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修炼手册——黍宁
时间:2019-05-09 09:19:00

  这正合了简娣的意。她一直不太喜欢婚礼上吵吵闹闹,闹洞房。安安静静,没人闹婚,简娣她很满意。
  搬出了邸店后,他俩租了县里一个干净整洁的宅子,开始准备筹措成亲的诸多事宜。
  虽然只有他两个和随车的仆从,卢仲夏对待这件事也没含糊过。简娣好几次都看到他蹙着眉,苦恼地清点着物什。他眼神专注,乌黑的发就垂在鬓角。
  三峰县没有特别大的裁缝铺,也订不到多好的嫁衣。如今他俩囊中羞涩,就算有也买不起。简娣都做好了准备,偏偏卢仲夏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些钱,找到几个县中活好儿的绣娘,一连赶制了几天,将嫁衣给赶制了出来。
  拿到嫁衣的时候,简娣有点儿怀疑人生,没忍住问道,“你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卢仲夏知道她什么意思,只弯唇笑道,“我只是找郑兄借了一些钱。”
  媒人也让卢仲夏给一并找了过来。
  总而言之,该有的都有了,没有父母高堂,他便拿出了卢家与简家的书信。
  从三峰县到京城,短短几天时间,信绝不可能这么快时间送到。简娣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卢仲夏准备这件事已经准备了许久。她有点儿想问卢仲夏是不是一路上都在暗搓搓地谋划了,但看到他星眸明亮,唇角含笑的模样,简娣又将话“咕咚”一声,咽回了肚子里。
  场地有限,成亲当天,简娣就待在另一间厢房,由人引着到堂屋。有盖头挡着视线,她路上走得很慢,战战兢兢。好在路短,看见了那一双皂靴,简娣心神微定。
  接着和卢仲夏一起,对着空荡荡的椅子行过礼,简简单单地走了一遍流程。
  一场婚结下来,出乎她意料的轻松。
  入了屋,她和卢仲夏瞪着一双大眼,对坐着,愣是没喊出口所谓的“夫君”、“娘子”一类的称呼。
  卢仲夏就在她对面正襟危坐着,穿着大袖长袍的吉服,肩头披着红,乌纱帽帽侧别了一簇花,衬得脸愈加明润如玉,发丝愈加乌黑如桕。
  简娣看着他有种身处梦境,看见梦里人的感觉。直到眼角余光瞥见布置的新房,高烧的红烛时,她才有种“原来我已经结婚了”的了悟感。
  “接下来是喝合卺酒?”简娣眨眨眼,主动发问。
  就算再强作镇静,卢仲夏他也是头一次结婚,和简娣一样完全没经验,脸蛋更是烧得厉害,叫红烛一照,晕红愈发重了些。
  “是。”
  他将简娣那一杯递给了她,甚至都没敢对上她的眼睛。
  瓢中的酒度数很低,简娣接过去一口喝了个干净。
  酒刚下肚,她却感觉到脑袋有点儿晕乎乎的。
  这不应该啊,简娣她疑惑地想。她记得这酒度数不高的,怎么喝下去没两秒,她就开始犯晕了,眼神也开始飘,看屋里什么东西都带着重影。
  她想去看卢仲夏的情况怎么样,但他的身影倒映在眼中只剩下了一团氤氲着的红。
  “砰”——
  简娣再也支撑不住,倒头砸在了桌前。
 
 
第146章 色令智昏
  她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唔……”简娣头疼地扶住额角,撑着床,慢慢地坐了起来。
  她记得她倒下去的时候是在桌前,是卢仲夏把她挪到了床上吗?
  想到卢仲夏,简娣费力地睁着眼去搜寻卢仲夏的身影。
  阿娣?”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对上了卢仲夏的眼。
  他俯下身,面带担忧地注视着她。修长的眉眼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弧光,面容愈加似玉质。
  “我没事。”简娣甩了甩脑袋。
  就是头有点儿晕。
  “我是怎么回事?”简娣扶着头,艰难地问,“这酒度数太高了?”
