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后娘[七零]——浣若君
时间:2019-05-10 10:10:58

    聂工正准备要走,爱德华就提议,想去看看他的实验室。
 
    “我只参观,不拍照。聂博钊先生,我只是好奇,你们的石油开采和冶炼技术,现在已经进展到什么程度了。”爱德华说。
 
    聂工把碗全端厨房了,还把桌子也抹干净了,但是不置可否。
 
    爱德华于是抬起了双手,又补充说:“你虽然住在如此偏远的地方,家中连只电话都没有,但你对国际形势了如指掌,你也知道,现代战争打的,就是为了黑金,黑金是什么,就是石油。如果说你们的冶炼技术能够全球化,或者战争就能消弥呢?”
 
    “我是个国际共产主义战士,但我的心没有崇高到,想象着有一天能世界大同,爱德华先生,不论西方还是东方,人的本性中有为贼为恶的那一面,而你此刻虽然表面谦逊,骨子里仍然脱离不了十字军,八国联军那套掠夺它人财富的心态,所以,我得告诉你,想要参观我的实验室,那是不可能的。”
 
    “陈小姐的金条,我愿意90美金一盎司接手,而且是全部。把这个做为附加条件呢,我能参观你的实验室吗?”
 
    爱德华抛了个大诱饵出来。
 
    聂工笑了笑:“小陈,你们生在解放后的人,没见识过强盗是什么样吧,看看,这就是。”
 
    国际金价200美元,他只给90,还要带个附加条件,还得让人觉得,他是在施舍,这可真是可笑之极。
 
    聂工说完,就准备要走啦:“爱德华先生,我们家不养闲人,要不今天,锅碗你来洗?”
 
    “你们的人民,待客向来是很热情的,而且,我从来没洗过碗。”
 
    “那今天就来个第一次,凡事都要第一回嘛,你说呢。”聂工拍了拍他的肩膀,扬长而去。
 
    他走了不一会儿,武装部的同志们由小朱带着,就到聂家转了一圈儿,美其名曰过来尝点师母做的饭。
 
    但摆明的了的,就是监视爱德华嘛。
 
    爱德华进了厨房,看了半天凌乱的锅碗盆子,唱起一首歌来:“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
 
    陈丽娜抱臂,就在厨房门上站着,只笑,不说话。
 
    “中国菜虽然好吃,但是洗碗也让人头痛,姆妈,我说的没错吧。”
 
    “所以,您关于东方母亲和她所教育出来的孩子的报道,还要继续写吗?”抱着手臂,陈丽娜就说。
 
    爱德华摇头:“我得说,你这样的东方母亲教育出来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竞争力的孩子,不,他们比成人更具竞争力。”
 
    “矿区,乃至整个共和国,我这样的母亲多得是,我们教育出来的孩子,不说别的,勤劳是第一位的。而且我也相信,在将来,我们中国会赶超你们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国。”
 
    “那不可能。”爱德华轻蔑的笑了:“美国有殖民地,有制造工厂,有大批的原始财富,而你们,没有。”
 
    “我们有勤劳的人民,而这个社会的发展,是爱德华你这个年级的人无法想象的。”
 
    陈丽娜上辈子活到千禧年,那时候共和国的腾飞已经让世人瞩目了。
 
    你能想象,别的国家几十上百年的基建,中国的人用三四十年的时间就能完成它吗。
 
    你能想象,到了千禧年,中国的基础建设,就要把整个世界甩在身后吗。
 
    再过十年二十年,也许中国才是世界第一大国,但现在的美国人,他们高高在上惯了,他们迟钝了,想象不来啊。
 
    陈丽娜只知道一点,在中国,有好人,恶人,坏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但就是没有懒人,那怕是品型不好的人,像贺敏,像冷奇之流,也在忙忙碌碌,绝不吃一口闲饭。
 
    勤劳是中华民族的美德,从古至今。
 
    “所以呢,如果我买了你的金子,五年时间,你能把这个只能产出黑金的,人民还生活在温饱线下的矿区,发展成什么样子”爱德华问说。
 
    陈丽娜实在看不惯他洗的碗,就接过碗筷自己洗了起来:“我不敢保证什么,但我敢说,等你五年后再来,这地方发展的,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
 
    “如果到时候能有五家运转精良的工厂,而且工厂的纳税规模能超过一个县区,我会给你写一篇报道,发在《当代周刊》上,肯定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以及价值,那么,现在,85美金一盎司,我要你五根大黄鱼,怎么样?”
 
