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后娘[七零]——浣若君
时间:2019-05-10 10:10:58

 
    有这一句,小聂卫民想着一会儿会有传说中的水果沙拉吃,这才走了。
 
    聂博钊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努力一下,洗完了碗再回到小卧,昨天毕竟放过火嘛,这屋子还没凉了。
 
    “小陈,你过来一下。”于是他又说。
 
    毕竟上辈子夫妻过十五年,陈丽娜虽然也搞不懂,年青时这个一本正经的工作狂人,兼具中二和老干部两种属性的男人,十五年后是怎么会变的那么温柔体贴,风趣健谈的。
 
    当然,因为有上辈子的经验嘛,她一看,他这就是卯足了劲儿的,想要给她个惊喜了。
 
    陈丽娜欢天喜地的,就进去了。
 
    晚上,家里热,她穿的少,只是一件呢质的花睡裙,是她跟着哈妈妈学针织,自己织出来的。
 
    身姿那叫一个婀娜美妙,嗯,陈丽娜很满意自己目前的样子。
 
    “想想也是,我当时太草率了一点,现在我正式向你求婚,恳请你嫁给我,怎么样?”嗓音温柔而富有磁性,男人说。
 
    陈丽娜的心在嚎叫,心说戒指,戒指,他该要递戒指了。
 
    看嘛,这男人的罗曼蒂克细胞,它还没有消亡嘛。
 
    谁知道他往侧面闪了一闪,就说:“给你个惊喜。”
 
    一台明光闪亮的飞鸽牌缝刃机,就放在墙角,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这是最老式的缝刃机,脚踏式,不过油漆是真亮啊,明光闪闪的。旁边一拉开,还是一块可以烫衣服的木板。
 
    陈丽娜挪过自己略微卷屈的长发,暖黄色的灯光下,笑的像一幅质地非常精良的油画一般。
 
    她是一张鹅蛋脸,头发天生的微卷,这种相貌,非常符合边疆人民的审美。所以现在整个基地的异族工人们,统一给她起个外号,叫阿瓦尔古丽。
 
    一把拉开缝刃机下面的抽屉,里面是标配的东西,一盒纸包的针,线轱辘,以及顶针。
 
    陈丽娜取了枚随缝刃机自配的,闪着银光的顶针出来,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说:“确实很漂亮,但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因为,我觉得你的心还不够真诚。”
 
    女人居高临下,翘着兰花指欣赏着手上的顶针,冷冷的拒绝。
 
    好爽啊,上辈子她拒绝了他八次,这是第九次了。
 
    陈丽娜觉得,自己还得再拒绝他八次才行。
 
    “古语有云,上赶着不是卖买,我今天总算懂了这句话的意思。”聂博钊再度痛心疾首。
 
    “什么意思,老聂你这话中有话啊!”
 
    “当初你上赶着要结婚的时候,我还觉得自己该考虑考虑,端一下身价,毕竟孙工才死,按照古律,我至少也得等一年,谁知道你上赶着嫁进来了,这竟是一弯明月。”
 
    “什么叫明月?”陈丽娜回头一看,嗯,玻璃窗外正好一弯新月。
 
    “只有清辉,不暖人。”好吧,不愧是工业大学毕业的,七个字,既突出了主题,还颇有些诗意。
 
    陈丽娜扬了扬那枚顶针,转身就回大卧室了:“等你明白什么是爱情的那一天,咱们再说。”
 
    爱情,那可是她毕生的追求啦。
 
    聂博钊的工作,没白日没黑夜,这不,一台缝刃机都没能讨来陈丽娜的青睐,一头雾水,又埋头去写他的论文了。
 
    陈丽娜回到大卧室,聂卫民还没睡了。
 
    小家伙一人盖着床大被窝,两只眼睛睁的圆亮亮的:“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去咬嘴巴了。”
 
    说完,他还挺害羞的,就咬了一下嘴唇。
 
    陈丽娜本来因为聂博钊的不解风情而挺生气,顿时又叫这孩子给逗笑了:“小聂同志,我发现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啊,你是个孩子,就该跟二蛋和三蛋一样,天明就吃,夜了就睡,少操大人的闲心。还有,你是不是又没有刷牙,我怎么闻着你嘴里臭臭的?”
 