  卢仲夏虽然不知道度数高是什么意思,但也能猜出七八分,他有点儿担心她,蹙眉道,“许是酒太烈了,我扶你躺下先歇歇。”
  她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简娣心里纳闷。就算再差也不至于一口就倒啊。不过她头实在太晕了,根本没办法细想,一想就觉得头更疼了。
  听了卢仲夏的话,简娣又躺了回去。
  他扶着她的手臂,动作很轻,但简娣能清楚地感觉到从胳膊布料上传来的炙热体温。
  不对。
  眼看卢仲夏脱了靴一同上了床,简娣一个激灵,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大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瞪大了眼。
  “怎么了?”卢仲夏疑惑地反问。
  青年神色十分正直,也十分坦然平和。
  简娣企图用眼神示意。
  她想问他怎么上床了,可这话简娣她不好意思问出口。毕竟是成亲了,卢仲夏和她一块儿睡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卢仲夏看起来似乎真的没往别处想。只当她是又觉得头疼了。
  犹豫了一瞬,便伸出手来帮她揉了揉。
  他指尖触碰到她额角的时候,很烫,烫得简娣心里一颤。不过,卢仲夏手法却很好,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按摩在穴位上,脑袋中那阵阵的晕痛顿时减轻了不少。
  “唔……”简娣舒服地长舒了口气,松了防备,安心享受着卢仲夏给她做的马杀鸡。
  “酒不要再喝了。”卢仲夏轻声道,“礼到了,就足够。”
  “嗯。”
  屋里便陷入了一片安静中,静得只能听见烛花爆裂声,以及她和卢仲夏的呼吸声。
  空气都好似变得凝滞与闷热了些。
  按着按着,从指尖传来的温度,却越来越烫。
  卢仲夏突然松开了手,声音干涩,“可好些了?”
  简娣才看到他面色不知何时红了,眼神闪躲,不敢看她,也不敢再继续按揉下去。
  这就算是再没性经验,此刻简娣也懂了。
  毕竟是同处一张床上,他肯定是在给她揉额头的时候,脑补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简娣也完全有理由相信,卢仲夏在结婚前,绝对还去补习了点乱七八糟的知识。
  她顿时觉得自己嗓子也有些干,咳嗽了两声,别过头去,“好多了。”
  “阿……阿娣……”卢仲夏磕磕绊绊地又喊她,嗓音更加干涩。
  其实简娣前几天也做了些功课,做好了深入交流的准备。但做好了准备和现实面对不是一回事。等自己亲身面对了,才知道这是有多尴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尴尬。
  可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总不好装傻。
  卢仲夏脸蛋红透了,如青竹般的翩翩青年此时既不敢看她,又好像在期盼着些什么。
  算了。
  简娣认命地叹了口气。
  卢仲夏主动或许不太可能,他很尊重她的意愿,只要她表现出抗拒,他肯定不会继续。但她这个时候拒绝无疑是一种伤害。
  简娣鼓起了勇气,示意他低下头来。
  他顺从地低下了头,垂在鬓角的乌发随着一落,扫在她脸上有些痒痒的。
  眼一闭,简娣亲了过去。
  唇瓣相触的刹那,她这才发现,卢仲夏身上的温度烫得有多吓人。
  明明期盼着的是他,她主动起来,卢仲夏倒好像变得无所适从了起来,僵直了身子,往后退了一退。
  碰上卢仲夏嘴唇,简娣想半天都没勇气继续往下尝试,想要收回了身子。
  卢仲夏也只是退了一退,反应过来后,他当即便反手环住了她。
  简娣一挣没挣开,心口砰砰直跳,干脆随他去。
  这是一个十分青涩与生疏的吻,磕磕绊绊,想要深入又不敢深入,好奇地摸索探访。
  卢仲夏闭着眼,脸色越来越红,红到仿佛能滴下血来,睫毛也跟着一颤一颤。同他红得像个番茄的脸不同,卢仲夏倒是在青涩的摸索过后,获得了不少的勇气,好奇地四下探访,小心翼翼,又极尽温柔。
  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简娣紧张得快窒息了,想要躲开喘口气。
  但对方察觉到了她的闪躲,竟颇为强硬地不准她躲开。
  那一颤一颤的睫毛也好像兔耳一般,一动一动的。
  “阿娣。”
  过了许久,卢仲夏松开了她,他的嗓音沙哑极了,眼中的水光濡湿了眼睫,眼角甚至都沾染上了一抹红。烛火倒映在眼中,显得眼神愈发明亮。
  简娣隐隐能感觉到,卢仲夏他,起了生理反应。
  青年难以启齿地开口,的语气好像是在恳求,热烈而无措,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一样,等着她的回应。
  简娣她大脑一热,感觉到全身的血气都往脑子里和下半身冲去。美色当前,什么紧张什么顾忌全都让她抛在了脑后。
  这个时候不上就不是人了!
  下定决心,她按着卢仲夏的脑袋又亲了回去。
  什么叫色令智昏,这就叫色令智昏。她现在完全就是由本能支配着,大脑几乎丧失了思考的功能,晕得像坐上了过山车。
  于是,简娣晕了过去。
  是真的晕了过去。
 
 
第147章 你醒啦
  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头已经不痛了,就是身上有些刺痛,还有些发痒,浑身上下热得厉害,双腿间更隐隐有些奇妙的变化。
  简娣呆了一秒,下意识地往腿间一模。
  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赶紧伸出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
  五指修长,但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女人的手,怎么看都更像是卢仲夏的手。
  她这是又占了卢仲夏的壳子?
