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后娘[七零]——浣若君
时间:2019-05-10 10:10:58

 
    “爸,硝酸钾能吃吗,会不会是酸酸的?”
 
    “二蛋,你出去给爸爸沏杯茶,快去。”
 
    “这是镁粉,军事行动中的照明弹,就是用它做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它的燃点底,而且能在瞬间产生亮光,能照的大地亮如白昼。还有这个,硝酸钡,也是在燃烧过程中会发光的,不过,它会发出绿色的光,一会儿你们看了就明白了。”
 
    说着,聂博钊卷好了自造的炮,再用浆糊糊好了,父子静等炮干。
 
    眼看天色落幕,就问聂卫民:“是你放,还是我放。”
 
    “我来吧。”聂卫民拿着炮就出去了:“狗蛋,钱狗蛋,快来看我家的炮啊,我也有炮啦,我要炸的你三天不敢出门。“
 
    “什么炮这么新鲜,能炸的我三天不敢出门?”一蹦一跳的,钱狗蛋儿就跑出来了。
 
    陈甜甜和小金宝,一并甜甜外婆家的几个孩子,也跑到门上来看热闹了。
 
    聂卫民把爸爸造的炮放到了墙上,一支香头点燃了炮,窜到自家门口,仨兄弟凑一块儿看着引线磁拉拉的烧着,眼看烧到底了,钱狗蛋儿就是一跳:“嗨,哑炮。”
 
    是啊,引线烧进去半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哥,我去看看,不会爸这炮真哑了吧?”二蛋话音还没落,只听嗖的一声,声音并不大,但是,空中忽然就炸开了一道蓝光,紧接着,亮光就跟那流星似的,纷纷往下落着。
 
    “妈妈,快来看,爸爸造的炮实在是太漂亮啦。”聂卫民一个蹦子冲进去:“爸,再给我几个,我还要,我要吓的钱狗蛋永远不敢出门。”
 
    “急什么,还有更好看的呢。”
 
    不就是个烟花嘛,对于工科十全小能手聂工来说,这可实在不算什么。
 
    蓝色只是最基本的,他的实验室里什么都有,□□里加上硝酸锶、钠盐,铜盐,各种化学物品加进去,好嘛,五颜六色的烟花,一枚接着一枚,直接把基地所有的大人孩子全给吸引出来了。
 
    几乎所有人都围在老聂家的门外仰头看着,就想看看,聂工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儿来。
 
    而聂工也是不负重望,一会儿红色,一会儿蓝色,一会儿红蓝黄交替着,烟火爆了又爆,好吧,在众人所期待的,明天晚上的电影之前,总算是大家一起过了个眼瘾。
 
    唯独三蛋儿发现个问题,他站在那儿看了半天,突然就拽上陈丽娜的衣袖:“妈妈,我们的妹妹不见了。”
 
    白天就放在外头,夜里就挪到门厅,在家里都呆了下多的白胖兔子妹妹,陈丽娜里外找了两圈儿,确实找不见了。
 
    隔壁,王姐也才出月子。
 
    外面一放炮,才生出来的小家伙就要咯叽咯叽的哭,又还是个儿子,王姐真是格外小心的看着看着,生怕出点事儿,结果,孩子还真就发烧了。
 
    “哟,丽娜你怎么来了?”王姐正在给孩子量体温了,就见陈丽娜进来了。
 
    “今天过年,你怕是累坏了吧。”陈丽娜说着,就把半只肥鸡直接放桌子上了。
 
    “我们家也发了鸡的,而且一发就是四只,你家孩子多,家大业大的,何必给我拿来?”王姐说。
 
    外面三蛋忽然就哇的一声哭:“妈妈,妹妹在这儿呢,妹妹。”
 
    陈丽娜转身又出去了,不一会儿,提了只兔子进来,直接就放到王姐的炕头上了,紧接着,一个黑脸老太太追进来了:“哎哎,陈场长,这兔子可是我的乖孙们在外头抓的,你凭啥断定是你家的?”
 
    “王姐,咱们俩家老交情了,你说缺鸡蛋还是缺肉了,我送你点儿,这没啥,毕竟我要忙了,孩子们都在你家吃饭,但你家大娘偷我家的煤,还偷我家的兔子要吃,这事儿就做的不地道了吧。”
 
    “妈,把人的兔子还回去。”王姐也给老太太气坏了。
 
    “这兔子是我的乖孙们从外面捉来的。”
 
    “捉来的兔子脚上会绑红绳子,甜甜,你告诉你外婆,这兔子是谁家的?”
 