    聂卫民哈的一声,陈丽娜拍了一把:“睡前必须刷牙,赶紧给我刷牙去。”
 
    “我爸老叫我们睡前刷牙,但我外婆不让,她说,她们老孙家的遗传,肯定不会蛀牙。”想了想,他又说:“所以你是个姚婆,只有姚婆才让孩子刷牙。”
 
    其实大概就是,两种观念的冲突。
 
    孙母生在最艰苦贫穷的漳县农村,小时候大概连牙膏是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没刷的习惯,但是,她小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糖果和甜食吃,当然就算不刷牙,牙也不易坏。
 
    可聂卫民兄弟就不同了,陈丽娜会保证每天至少给他们一枚糖果,还有奶酪,罐头,这种种,可不全是蛀牙的利器?
 
    “小聂同志,你记得哈工的牙吗?”陈丽娜于是问。
 
    聂卫民下意识耶的一声:“又黑又脏,还臭。”
 
    “那你告诉我,陈甜甜的牙白吗?”
 
    “白,还香。”小聂卫民不好意思了,猛的一下,被窝就罩到头上了。
 
    陈丽娜心说,这孩子人小心大的,咋这么早熟呀:“那就是因为陈甜甜总刷牙的缘故,哈工每次见了想亲她一口,她不得哭好久。你要总不刷牙,长大了也想咬她的嘴巴,你就等着她哭吧。”
 
    聂卫民哼的一声:“我才不咬嘴巴,真脏。”小屁孩儿,啥也不懂。
 
    上了炕,睡到最边上,迷迷糊糊的时候,陈丽娜就听见聂博钊在打水,洗脚,嗯,不一会儿进来了,在炕沿上坐了会儿,刚想撩被窝,陈丽娜立刻就出声了:“那边睡去。”
 
    “我不是已经求过婚了?”
 
    “可我还没答应了。”
 
    “那咱们不是夫妻?”
 
    “在我同意之前,就只是夫妻关系,也就是说白了,我还没想跟你更进一步。”
 
    好吧,想死皮赖脸也赖不了,聂博钊坐了会儿,来了一句:“你说我上辈子拿你当公主,陈丽娜,我真佩服上辈子的我自己。”
 
    整个矿区唯一的红旗轿车,从矿区的书记那儿生生儿的讹来,给她了。
 
    就因为看她想要辆车。
 
    她想要缝刃机,他特地加班写论文,挣稿费来给她买。
 
    聂博钊心说,这公主得血脉多纯,才能作成这样儿。
 
    也是神了,这夜陈丽娜特地寒冬腊月的起了回夜 ,跑到后院围墙边看了一圈儿,掐着时间等着,结果那俩个悄悄儿跑来跑去的人,他们居然没出现。
 
    过了腊八就是年,矿区虽说因为没老人,年味儿没有那么的浓,但是因为家属多,从入腊月开始,家家户户就开始准备年货了。
 
    基地这会儿当然也就开始发福利了。
 
    鸡蛋,羊肉和面粉,大米清油,这些是必须的。
 
    全由大卡车从矿区运来,直接由木兰农场的工作人员分发到各家各户家里。
 
    至于糖果、香肠、还有鞭炮、以及水果,这些孩子们喜欢,当然也是陈丽娜最喜欢的东西,则得凭票,到乌玛依矿区的供销社去提。
 
    王姐和几个家属们是第一批去的领东西的,等到东西提回来,首先受惠的当然是几个孩子。
 
    恰好周末,陈丽娜正在作早饭,就见三蛋儿两条小短腿儿,跟只小兔子似的,就从外面跑进来了。
 
    “妈妈,吃,妈妈,吃。”孩子边说,边拽着陈丽娜的裤腿儿。
 
    陈丽娜一低头,小家伙塞了颗桂圆给她:“妈妈,剥来吃。”
 
    在这边疆,别的都多,就是没水果。
 
    而现在呢,正好是大开发的时候,人总说边疆除了葡萄,还有哈蜜瓜,但其实现在,各种瓜果还没有进行过嫁接和改良,当然也就没有像二三十年后,那么丰盛的水果了。
 
    一颗桂圆,别说孩子觉得新鲜,就是陈丽娜自己,剥开的那一瞬间,闻着甜蜜的清香,也馋的不行了:“蛋儿,这颗给妈妈吃了好不好?”
 
