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后娘[七零]——浣若君
时间:2019-05-10 10:10:58

 
    陈丽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自己来时穿的白衬衣,绑在一根棍子上伸了出去。
 
    “妈妈,为啥要把你的衬衣拿出去摇啊,你不是最喜欢这件衬衣了吗?”二蛋问说。
 
    聂卫民兴奋了,总喜欢去扭弟弟的脸:“小傻子,举白旗投降啊,要不然部队的叔叔们就把咱们当敌人了,你电影白看了吗?”
 
    军用北京212越野指挥车仿如一辆陆地巡扬舰,就在车队中穿梭着。
 
    高部长和聂博钊并排坐在后面,参谋长坐在副驾坐上,好家伙,高部长对于刚才的打赌,完全不提了呢。
 
    “那个,高部长,你家属长的漂亮吗?”
 
    “哎呀,老聂同志这个思想够反动的呀,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老蒋才天天在国际上说,咱们共和国是共产共妻,是一群土匪,我家属长的漂不漂亮,关你啥事?”
 
    “高部长家嫂子确实长的很漂亮,咱们矿区文工团的副团长,聂工,我可以给你做个见证,证明今天是你赢了。”于参谋长雪上加霜。
 
    “那聂工,我也得跟你说一声,于参谋长还没结婚,但他女朋友是咱们矿区文工团里跳《娘子军》的领舞,等一会儿任务执行完了,你跟他比一把掰手腕,我给你们做证,到时候让他把女朋友让给你,行不行?”
 
    “来来,要不咱们现在掰?”于参谋长还是个年青小伙子,自认掰手玩不会输给一个工程师,转身就凑过来了。
 
    “过了过了啊,你们总拿家属开玩笑,这是不尊重妇女的表现,而且,我自己有家属,也不需要知道你们的家属有多漂亮,不过,打了赌总是要还的嘛,高部长,我看上你那块表了。”聂博钊直接就说。
 
    高部长手腕上有一块表,不是普通那种军用手表,崭新蹭亮,银光闪闪。
 
    他一把握住手腕,十分心痛:“老聂,你这眼睛够毒的啊,这可是梅花牌,虽然一百八十块,但是个旧表,你就不要再看啦。”
 
    “你算了吧你,这是块女式手表,一看就是你给你家属买的。梅花手表一出厂,用的是原厂齿轮油,内含硫化异丁烯非常高,闻起来会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而你们这种大老粗,喜欢用军用齿轮油给手表润滑,军用齿轮油糙,含琉量低,就没有那么浓烈的味道了,所以你这手表买回来顶多两天,怕不是要等五一国际劳动节,送给家属的吧,这会儿拿出来显摆着,自己就先戴上了。”
 
    一席话说的高部长心服口服,摘了腕表给聂博钊看:“神了啊老聂,这表真是我前阵子托人在北京国营大商店买来的,今天准备过一天瘾,明天送给家属的,你这狗鼻子啊,这是早就盯着我的手表了吧?”
 
    “高部长,那我就却之不恭啦,它属于我了。”
 
    “哎,这老聂,我就不信你能厚着脸皮,把我要送给我家属的东西拿走。”
 
    但是,厚脸皮的聂博钊真就把手表挎自己手上了,戴上试了试,他说:“很好,我很喜欢,不过,我不会白拿你的表,你们现在用的机油性能很差吧,所以到了零下三十度以下,这些轻型越野车总是趴火,改天把机油送到我的实验室来,我给你们调调比率,车就不趴火了。”
 
    嗨,难道这时候要说他盗亦有道?
 
    “首长,前面有一辆民用大卡,上面有人在挥舞白旗,应该是从农场逃出来的我方同志。”
 
    “行了,那应该是我家属,赶紧停车,我去看看。”
 
    在几辆军用东方红的包围圈中,陈丽娜带着孩子们下了车,手里牵着的,拽着她衣服的,还有怀里抱着的,全是孩子。
 
    “于参谋,你女朋友,就是跳红色娘子军那个,有这么漂亮吗?”
 
