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时寒远的的印象中, 华财虽然收过由大专升本考研的学生,但是纯拿着自考本的学历来参与考试的即便是有, 也没有成功的例子。
一则是导师们考虑研究方向对于专业素质,和本校学生延续性开展的缘故可能会对于本校学生更加青睐,留给对外的竞争尤为激烈。
从私心来说,相对的分数名额有限录取的多半是本校学生。
一时间, 时寒远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她的问题, 沉默后面露微笑:“谢小姐既然有这个资格, 你只要成绩够一定能上。”
不过这话听起来倒是像句安慰。
秀美的脸色越发的低迷,实在觉得有些难以明说的颓败感, 这微微皱眉都能看出她心绪的荡漾,他看在眼底语气又柔和了些。
“既然, 有怎么大的勇气来参加考试。千万不要气馁,好好加油, 说不定我能在华财见到你。”
“时教授谢谢的关心, 我能不能有一个冒昧的请求?”她放低的姿态,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说?”
“我在华财官网看过考纲和复习资料,但是内部每年的试卷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找, 能不能麻烦您,那个我知道这个可能会有些费心,如果您不愿意那..”
“当然没问题, 小事一桩而已。”
还没等谢挽把话说完, 就听见道舒服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诧异的抬头看了眼满脸斯文微笑的时寒远, 忍不住冲他笑了笑,如同元气少女似的立马朝时寒远深深鞠了一躬。
“那就麻烦时教授了。”
“行,你加我个微信吧,等我回去给你发过来。”
“好。”谢挽听见时寒远这话,立马从包里将手机掏了出来,动作有些慌乱看得出她有些紧张,显得十分可爱。
时寒远笑了笑,互相添加微信后,谢挽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真的太感谢您了。”
时寒远有些宠溺语气。
“行了别一口一个您的,说得我多老似得,叫我时寒远就可以了,还有好好努力,像你这样上进的姑娘真难得,可别妥协。”
是啊,虽然谢挽的学历看来就是副彻彻底底的烂牌,可若是想要打好,那上升的空间极为大。
聪明人自然也能看出这个门道,想上进的人大多招人喜欢。
“我知道,时教授,那个不介意我请您吃顿饭吧?”谢挽抓住了一切机会,立马开口。
时寒远笑着摇了摇头:“不了,等会高研会的晚会我还得去参加,你要真想请我吃饭,等你考上华财再说。”
“好,那我一定请您吃饭。”
两人谈话间就到了南财的校门口,隔着不远便是许承洲那辆熟悉的悍马车,甚至还围着一群人,谈话声非常的热闹,甚至也将两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不偏不倚,谢挽恰好看见许承洲怀里抱着礼仪小姐,甚至还极为亲密的用西装外套帮礼仪小姐遮挡走光的地方。
什么套路?
也许是看着谢挽面部表情的奇怪,时寒远在旁沉声问了句:“谢小姐怎么呢?”
她立马将目光从不远处亲密的两人身上收了回来,摇了摇头。时寒远反而是将目光顺着谢挽目光刚才停留的地方看去。
许总?
怀中的女人,更是似曾相识,猛地如恍然大悟般,时寒远的脸色有些难堪,这种浪荡作风竟然带到了校园内,文人的不羁之情立马涌现。
资本主义的温床。
过了会儿,谢挽的手机一震动,她立马点开了看。
齐朗:【照片】
照片赫然就是许承洲抱着礼仪小姐的这幕。
难道说许承洲跟那个女的早就认识呢?不然齐朗这眼巴巴当时当刻就给自己发了过来,还是说齐朗就在附近,想着她忍不住往四周扫了圈,却始终没有见到齐朗的踪迹。
“谢小姐,我看你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时寒远的倒是很客套,又很贴心。
她忙抬头对上了深邃的眼眸:“行,那你就先走吧,再见。”
话音刚落,时寒远迈开腿便离开了。
又来了条信息,依旧是齐朗的。
齐朗:挽挽,你不要再固执了,洲子始终不是你的归宿。
她看着齐朗这副劝她迷途归反的口气,仿佛就跟他像是她的良配一样。
忍不住再往远处看了眼此刻上了车的两人,又想起了许承洲那句不要让他等太久的话,暗暗责骂,这个许承洲果真是个大猪蹄子。
可转念一想,她又有什么资格这样骂他呢?
