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你千万遍——非期而然
时间:2019-05-10 10:10:28

  傅盈掐着手心让自己平静:“嗯,是我。”
  “怎么又来了?”
  傅盈停了步子,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嗯?”
  她捏了捏手,长呼了下气道:“我九月五号的时候生了小小棘,是顺产,我和江棘给他取名叫‘江昭’,他现在三个月大了,长得非常可爱,也很乖,再过两天就是百日,我们会在天阳给他办百日宴。”
  “我和江棘的婚期也定下来了,就在明年的五月,具体哪一天还没有定。”
  “我,也成长了很多。”
  “没以前那么爱哭了,抗压能力强了很多。”傅盈说着噗嗤笑了声,“我觉得主要归功于小小棘,他很多时候都是我带的,不过有保姆和月嫂帮忙,还算轻松,但也吃了几次苦。养孩子真的是件好神奇的事情,能不知不觉地把人改变。”
  “唔,还有结婚,结婚也能让人改变心态。”
  “对了,明年九月我打算重新回校……”
  傅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都是关于她和江棘还有小小棘的事情,有快乐的,也有不快乐的,全都娓娓道来,像是在讲一个漫长的故事。
  而于佑晴一声不吭,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
  说了一长串的话后,傅盈笑着总结:“我过得很好,每天都很开心。”她看着母亲,眼里一片柔和。
  于佑晴似乎松了口气,她笑起来,浑浊的眼睛里仿佛有泪光。
  “那就好。”她欣慰地点了点头,“只要你们俩好好的就好。”
  傅盈应下,过了会又说:“还有一件事,是关于爸爸的。”
  “就是那天……爸爸出事,是钟毓文的儿子叫人做的。”她格外重读了‘钟毓文’三个字。
  说完她消了声,抬眸去看母亲的表情。
  母亲似乎怔住了,过了好久才又迟钝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妈,你一点不惊讶吗?”傅盈问。
  于佑晴叹了口气:“总有一天会来的,躲不过的。”
  傅盈心下了然,没再问。
  她又站了一会便和母亲告别。
  就在她转身时于佑晴道:“以后不用再过来看我了。”
  和上次她离开时说了一样的话。
  傅盈顿住脚步,轻声说:“知道了。”
  “我和你爸爸是在二月二十八认识的。”
  “二月里草长莺飞,杨柳拂堤,真是美得很呐。”
  傅盈咬了咬唇,忽然大步走出了牢房的门。
  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刹那,呼啸的冷风吹到脸上。
  傅盈瑟缩一下,一件大衣便披到了她的头上,连着她的脸都遮了起来。
  整个人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带着她要往外走,傅盈赶紧出声道:“等等,江棘,再等等。”
  “等什么?”
  傅盈从兜头罩下的大衣中艰难露出小脸,然后看向监狱的大门。
  外面天光大亮,一对比,那个入口就显得黑洞洞的,像是一张会吞噬人的嘴。
  鼻尖是新鲜的空气,一出来,不仅眼前亮了,心肺都在瞬间变舒服了。
  傅盈盯着那个入口看了很久,直到眼睛都有些花了才揉着眼主动道:“我们走吧。”
  江棘又用大衣包住了她的脸,把她搂在怀里一步步带着往车那边走。
  坐上车,两人都松了口气。
  傅盈搓了下手,一扭头便对上江棘直直的目光,她笑着靠近他怀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说我在想什么?”
  “不管想什么,反正全都过去了。”
  傅盈捧住江棘的脸,“以后就我、你,还有小小棘,三个人在一起非常非常美好地过日子,没有什么能来打搅我们。”
  江棘笑了:“脑袋里又想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傅盈也笑起来,她在车窗上哈出一片白雾,然后再上面画了三颗爱心:“我的脑袋里在想——要珍惜小小棘,珍惜你,珍惜现在拥有的,其他的,都没必要在意。”
  爸妈那一辈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在意了。
  不管真相如何,一切都会随着二月的结束,画下最后的句号。
  江棘皱了下眉:“为什么他排在我前面?”
  “你居然要跟一个婴儿计较?”
  “不行?”他理直气壮。
  傅盈眨眨眼,点头:“好吧,珍惜你,珍惜小小棘,再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这么说可以吗?”