    “这是妹妹,是我和大蛋儿,我们一起养的。”陈甜甜呜呜呜,又哭了起来:“外婆偷隔壁的煤,偷隔壁的炮,现在连我们的妹妹都要杀来一起吃。”
 
    王姐给气的坐了起来:“妈,孩子我自己带,你明天就走,我是真伺候不了你了。”
 
    王大娘说:“哎,不是,就一只兔子,俩家关系好点儿,我家孩子吃了又能咋滴,陈场长,你不是还说,将来让我家甜甜给你做儿媳妇呢?”
 
    陈丽娜冷笑了一声:“那是我们俩家的事儿,跟老太太您没关系。我的煤呀,您给我还回去,我这鸡呀,是送给王姐的,您呀,可给我记住了,下次要再敢拆我家的木板儿偷我家的煤和炮,大棍子伺候。”
 
    等陈丽娜走了,王姐看着桌子上那只鸡,气了半天,说:“妈,过了初三你就走吧,把我哥家这俩小子一起带回去,凭着当妈的偷东西养活哥哥家的孩子,我在基地的人,可全叫你给丢完了。”
 
    提着妹妹从隔壁出来,聂工起了兴,正在教聂卫民自己调火/药,糊炮,放烟花呢。
 
    嗯,好嘛,把□□分开,管子卷的长一点,引线搭上,这叫连环炮。
 
    再把各类化学物品分别包装,各自接上引线,总体一接,嗨,放出来的炮颜色都不重样。
 
    陈丽娜看了,说:“嗯,原来烟花是这样造出来的,我今天算是涨见识了。”
 
    好嘛,聂卫民越发的起兴了,糊了一个又一个,要不是聂博钊最后强制把火/药收走,他还准备自制一枚手榴弹呢。
 
    钟声嘀嗒嘀嗒,在0点的格子上停了一瞬间,旋即便跳了过去,继续往下走着。
 
    “聂卫民,带着弟弟们滚到那边睡去。”在张大炕上挤满了孩子,聂博钊想干点儿啥干不了,于是踢了聂卫民一脚,想让他走。
 
    聂卫民才不干呢:“不行,今天除夕,我就要跟你们一起睡。”
 
    好嘛,火/药辛辣的味道,厨房里各类肉丸子和调和的香气,屋子里孩子的臭脚丫子味儿,外面的风声,炮声,聂工匍匐前进,就跟那董存瑞炸碉堡似的,扔过去一个打呼噜的,再挪开一个磨牙的,还得小心翼翼端走一个引线随时会爆的,终于,匍匐到了爱人的身边。
 
    躺在爱人爱人身边,牵起她的手,好嘛,戈壁滩上艰苦奋斗的夫妻,他心说:小陈同志,辛苦你啦,来年,我们再接再厉。
 
    除夕已过,伴随着办公大楼上那巨大的一声钟响,新的一年,到来了。
 
 第75章 油渣蒸干菜
 
    今年的春天来的格外的早。
 
    才三月, 气温急剧升高,而且连着半个月都是稳定在十几度,白杨河冰雪消融,野鸭子满地,瞬时就是一片新绿。
 
    早晨才把三个斜挎着小书包的小学生送进学校, 一脚油, 带着小蛋蛋儿, 陈丽娜就得赶到农场去督促春种了。
 
    “场长, 今天耕种机第一次下田,挂着红绸子的那一辆是特地在乌鲁听过广播里总理的讲话的, 你开还是我开?”一进农场, 王广海就在大麦场上等着呢。
 
    “不搞形式主义,把那红绸子剪了,你带着培训过的社员们一起开吧,我也就开个玩笑,那东西力量大, 我架不住。”陈丽娜说。
 
    “孙多余也想开耕种机,她有反/动主义倾向, 我不想让她开,怕她弄坏了机器,您劝劝她吧。”王广海又说。
 
    “她想开就让她开啊, 有力气, 又有手艺, 为啥不让她开呢?再说了, 王队长,我觉得你不能再这么以貌取人,多余去年为了救农场的大火,还给火烧过,她不会弄坏咱的耕种机的。”
 
    王广海于是转身,小跑着走了。
 
    进了仓库,安娜带着知青们,正在分拨种粮呢。
 
    “这麦种,是我从乌鲁采购来的吧?”陈丽娜问几个分麦种的小知青。
 
    “全是。”安娜抢着说。
 
    “记清标号的吧,白杨河畔种的是高麦6号,北边种的是抗旱11号,社员们没文化,只认得它是麦子,你们可得严把关,什么地方该种什么型号,一点也不能乱,要把高麦种到旱地里,没有产量还光长杆子,地可就白荒了,知道不?”
 
