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全程的两个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推测这位可能是遗孀……
“您好,请问您找谁?”
“陈炤……”木烟强压下崩溃的情绪,“JD的总经理。”
保安有些同情,又很为难,“陈总现在不在公司,这会儿应该在医院处理事情。”
木烟眼泪鼻涕一把,好不狼狈,一时不敢相信,“他没事……你的意思是他没事……”
“出事的是我们副总,陈总就在医院处理这件事情。
木烟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又哭又笑,看着很骇人,最后抱着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过往的行人诧异的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最后,前台联系了陈炤身边的秘书,然后才联系到了陈炤。
他在和家属商议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没有顾上手机。
陈炤得知之后当即回了电话,全程只听见木烟的哭声。陈炤又心疼又自责,后悔不迭,连连道歉,哄了老半天哭声才渐止,陈炤让她在办公室等他。随即,又吩咐公司的助理照顾好木烟,务必等他到了才离开。对于她的精神状态,陈炤一直不放心,出院时医生说精神分裂的病因没有很准确的说法,复发很常见,指不定什么事情就触点了,只能坚持吃药并且减少刺激。
陈炤在尽量配合。她不让联系,他就不联系了,她想离开散心,他就让她安稳休养。万万没有想到这回自己还是疏忽了。
陈炤回来的时候,木烟正坐在他办公室里间床塌上,呆呆的抱着膝盖。陈炤点点头示意助理离开。
木烟看到陈炤,顾不上乌龙闹的羞赧,顾不上离开的决绝,满眼满心都是庆幸,还有失而复得的后怕。
陈炤瘦了很多,眼眶深陷,眼底乌青。这几天公司上上下下都不好过。上面给的时间很紧,公司包括几个高层集体通宵加班,他昨天才拔下输液针头。一起共事的朱副总心脏一直就不太好,突发心梗,留下妻子和一双儿女。
“你就这样跑出来了?外套呢?”陈炤摸摸她冰凉的手,又把温度调高了几度。
木烟穿着薄薄的毛衣,吸吸鼻子,答非所问,“你脸色很差。”
陈炤坐到她身边,“我已经三天没睡了。”
“缺钱吗?”木烟被他玩着手指,犹豫片刻,轻轻回握住他。
陈炤笑,眼里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不缺钱,但是缺老婆啊,回去怪清冷的,还不如加班。”
木烟撇撇嘴,不知道怎么回。
“别折磨我了,”陈炤把她搂在怀里,“你都不知道我过的多猥琐。给门卫塞烟开个车躲在单元门口看你出出进进,没事就去给你们校长陪笑塞钱让他多照顾,还得偷偷给阿姨送礼让她帮我说说好话。你说,再加上公司的压力,我能过的好吗?”
木烟放弃挣扎,鼻子有点酸,“你在邀功。”
“不,我在卖惨。”陈炤一本正经。“我觉得没法分开,也没办法放下,我结了婚也得和你出轨,所以你就可怜可怜我,收了我吧。”
木烟有点难过,“你老算计我。”
“没有算计你,我们处事方式不一样,你习惯不管不顾,我习惯了规避风险。”陈炤亲了亲怀里的人,“对不起,我可能真的有生意人的习气,我正在改。”
陈炤想到最近的事,心头思绪万千,“离开的那位高管,是JD老功臣,年华都献给了公司。人很好,可是亏欠了他老婆孩子一辈子,俩口子因为这个没少吵架,他走之前俩人还处于冷战。加班到凌晨,他跟我说,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就带老婆孩子出去旅游。”
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珍惜眼前抱憾终身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木烟抬头看他。
陈炤没有忍住,吻住了眼前微红冰凉的嘴唇。“所以,”他呢喃,“我不能太自以为是,计划着预判着,结果万一你跟别人跑了,或者我出了意外,都是我不敢想的。”
“木烟,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如果怕我算计你辜负你,我可以把所有财产改成你的名字,房子车子卡都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把我变成穷光蛋。”
木烟觉得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非常务实。
“好不好?”
一边扒她衣服一边问她好不好,木烟有点缺氧,抓不住身上衣服,脑袋晕晕的。
气急,“你什么时候这么冲动!”
陈炤笑,“你指哪方面?”
木烟死都不给他扒,“我还没答应,你不许胡来。”
陈炤投降,拉过被子包住她。“好了,不闹了,我真的困得要命。”
木烟推他,“我得回去了。”
“陪我睡会,就一会儿……”陈炤扣住她,双双倒在床上。木烟看到他重重的黑眼圈,没忍心再挣扎。
不过几分钟,陈炤真的睡过去了。
木烟用目光描摹他好看的眉眼,想着他刚刚一副要倾家荡产表真心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上扬。
就这样吧……
都老大不小了。
回头就回头,也不是第一次了。
木烟闭上眼,安心的在他怀里睡去。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