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儿,五百米就有派出所,你确定你能够带我走?”
而此时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声音。
“好的,马上出警。”
壮汉虽然莽撞,但是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又准备狠狠踹一下陆景善。
未曾想谢挽迅速护着他,避免了陆景善又受到重击,而此时周边警车的声响充斥在空气中,由不得壮汉再深想。
迅速跑开,隐匿在人海之中后。
只留下两个人,她半跪着地上,离着他只有十多厘米的距离。
那一踹被她重重的接下,以时光回放的来分析,那一时刻,几乎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面部又恐惧的苍白迅速变得嘶气,疼得冒冷汗。
那一脚踹在脊背上的力度大极了,让她的身子忍不住往下倾倒,知道落在他的怀中,又在短暂的时刻分析,用手臂撑开了彼此距离。
要是真得倒在他的怀中,只怕会加重他的伤势。
“陆哥,你没事吧?”
沁着豆大的汗珠迅速滑落唇角,落在他的胸膛之上,她的第一句话,眼神里的关切是藏不住的。
此刻的陆景善有些后悔当时脑中一闪而过的申玥,仁慈又让他犯了错。
第27章
只觉得后怕。
如果万一刚才给得不是一脚, 而是捅的得一刀该如何是好。
他立马伸手扶住她的腰肢, 让她身体力度大半在他身上, 稍微让她觉着好受些。
“我没事,你靠着我会舒服点。”
陆景善毕竟是医生,还是个外科大夫, 他缓缓扶正她的身子让她依偎在自己怀中。
柔软的身躯完全倚在他的胸膛,鼻尖充盈着她淡淡的体香,娇小的身子过分的温软。
她的脸色惨白,嘴唇紧紧咬住一起,秀眉微蹙可怜巴巴的,陆景善紧了紧呼吸又问了句。
“有没有觉得那不舒服?”
她总算开了口。
“我也还好。”
两人坐在地上过了会儿,才算是缓过了那疼痛的劲儿。
不一会儿警察就赶到了现场,做好了笔录后, 陆景善从药店买了外伤药膏,然后去了谢挽的家。
两室一厅的公寓, 色调偏暖,风格属于日系, 简洁一尘不染,整体看起来极为温馨。
他提着药走到了玄关处, 原本是准备让谢挽去医院的, 但倘若被有心人再次看在眼底, 这一次有没有得手。
他有些不敢去设想后果。
不过狭小的客厅里就只有孤男寡女两人, 气氛尤为的尴尬。
他僵在玄关处, 而她已经为他倒好了热水, 放在了茶几上,见着他还在流血的手臂。
“陆哥,还是我先帮你包扎吧。”
说着她仿若鼓起最大的勇气,朝他靠近从他手里将医疗用品接了过来,然后让陆景善坐在了沙发上。
她的脸色稍微褪去了苍白,挨在他的身旁,拆开了碘伏,云南白药喷雾,还有纱布,凑近了些。
“我可能不太会。”
“先用棉签蘸碘伏消毒,再喷药,包扎就好了。”
他的声音很沉静。
她立马伸手免起了他的袖子,露出了八厘米长鲜血淋漓的伤口。
虽说是小刀子,但是使用的人是个壮汉下手重,哗啦就划了如此狰狞的口子。
皮开肉绽的着实吓人,她有些不敢看。
“只用这个能行吗?我觉得可能还是需要去医院。”
他低低笑了笑,仿佛是在取笑她。
“我是医生。”
她刚抬眼就跟他和煦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满目笑容,俊美的都让人挪不开眼。
果然还是年轻男人赏心悦目,可比糟老头子太过于顺眼。
她没吭声,莫名多了份娇羞。
在他的指导下,按部就班给他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又不忘给他被踹的淤青的地方也喷了些药。
半个小时后总算是将陆景善的伤口全都处理妥当,卸下了紧张的心情后,才听见他温润的声音里带着些颤。
“你背后应该伤得不轻,我帮你看看。”
如果说他此刻要是穿着白大褂,说着这话倒还好,面对独处无人的情景,尤其是眼前的她还是自己好好兄弟曾经的女人。
尴尬。
她也是如此,僵着脸不太敢直视他,怯怯道。
“我就算了吧,没事的,我想要是淤青过两天就散了。”
“你帮了我,我作为医生也有这个职责。”
好一句光面堂皇的话,莫名将男女之间那种不可跨越的性别界限拉开了大半。
扭扭捏捏再三,她还是鼓起勇气躺在了床上,他背着她。
她将外套脱掉,露出了打底的针织衫,往上捞了大半露出了美背。
然后用衣物遮住胸部躺在了床上,空气中有衣服稀疏的摩擦声,过了会儿,背对着她的男人总算开了口。
“好了吗?”
