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你千万遍——非期而然
时间:2019-05-10 10:10:28

  她想离开江棘是真的。
  她想离开江城也是真的。
  可这一天真的要到来了,她却又迟疑了,因为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单独生活的经历,也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她对未知的世界充满向往,同样也充满恐惧。
  ——我能做到独立生活吗?
  ——我可以吗?
  时间一天天过去,离周五只剩下最后一天,能让她纠结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走,还是不走,明天必须有个答案。
  ——到底怎么选呢?
  —
  周四晚上,傅盈疲惫入睡。
  即使睡着了大脑仿佛还在替她思考去留问题,导致她不停做梦,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朦胧中她感觉到有人在亲吻她的脸颊,吻得很轻,但还是很恼人,就在她想伸手打对方的时候吻又停了。
  她松了眉头,动了下,换个姿势继续睡了。
  可没多久,肚子上又痒痒的,有什么微凉柔软的东西在上面亲啊亲的。
  “唔。”
  傅盈拧眉翻了个身,变成了趴着睡,潜意识里不想给对方碰自己的肚子。
  可没想到她又被人翻了过来,不亲她肚子了,改用手不停地摸她的肚子,很痒,硬是把睡得不踏实的她给摸醒了。
  “你干嘛?”傅盈皱着脸,脾气很不好地用力在那只手上打了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啪’。
  江棘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抱紧了她:“不干什么,睡吧。”
  “烦人。”
  傅盈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又睡了。
  之后一夜无声。
  第二天起床,江棘不在身旁。
  傅盈眨了眨朦胧的睡眼,思绪还没回笼,手却先摸上了肚子。
  等到彻底清醒过来,她又垂眸发了会怔,最后默默把手从肚子上移开,和往常一样梳洗打扮,再下楼吃早饭。
  ——只是离开的决心更坚定了些。
  大巴出发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傅盈因为有考试的关系提前到达了学校。
  八点半,她准时进入了女厕,在里面见到了社团活动时见到的那个女生。
  两人进入同一个隔间,她们没有对话,女生冲她摇了摇手上的一个面霜大小的金属盒,接着又指了指傅盈的手。
  傅盈点点头,伸出手,露出上面的银链。
  女生动作迅速地打开了金属盒,接着用金属棒蘸取小盒里的试剂涂抹在链扣的位置,很快,一股腐蚀的酸臭弥漫。
  “啪嗒”一声,链条掉在了地上。
  女生快速处理好了一切,又给了傅盈一套衣服。
  傅盈也不含糊,快速地换了衣服。
  一切进行得无声无息,只有傅盈能够听到自己心脏的狂跳。
  天很冷,卫生间也没有空调,可换个衣服的功夫,她却热出了一身的汗。
  换好衣服后女生又娴熟地给她盘了头发,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最后再把写着大巴车的地址和位的纸条给了她。
  这么下来前期的工作算是做得非常足了。
  傅盈想,后边应该也会很给力吧。
  踏出卫生间的那一刻,傅盈长舒了口气。
  她双手插兜,低着头下楼,一直走到了美术大楼前,找到了大巴车坐了上去。
  心脏仍在狂跳,额上也涔涔出汗。
  大巴里开着暖气,傅盈热得背上都湿了,可她不敢脱外套,也不敢说话,只不停地做着深呼吸,想要缓解平静不下来的心。
  “都到齐了吗?”司机声音响亮道。
  “到齐了!”
  “那出发了,大家都坐好啊!”
  “好——”
  汽车引擎轰响,车子缓缓动了起来。
  傅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透过平光镜看着窗外的一草一木,还有来来往往的F大学生。
  再见了。
  校门口的移动栅栏打开,汽车驶出F大。
  “同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女生疑惑地看着傅盈,似乎很奇怪她为什么像是要滑到座椅底下似的。
  傅盈看了女生一眼,扯了扯嘴角:“没有,我没事。”
  车子驶上马路,离F大越来越远,也离校门口停着的黑色加长保姆车越来越远。
  傅盈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撑着扶手坐了起来。
  ——我真的自由了吗?