两人原本就无名无分,还是富家公子跟陪酒女的人设,那里会有什么真心可言,不过这样点到为止也好,毕竟她想要的接触的也基本上都到那个点了,而剩下的,再跟许承洲纠缠不清,反倒是个累赘。
不如激流勇进。
当然还有这个齐朗,她几乎没有多想,迅速将齐朗拉黑后,转身离开了南财。
带着安全帽刚从隧道里钻出来的齐朗,原以为信号不好,刚出来就迅速又给谢挽发了条信息,而接着立马显示‘未添加对方为好友’的提示。
原本俊美的面孔瞬间出现了丝狰狞。
“我靠,这个女人。”
很好,竟然敢删了本少爷。
齐朗那里受过如此的欺辱,只想赶忙找到谢挽这女人,狠狠惩罚她一顿,好让她知道,他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想到这里,齐朗立马将安全帽取了,往工地外走,监工高田一见着立马喊道:“齐朗,你去哪儿?”
齐朗踩着泥泞路,往工地外冲去,又不连忙往身后大声回应道:“追媳妇去。”
高田被他搞的有些不笑不得,毕竟是大少爷,虽然齐总吩咐过要平常对待。
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他实在没办法阻扰,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泥浆都裹在脸上,黑了一圈,齐朗又怕这幅模样吓到了谢挽又赶忙回了工棚迅速换洗了身赶紧衣物,招了车迅速离开。
等着坐上了车,出租车司机一声:“兄弟,去哪儿?”
才让齐朗陷入了纠结,他似乎连她住哪儿的都不知道,不过她在鼎晖上班,鼎晖的人肯定知道她去哪儿了,想到这里他立马回道。
“鼎晖国际。”
司机师傅往后视镜一瞥,瞧了眼齐朗,甚是诧异,瞧着兄弟刚从工地下班,这就去鼎晖潇洒,看来这年头搬砖挺赚钱的啊。
“好嘞。”
车往鼎晖一听,齐朗给了钱,立马朝里面进去了,未到正式营业时间,显得格外冷清。齐朗冲着前台就询问道:“请问,谢挽在吗?”
前台小姐皱了皱眉,打量了眼齐朗,摇头道:“不知道。”
“有谁知道的?”
“您这得去问余经理。”
“余经理?她在哪儿?”
“您稍等。”
前台小姐还是很客套的,毕竟齐朗这身奢侈品衣物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
过了会儿,穿了身黑色制服套裙的余向晴朝齐朗走了过来,迅速打量了眼后,笑眯眯道。
“这位客人,请问您是?”
“我是来找谢挽的,她在哪儿?”直入主题。
余向晴来回打量两眼齐朗,笑眯眯开口解释道。
“不好意思,谢挽她已经没有在这儿工作了,要不我帮你换别的姑娘?”
齐朗立马摇了摇头,继续追问道:“知道她的住址吗?我联系不上她。”
余向晴歉意的笑了笑。
“抱歉,这属于谢挽的私人信息,我们也不知道。”
齐朗狐疑的有打量了几眼余向晴。再三确定她说得是假话后。
立马给公安局的朋友郭平打了个电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郭平,帮我调查个女人,最好确定她现在哪儿。”
*
寒风吹得呼啸而过,透过走廊两头打开的窗户,扑面而来,看着星海教育的招牌,齐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谢挽从鼎晖辞职,进修,甚至对许承洲执迷不悟的态度。
无疑在说明,这个女人为了洲子选择从良,甚至为了更好的匹配洲子,努力提升自己,难道她真得爱上了一个仅仅只是捉弄她的男人。
此时的齐朗心中越发的烦躁,一则对于有些过度天真的谢挽感到了悲伤,又则是仿佛寻觅到了个宝藏女孩般的惊喜,多想冲上去安慰她。
直到时针转到了八点整,所有的学员从教室内出来,他第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谢挽,立马扬起了自认为魅力不凡的笑意,朝谢挽伸手招呼道:“挽挽,我在这儿。”
这道熟悉的声音,迅速将她的目光聚集在齐朗的身上。
果然,这个小子还真是耐不住性子。
她面上装作一副躲避的模样,假装没有见到她,寻着个地儿准备离去,没曾想却被迎面而来的他抓住了皓腕,迫使着她只能跟着他的步伐离开,到了个僻静的地儿。
寒风吹得越来越呼啸,约莫是寒夜已经走到了中途,更添加了雾气。
她原本想要逃走,却被他狠狠的钳制住,些许后才恢复了平静,甚至是彼此间的尴尬。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谢挽,你到底要跟我拧多久?”