  江棘颔首,算是勉强满意了。
  回去的路上,慢慢的慢慢的,傅盈就躺在了江棘的腿上。
  “马上就百日宴了,我该穿什么呀?”傅盈举起手,用指腹骚扰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和喉结,“衣服太多了,回去你帮我选选?”
  江棘捉住她的手,包进掌心:“我喜欢你穿红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应该就完结啦。谢谢大家看到这里呀!
  这篇番外应该会有点多吧,因为有的地方写的不咋嗨,争取番外自我满足一下(挠头)
 
 
第七十六章 正文完
  五月中旬, 天气回暖。
  早晨刚起时还觉得凉,可到了八点多, 阳光照进房间落在身上,又很快驱散了凉意。
  今天是五月十六,江棘和傅盈结婚的日子。
  傅盈起得很早, 或者说一夜未眠。
  她觉得自己晚上也就只是想了点事儿, 可时间却说过去就过去了。早上有人来敲门傅盈还吓了一跳,因为她真的没想到时间会过得那么快。
  也是因着习俗的关系, 昨晚她和江棘特地分了房睡。
  她这厢一点没睡好, 也不知道江棘那边如何,不过这么大的日子,想来他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 傅盈噗嗤一笑,引得化妆师惊呼了一声。
  她立刻思绪回笼:“啊, 不好意思。”
  “眼线画歪了点,没关系,我再重画一下。”
  傅盈敛了笑:“麻烦你了。”
  新娘妆尤其繁琐, 化了快三个小时还没化好。
  傅盈也不急, 因为她和江棘的情况特殊,没有什么迎亲还有敬茶之类的仪式,等化好妆换好衣服就由江棘带着伴郎团来接了直接进入酒店,等待婚礼的开始。
  婚礼的地点在海边的白沙滩上。
  ——江棘把整个酒店以及酒店名下的沙滩场地都包了下来。
  一直坐着实在枯燥乏味,思绪不由自主地再次发散了出去。
  这次的‘结婚’和领证的‘结婚’感觉又是不一样的,比领证要激动许多, 也紧张许多。前者是她和江棘两个人之间的事,而后者,会有很多人参与和见证。
  她和江棘会一同走过红地毯,在漫天飘落的花瓣中一同走到神父面前,然后看着彼此,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
  这誓言不止他们说给对方听,也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
  光是想想,都令人紧张得手心出汗,不停做深呼吸。
  周围的人都忙忙碌碌,房间里安静极了,不知不觉中也给傅盈增加了心理压力。
  嘴唇上涂了东西,不好咬也不好舔,傅盈只能不停地呼吸吐纳。
  她随口找了个话题:“大概还有多久能化完?”
  “还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好。”
  又过了会儿,她问:“婚纱是在这儿换还是去酒店那边换?”
  “在这儿换。”
  “好。”
  “小小棘醒了吗?”
  “我找人问一下。”接着很快回道,“已经醒了,由保姆带着在楼下的玩具房里玩呢。”
  “啊,好。”
  ……
  傅盈时不时地发问,问了一圈下来仍旧百无聊赖且心突突跳,明知道就这么坐着就行了,可心就是静不下来,忍不住想这想那。
  她想得最多的还是江棘,但身边无人掏心掏肺,即使伴娘们也不行,因此只好找点别的事情问问。
  问是问了,最想问的没问到,所以仍觉空虚。
  傅盈不得不承认,她想江棘了。
  她远比她想的更喜欢、更依赖江棘,只是一晚没见,便忍不住地思念起他在身边的种种。
  最后一个耳环戴上,钻石相碰发出细微的声音。
  声音传入耳朵,把傅盈的思绪带回。
  她站到落地镜前打量化完妆的自己,然而还没来得及欣赏,门外便传来叩门的声音。
  “盈盈?我能进来吗?”
  傅盈一愣,看向化妆师:“他能就这么进来吗?来早了吧?”
  按照计划,江棘会带着他的伴郎团在门外迎接,而她的伴娘团则在门内设置问题为难外面的人,不让他们进来。
  毕竟是婚礼,稍微热闹一下还是要的。
  傅盈也看着江棘亲自包了厚厚一沓的红包,就等着今天接亲时应对伴娘们的小刁难呢。
  可现在的情况是……?