    “没有,皮肤没她白,那头长发,真美呀。”
 
    烫过的大波浪卷发,橡皮筋儿用来绑白衬衣了,所以只穿着一件军绿色土布小背心的,皮肤白皙,一头波浪般的长发随风飘扬的女人,两只手臂张开,揽着四个孩子缓缓走了过来。
 
    汽车尾气,黄尘,钢铁齿轮阵中。
 
    她是天山上的雪莲,是烽火中的玫瑰,是这铁甲中最美的那抹绕指柔。
 
    “看不出来啊,聂工一个搞工科的,能找这么漂亮个家属。”
 
    “所以,他早就瞄着你的手表了,高部长,咱们这些大老粗,斗不过这些狡猾的知识分子呀。”
 
    “这个强盗,感情那表他扒去,是给他家属送的?”高部长这些回过神来,远远望着聂博钊,气的摇下玻璃,拿手作枪,叭的一声。
 
    好了,狡猾的知识分子,他死了。
 
    ……
 
    虽然说大卡车全都趴窝了,但是孙大宝率着自己的狗腿子们射伤了几个治安队员后,硬是撞开楼兰农场的后门,就冲到了沙漠里。
 
    车走了两公里就熄火了,他们以车体为盾,跟武装部的同志们展开了枪战。
 
    聂博钊又被叫回了指挥车上,毕竟匪首是他的大舅哥,孙大宝嘛。
 
    “报告首长,现在大部分的反/动分子都已经给我们击毙了,但是车厢里还躲着一个,持的是加特林M134速射机枪,子弹特别足,而且以车体为掩护,不肯露头,他的火力太猛,我们也损伤惨重,攻不下来,怎么办?”
 
    “老聂,咱们再比一把?”高部长说。
 
    “比什么?”聂博钊也下了车,旷野中,一辆大解放在沙漠里,四面楚歌,但黑洞洞的机枪眼子,仿如猎鹰的一只眼睛,就架在车厢内。
 
    M134,子弹发射速度全世界排第一,火力之猛,无出其右,俗称火神炮,就可见它的威力有多猛。
 
    “机枪玩过吗?每一枚子弹都有它独有的编号,咱们也做回狙击手,谁能把那个顽徒给击毙,手表归谁。到时候,拿子弹做见证。”
 
    高部长说着,就扛起了狙/击/枪。
 
    好嘛,聂博钊给逼上梁上了。
 
    半个小时后,随着车厢里的顽徒焦燥不安,并且稍微露头的那一刹那,同时两声枪响,那个顽徒终于被击毙了。
 
    紧接着,整个沙漠里都在回荡着高部长的咆哮:“明天就把咱们的齿轮油给聂工,他要给我调不出汽车在后藏,在阿里不趴窝的机油来,我的表我还要要回来。”
 
    这是高部长最后的咆哮。
 
    独山子温泉,也是整个矿区唯一的温泉,那怕现在不允许奢靡,不准人民群众和干部们享乐,号召大家要艰苦奋斗,这地方还是悄悄儿的,开着呢。
 
    老聂家全家奔赴旅游的最后一站,就是独山子温泉。
 
    孩子们天生爱水,总得叫他们真正亲近一下水嘛。
 
    “在咱们矿区,这可是唯一的温泉了,真正火山岩水,保养皮肤特别好,今天带你泡一泡,你可不能总念叨我亏待你,行吗?”聂博钊说。
 
    陈丽娜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很遗憾的说:“老聂同志,我发现自己黑了不少,还瘦了很多,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上辈子五十岁的时候,我皮肤也比现在好。”
 
    “你的杏树叉子天天给你种雪莲吃了?”
 
    “在那个时候,那还需要吃雪莲啊,雪莲花会被提取精华,直接涂抹到脸上,或者做成胶囊来吃,价格是很贵,但是他有钱,能买得起。”
 
    聂博钊为了要送表,还专门在独山子温泉山庄的国营商店买了个小盒子,把手表给装起来了呢,听了她这话,心有点虚,就说:“行了,我明白了,杏树叉子就是个腐朽靡烂的资本主义,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活成他那样子的。”
 
    “不,他是共和国改革开放后最有钱的男人,你要按你现在这个发展,顶多能在工业上有所建树,想比他,远呢。”
 
