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兄,这阚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几乎听了个全程的秦润满脑袋都是浆糊,只觉得这大哥和阚公说的……是不是太远了?全程没有具体的事儿啊!
“他?他是想来试试,看能空手套白狼而已,不去管他,看着吧,要是我猜的不错,过几日,你伯兄我,只怕是又要升爵位了。”
为什么是升爵位而不是做官?因为阿玉不想当官啊,这一点从刚才他解说庄园时候那种一脸淡然就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若是再加上他语气里对于水镜先生等人的推崇……那老狐狸能听不出他的意思才怪。
既然不用分割出实权官位来,这爵位,想来他们是不会吝啬了,就是田地什么的,应该也会大方一次。毕竟阿玉如今表现出的价值还是挺不错的对吧。
至于为啥这些事儿他们不自己想,要来问阿玉?因为只有他游离于朝堂之外,和谁的利益都没关系啊!这样的人给出的意见什么的,才显得更公正不是嘛。特别是在事关继承人这样的敏感事情上,朝堂的那些人,呵呵,哪个敢多嘴?哪个不怕被孙权套上别有用心的帽子?
果然,阿玉想的是对的,甚至这孙权还难得的利索了一把,都不等开春了,直接就在这隆冬时节,遣了人来,用阿玉制造出了火炕,与民生有益为由,将爵位直接升到了侯爵,还有了一个封号:益民候。
这封号……可见这孙权即使看重阿玉,也十分的有限,什么叫与民有益?为什么不是泽?济?这样的字?这是还没有将阿玉放到上位者的地位上去看待啊。不过不管怎么说,到底已经是侯爵了,还是这样好字的封号,阿玉自己也知足,所以他十分的利索,一张纸在封赏之后直接递了过去。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封口之后,递了过去。让无数看到这封信的人都皱起了眉头,直觉相当的不妙。
嗯,这么好说话,要说没有这一次直接划了300亩地给他没关系,这个估计就是秦润不信。当然这个问题,他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对吧。看看,福寿叔乐的小舌头都出来了,由此可见,这事儿上大家都是乐见其成的。至于阿玉到底给了什么意见?
呵呵,这世道,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儿,这一点人精一样的福寿叔也好,还是老狐狸阚泽也罢,都很清楚。甚至像是阚泽这样有远见的,觉得最后总能知道的老家伙,还十分有风度的多送了一份恭贺的礼物,表示了一下亲近。
这小子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可见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出,那么这主意,是不是也早就有了?或者就等着他来问?若是这样,这多智近妖……也就是如此吧,能不较好些?
“秘密建储?好,好啊,果然,没有私心的人给出的意见就是不一般。这个好,这个好啊,党争,我看你们怎么争。”
听到孙权的笑声了?是的,那些人的直觉是正确的,对他们而言却是很不妙,因为阿玉放出了大杀器,将康熙老头子血一般教训才总结出来的方式方法给拿出来了,这一招简直通杀!这以后还想玩什么从龙?对不住,这风险比例可就不一样了。血本无归的可能性被无限提高;皇权呈递的私密性,安全性得到了充分的保护。世家们?你们怎么看?
世家们怎么看且不说,孙权铁定很高兴,感觉自己在选储君的事儿上彻底的可以开始浪而来。
此外,被孙权用秘密的法子,悄悄提点的魏明帝也相当的高兴。别的不说,从此生孩子什么的,他又有了指望了,就是安全也得到了一定的保证。
你问为什么?因为这样一来,那些曹家宗亲们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怎么对付他,而是相互开始防备起来,生怕有什么人暗中和他达成什么协议,生怕那密旨上的人是对头一方。所以喽,最起码在他们没有彻底有把握之前,这些人怎么也不会对他下手了。你说,是不是该高兴?该期待?
虽然对于这个主意的来路……哼,别以为他就不知道这消息的来路,只不过是看在大家处境有些雷同的情况下,不追究而已。对于皇权稳固这一点,不管他们怎么掐,三国的皇帝到底利益是一致的。
所以说啊,敌人和盟友,这东西在政治中真的很难区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火 50瓶、鱼于余 20瓶、空羽璃月 3瓶、古典的彩蝶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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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54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越是站在高处的人,一举一动对于天下的影响就越是大。孙权这里刚宣布了秘密建储的方案,那边党争的冲突就立马少了三成, 儿子们也立马变得十分的乖巧, 虽然这收拢臣子和军权的事儿依然有, 可好歹明面上收敛了好些。孙权看着也不用那么刺眼了。就是那些臣子们, 似乎也一下子沉稳了起来,不在那么的急切,多了几分待价而沽,不怕找后账的傲娇。
等着曹魏那边魏明帝表示,他将暗中考察曹氏诸子,并以秘密建储的方式定下继承人, 分三处隐藏, 待他百年后按照遗旨可取出公示, 以迎新君。镇住了几乎所有人,让他清理内宫带来的几许动荡消弭干净之后。
傻子也反应过来了, 这两国的皇帝这是在这继承人的问题上开始互通有无, 相互携手了啊!若是在加上那边刚和他们隔空对话,互动的挺积极的阿斗!哎呦, 这三国……为啥局面这么诡异呢?
