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职场升职记——青丘美人云
时间:2019-05-07 09:25:30

      白筠筠从他的怀中挣出来,找来纸笔放在他面前,“萧郎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萧珩一怔,还没从刚才的温香软玉中回过神,“写什么?”
      “自然是写刚刚说过的那句话。臣妾日夜揣在怀里,万一有那一天,臣妾可是要拿出来跟皇上对质的。”
      萧珩大笑,将她打横抱起,向龙榻走去。
      “可惜了,小日子还没走利索,改日再补偿朕。”萧珩搂她在怀,亲亲脸颊,很快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萧珩已经上朝去了。春杏和两名宫女一进来便跪地磕头,满脸喜气的道:“贺喜白婉仪,恭喜白婉仪。”
      这回轮到白筠筠怔住,昨夜不是说好了先不晋升,怎么这个男人睡一宿就变卦,夜里春。梦了不成?
 
      第50章委屈
 
      回了桃花坞,时辰尚早,白筠筠舒舒服服泡了个澡,顿时头脑一片清明。
      不多时,小路子喜滋滋的跑进来,“小主,皇上要来用早膳。刚刚下了朝,正往这边赶呐。”
      白筠筠停下了瑜伽动作。
      这男人是怎么了,昨夜刚刚侍了寝,今日又要来用早膳。说好的不引人注意去哪儿了……
      “春杏,去把咱们自个儿腌制的青笋拿出一碟来,给皇上准备着。”早膳都是有定例的,按照每个小主的位份来。既然皇上来用膳,福公公必然要早早的安排好,不会委屈了皇上的肚子。
      两炷香的功夫,待白筠筠梳好了头发,萧珩正好进门。见她一身天蓝色纱衣,头发松松散散的绾了个发髻,上面斜插一根白色碧玉簪,端的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的筠筠,怎样都是美人儿。
      福公公身后的几个小太监鱼贯进了屋,将食盒里的早膳一一摆在桌上。福公公见他们木头桩子似的立在一旁,急的一挥袖子,小声催促:“还不快出去。”
      小太监们这才低头鱼贯着出去。
      屋里只剩下福公公和春杏,萧珩对二人道:“你们也出去罢,这里有白婉仪伺候便够了。”
      福公公躬身出去,还不忘轻轻把门带好。
      正打算看这个男人起什么幺蛾子,谁料萧珩一把抱住了她,闷声道:“朕又想你了。”
      白筠筠轻笑出声,“刚分别不到两个时辰。”
      萧珩将她搂得更紧,“那也想。”
      是昨晚没吃饱罢。这个时候不能扫了他的兴,白筠筠搂住他的腰,细声道:“臣妾也想念萧郎,巴不得日日与萧郎相见才好。不若萧郎把臣妾放在心口,这样便日日将臣妾揣在心窝里了。”
      可不是?
      他也想。
      萧珩坐下吃饭,见白筠筠立在一旁,拽着她的手坐到一边,“要吃凉的不成?”说着,亲自夹了一块葱油饼放在她的小碟子里。
      这个男人是怎么了……突然对她这般好,连规矩也不要了。
      见白筠筠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萧珩唇角一弯,“可是在想,明明昨夜说好了不晋封,怎的今日一早变了卦?”
      不等她回答,萧珩径自说道:“朕昨晚没睡好。你嘴上一句不提,可是委屈朕都替你记着。先晋封婉仪,若是有人再借二公主找你的茬儿,朕还给你晋封,看他们还作不作!”她委屈,就是他委屈。
      咦?
      这个主意好。作一回,封一回。
      白筠筠给他夹了块青笋,“皇上尝尝这个,是春杏自己腌制的。味道不敢与御膳房比,还算清脆可口。”
      按祖制,皇上不可轻易入口吃食。况且福公公不在这里,银针都没插一插。又想起了上回的板栗,若是那般插法,这碗里一堆的青笋小块都得挨一针。
      “可要福公公进来试——”毒字还没出口,萧珩已经将青笋吃进嘴里,咯吱咯吱脆生生的,还带着一丝微甜。
      “手艺不错,爽口得很。”说罢,萧珩自己又夹了一块。
      本来早上就吃不多,最近吃的更少。见他吃饱,白筠筠也放下了碗筷。“萧郎,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后宫也是如此。要问臣妾委不委屈,臣妾自然是委屈的。可是一想到萧郎在前朝烦心事那么多,即便身为天子也不能事事如意,心里也有很多委屈。”
      “只是臣妾的委屈比起皇上的委屈算得了什么?臣妾每每想起萧郎肩上扛着南晋臣民的重担,便不舍得再说自己的委屈,怕萧郎听了不高兴,听了为难,听了心累。”
      任何一个女人若是整日叨叨自己的委屈,那甭说一个男人,就是亲爹老子娘也有听烦的那一日。不过……话有很多表达方法,譬如这种“为你着想”。
      果然,萧珩听了很受用。不管这个女人的话有几分真,反正他听了浑身舒坦。
      屋外福公公敲门,禀道:“皇上,贤妃娘娘派人来了,说长华公主有些不舒服,问您可否去探望。”
      闻音知雅意,这是抢人来了。白筠筠也不做声,就那么看着萧珩。直到把萧珩看乐了。
      白筠筠抱住他的腰,撒娇道:“可是在等臣妾说‘啊呀!公主身体重要,您还是去看看罢’。可对?”
      萧珩双手捧上她的脸,眸子里比星星还亮,“嗯,然后呢?”