  那卢仲夏呢?他在哪儿?
  脑中空空荡荡,丝毫没有别的声音存在。
  一个不详的念头自脑海中缓缓浮现,简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扭过头,果不其然在床上看见了另一个女人。
  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正歪倒在床上。
  完蛋了。
  新婚之夜她和卢仲夏身体又换了过去。简娣崩溃地抱住头。
  果然是色令智昏,这就是放纵自己的代价吗?不……不对,之前她就觉得头晕,肯定那时候就有了预警,只是她只当做是自己酒量变差了。
  好不容易换回自己的身体,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又变成了个男人,简娣心态崩了。
  她虽然也担心过深入交流的问题,但这不代表她不期盼着和卢小哥做点酱酱酿酿的事情啊!想要和喜欢的人做些亲密的事情,完全是人之常情。可她现在这幅样子,怎么再去做点破廉耻的事。
  她可做不到对着自己的脸自攻自受。
  卢仲夏现在还没醒来,等他醒过来,心理阴影面积不知道该有多大。
  偏偏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女人溢出了一声模糊的呻|吟。
  醒了!
  简娣眼睛一眨不眨,屏住呼吸,努力留意着女人接下来的动作。
  她看到“自己”缓缓地睁开了眼,刚醒过来,还有些迷糊,过了一两秒,渐渐找到了焦距,黑色的瞳仁转了转,紧紧地落在了简娣脸上。
  简娣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微笑,“你醒啦?你变成女人了?”
  卢仲夏:“……”
  世界上最惨的事是什么,恐怕就是新婚之夜,决定深入交流的时候,新郎和新娘调换了个壳子。
  天·要·亡·我
  清醒过来后,简娣和卢仲夏坐在了床边,齐齐地叹了口气,之前弄乱的衣衫已经收拾地整整齐齐。
  唯一能值得高兴的是,她和卢仲夏都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了,也算有经验,不至于太过慌乱。
  深入交流被打断,两个人面上都有些苦逼。
  卢仲夏扶住额头,扯出一抹没脾气的认命苦笑,“没想到会是如此。”
  这时候就算再旖旎的气氛也都破坏得一干二净。
  卢仲夏还算幸运,简娣坐着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主要是腿间的东西太他妈招摇了,就算她不注意都不行。
  简娣这个时候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是为卢仲夏对她有反应,而对自己的魅力感到自豪,还是为自己一醒过来就要面对这种苦逼的情形,而默默流泪。
  感觉到身边的人坐没坐相,折腾来折腾去,卢仲夏微有疑惑,“阿娣?”
  简娣很想开口,但这个话她开不了口。
  难道要跟卢仲夏说,你的小兄弟太过激动了吗?
  她没说话,卢仲夏更加疑惑,尤其是在他的注视下,她脸色越来越红,还在遮遮掩掩,企图掩盖住不争气的小兄弟。
  卢仲夏何等的聪明,顺着她的动作一看,一切都明白了过来。
  跟着他也呆住了,血气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涌入了脸颊,脸蛋又涨红成了个大番茄。
  这种感觉不亚于公开处刑。
  “阿……阿娣……抱歉……”
  卢仲夏羞窘地简直想找个柱子一头撞死,企图掩饰自己曾经对新婚妻子的不好图谋。
  “这事也不能怪你。”简娣还算体贴,了解这纯属于人体正常的生理现象,又打起精神安慰道,“年轻人嘛,总是有活力一点的。”
  之前晨|勃她都经历过,还怕这个?
  简娣越安慰他,对精力充沛的年轻处男的杀伤力就越强上一分。
  眼看卢仲夏垂头丧气,被打击地魂魄都要从口中吐出来了,简娣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那个……”简娣犹豫地问,“要我动手帮你弄出来吗?”
  之前都是硬憋,现在和卢仲夏已经结了婚,再憋着似乎有点儿不近人情了。为了她自己考虑,也不好总这么对待小卢仲夏。
  好歹是夫妻,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只是她的好意到了卢仲夏那儿完全变成了一道催命符,青年的小县令彻底地放弃了抵抗,自闭了。
  简娣:……还是算了。
  她要是自己动手帮他,那也显得挺奇怪,也挺猥琐的。
  到头来,简娣还是没帮卢仲夏释放出来,而是选择下床去洗了个澡。
  洗过澡,腿间蠢蠢欲动的感觉才好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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