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职场升职记——青丘美人云
时间:2019-05-07 09:25:30

      果然,今年的生辰筵席与去年不可同日而语。皇上甚至以忙碌为由,不曾出席筵席。
      听闻去年太后筵席上,众多女子纷纷献艺,很是博了皇上的眼球。今年皇上连去都没去,新人们费心准备的看家本领也没能展示,白白浪费了一片苦心。
      翌日众嫔妃在长春宫请安,皇后见有的嫔妃眼下乌黑,不由得叹气,来一番语重心长。
      “你们伺候皇上的日子还长,别看这一时。都学学恬妃,为何皇上独独宠爱恬妃?为何独独恬妃能够诞下大皇子?你们可知,恬妃为了练习一个寿字,费了多大的力?你们中间有谁能有恬妃这般用心,本宫想,皇上也会这般宠爱她。”
      一番话下来,众人越发觉得恬妃得宠。不光皇上喜欢,连皇后也这般喜欢她,心里难免冒酸水儿。
      皇后转向白筠筠:“恬妃,本宫一向喜欢你,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后宫姐妹众多,身为四妃之首,你也应该向皇上劝谏几句,后宫自当雨露均沾。如此,才能开枝散叶。”
      “臣妾知道了。”白筠筠垂首行礼,一如既往地恭敬。
      “你做事,本宫是放心的。”皇后对她的态度很是满意。
      回了紫福宫,春杏有些不乐意,“娘娘,皇后的话,您打算听么?”
      雨露均沾?
      白筠筠逗着孩儿,一脸的笑意,“听啊,怎的不听。”
      听才怪!
      春杏不愿意,可是又不敢说什么,撅着嘴出去取茶水,嘀咕了一路。皇上愿意来,那是她家主子招人喜欢,凭什么到嘴的肉要吐给别人。
      啊呸!春杏一拍嘴,皇上可不是肉…也是肉做的…
      白筠筠倒是不觉得这是个问题,雨露均沾的不是她,而是萧珩。萧珩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腿又不长在别人身上。只是皇后的话似是多了两分意思。
      皇后的话,很快进了萧珩的耳朵。想啊,长春宫里几十个人开大会,有这么重要的信息点,萧珩怎么会不知道。
      夜里,萧珩一路驰骋,直到两个人几次到达顶点。有一段日子饿着了,两人凑一块就是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看着她绯红的脸色,眸中的迷离,极致时的妖娆,萧珩觉得自己有些疯狂。生孩子之前,她就是块宝。生完孩子之后,身上的那种感觉更是不可言喻的美好,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萧珩摸着滑嫩娇软的小女人,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奋战一整夜,第二日仍旧精神饱满。上朝的时候,看奏折的时候,脑子里都有她的影子。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把他的口味养刁了,而且是越来越刁。让一只老虎去吃青菜,谁愿意?
      皇后讲究雨露均沾,那也是职责所在,他不愿意让皇后没脸面。于是大手一挥,让新晋的嫔妃抄写宫规百遍,抄写完了宫规抄写古诗词。
      小姑娘们很上道儿,想起了恬妃如何练习寿字,认为皇上考验她们的日子来了。一个个写的极其认真,不光拼速度,还拼书法工整不工整。
      宫里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阵子,萧珩也难得耳根子清净。很快到了春猎,今年的春猎往后延了日子。直到小皇子满了百日,随着白筠筠一同坐进了马车。
      一同随行的有楚嫔,田贵人和李贵人。这几个都是写宫规和古诗词的前三甲。
      此外还有杨贵嫔和裴昭仪,两位公主也同行。长华喜欢妹妹,裴昭仪便同杨贵嫔说道了说道,一同坐进了杨贵嫔的马车里。一路说说笑笑打闹着,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孩子的嬉笑声。待两个孩子玩累了,这才又分开回去休息。
      去年楚王患了风寒没能随行,今年一同去春猎。楚王本就一副好相貌,骑在白马上更是英姿飒爽。
      听到马蹄声近前,楚王的声音传来:“皇兄,你不地道啊。光陪着恬妃说话,让臣弟一人孤零零的骑马赶路,臣弟很是伤心。”
      萧珩看看白筠筠,无奈的笑笑,打开帘子道:“楚王妃的车驾就在后头,你要愿意,也可去坐车,何必来打趣朕?”
      萧宁骑在马上,咧嘴笑笑:“车里太闷,我是不愿意呆在里面的。皇兄不觉得闷么,可要赛一赛马?”