    “行了敬爱的场长,您天天叮嘱,我们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几个知青迈着舞步:“您就真的不打扮一下嘛,听说北京的记者和各兵团要参观的场长们马上就要来啦。”
 
    是了,就在前两天,矿区通知,说因为去年木兰农场的产量实现了突破性的增长,《新青报》派了记者下来,打算为木兰农场的场长陈丽娜做一次专访,当然,也是旨在向边疆各兵团,以及内地的农户们宣传培育种苗,实现高产的经验。
 
    共和国自古以来以农耕为天,当然也是粮食大国。
 
    四万万人民的肚皮,可全靠社员们辛辛苦苦种粮食,才能填饱肚皮。
 
    能产粮的当然就是英雄。
 
    贺敏当初绞尽脑汁要给《新青报》投稿的时候,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报社会成立专门的小组,直接来农场采访吧。
 
    可惜了,他现在忙着在炼油厂升官发财哄女职工们,这个风头是抢不到喽。
 
    陈丽丽和何兰儿听说北京有报社要来采访陈丽娜,一个吓的嘴巴都合不拢,一个扫把都扔了。
 
    “妹啊,赶紧做两套好衣服吧,再把头发烫一烫,要报社真给你报道了,不定国家奖你一大笔钱呢。”
 
    “不定今年的三八红旗手就是你呢,赶紧的,妈亲自搭班车到乌玛依给你扯布做衣服。到时候好照相。”何兰儿也说。
 
    陈丽娜指着糊在墙上的报纸上那位先进突出的,去年的三八红旗手说:“行了妈,别想了,三八红旗手都得六十多岁的,您也别想这个了,赶紧下田去。”
 
    “妹啊,我是不知道当初孙工是怎么拼命的,但你看我脚都肿了,能不能今天我就不下地了,我真想睡一天。”
 
    “想睡就睡吧,你是孕妇,没人拦着你。”
 
    陈丽丽是想睡来着,但是脑子里想一想聂卫民那瘦瘦高高,文文静静又贼聪明的样子,不行,还是得劳动啊,毕竟孙工就是劳动的多,羊头吃得多,才能生出那么聪明的孩子来的嘛。
 
    “妹,想办法再给我多弄几个羊头来,等我干完活了吃啊。”
 
    “一矿区的羊头都快叫你给吃光了吧,天啦,少吃点儿吧,你要知道,并不是人人都能学得上聂卫民的。”
 
    人才9岁的孩子,指着天上的星星,张嘴就是恒星行星和卫星,有一天还跟陈丽娜科普了一下什么叫拉格朗日点,什么叫熵,什么叫宇宙文明。陈丽娜一个读过大学的大学生,在他跟前,就跟白痴似的。
 
    到农田里巡视了一遍,提醒完社员们该如何给才新出苗的菜苗防冻,陈丽娜还得跑一趟塑料厂。
 
    塑料厂的厂长姓杜,名叫杜启明,是个红专毕业生,今年也才三十出头,很年青的领导了。
 
    “陈场长,你所说的这种0.015-0.02毫米的聚乙烯薄膜,我们真的是生产不出来,我们的研究员头发都要白了,但真的不行啊,你所说的那种东西,我们没见过。”杜厂长似乎很忙:“听说红岩空降工作组,要来调查我的工作,我跟你说,我现在得到乌鲁去参加培训会,听工作组传达经神,关于土膜的事儿,明天咱们再商量,好不好?”
 
    “杜厂长,这是广交会的邀请函啊,你这是不准去啊,就把它给压着?”
 
    1973年,中日虽然没有正式建交,但是通过总理的努力,广州开了第一次国际交易贸易会,真正高质量的地膜是日本人发明的,陈丽娜觉得,如果杜厂长能去一次广交会,看一看日本人搞的地膜,他应该能研发出新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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