  —
  “这个不含监听,只能用来定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银链晃了晃,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做得很好,去吧,今天就离开江城。”
  一张支票被塞进了女生的手里。
  那女生接过,顿时喜笑颜开,点着头离开。
  等到女生离开,男人把手链收进口袋,和那个金属小罐放到一起,接着他轻笑着站了起来,门关上,走到窗边拿出手机——
  “进行到哪了?”
  “那块压轴?那最好不过。”
  “嗯,挂了。”
  放下手机,修长的手指轻敲着窗沿。
  男人目光温柔地看向校门的地方,接着眉眼弯起,笑得一派温和从容。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接着门被打开。
  “你好,请问你要用这个教室吗?我们老师要我们找个空教室,待会讲论文,这个教室……”
  男人笑着转身,接过了话道:“是空着的,你们尽管用。”
  “哇!观南学长!”
  “谢谢观南学长!”
  “不客气。”男人抵了抵眼镜,步伐稳健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逃跑第一步完成w
  想不到是他叭!好多埋的线都可以搞起了,嗨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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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比心!
  留言都好棒哈哈哈,但我啥都不会说的(⊙x⊙)
 
 
第三十五章 
  “九亿五千万一次!”
  “九亿五千万两次!”
  江棘随手举了举牌。
  “十亿!”
  “十亿一次!”
  “十亿两次!”
  “十亿三次!”锤子落下, 发生清脆的声响,主持人慷慨激昂, “六号地由江氏集团的江棘先生拍下!”
  无视周围或明或晦的目光, 江棘单手撑着下巴, 眼眸微垂,一副兴致淡淡的模样。
  反观座位离他不远的刘公,时不时地叹一口气,整个人精神气都没了似的。
  放在平时他怎么也不可能在人前露怯, 但这回太多人跟他一样的心情了,大家互相看看彼此, 眼神里都没了气势, 反倒心有戚戚地一起摇头叹气。
  主持人在台上兴致勃勃地介绍着下一块地的资料, 又是口述又是放宣传片, 做了一堆铺垫才迎来了下一次的正式竞拍。
  众人默契地看了眼江棘, 果然,他不负众望地第一个举起了牌子。
  “五亿一次!”
  在场的其他人默默地看了眼彼此,握着牌子的手犹豫不决, 按照前面几次的规律, 这块地既然江棘出手了, 那他肯定是要拿下的, 他们是正面刚一波就算拿不下也要多让他花些钱呢,还是放弃竞拍顺手卖他个好呢?
  全场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五亿两次!”主持拍卖的人再次喊道。
  江棘百无聊赖,修长的手指在旁边的茶几上轻点。
  他根本不在意其他人争或不争, 只是单纯地觉得无聊,因为开头的几块地全是小菜,就算拿下来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最想要的是十三和十六号地,可偏偏这两块地被放到了末尾。
  按这个竞拍速度……
  江棘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十点半,看来下午他又没法去接盈盈放学了。
  啧。
  —
  “各位旅客,G423号动车即将到达容城秋遇站,请在本站下车的旅客……”
  傅盈脸色发白地抱紧怀里的包裹,里面是卫少洲安排的接头人交给她的东西。
  里面有一张身份证。
  傅盈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这张身份证上的照片跟她还挺像,但名字叫阮云,她以为这是个完全造假的假证,可它在机器上又是完全能用的。
  而且除了身份证外还有一张用这个身份证开户的银行卡,里面有三十万资金。
  他们另外还给她准备了一部手机,手机里的支付APP也绑定了这张卡,让她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抢钱,甚至他们还告诉她,就算手机被抢了也没事,换个手机重绑就行。
  他们的准备如此充分,是傅盈完全没有想到的。
  但她也不是傻子,她清楚地知道这样一来他们就算不派人跟踪自己,也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位置——这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然而她现在顾不得这个,只想着找个安全的落脚点再说。
  跑都跑了,就有没回头的路了,她得为以后的日子打算。