      “就你那骑马的功夫,尚且不如恬妃,你还是省省罢。”
      楚王挑眉,“记得以前咱们赛马,十回里有八回是臣弟输。如今臣弟时常到外地办差,马技不可同日而语。臣弟想,起码与皇兄水平相当了。”
      萧珩有了几分兴致,“既然你愿意,那便赛一赛罢,输了可别哭。”
      楚王闻言一愣。小时候输了,他哭过数次,被父皇好一个教训。是萧珩陪他练马,还故意输给他。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这么好的皇兄,怎么就变了,变得那么可恨。楚王摸摸腰间的长剑,笑容有些变了味儿。
      萧珩一跃身,跳下了马车,将车旁的福公公吓了一跳,圆溜溜的身子当真原地蹦了三尺高。只见萧珩利索的翻身上马,与楚王打马奔了出去。
      *
      到达围猎场,已是傍晚,白筠筠的帐篷与萧珩离得最近。之前福公公交代侍卫,安排帐篷的时候起码让皇上听见皇子的哭声。
      萧珩一见帐篷这般距离,果然满意。进帐篷见小皇子睡的正酣,将小女人搂进怀里,“离着晚宴还有半个多时辰,你且小憩片刻。”
      坐了一天的马车,的确很疲累。白筠筠揽着他的腰,阖上眼帘,“萧郎,你与楚王赛马,谁赢了?”
      萧珩大笑,“自然是朕赢了。”
      “萧郎真勇猛。楚王可是落后很多么?”
      “你怎的突然关心起这个?”萧珩微微一笑,“也不是许多,一匹马的距离。”
      白筠筠越发搂的紧,“下午在马车上眯了一会儿,做了个梦,心里有些不安。”萧珩跃下马车的时候,白筠筠一抬头,只觉得楚王笑容有些奇怪。她不是个心存侥幸的人,也不相信偶然,她相信自己看到的。
      自古宫廷里不乏皇子倒戈相向,前面有九江王为例,后面也可能有别的。当然,似乎萧珩并不做他想。
      萧珩笑笑,拍拍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像是拍萧琰那般温柔,“乖,别担心。有朕在此,怎会有事。”
      一面安慰她,萧珩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楚王的确在他后面,也的确仅仅隔了一匹马的距离,可是萧珩看地上的影子,见他的手总是去摸长剑。
      太后做的事不光彩,若是光彩,李福不会自寻死路。还有玳瑁,看似顺理成章,实则说不通。只是萧珩不明白,太后一向待他极好,怎的会对妃嫔下毒手。
      楚王与他关系极好,前世九江王□□,是楚王不顾生死冲进了皇城……萧珩头疼,他不愿意往那处想,可是不得不去想。
      他一直不愿意承认,楚王前世冲进皇城,也有可能是想杀了他。只是当时局势反转,这才不得已停了手。
      萧珩真的不愿意去想,手足情深的萧宁也有弑君谋反的那一天。曾几何时,他甚至想过,没有皇子又怎样,大不了将皇位传给萧宁,这可是他最亲最亲的弟弟。
      *
      萧珩出了帐篷,独自骑马来到河边。皇宫外的景色格外不同,没有心里的那堵墙。他生在皇城,长在皇城,人生就在皇城里度过。他说不上喜不喜欢,只是习惯了而已。阴谋诡计到处都是,死过的人数都数不清。
      想想太后,想想贤妃,想想萧宁。以前他都不愿意去想的事,好似瞬间清明了。
      斜阳照在水面,一行大雁沾水而过,泛起涟漪的水面很快恢复平静。萧珩用手捂住眼睛,待睁开时又恢复了平静。唯有手指间遗留下的湿润,证明这个男人内心极痛。
 
      第66章骚乱
 
      半上午,日头暖洋洋的,白筠筠带着孩儿在帐篷外晒太阳。以前办公室大姐们说,小孩子晒太阳容易长个儿,还补钙。巡逻的侍卫站的远远的,不敢近前打扰。
      萧珩似是有心事,从昨夜就有些心不在焉。看着他紧锁的眉头,白筠筠静静的陪在他身边,也不多话。今日一早,春猎开始。看着猎场上精神抖擞的好男儿们,萧珩这才有了一丝笑意。
      楚王约萧珩进了林子,说是要比试一番,萧珩欣然前往。
      白筠筠心里总是悬着,百般嘱咐萧珩骑马要小心。萧珩握握她的手,说知道。
      剩下六名嫔妃,三个带孩子的,三个是新人。对于新人来说,这是与上层嫔妃打交道的难得机会。平日在宫里,见面的机会也就是在长春宫请安,话都不能多说几句。
      尤其是白筠筠,目前在后宫除了皇后,这位可是稳坐第二把交椅。
      田贵人长得挺娇俏,人也爱笑,与李贵人过来行礼问安。
      白筠筠待人一向客气有礼,闭着眼睛也知道这几位的来意。新人进宫想往上攀爬,再正常不过了。
      皇后不是说她得劝谏皇上雨露均沾?