“嗯。”她的声线柔柔的。
此刻她俯身躺在床上,衣物遮住了大半旖旎的风光,露出了光洁白皙的背部,顺着两侧的弧线微微突出了雪色的酥胸。
虽遮住了大半但在灯光底下显得莹莹如玉,只是往脊骨中心处乌黑一片,看起来有些狰狞,煞风景。
幸亏是只是淤青。
如此光洁美丽的背部留下的痕迹,绝对是遗憾。
见过不少女病人背部的陆景善,带着少有的欣赏的眼光打量如此的盛景,完美的蝴蝶骨,如玉的肌肤,所有一切恰到好处,宛如天成。
倘若他不是医生,也许不太会理解肌理组合到最极致的美感。
“你忍着点,我把淤青给你揉开。”
他的声线一直都保持着温润,似乎没有被任何的情绪所影响,镇定自若。
“好。”
他伸手将药剂喷在她的背部,褐色的药水完全将淤青布满后,一双根骨分明的手落在了她的背脊之上,入手先是药水的微凉感,接着是她的体温,然后是如丝绸般柔嫩的肌肤。
他下意识不敢上手过重,缓慢的将药剂推开,揉进她的皮肤内,这个过程虽然没有多久,但是整颗心都吊在一起,他有些不太能用医生的心态去面对眼前的女人。
她嘤咛了几声,就跟小猫似的。
抓心挠肺的。
他手上的动作稍微一慢,耳边又闯入她嘶气儿的声音。
“我再轻一点,很快就好了。”
他的声音格外的温柔,宽慰着谢挽小可怜。
些许后,只觉得心脏有些砰砰跳,终于过了会儿,他才缓缓收回了手,立马转身。
“好了,我先背过去了。”
“嗯。”几不可闻。
她从床上起了身,开始整理衣物,空气中安静一片,只剩下衣服细碎的声响,划过肌肤缓缓遮住旖旎。
“我好了。”
此刻的谢挽已经裹上了厚厚的衣物。
不过他并没及时转过身,而是沉默了两分钟才缓缓的转了过来。
眼瞧着她原本皱着的眉都松了下来,脸色也好看了些,而他总算放了心,又吩咐道。
“谢挽,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要注意,药一天上两回,坚持三天淤青就能完全消掉。”
她点了点头:“谢谢你,陆哥。”
一则是为他的善意之举,二则是为他的贴心。
“对了,警察那边我会随时盯着,你这边要是遇到任何的情况随时联系我。”
经过了之前惊心动魄的一幕,她少了很多犹豫,连忙点头道。
“那就麻烦陆哥了。”
*
事情就跟翻篇似得,但她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毕竟连着警察都没给出个结果,那个伤人的壮汉就跟人间蒸发似得,无迹可寻。
她敢断定,绝对没有那般轻易的放过她。
既然敢这样搞她,想必把她一切都调查清楚,要想毁了她太容易了,时间,对策,她都在脑中精心描绘着,最有可能趁着她去上京之前,收拾她。
而日子越来越近,她一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暗处盯着她,毛骨悚然。
刚从补习班下来,穿着黑色西装制服的男人一把拦住了她:“谢小姐,许总请您过去。”
许承洲?
他找她?
难道是因为她甩了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抑郁不得志,所以才继续请她去。
“许总怎么说得?”
谢挽问得谨慎,视线落在制服男的身上,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生怕遗落下任何丝细节。
“许总说,之前的事不想再计较,希望谢小姐能够相信他。”
虽然没有说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话里也在说明着之前的事大概的缘由,想必许承洲也不会朝手下的人说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勾起抹笑意,又觉得不好得罪许承洲。
不过今日的打扮确实太不惹眼了。
“麻烦等我会儿,我去补个妆。”
男人狐疑的看了眼谢挽,见着她脸色动容的模样,点了点头。
“谢小姐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谢挽立马朝着洗手间走了进去,刚入门就卸下了满脸笑意。
狐疑的眼光,破绽。
这绝对不是许承洲的人,虽说平日里许承洲也属于风流纨绔。
但不怒自威高高在上的样子依旧在她眼前,他会回头找一个有些无理取闹的女人吗?