      “臣妾偏不说。臣妾不小气,但也不大度到人家上门抢人,臣妾还得笑着送您出去。臣妾与贤妃住在一处,怎会不知长华公主好不好。贤妃如此,就是明晃晃来臣妾这里抢人的。臣妾坦诚的很,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萧珩亲亲她的额头,“朕知道。”。
      白筠筠叹口气,从他怀里出来,为他整整衣衫,道:“说一千道一万,皇上还是去罢。倒不是臣妾舍得,实在是太后心疼贤妃和长华公主,若是知道您在臣妾这里而不去贤妃那,只怕臣妾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萧珩拧眉:“说起来,太后近日……”做事有些荒唐。但碍于颜面,萧珩并未出口。
      萧珩走后,白筠筠浑身懒洋洋的,又躺回了贵妃榻。刚才萧珩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她懂。仔细想想,太后行事的确有些偏颇。
      之前尚且不觉得,从头一次非要赐死杨悦儿时,便觉得有些异样。一个佛心佛性没手段的女人,如何能坐的上太后之位。
      *
      入了夜,德妃邀贤妃在湖心亭纳凉。湖面上一只小舟随波逐流,一名女子在扁舟上弹奏着宫中最为时兴的琵琶曲。
      “德妃姐姐不必忧心忡忡,妹妹是长华的母亲,自然知道一个孩子对于姐姐意味着什么。甭说姐姐您盼着将二公主收养在膝下,就连皇后娘娘也是这么想的。”
      “唉……”德妃叹口气,“姐姐多么羡慕你,膝下有长华,腹中还有一个,又得太后和皇上的宠爱。不像是姐姐,这辈子怕是要孤家寡人了。”
      “瞧你说的。你我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长华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
      德妃苦笑,又摇摇头,“不是一回事儿。若是上天赐给我一个孩儿,少活十年又如何。宫中清冷寂寞,不是寻常人能体会到的。”转锋一转,“昨日长春宫那一场戏,倒是让白婉仪捡了便宜。”
      贤妃轻轻一笑,眸中闪过一丝不屑,“皇上抬她是打你我的脸面,为皇后和二公主出气,不过皇上对她有心也是真的。后宫这些个人,她升的够快了。不到一年,从选侍到了婉仪。此人有胆有谋,不可小觑。”
      “岂止打你我的脸面,连太后的面子也不给。当初她装神弄鬼,可是唬住了太后娘娘。若不是她,也没有现在的杨贵嫔和二公主了。妹妹多在太后面前提及白氏,免得狐媚了皇上。”
      贤妃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湖面上的琵琶女。歌声清雅,令人舒畅。
      太后眼光毒辣,数日前便曾言及白氏,说此女非池中物,不可忽视。要不然拉过来利用,要不然便早早解决掉。没想到长春宫那场戏没难住她,倒是给了她机会,一跃成了婉仪的位份。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姐姐,听妹妹一句话。白氏狡猾,又得皇后器重。你若想把二公主收在膝下自己养,首先便要除掉白婉仪。”
      “贤妃妹妹,白氏现在动不得。皇上刚刚晋封她为婉仪,姐姐若是动手,岂不是触怒了皇上么?”
      贤妃看向她,眸光难以捉摸,“姐姐也是聪明人,怎么就突然糊涂了呢。要不然不动手,要动手就置她于死地,不留任何让她翻身的余地。就如马云双,做了错事就该认罚,这不乖乖在冷宫里呆着?”
      “可是淑妃害我在先,白婉仪并未——”转而寻思过来,贤妃在暗示她做场漂亮的戏,让所有人都看见白婉仪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如此,谁也不能护着她。
      见贤妃胸有成竹,德妃往前凑了凑,虚心道:“还望妹妹指教。”
      贤妃笑起来依然是温柔贤淑的模样,伸手抚向腹部,“还有什么比谋害皇嗣更不可饶恕的?你我二人好好合谋一场,害怕碾不死一个小小的白氏么。”
      *
      升了婉仪,皇后照例赏赐了许多东西。
      白筠筠挑了几样前往樱福宫。见到她来,杨悦儿挺高兴,命乳母将公主抱过来。
      “月子里来的人一波一波的,都没见着你。”
      小女娃在梦里砸吧砸吧嘴儿,像是在吃奶。娇娇软软的一团,实在玉雪可爱。“皇上下了令,不让人打扰你坐月子,妹妹便命小路子送来了贺礼,没有打扰姐姐休息。”
      杨悦儿睨她一眼,“前几天的事儿我听说了。德妃和贤妃做了场戏,柳贵人还梦见了白虎。一群乌合之众。若非你巧言力辩,必然又是一场是非。”
      白筠筠摸长歆的小手,长歆竟然握住不撒手。小手又软又绵,嫩嫩的,白筠筠不由得笑了。难怪德妃想将长歆养在膝下,这般玉雪可爱,谁不喜欢。
      “德妃不会罢手。”
      杨悦儿道:“皇后不会同意。”若是有可能,皇后宁可将长歆养在自己膝下,怎会把这便宜给了德妃。
      白筠筠扭头看她一眼。“皇后不是太后的对手。”德妃与贤妃交好,贤妃背后有太后撑腰。抬眼见桌上搁着一双虎头鞋,做工精致,活灵活现。
      “这是柳贵人送来的?”
      “嗯,送来一段日子了。”杨悦儿道,\‘此人墙头草,不可交,不过手艺是难得的好。我嫌丢了可惜,便放这儿了。\“白筠筠笑笑,把弄着一只虎头鞋,“你有没有想过,除夕夜陷害你的那双男靴,是谁的手笔?”
 