      啧啧,春光大好,坐着也无聊,开导一下小妃嫔还是可以的。
      田贵人最先开了话匣子,因为不知道这位领导的脾气,于是田贵人为了保险起见,从最稳妥的话题开始聊起。
      “恬妃娘娘,皇后那日夸您为了太后的寿宴,练了很久的寿字。妹妹真是佩服姐姐,难怪皇上那么喜欢您。”
      李贵人也跟着往上走:“臣妾也是佩服娘娘,不知道娘娘您是如何练习写字?”
      白筠筠摸了摸鼻子尖,心道这话题找的挺安全。“妹妹们有所不知,皇上尤其喜欢书法,曾经说女子写书法的时候格外娇美,还让本宫抄写字帖。本宫就想啊,怎么练好书法呢?要知道,本宫读书不多,将字练好着实不容易。”
      让她抄字帖这事是真的,为什么抄字帖白筠筠就不打算说实话了。
      田贵人和李贵人磕头如捣蒜,竖着耳朵打听重要情报。
      白筠筠摸摸手腕子,“本宫手劲不够大,于是,本宫找了块石头绑在手腕上,日日夜夜的练习啊。练得多了,下笔有力,发现写字果然有长进,两位妹妹回去也可以试试。”
      啊……原来皇上喜欢书法,还喜欢写书法好的嫔妃,难怪皇上让新进宫的嫔妃都抄写宫规和古诗词呢。
      “臣妾十分受益,多谢娘娘指点。”李贵人起身道谢。
      白筠筠补充道:“回去找个大缸,每日练的水如墨汁一般黑。本宫相信,妹妹们进益会很大。”
      田贵人和李贵人很满意,喜滋滋的回去了。
      春杏逗弄着小皇子,悄声问:“娘娘为何让她们整日练字?您何时手腕上绑过石头。”
      原因自然是同萧珩下令抄写宫规是一样的,整日里正事做不完,背后捣鬼的手段和闲心就少些。不过话要说的好听一些,陶冶春杏的情操。
      白筠筠晃晃手腕子,“宫里过日子大多清闲,既不用服侍夫君,不用照顾孩子,还不用伺候婆婆,那自然是要写写画画感悟人生了。”
      见春杏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白筠筠满意的阖上眼帘。萧珩最喜欢的是床上功夫,和手腕子有个毛关系。就为了床上那点事儿,让她抄了多少回字帖。
      只是床上那点事儿,就她和萧珩知道为好。如有雷同,纯属不太可能。
      田贵人和李贵人刚走,裴昭仪领着长华,杨贵嫔抱着长歆,慢悠悠的走过来。长歆与杨贵嫔性子不一样,一逗就笑,整日里笑盈盈的,让人一看就喜欢。长华很喜欢长歆,老拽着裴昭仪去找长歆玩。
      既然孩子们愿意一起玩,大人们又能说得上话,也就乐见其成。
      三岁的长华已经表达的不错了,一会看看萧琰,一会儿看看长歆,晃着小辫子说自己是长姐。
      这话是没错的,只是从一个三岁小儿口中说出来,格外喜感。
      不一会儿,萧珩和楚王打马回来了,载着满满的猎物,可见二人收获颇丰。
      楚王下了马,冲着萧珩抱拳:“皇兄的马技和箭术又精进了,若说没有勤学苦练,臣弟是不信的。”
      萧珩抓了一只活的小鹿,比小腿高一点,交给福公公。不待皇上嘱咐,福公公也知道这是给孩子们玩的。福公公将小鹿拴在桌子腿上,让嫔妃和公主看个新鲜。
      长华抓了一把草,上前给小鹿吃,长歆看了也想去,急的直蹬腿。
      萧珩笑笑,“整日闷在勤政殿里,奏折堆积如山,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像你,多了些许自由自在,不像朕这般困扰缠身。”
      “皇兄说的哪里话。”楚王上前逗逗长华,“君王那是天注定,自是福气加身。”说罢,起身回头,笑得一脸灿烂,“皇兄,臣弟今日特地备了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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