    再一次,聂博钊同志的自尊心给加特林速射机枪轰了个稀巴烂,手表也没拿出来。
 
    “哎呀,这是手表啊。”陈丽娜眼尖,在整理行李的时候拉开手提包,一下就看见了。
 
    “梅花牌,凤凰机械表,老聂,我问你这表多少钱?”陈丽娜说。
 
    聂博钊伸手表示:“一百二。”他还少说了六十呢。
 
    一巴掌就搧过来了:“你有钱烧的啊你,你知不知道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卫民眼看要上学了,我得给他买书包,买文具,还有作业本儿铅笔,这些都是钱,二蛋的衣服眼看又短了,也得扯布来裁,是有布票来着,但是供的全是土布,供销社一尺条绒都要五毛钱了,你儿子不吃布,但男孩子皮,就必须得给他买耐造的条绒,这种时候你不说把钱给我留着,居然拿去买什么手表。”
 
    “我就问你戴上漂亮吗,你不是一直念叨说自己抱着个小闹钟出门,农场的知青都叫你抱钟场长吗,这有手表了,你至少有个东西看时间吧。”
 
    “那也不该买这么贵的呀,买块老钟山才十块钱,你可真是会浪费钱。”但是喜欢,真喜欢,嘴巴都要笑到眼角上去了。
 
    而聂工呢,发现来泡温泉实在是个下策,因为他只看她穿着小短裤,就愈发的烦燥了,还提什么散心呀。
 
    不过还好,男女分池而泡,暂时,把孩子扔给陈丽娜,聂博钊就跟她分开了。
 
    来独山子泡温泉的,基本上都是整个矿区的干部家属们。
 
    陈丽娜给自己拍了雪花膏,穿上温泉统一发的泳装,说是泳装,其实也就是平角大裤衩子,再加上个吊带小背心,往那唯一的穿衣镜里看了一眼,不错,虽然皮肤黑了很多,但她的身材,完美,无懈可击。
 
    叽叽喳喳,来的是一群文工团的姑娘们。
 
    她们因为跳舞嘛,有单位发的那种高叉紧身泳装,呵,一个个美貌大长腿,可自信可舒展了。
 
    陈丽娜站在她们中间,平角裤衩小背心,乡里来的。
 
    “哎哎,你和武装部的于参谋长谈的怎么样了,快结婚了吧?”
 
    “嗯,快了。不过呀,昨天他们不是到楼兰农场执行任务,听说死了几个人嘛,要到乌鲁去汇报工作,估计还得耽搁几天吧。”
 
    “听说1号基地孙工的弟弟孙大宝也死了,诶,孙工才出事,她弟弟就又给击毙了,我听我家老于说,击毙他的那颗子弹,是他大姐夫聂工射的,平时看不出来,那人竟是个神枪手。”
 
    “好歹也是亡妻的弟弟,聂工这手不是一般的狠啊。”
 
    “谁叫他想不开,要逃苏的,要我说,咱们共和国不好吗?”
 
    陈丽娜心说怪了事了,孙大宝居然是叫聂博钊给击毙的,事后,他还高高兴兴带着一家人逛温泉,啥事儿没有似的,这人,心深似海啦。
 
    “好了,谁叫你们乱说这些的,没见这儿有外人吗?”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身材保养的特别好的女同志走了过来,把这群叽叽喳喳的姑娘给叫走了。
 
    陈丽娜羡慕文工团的小姑娘身上的那件泳衣啊,不过想想现在是七十年代,算了,她还是尽量低调低调再低调吧,反正她的风头,上辈子早出完了 。
 
    “妈,妈,我能不穿裤衩子吗?”二蛋问说。
 
    他非常想赤/身裸/体的亲近一下温泉里的水,就开始歘那小裤衩子。
 
    “不行。聂卫国,你已经是个五岁的大人了,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就应该懂得,自己的小牛牛除了爸爸妈妈,是不能给别人看的。”好吧,裤衩子又穿回去了。
 
    “妈,我能在温泉里尿尿吗?”
 
    “三蛋啊,妈妈得跟你讲个故事,你过来,卫民卫国你们也过来,你们大家一起听,好不好?”
 
    “好啊妈妈,我们最爱听故事了。”聂卫民太瘦,小裤衩子总是挂不住,一手提着裤衩子就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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