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后娘[七零]——浣若君
时间:2019-05-10 10:10:58

 
    这下可好,他觉得自己给基地惹祸了。
 
    “因为,不打他们就要妨碍我们的工作,哈叔叔,我妈想说的是,您还得再来一铁管。你知道我爸实验室的意义,就该知道他的书房也是闲人免进的,现在她在砸书房,你得给她一钢管。”
 
    “打死人犯罪。”
 
    “我没叫你打死人,以及,我得告诉你的是,你有特殊的保护政策。”因为他是哈族人。
 
    “打她的腿,腿腕子,伤筋动骨一百天。”聂卫民果决的说。
 
    这时候龚红星提着砖头已经在砸玻璃了,三蛋抱着自己的小内裤埋头在刘小红的怀里,二蛋气势汹汹的跑出来了,还想上前阻止,龚红星直接就生踹了他一脚。
 
    毕竟孩子嘛,二蛋本来就胖,啪的一下就给她踹趴在地上了。
 
    孩子还要抱她的腿了:“你不能砸我爸爸的玻璃,那是我们家仅有的玻璃窗户。”
 
    哈工紧了紧手中的钢管,但他怯了,就算有民族保护政策,他也怯了,关键时刻,陈丽娜夺过他手中的钢管,横拎着照准了龚红星的腿腕,小跑着上前,弯腰一扫,一钢管就砸了过去。
 
    但龚红星也砸碎了玻璃。
 
    聂卫民比她跑的可快多了,抢过介绍信,进厨房,点燃扔进大灶里还拉了几把风箱,好嘛,什么狗P的介绍信,红头文件,一火而焚,没了,消失不见了。
 
    从厨房出来,聂卫民摊了摊双手,看着从门外涌进来的治安队的人,说:“秦叔叔,这个女人砸坏了我爸爸的窗户。”
 
    “聂工的工作,可关系着我们边疆油田的安全生产,他的书房可是连我都不能进的,这个女人蓄意砸坏了他的窗子,显然是想偷他的情报,秦队长,我刚才打了她,万一闹到公安那儿,你可得替我们作证,是她先砸坏了聂工的窗户,我才动的手。”
 
    “对,她先动的手,动手打了我弟,砸了窗户,我妈才动的手。”聂卫民也说。
 
    啪啪的照相声响起,一直在基地闲逛的郭记者和靳师凭着媒体人的嗅觉,第一时间到达战场,正在给砸坏的窗户,那个犯罪现场照相了。
 
    “这个,丽娜,这是个工作组,人家有介绍信的。”
 
    “我问了,她没掏给我。”
 
    “龚组长,您的介绍信了?”
 
    “那个小反/革命给烧了,就烧在他家的灶火里了,这一家都是反/革命,我要求你们基地严肃的惩处他们。”
 
    龚红星的腿断了没有她自己并不知道,但是给铁管击中腿腕后那种钝痛,已经持续而来的疼痛,足以干扰她的工作。
 
    她还想站起来了,但是两条腿腕都使唤不上劲儿,太疼了,火辣辣的,又麻又痛,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提着鞭子给那些老革命前辈,老知识分子们疼痛,比这更甚。
 
    她本来是个特别坚强的人,十三年的革命工作没有打趴了她,挤着火车走遍天南海北没有打趴了她,可她居然叫一根钢管给打趴了。
 
    当然,也是到了此刻,龚红星才发现,自己也是血肉之躯,也会痛。
 
    “行了,龚组长,你工作的热情是不可否认的,但工作总得有个流程,您得先亮介绍信,没有介绍信,聂工的家属就有权阻止你,毕竟咱们基地最防的,就是苏修。”
 
    “陈丽娜就是苏修。”龚红星疼的直飚泪:“她会俄语,她写过的俄语信件至少有一大沓,我带着的,给那小兔崽子烧了。”
 
    “离着苏国不远,我们大家都会几句俄语,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龚组长,您的介绍信我是看过,但是聂工的家属没见过啊,您就掏出来给她看看,我叫她给您道谦,成吗?”秦胜耐心的开解,并且,主动的提起小马的小文件包来,分明不过两张皮,还在里面不停的摸着。
 