  傅盈有些摸不着头脑。
  外面就江棘一个人的声音,没有预想中热闹和起哄的伴郎团,而她刚化好妆,还没坐上床,鞋子也没藏起来。
  她的伴娘们也都茫然地看看彼此,不知道这是到了哪一步。
  宋珈蓝走到门口,贴着门缝问道:“是来接新娘的吗?”
  “是。”江棘的回答简短有力。
  宋珈蓝回头看看傅盈,又看看其他伴娘。
  大家互相交换了眼神,不知怎么的,仿佛按动了一个按钮似的,忽然之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傅盈被化妆师和伴娘扶着坐到床中央,两个伴娘四处找地方藏鞋,还有其他的合力抬起书桌堵门。
  忙忙乱乱地做好一切,大家又仿佛同一时间被按下了静音键似的,全都不说话了,又用眼神交流了起来。
  “你不是整理了问题吗?问啊。”
  “你不也准备了小游戏吗?你先。”
  “你先开口。”
  “你先。”
  “说实话我有一点点虚……”
  “我也……”
  “我甚至不敢喊他的名字。”
  “啧,外面的人怎么不说话啊,起个头啊。”
  左四个右四个整齐站在江棘身后的伴郎们:……我们也虚啊!谁敢在江总耳边吼啊!谁敢闹啊!啊?!
  坐在床上的傅盈:“……”
  你们闹啊嗨起来啊!刁难他们啊!把红包都套过来啊!把江棘的卡也给他套出来啊!动!起!来!啊!
  身姿笔直地站在门外的江棘:“……”
  门也不开,问题也不问,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呢?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几个伴郎,啧,瞧把他们尴尬的。
  江棘又伸出手,叩门三声。
  傅盈小声对她的伴娘们道:“要不——我给你们起个头?”
  傅盈很清楚发生这种情况原因——她和伴娘们不是特别熟。
  她一直和江棘待在一起,身边不是江棘就是小小棘,也没恢复学业,即使跟她关系很好的宋珈蓝她们,也因为隔了大半年没见生疏了许多。
  况且她们又不清楚她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乍然进入偌大的江宅,再忽然发现她嫁的人是江城第一富豪,会拘谨也很正常。
  宋珈蓝道:“怎么带头?”
  “看我的。”傅盈清了清嗓子,接着又刻意捏着嗓子大声道,“外面的人听着!新娘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阴历阳历都必须说对!”
  话音一落,外面便传来江棘的声音:“阳历是xxxx年四月十三,阴历是xxxx年三月初十。”
  完全没伴郎们一点事儿。
  有人开了头,后面就顺畅了许多。
  宋珈蓝接口问道:“新娘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限时三十秒,答错或超时……”
  没等问题念完,江棘便道:“海胆。”
  宋珈蓝顿了下,又照着纸上写的读道:“请问!小小棘一天要吃多少回奶?”
  “六次。”
  “小小棘半夜会醒几次?”
  “两次。”
  “分别是什么时候醒?”
  “十二点和凌晨四点。”
  ……
  伴娘们对傅盈的生活作息不了解,因此问题和答案都是傅盈提供的。
  她们问一个,江棘答一个,每个都是问题还没说完就全都答出,而且还答得很对。
  傅盈听着耳边的一问一答,嘴角不停上扬。
  她觉得不热闹没关系了,不嗨也没关系了,她已经很开心了。
  等江棘又回答完一个问题的间隙,她捏着嗓子提问:“你爱你的新娘吗?”
  江棘回答得毫不犹豫:“爱!”
  傅盈眼眸亮亮,又问:“有多爱?”
  她太了解江棘了,问完便补了句,“不许有不吉利的字眼,也不许说命之类的话!”
  把到了嘴边的“为你去死”和“把命给你”咽进喉咙,这个问题江棘难得的没有立刻回答上来。
  他垂眸咀嚼着自己的心意,想着要如何才能把他的爱告诉给她听。
  里面终于热闹起来,伴娘们拍着门说:“怎么回得这么慢?很难吗?给红包给红包!”
  “不说就一直给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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