她皱了皱眉,这小子还真是自作多情。并没有吭声,甚至埋下头仿佛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接着细长的手指直接勾起了她的下巴,迫使着她必须直视他此刻深情中带着偏执的目光。
“你还想要躲我多久?”
她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声调更为冷淡:“齐朗,我们并不熟吧。”
草他妈的,明明两人都亲过,摸过了,还他妈的不熟?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
他的脸色越发暴戾,呵斥了句:“你这个蠢婆娘。”
第25章
蠢婆娘?
这个词语, 怎么有种山大王的压寨夫人的既视感。
谢挽内心暗嘲。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她会产生如此多恨铁不成钢的心境,而他自流连花丛起就未曾对任何女人动过心, 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所有女人的情感都玩弄于他的鼓掌之间。
为什么偏偏她是个例外?
甚至对于她寄情于别人,感到了极端的不悦。
就像是幼年时被母亲唾弃,寄养在市井间,看惯别人眼色, 用力讨好才能得到短暂的关心。
回到齐家后, 锦衣玉食, 高高在上,他彻底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那么卑微到骨子里的日子。
而谢挽就像是在提醒着他, 欲求不得卑微的姿态,将他拉下神坛, 也许这就是他的心中的魔障。
甚至连他用力学习忘掉的市井俚语全都暴露无遗。
八岁前的他一直过得是过街老鼠人人的喊打的日子。
在如此突然的爆发后,他沉默了。
“齐朗, 我再蠢也是我的事, 与你无感。”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她面目是的冷淡,而这句话更是将他心底那股怨恨之气全都激发出来:
“谢挽, 你他妈的就是个傻子,你以为你为了他改变,他就会感动吗?就拿你当唯一吗?你和那些女人不过被他当做替身而已。”
“你什么意思?”
她当然知道许承洲心间有白月光, 不然也不会为了白月光从美帝回来, 而且她之所以能够接近许承洲, 当初也是按照那个女人的妆容勾引他的。
“什么意思?你没发现, 你跟那个上了他车的女人都长得很像,也不对,应该说你们都长得很像她,我原以为按你的城府只是跟他玩玩而已,倒这没有想到一个小姐的真心,居然还是栽到了浪子的身上。”
“啪”的一声,她反手就给了齐朗一个巴掌。
深深吸气,忍不住颤抖,抬眼再看下意识捂着脸的齐朗时,眼底充满了愤恨。
“你滚!”用尽全身力气,从未有过的怒气。
“谢挽。”
他怔住了,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话竟然对她会有如此,忍不住加重的语气喊着她的名字。企图陷入魔障中的她清醒过来。
“真是搞笑了,齐朗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在你眼里我既然是个小姐,你又何必来纠缠我,还是说你比我下贱?”
她静静地看着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讥诮,宛如看着个垂死挣扎之人一般,(宛如看着个智障。)。
这种轻蔑的口气,将他拉进了回忆的旋涡之中。
猛地惊醒过来,他果然是贱。
明明知道她是带刺的玫瑰,即便是扎得他伤痕累累也忍不住想要撷取一枝。
他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此刻这张经由着太阳晒得有些古铜色却丝毫未减帅气的脸就在咫尺的地方。
他的眼中有从未有过的认真,还有挣扎,或许说还是有些愤懑的悲痛,沉默后。
“你就这样看待我的?”
这话说得何其的悲情,谢挽听得出来眼前的齐朗很是受伤。
不过她有些想不明白的,他究竟为什么会对她?
也许是荷尔蒙分泌过浓会控制他的思维,可让她来设想,齐朗这样的男人,只要勾勾手就会有一大群女人蜂拥而上。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戳中他心某个无法明说,还耿耿于怀的点。
她猛地恍惚了。
接着他仿佛着了魔似的,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将所有的空气变得稀薄。
狠狠的咬住她的红唇,肆无忌惮仿佛是在埋怨她,为何可以对别人善解人意,却做不到,对他有一分一厘的宽容。
疯狂的吮吸,撕咬,甚至拼命的剥夺她的氧气,迫使着她用一种求欢的姿态接受他的馈赠。
渡气。
他引领着她走入罪恶的深渊。
彼此纠缠不休。
而这一次他他就像有备而来一样,防守着她所有的负隅顽抗,根本不给她一个自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