  可江棘给她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在她心里他强到可怕,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即使现在动车已经驶出江城半个多小时,她还是觉得害怕。
  她总觉得他那么厉害,说不定早就知道她逃跑了,已经派人追过来了。
  “各位旅客,动车已由容城秋遇站驶出,前方停靠站为容城南站,请……”
  傅盈长舒了口气,闭了闭眼。
  她心想,再过两个城市再出站吧,先跑远点再说。
  远点,再远点……
  —
  中午十一点三十七分,随着锤子落下,第十号地也花落人家。
  拍卖会中场休息,坐了一上午的人都站了起来,或是单独或是结队地走出会议大厅,前往会客厅吃饭——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各式午餐,以自助的方式供诸位选择。
  江棘食欲不佳,只拿了份意面。
  他微拧着眉,心绪莫名繁杂,即使想要的地全部顺利收入囊中,也一点不觉开心,甚至还有点恼怒。
  ——他觉得竞拍地的介绍和宣传片实在太过多余,众人来之前早就对竞拍地的情况了如指掌,哪需要再翻来覆去地介绍?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
  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是必走的流程,不管什么拍卖都是这样。
  以前他从来都是不急不躁,偏就这回,拍到地不高兴,看到其他人如丧考妣的失意模样也不开心,甚至现在连商人间的虚假和气也不想维持——
  他有种把意面扣到对面人脸上的冲动。
  “江总,这个商人吧,都是和气生财,您看城北这么大块地——”刘公午饭都顾不上吃,厚着脸皮又贴了上来,他看着眼前的比他小好几轮的晚辈,却是一点不敢轻视,一边笑着一边小心翼翼道,“到现在开拍十块,您都拿了七块了……”
  江棘克制着怒气,语气冷冷道:“那又如何?”
  刘公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明知对方很不耐烦,但为了自己的鑫源,他这张老脸豁出去都无所谓:“看在我们……”
  “叮”地一声脆响,仿佛有光芒流动的银叉被主人扔到了面盘里。
  刘公愣住。
  江棘面无表情地用湿巾擦了擦手,起身对服务人员打招呼:“麻烦收一下,谢谢。”说罢他看都不看刘公一眼,转身向会议大厅走去。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俊秀青年看在眼中,他默默无言地看了会,直到两人都消失在视线中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拿起手机——
  “下午估计也没戏。”
  电话那头的人道:“怎么了?”
  “刘公又去求了江棘,不过看起来江棘一点没松口,依我看十三和十六又得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想要,我们谁都抢不到。”
  “再看看吧,说不定刘公能把他说动呢。”
  “概率为零。”
  “那就顺其自然,有机会最好,没就算了。”
  青年“嗯”了声:“只能这样了。”
  离拍卖举办地十几公里外的F大,观南放下手机,闲庭信步地在校园中转悠。
  插在口袋中的那只手不停把玩着银链,让冰冷的金属沾染上了指腹的温热。
  “观南学长好!”
  观南点头回应。
  “观南学长好!”
  “好。”
  青春又充满活力的嗓音不时在耳边响起,观南勾起唇,心情不由得跟着这些声音和笑脸轻快了起来,尤其是看到门口那辆停着的黑色保姆车,他的愉悦值几乎接近顶峰。
  “一群蠢货。”观南轻嗤一声。
  —
  中午十二点半,所有人准时齐聚会议大厅。
  江棘面色难看,浑身充满了低气压。
  他今天烦躁至极,中午的时候想给傅盈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跟她说说话,结果刘公的公鸭嗓一直在耳边不停嗡嗡作响,这里偏又是政府之地,他不可能对刘公做什么,只能尽数忍下。
  他闭上眼,只希望拍卖会能快一点结束。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的盈盈了。
  “下一件拍品为十一号,大家请看大屏幕,十一号地位于开发区中部区域,其中包括……”
  十二点四十五分。
  第十一号地的宣传片结束,竞拍开始。
  十二点五十一分。
  第十一号地竞拍结束,由信达集团袁光明拍下。
  十二点五十二分。
  第十二号地开始竞拍前的介绍。
  手机嗡了一声,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短信——
  【12】
  观南勾了勾唇,把手机重新揣回口袋,优哉游哉地进入男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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