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开心。
还有那个齐越安,等她抱上四皇子的大腿,不管是否换了个人,他未来还想平步青云?
哼,没门!
此时悠哉悠哉做着美梦的阮三娘还不知有禁军赶来抓她下天牢。
正院, 张氏正和儿子阮余文说话,得知温公子在接受大儒们考核前特意去和四娘说了话,她心里复杂又矛盾。
阮余文双眸发亮, 滔滔不绝的讲述温庭洲出色的表现,眼里满是敬佩。
“母亲,温公子是我见过最才华横溢的同辈之人, 今日过后,温公子必将名扬天下。”
温公子越是出色,他越能沾光,若能得到温公子的指点,八月的秋闱乡试他会更有把握。
“温公子确实惊才绝艳。”
张氏瞅着神采飞扬的儿子,笑容有点虚,她现在非常希望温公子和四娘解除婚约。
冒牌货一日不解决,她做过的事随时可能会曝光,偏偏冒牌货命大,张氏最近一直寝食难安。
温家怎么就不像淮阳侯府那样直接上门退亲呢。
张氏心里愤恨的想道。
这时,高妈妈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进来,脸色苍白禀报。
“夫人,不好了,有禁军上门了。”
阮余文面色一变。
禁军是皇上的护卫军之一,现在禁军出现,证明有大事,府里有人犯了事。
阮余文想到了空口白牙抹黑会试的冒牌妹妹,一阵心惊肉跳,俊脸微微泛白,不知会不会牵连整个伯府。
“什么?”
张氏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杯,茶水顺着桌角流到地上,但想到伯府并没有人犯事,不,不对,那个冒牌货惹了事,她缓了缓神,面沉如水问道。
“可知禁军上门所为何事?”
高妈妈面带惶然,她其实也不清楚,看到禁军上门,她都吓坏了,连忙赶来告知夫人,高妈妈嗫嚅道:“好像……好像是来抓人。”
张氏猛地看向高妈妈:“是不是来抓三娘?”
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张氏没有直接叫阮三娘冒牌货。
此时外头传来急促沉稳的脚步声,一队气势凌厉,身着官服的禁军出现在正院大堂。
“诚意伯夫人,我等奉圣上旨意,特来捉拿抹黑朝廷会试污蔑会元的阮三小姐入天牢,还请夫人将阮三小姐交出来。”
阮余文松了口气。
没有牵连到伯府就好,他现在对只会惹祸的冒牌妹妹耗尽了最后一丝感情。
张氏一听真的是来捉冒牌货的,差点没高兴的笑出来,真是天助她也,张氏嘴角几不可察翘了一下,面上却佯装愕然不敢置信,最后抖了抖唇,一脸灰败道。
“三娘被伯爷关在祠堂,还请各位官爷稍等一下,我这就派人将三娘叫过来。”
禁军们点点头,并没有太过为难伯府的人。
演了一场戏的张氏迫不及待派高妈妈去祠堂将人带过来。
恨不得冒牌货抓到天牢后一去不回。
阮三娘是府里的嫡出小姐,身边还是有几个忠心的奴才,这不,就有一个小丫鬟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慌慌张张跑在高妈妈前头去找了瑶红,瑶红咬了咬牙拿起一篮水果快速去了祠堂。
祠堂虽然有重重护卫守着,但不会阻拦阮三娘的贴身丫鬟瑶红。
“小姐,禁军来抓您入天牢了。”
“瑶红,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禁军要来抓我,我又没有犯事,哪个王八犊子污蔑我,还有没有王法!”
阮三娘又惊又怕,瞬间花容失色,她简直不敢相信,老皇帝竟然派人抓她蹲天牢,她活了三世,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难堪的处境,阮三娘炸了,心里狠狠地咒骂老皇帝,她和老皇帝果然有仇。
“不行,我不能去天牢。”
阮三娘愤怒嚷过后,咬了咬唇,眼中迸射出不甘。
“瑶红,快将你的衣裙脱下来,我们对换一下。”说着阮三娘开始解自己的衣裙。
“好的,小姐。”瑶红点头,她早就料到小姐会有这一出,干脆利落的脱下衣裙,两人在高妈妈还未到之前就换好了衣裙。
阮三娘特意弄散了头发,还和瑶红在祠堂里演了一场戏,最后离开前,阮三娘依照瑶红的要求打昏了她,顺利的瞒过守祠堂的护卫离开了祠堂。
一出祠堂,阮三娘就看到带着人前来的高妈妈,心猛的一颤,牙齿咬的咯咯响,瑶红果然没有骗她。
可恶的老皇帝,怎么还没有发病?