    孩子歪着脑袋想着,见妈妈的嘴一张,两只大眼睛立刻就垂下去了:“好吧。”
 
    陈丽娜剥好了,自己咬了一半儿,给这孩子给了一半儿。
 
    三蛋儿尝到味儿了,果然好吃,虽说孩子小,但自私可是天性,含着颗核儿,孩子就想,这一整颗要是我都能自己吃了该多好。
 
    哇的一声,他就哭开了。
 
    “不就一颗桂圆,给孩子吃了就好,咱们不也有水果票,一会儿你开去乌玛依,把咱们的领回来就行了。”
 
    “这叫分享,叫不给孩子吃独食。”陈丽娜等三蛋儿到隔壁去玩了,才说:“大人总喜欢把最好的东西全留给孩子,而孩子呢,心安理得的,就觉得所有好的,最珍贵的东西就该是自己的,老聂,我得告诉你这样可很不好,你这样会惯坏孩子的。不论什么东西,天生就该你一口,我一口,一家人一起分着吃,至少在我这儿是这样。”
 
    三蛋儿长大之后,因为一直卧病在床,是个很自私的孩子。
 
    就比如说,他总跟陈丽娜说,聂博钊并不爱她。
 
    那时候陈丽娜不懂得孩子对于父亲的那种占有,还真以为丈夫不爱自己呢。
 
    可渐渐的,等到他濒临死亡的时候,一件件的安排后事,安排她。
 
    大到股权,她和孩子之间有可能会有的争执,小到万一停了电,床头上的手电筒在什么地方,万一手电筒也没电了,蜡烛在什么地方,他都安排的清清楚楚,陈丽娜才知道他是真的爱她的。
 
    所以,对于三蛋儿,她最着重的一点,就是要教会他分享,而不是独自的占有一分爱。
 
    聂博钊虽说研究工作做的出色,在教育孩子上可没什么心得,他只是觉得,她未免太过孩子心性。
 
    也是怪了事了。
 
    不一会儿,三蛋儿又跑出去了,这一回,他走的时候也拿着一只冻在外头的棒冰,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三颗桂圆。
 
    挑来拣去,最大的一颗给了陈丽娜,自己拿了差不多的一颗,把最小的一颗给了爸爸。
 
    “谢谢你,三蛋同志,爸爸觉得桂圆非常好吃。”聂博钊说。
 
    吃儿子给的桂圆,那感觉,还是很甜的。
 
    三蛋儿仰着头,等陈丽娜给他捏开了桂圆,含在嘴里,也不吃下去,只是滋溜着那股甜味儿。
 
    闷着声儿,揪了两颗菜,他就跑去喂兔子去了。
 
    来时一只盲眼的小瞎兔子,现在眼睛已经好了,胖了一大圈儿。
 
    “妹妹。”小家伙揉着兔毛,仨哥俩商量着起的名字,这小白兔子的名字叫妹妹。
 
    一到周末,聂博钊最大的任务就是出火墙里的灰,出到门口,再想办法抽空儿,拉到戈壁滩上给倒了去。
 
    而陈丽娜呢,正在给孩子们作早饭。
 
    腊八嘛,她熬的当然是腊八粥,边疆的腊八粥里面,少不了核桃仁、葡萄干和各类坚果。
 
    熬了一锅稠稠的,一家子人的早餐就够了。
 
    “你们这种家属区,配套太不完善,像这种灰,就该专门有人来清理,垃圾也是,也该专门成立物业来清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家家户户到了周末,最大的任务就是倒垃圾。”陈丽娜对此很不满,出灰,倒灰,一到周末,整个家属区灰烬尘扬天不说,有些人家弄的干净,有些人家弄不干净,马路都给他们弄的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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