三国的诡异这会儿阿玉是没功夫关心了,因为他这里也开始忙乎了起来。别看这庄园弄好了, 人也搬家了,可这不是还有造纸之类的活计嘛,趁着这个冬日, 大家伙儿都空闲的很,不赶紧的多做点,那明年他散什么去。
再有,有了这好纸,想想自家写下的那些,有志于传播各派学识的书籍,印刷什么的是不是也该操持一二?史书上说,这雕版印刷起于唐朝,活字印刷起于宋代,那么这以前的人呢?难道就没有印刷需求?你别说啊,这之前的人还真是这样,多半都是靠着手工自己抄写的。偶尔有那练习写字的,仰慕先贤的,去那些什么石碑之类的地方拓一下,已经是最先进的本事了。泰半的人,就是想描摹一下石碑上的字,都是靠着自己傻坐在那儿,一点点的临摹来学习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阿玉想弄个印刷什么的……妥妥是最先进的生产力。而这先进生产力的诞生还算是有迹可循(从拓石碑上得到启发)
所以喽,阿玉这会儿真心没工夫管外头的事儿,那是一门心思的带着手下的几个人,在那里琢磨这印刷的事儿。
别看这说起来似乎好像挺容易,可你要知道,这世道不是后世,什么阴文之类的,可还没谁有这个概念,还有那个墨,也不是什么墨都能用在印刷上上的,阿玉要一步步的引导,一步步的实验,甚至有时候还要亲手做示范什么的,也是相当的耗费功夫。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再怎么难,揭开了窗户纸之后,做起来还是蛮有速度的。就在这年前,阿玉就顺利的制作出了第一本印刷书籍,那就是已经开始传播天下的农事书册。
“好啊,真是好啊,老奴都没想过,居然这书还能……郎君如此一来,您这撰写的书籍传遍天下指日可待了。”
福寿叔好歹也是士族人家的管家,见识还是有的,从这印刷术一出来,他就敏感的意识到了这东西对于被学识传播的便利性,更明白这东西对于秦玉的后世名声有多大的影响,这会儿见着真的印刷出了书,还一日就能出几十本,那真是,老泪都下来了,只觉得至此之后,这老秦家的门楣突然就高大了好些,宗祠都能挂上功德无量的牌匾了。
看着这样的福寿叔,阿玉其实也很高兴,让这个时代的百姓多几口饭吃,让这个时代的文明多几许传承,他觉得,自己只要做到这两点,就不算是白来一趟。
“不禁是咱们自家的书,若是能多搜集些书,多印刷一些出来,这天下又该多多少有识之士?或许有一日,这寻常百姓也能读书,若是那样,这才是真的做到了教化天下。”
教化天下?福寿叔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他突然有些理解了自家郎君。往日对于自家郎君立了那么些功劳却没能被征辟成官员,自家郎君在当官的事儿上也不积极,福寿叔多少是有些不解和无奈的,总觉得自家郎君不够上进,可若是……有了这么一个教化天下的志向,那这当不当官的,还真是无所谓了。
自己不当官有什么?当官了获罪的也不在少数,可若是教导出一批又一批的当官的弟子呢?那可就牛掰了,不但因果不沾,还能获得一堆的人脉,从这个角度来看,即使这可能时间长点,自家在官宦阶层的地位未必高到哪儿去,可这实力却绝对不会小。
相通了这一点,福寿叔整个人都精神了,哆嗦着轻抚了那书本好几下,这才不住的说到:
“对,对对,印书,印好多好多的书,咱们家也弄个什么装书的屋子,然后给好多好多的人读,还有那学堂,郎君,那山上的屋子,咱们是不是再修缮修缮?弄好点,万一开春就有人来呢?不准备好了可不成。”
嚓,如今是冬天?冬天修屋子,这激动的也太大发了吧。即使是后头听了个分明的秦润都想要拍额头了,赶忙拉住了福寿叔,轻声说道:
“不急,福寿叔,咱们开春再弄这个也来得及,这会儿还是赶紧的,多弄点纸,多弄点墨,将伯兄的书多印制点出来要紧。你想啊,若是明年真有人来了,没个书本,让伯兄怎么教?”