    “我明白了,你们这个基地沆瀣一气,全是反/革命。”龚红星说:“我现在要求使用电话,打电话给红岩,让他们调更多的工作人员来协助我们的工作,这地方是个堡垒,非炸/药包不能突破。”
 
    “行行行,咱们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您看成吗?”秦胜说着,招呼过治安队的同志们,连抬带哄的,就把龚红星给抬走了。
 
    “妈,她要打了电话,真的会来更多人吗?”聂工民很担心。
 
    毕竟介绍信能烧一时,陈丽娜的罪证能烧掉,但革命工作组的热情不可小觑啊,这就跟灭火似的,你几把啪啪啪,把大火源给灭了,可火星子给带到别的地方,风一吹,星火燎原咋办?
 
    “聂卫民,哦,还有陈场长,也许对于你们来说,是第一次经受这种斗争,但是我非常有经验,我得告诉你的是,她从敲门,再到砸窗户开始,全都是违规操作的,而且我也拍下来了,你不要害怕,我和靳师会全程跟踪,并保护你们的,好吗?”
 
    “哎呀,大灾大难,大屈大辱面前,该相信的还是记者同志,好吧,那我就顺势邀请郭记者多住几天,并且,也请您持续关注这场所谓的斗争,好吗?”陈丽娜说着,看了聂卫民一眼。
 
    这小伙子真是太贼了。
 
    为了留下郭记者,烤田鼠他都敢烤,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干的。
 
    但是,郭记者的出现,真的就是雪中送炭啊。
 
    靳师年龄大,是个不怎么敢惹事儿的,就说:“小郭,不行咱们还是回吧,毕竟革命这种事情,全国都在发生,我们只是来采访的,没必要淌混水。”
 
    郭记者却不这么认为:“不不不,靳师,龚红星,可是上面一再表扬的革命小能手,我觉得全程观注这么一场斗争很有意义,你要想走,你走,我必须留下来。”
 
    说着,他直接就拿过了靳师手中的相机,毕竟就是照个相嘛,他也会,是不是?
 
    聂卫民看了陈丽娜一眼,悄悄于后面拽了拽她的手。
 
    好嘛,有记者关注,他们就不怕龚红星会屈意抹黑啦。
 
    “怎么,我瞧你们今天都不高兴似的?”王红兵来接闺女了,抱她上了自行车前坐,就说。
 
    他为了闺女,专门在自行车的前面焊了个坐位,这位就不用担心刘小红坐在后面,脚会拐到自行车的辅条里去啦。
 
    “姐夫,没事儿,你快带着小红回去吧,不过,这是啥,你干嘛又给我提鱼啊,给我姐吃多好?”陈丽娜一看姐夫提的鱼,就不高兴了。
 
    “你姐现在除了羊头,别的不吃,快生了还不停歇,我真不知道她这么着是准备要干啥。”
 
    刘小红要走了,又折了回来:“小姨,你瞧我这个漂亮吗?”
 
    抽着空儿,她给陈丽丽做了一条裤子,怎么说呢,腹部特别的大,但是腿细,这在将来,叫孕妇装,专门给孕妇穿的。
 
    “行了,丫头,要回就赶紧走,我也没功夫留你啊。”
 
    聂卫民还是很担心嘛,送走了郭记者和靳师以后,就一直在大门口守着,等爸爸回来。
 
    二蛋在厨房里帮陈丽娜烧火了,最细心敏感的小三蛋儿,就一直在厨房门上站着。
 
    “妈妈,今天这大青鱼咋吃啊?”对于二蛋来说,那怕大敌当前,吃饭总是第一位的嘛。
 
    妈妈砰砰两下砸在鱼头上,摁着鱼在菜园子里剥鳞片,剥完了一刷子扫进簸箕里:“二蛋去替咱们把这垃圾倒了,记得单独放在草地上,野狗爱吃这个。”
 
    “好呐妈妈。”
 
    “妈妈,今天还是水煮鱼片吗?”他蹬蹬的跑回来,满头大汗。
 
    “不是,今天这鱼小,光吃它估计还不够填你一人的牙缝缝,妈要拿土豆和干豆角来炖它。”
 