    这又砍了五美金啊。
 
    但陈丽娜想了想,还是成交了:“可以,一条大黄鱼有21盎司,那就是1785美金,一美金等于一块九人民币,那么,一条大黄鱼就是3391块,我卖五条,要五千人民币,剩下的给我美元,咱们能成交吗?”
 
    事实上现在虽然国际金价要200美金,但到76年就会大跌,稳定在100美金左右。既然要做朋友,那就不能趁火打劫嘛,对吧。
 
    爱德华人民币没有那么多,但偷渡进来的美金还是很多的。你看他打开一只只专业的蔡司镜头,从里面掏出来给陈丽娜展示,全是卷成卷的100面值美钞。
 
    估计金子,他也会用这些镜头给偷渡出去吧。
 
    这项交易,爱德华凭空赚了一倍。
 
    而陈丽娜呢,得到了一万多美元,剩下的人民币,得爱德华兑换出来以后,才能给她了。
 
    所以,彼此都是双赢,可谓宾主尽欢啊。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爱德华不想睡大炕了,洗完了澡,倒是要跑去跟三蛋儿一起睡。
 
    陈丽娜照例,就睡到小书房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陈丽娜还想跑趟矿区,去找找孙多余,看看陆白梨那事儿的进展呢。
 
    结果大清早的一起来,三蛋就一直粘在她身边,进厨房做早饭他也跟着。
 
    “你俩哥哥都出去给咱摘槐芽儿去了,你为啥不去呢,爱德华伯伯要走啦,摘点槐芽子给他尝尝鲜呗,快去。”陈丽娜说。
 
    三蛋儿舔了舔唇,说:“妈妈,我不要离开你。”
 
    “妈会一直陪着你的,有时候我还担心,有一天要把你惯成个妈宝呢,跟妈说说,你到底怎么啦?”
 
    孩子这东西,小的时候讨人烦,想着他们快快长大。
 
    但等他们真长大了,抱也抱不动的时候,人就又觉得很遗憾。
 
    从两岁起背着所着,走哪儿都吊脖子上,三蛋儿现在也大到陈丽娜抱不动了。
 
    “妈妈,爱德华伯伯想让我跟他走,不过我不去。”三蛋娇气,到现在笑起来奶兮兮的。
 
    陈丽娜眉头就皱起来了,这感情真是八国联军啊。
 
    来人家家里做客,又吃又喝临走的时候背几大根金条,咋地,现在还把人家的娃也看上了,想给骗走了这是?
 
    早饭是包谷面渗子熬成的稀饭,昨天蒸的梅菜扣肉还有,一回锅,一人夹上一饼子,过了一晚上,风味比昨天更好吃。
 
    爱德华正襟危坐的望着聂工,见了饭也不动筷子,陈丽娜要猜的不错,这人估计是要正式谈领/养了。
 
 第121章 抻扯面
 
    “我父亲生了七个子女, 但是我并没有孩子。”爱德华首先开口, 一副伤感之极的样子。
 
    “三个哥哥, 全死在了二战中。还有两个弟弟, 死于摩托车车祸。”
 
    “底特律的重金属时代, 年青人们在多死于摩托车车祸,这个不奇怪。”陈丽娜说。
 
    五十年代的底特律, 就像八十年代的共和国, 摩托车,黑社会,重金属摇滚大行其道, 当然了,抽大/麻,玩摇滚,汽车城中长起来的孩子们, 大多数爱飚车嘛,也就把自己宝贵的生命和父母给的血肉, 奉献给飚车了。
 