      第51章碰瓷
 
      “你怀疑柳氏?”杨贵嫔让乳母出去,亲自给白筠筠泡了茶。
      摇篮里的长歆睡得香甜,伸手摸她的小脚丫,又嫩又软,白筠筠喜爱的紧。“八成是她。”
      杨贵嫔知道白筠筠眼光毒辣,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个话。但凡说出来,那就差不了。
      “马云双倒台,她还在逍遥着,真是便宜了她。”
      “柳氏不是马云双的人。”白筠筠曾问过马云双,马云双都不知道那双男靴是哪来的,还当真以为是屋里搜出来的。马云双如今深陷困境,没有必要因为一双男靴说谎,所以她断定,那双男靴的出现是背后另有其人。
      一开始并没有怀疑柳贵人,直到太后千秋宴上,柳贵人出神入化的一手好针法引起了她的怀疑。再仔细观察此人说话行事,便觉得十分可疑。
      “什么?”杨贵嫔一愣,“那会是谁?”
      白筠筠摩挲着长歆嫩嫩的小脚丫,抬眼看向她,“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那晚去搜你屋的人,是景泰宫的李福。”
      杨贵嫔浑身发冷,仔细回想那晚的事。端着男靴和信件进来的,的确是景泰宫里的太监总管李福。难不成是太后?
      杨贵嫔摇摇头,不可能,太后没有理由那么做。
      “难道会是贤妃么?”杨悦儿猜测。
      白筠筠微微拧眉,“贤妃不太可能控制得了李福。”毕竟李福是景泰宫的太监总管,除非太后允许。有些事看似不合理,但是细细寻找总有合理之处。若是太后,这些事就可以说得通,毕竟李福受她掌控。
      可是太后为什么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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