莎的背包对托尼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很平常的东西, 不论是史蒂夫还是托尼，都没有认真重视过这个不起眼的背包，可现在, 这个背包仿佛变得极其重要，里面似乎没有装什么东西，可似乎沉甸甸的，装着书于泰瑞莎的秘密。
“泰莉啊……她走哪儿去都会带着这个背包的。”托尼抓着背包带，微微有些哽咽，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背包里的东西不多，却也不少，一盒美国队长卡片，还有几张小贴纸，一张黑卡，一个藏蓝色的天鹅绒盒子，托尼打开，一枚亮晶晶的小星星发夹在他的眸中闪烁着璀璨柔和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