    去年没吃完,晒干了的豆角,灰出出的不起眼儿,就挂在小库房的房梁上,四五月份没吃的,那可是气死老鼠的存在啊。
 
    老鼠们蹦啊跳啊,想吃啊,就是够不着它。
 
    刺溜,二蛋的口水就流下来了。他可以想象到那种先煎过的土豆蘸上鱼汤的鲜气,一大口咬上去时的满足感。
 
    “妈妈,你真的不怕吗?”三蛋儿小心翼翼的问说。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聂工回来了,居然肩头还有雪:“3号基地那边下雪了,可真冷,哎呀冻死我了。”
 
    “爸爸,你又带着花,是给妈妈吃的吗?”二蛋现在知道啦,爸爸带回来的花,自己不能吃。
 
    聂博钊一直在笑,笑眯眯的,把雪莲递给了她。
 
    “怎么,为啥这样子看着我,我做的不对吗?”陈丽娜煎好了鱼,放上水,再把干豆角洒进锅里,焖上锅就进客厅了。
 
    撕一瓣吃一瓣,二蛋趴在膝盖上看着,看他馋成那样,嗯,给了一瓣儿。
 
    “妈妈,甜,好甜,我能再吃一瓣吗?”
 
    “不行,这是我的药,我靠这药起死回生,续命呢。”陈丽娜说着,假装喘了两口气。
 
    “好了妈妈,我这瓣也不吃了,给你吃吧,你可千万不能生病啊。”二蛋说着,口水叭叭的就把自己刚放进嘴里的又掏出来了。
 
    好吧,只有这时候,陈丽娜才觉得自己是个真公主,叫骑士们环绕着。
 
    “好事儿,聂国柱陪着他爱人在医务室了,今天晚上,估计是不会回咱们家蹭饭了。”聂工算是大松了一口气。
 
    “爸,爸,那个小革命组长能爬起来啦,叫聂国柱背着,上基地办公大楼,说是要去打电话,她还说,她要给中央打电话,调援兵。”
 
    千里眼,顺风耳的报信小卫兵聂卫民回来了,长嗅了一鼻子,说:“妈,真香。”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怎么样,小聂同志,爸还有一件事儿要办,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说着,聂工进了窗户给砸烂的小书房,从书柜里捣腾出钳子,扳手和改锥,还有个老式卡带机来,若有思索的看着:“不对,我应该有很长两大卷的铜线,怎么少了很多?”
 
    妈妈原来一直没有笑的,看爸爸拿出铜线来,拈着朵花儿也就跳起来了:“小库房里找去,铜线全在小库房了。”
 
    她一笑,二蛋和三蛋悬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没办法,妈妈的心情,就是家庭的晴雨表嘛。
 
    聂卫民有点儿感觉了,今天的事儿,爸爸能兜住,他嘻嘻笑着:“爸,赶晚饭前能回来吗?”
 
    “能,你妈炖了这么香的鱼,今晚又没人跟咱们抢饭,必须赶回来吃。”
 
    老聂带着小聂,给俩小的挥了挥手,就又出发啦。
 
 第85章 陶醉中
 
    “爸, 我妈今天打人了呢。”风呼呼的刮着,看样子似乎要下雪。
 
    聂卫民心挺虚的, 边走边形容:“钢管这么一横,直接就朝着那女的的腿砸过去了,那女的啪一声就扑窗子上了,她连眉头都没皱。”
 
    “怎么, 你是觉得她做错了,还是给她吓到了。”
 
    “当时应该是哈叔叔提钢管揍人的, 我想我妈当时也是那么想的, 但哈叔叔在听说那个女人真的是调查小组的情况下,就退缩了。”
 
    “人类, 从奴隶社会开始, 就是组织化的产物, 畏强权,顺从组织,这是本能, 你哈叔叔畏惧,只是他的本能而已。”
 
    “我妈妈就不怕,她打人,我烧东西,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还天衣无缝。
 
    “龚红星要一个电话打到中央,咱们整个矿区都得完蛋, 你抢她资料的时候, 没想过这个吧。”聂博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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