    “我妹妹现在就在底特律,有一个很大的庄园,她是一个修女,跟我一样, 也没有孩子。”摊了摊双手, 爱德华指着三蛋说:“我会给他最好的教育, 让他上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学校, 他也可以继承我的遗产, 而你们,会永远是他的父母。”
 
    就是说,他只做三蛋的养父喽。
 
    聂卫民和二蛋一听,都停了喝汤,抬头面面相觑着。
 
    “哥,这个伯伯想把咱们的小蛋蛋带走。”二蛋率先说。
 
    聂卫民说:“他还觉得,蛋蛋跟着他,一定会开心。”
 
    “不止是开心,是非常开心,非常快乐。”爱德华拿出个小魔方来:“这样的益智玩具,装满了一大间的屋子,只等着卫酱去探索。”
 
    “爱德华先生你说笑了,我的孩子,不送人。”聂博钊说。
 
    “但你给不了他最好的教育,以你一个月一百美金的工资,一辈子都休想让他上最好的学校。”
 
    说实话,只要不开改,真正想上好学校,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社会就是最好的学校,聂工也是最好的老师,爱德华先生,你要真的惋惜我们没有给卫疆更好的教育环境,不妨等到五年后,你还想来我们边疆的时候,带个你自认为最优秀的孩子来,咱们再来比,你说行吗?”陈丽娜反问。
 
    爱德华摊开双手,说:“如果你们愿意把这孩子给我,我可以写一篇深入的报道,阐述中国进行经济改革的必要性,让你们能提前富起来。以及,我还愿意给你们一大笔的钱。”
 
    陈丽娜就笑了:“多少钱。”
 
    “十万美金,够吗?”
 
    聂工并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转身出门,就去加班了。
 
    陈丽娜也是笑,就不说聂工在红岩有那么一处大院子,院子里还埋着那么多的大黄鱼,剩下的,他就没动过。
 
    这都不算啥,他的养母解放前还是北京大地主家的小姐,革命元勋,再过几年,北京还有两处属于他养母的院子也会被组织归还给他。
 
    跟家底儿贼丰厚,但从来对钱没有任何概念的聂工谈钱,真是关公门前卖大刀了。
 
    陈丽娜心中惋惜,觉得自己的大黄鱼卖的便宜了点儿,但她也不贪不义之财嘛,就说:“行了,一百万美金我也不会卖孩子的,不过,我就想问,你年青的时候应该是个不婚主义者吧,在人生最美好的黄金年华,没有家庭牵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无比的自由,环游世界,那时候,想过老来的寂寞吗?”
 
    “没有,那时候,我以没有孩子为骄傲,甚至于,看到孩子就觉得烦,我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深深的,被几个孩子所吸引。”
 
    跟着聂卫民和二蛋一起去抓人拐子,看到聂卫民脑洞大开,要把蹦蹦车开到公安局的那一段,惊险刺激但又欲罢不能,爱德华此时怀疑起来,都有一种无可言说的快乐。
 
    那和年青时候邂逅一个少女,并且来段一夜情,或者是谈一段短暂的爱恋得来的快乐,是完全不一样的。
 
    “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你年青时放纵,没有抚养孩子,就好比年青时没有给自己种树,到老来当然无处趁荫凉。而我们费心抚养了他们,等到老来,就会有很多的孩子在我们身边跑来跑去,给我们创造很多很多的快乐,这是我年青时种的樱桃树,一颗颗蓬勃生长。樱桃好吃树难栽啊爱德华先生,你自己唱过的歌你还记得吗?”
 
    这意思是,那怕十万美金,那怕他有大笔的遗产将来给聂卫疆继承,聂博钊夫妻也不愿意把孩子给他了。
 
    爱德华来的时候挺高兴,走的时候特别伤感。
 
    陈丽娜带着仨孩子一起送他,到了矿区,自治区的人等着要送他前往乌鲁,上飞机呢。
 
    他可以兑外汇,但是,大批量的钞票,必须得到了北京才能兑,所以答应陈丽娜的六千多块现金,陈丽娜只能等着他从北京给自己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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