她实在不相信,许承洲会这样做。
盯着镜子的一隅,反射处带着门外不远处的制服男,表情冷酷,甚至有些阴暗。
谢挽心凉了大半,看着周遭的环境。
完了,她倒是把自己弄进了死胡同里。
此时属于补习班最后一节课下课时间,那里还会有任何的人。
不怀好意的人甚至直接冲进来也并不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谢挽迅速给陆景善发了条微信。
谢挽:陆哥,天籁国际12层,救我。
几乎是抢在最后一刻,男人立马冲进去,她狰狞了下厉声呵斥:“干什么!”
男人脸色冷酷至极,如阴冷的舌:“谢小姐,麻烦跟我走一趟吧。”
她的心咚咚咚的打鼓,果然还是躲不过的。
周天祁跟胡雪瑶结婚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谢挽细想,男人伸手钳制住了谢挽,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唇鼻,不一会儿她便混了过去。
而从角落里涌上来的几个男人立马打着掩护,制服男抱着谢挽就冲了出去,迅速上了车飞速离去。
掉落在犄角旮旯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始终没有人接后,陆景善彻底慌了神,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给申柔打了个电话。
“柔柔,你在哪儿?”
“我在海港啊,怎么啦景善哥?”
对于突如其来的电话,申柔诧异极了,如此反应倒是让陆景善有些迷不穿了。
“嗯,你好好玩,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我会给你带特产回来的。”
申柔对于陆景善突然而来的关心非常的欢喜,连着声音都轻快了些许,听着不像是有异常的情况,电话刚挂断。
陆景善彻底迷茫了,他只是医生,刑侦侦查方面根本没有办法,申柔那边也不像是在说假话,究竟是谁?
事关紧急,报警根本不再始终报警时间的范围内,思前想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第28章
谢挽再次醒来的时候, 是被绑在阴暗房间的板凳上,她试图挣开绳索却丝毫无法撼动。即便是椅子嘎嘎作响却纹丝不动。
胡月瑶坐在离她约莫五米远的地方, 静静打量着她这幅落难的狼狈样子,又想到之前谢挽那副得意洋洋的姿态,忍不住嘲讽出声。
“别费力气了。”
她闻声怔住了, 脑中思索了三秒, 果然是她。
倘若陆景善没能及时赶到, 势单力薄的她又该如何周旋?
仿佛是用最为惊恐的姿态,对上了胡雪瑶的视线, 紧张的咽了咽喉咙。
“胡小姐?”
“是我,很惊讶吗?”
胡雪瑶慢条斯理的从身旁随从的手里接过了红酒, 摇晃着酒杯,轻轻抿了口,故作犹豫, 仿佛高高在上睥睨着尘世蝼蚁般。
而她像是糊涂了般, 以为胡雪瑶只是在跟自己开一个玩笑而已。
“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得问问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看来胡雪瑶跟周天祁结婚那个晚上, 定是发生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难道说周天祁把新娘当成了她?
或者说在床上大战的时候,也将胡月瑶的名字唤成了自己。
这样想来肯定是奇耻大辱, 她要是问个明白, 就跟揭人伤疤, 刮人骨血似得, 说不定还会促使高贵的胡小姐发起疯来。
而她如今是胡雪瑶菜板上的鱼肉, 任意宰割。
“胡小姐, 我若是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多多见谅。.”
“还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怪不得把男的都迷得神魂颠倒的。”
这话刚说完,胡雪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谢挽跟前,伸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在空荡的房间中显得格外的响亮,直接都将她打懵了,傻愣愣瞪着近在咫尺的胡雪瑶,话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可笑。
“谢挽,你不是很伶牙俐齿的吗?怎么现在说不出话呢?”
胡雪瑶继续咄咄逼人,居高临下。
倘若此刻没有任何的束缚,她定会反手一个巴掌扔在胡雪瑶的脸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忍。
“胡小姐,若是谢挽真有地方得罪你了,我给您道个歉,说声对不起。”
“你以为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弥补你给我带来的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