怎么教?黑板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就是粉笔其实也挺好做,阿玉不觉得有什么难的,只是再看那不住点头的福寿叔,算了,这个还是不说好了,能阻止他没头没脑的大冬天上山就是好事儿。
阿玉这里福寿叔大冬天不上山了,可上山的人还是不少的,阿玉那冬天套兔子的法子,如今已经正式在这周边传扬开来了,像是陶二他们,像是顾三他们,如今靠着会嵇山的半猎户们就在忙碌着这个。
而这边靠着山的有了这些猎物的产出,那么势必的,这皮毛,肉类也就比以往多了好些,这些人家即使在俭省,吃些内脏什么的总是可以的吧,如此一来来,别的地方且不说,就这几个地方的百姓,日子过得其实已经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脸色不再总是带着黑黄,多了几分红润,衣裳也不在总是那么褴褛不御寒,多了皮毛遮体,家里也不在四壁空空,除了火炕,用猎物换来的一些家什已经走入了这些寻常人家。
而这边日子好过了,那么在这亲戚邻里缓慢的辐射之下,周围的其他人家自然也有了一定的改变,比如这些人的亲戚人家里也多了点口粮,多了几块御寒的皮毛,多了火炕,多了些活计换钱,自然他们的日子也开始好了起来。
若是再加上这一年胆子大的,脑子快的,跟着阿玉用新式的法子种地多得的一些粮食导致的周边粮食出产的增长……这么一算,阿玉过来不过是一年多,已经带动了这周围不下千人的生活得到了改善。只是这样的改变还太小太小,所以一直都没有受到什么重视而已。也只有这些明显感觉到生活变化的底层百姓们在念着阿玉的好,让阿玉在这附近的名声越发的响亮,越发的有民心。顺带的也激发了好些人家进步的念头。比如顾三家。
“送孩子去上学?三郎,这,这真的成?”
顾三的媳妇听到自家丈夫的决定,手里缝制衣服的事儿都快忘了,直勾勾的,只顾盯着自家男人看,就是一边那刚有些懂事的6岁的孩子,也忘了自己哄弟弟入睡的任务,眼睛不住地往自家爹妈那里瞄。
顾三的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神色有些飘,可语气却十分的沉重。
“好歹我们家姓顾,虽说不过是旁支庶出,可到底也是世家出身,如今混成这个样子,真是没脸见祖宗。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如今有了这冬日打猎的法子,有了这增产的本事,我算过了,只要勤快些,多攒下点银钱还是可以的,不说旁的,最起码只要不是天灾人祸的,衣食无忧还能成。既然这吃穿的事儿能安置妥当了,那若是再不努力一把,想法子往嫡支那里靠靠,我以后去了地下可怎么面对祖先?”
“那是,要送大娃去嫡支读书?三郎,咱们这样的送了孩子去,这……听说好些旁支的孩子在那里就是给嫡支的当书童小厮的份,大娃……我可舍不得。再说了,嫡支那里那么远,去了必定是让孩子一个人在哪儿,那岂不是受了欺负都没人知道?这……”
“想什么呢,我是那么狠心的?大娃……趁着这冬日没事儿,我这里自己先教导些识字的本事,等着能认识上一二百个字,到时候送到秦家去,秦家在山上那院子,听说就是要开学堂的。”
“秦家?秦郎君?那不是……那种地厉害,学问也厉害?别弄到最后,咱们家娃成了匠户。”
“胡说什么啊,真是瞎扯,秦郎君是什么人?是侯爵,匠户能得这样的爵位?那可是能自己写书的人,能没本事?再说那学问,种地难不成不是学问?不是学问能想出这增产的法子?不但是种地,就是那建屋子也一样是学问,你是没看见,那庄园修的有多好,听说都是秦郎君自己画的图,连着打井,水车,样样都懂呢。这不是大学问?老话说一技傍身,不愁吃喝。这才是大实话,秦家早年都成什么样了,如今生生的,就靠着这些重新起来了,这能是什么匠户?能低人一等?要我说,能让人过好日子的,那才是真学问。”
顾三这话说的那是相当的实在,句句都是过日子的稳当话。实在的顾三媳妇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是到底,这文人雅士在这个时代更吃香些,这一点顾三自己也知道。所以察觉到了媳妇那隐约的不愿意,顾三叹了口气,不得不又寻了别的话来说。
“再说了,就是所谓的圣贤文章,人秦郎君也是懂的,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也一样拿手,我可是亲眼见过的,连着北面的名士都要来走访的,还有士族子弟来求教呢,那琴弹的……能让咱们那当着名士名臣的族叔留下随身的琴,还上赶着送礼物的人,能是简单的?这样的大能就在身边,能错过了?说句不好听的,即使咱们家孩子再不济,靠着这没法子当官出头什么的,混个弟子的名分,将来出门,也有了人脉,有了体面根底。就是以后回去族里,也不在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泥腿子,也成了有师承的学子,族人也要高看一眼,你自己想,是不是这个理?反正我寻思着,怎么算都划算。”
别看顾三如今不过是个寻常百姓的模样,可这世家出身到底给与了他不一样的见识和眼光,在这第一时间,就已经发现了秦玉的价值,这一番番的话说的,别说是顾三媳妇了,就是那个懵懂的孩童都忍不住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