阮三娘避开高妈妈,快速回了一趟院子,拿了银票准备逃跑。
可惜还没等她逃出去,整个诚意伯府就戒严了。
阮三娘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堵墙面前立即精神大振,她抓紧时间爬墙旁边的树……
正院里的张氏没有想到那个占了她女儿身子的冒牌货惹了祸就想跑,还在阮家的祠堂闹了一出换衣裙的戏码,如此自私自利不敬祖宗的人,张氏气得心肝疼。
这时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响起。
耳聪目明的禁军们:“……”
在来捉人前,他们就知道这位阮三小姐非常与众不同。
这声惨叫不会是阮三小姐叫出来的吧?
半柱香后,再次摔断了腿的阮三娘惨兮兮的被人抬了进来。
阮余文眼皮一跳。
屋子里都是阮三娘卖惨的哀嚎声。
其实在摔断腿的时候,阮三娘就用异能偷偷治愈了一下骨骼,只是表面看起来惨而已。
“官爷,你看三娘这个样子……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张氏抹了一把眼泪,目露希冀的看着禁军头领哀求,心里却大为解气。
“我等奉圣上旨意捉拿阮三小姐,无法通融,还请夫人谅解。”领头的禁军面无表情,语气硬邦邦的说道。
“来人,将阮三小姐带走。”
话落,立即有人将捆绑起来塞到架子里抬走了。
“混蛋,你们放开我!”
从未被如此粗暴对待过阮三娘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跳起来反抗,为了不暴露自己异能,阮三娘还没有完全治愈的骨骼二次扭伤,她再次惨叫一声倒地,脸色倏然一片惨白。
禁军们:“……”
他们面无表情的继续将人捆好带走。
怜香惜玉?
不存在的。
张氏抹着眼泪目送不断哀嚎的阮三娘被禁军带走后,屏退下人回到屋子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诚意伯府门口有不少听到风声过来看热闹的人,看到禁军们出来后,纷纷睁大眼睛。
被人抬着的阮三娘一出来,众人看到她那个惨叫的狼狈样,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动用私刑了?
好在有伯府的下人解释了一番,看热闹的众人目瞪口呆。
这位阮三小姐也太能折腾了吧,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惨样也没谁了。
被围观指点的阮三娘羞愤异常,那些人的目光犹如飞刀扎入她的心口,阮三娘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围观众人:“……”
禁军:“……”
待一行人离去后,阮三小姐因造谣抹黑科举会试污蔑会元被禁军抓拿入天牢一个月的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飞速传遍整个京城,众人哗然,反应各异。
有人同情,有人庆幸,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心情复杂……
出头的椽子不好当,若说这里面没有温家的手笔谁也不信,有聪明的人立即想到圣上的用意,这是杀鸡儆猴。
另一边,吉祥酒楼的包厢里,阮溪终于等来了温庭洲。
兴奋的张清一进来就滔滔不绝的夸温庭洲公开考核时的风采以及大儒们的赞许和评价,阮溪双目异彩连连,更不用说素玉素两人。
“可惜不能现场目睹庭洲大哥惊艳四座的风采。”
阮溪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遗憾。
温庭洲眉梢一挑,唇角噙着笑:“殿试后,你可以看状元郎游街的风采。”
经过这次的公开考核风波,阮溪一点都不怀疑温庭洲会高中状元。
“好啊,我等着看庭洲大哥跨马游街,到时一定给你扔绢花。”
“必不会让阮阮失望。”
温庭洲微微勾唇,心情愉悦,末了,他话锋一转。
“阮阮,我现在是会试头名,可以提要求了吗?”低沉的嗓音隐隐透着隐秘的喜悦和期待。
阮溪毫无所觉点头:“可以啊,你是想要我绣香囊还是荷包?”
温庭洲凝视着阮溪,眼底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直接让张清和素玉素珠到包厢门外侯着。
阮溪心一跳。
第60章
张清三人退出包厢后, 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空气中隐隐漂浮着几缕暧昧。
温庭洲直勾勾注视着阮溪, 一想到即将提的要求,他心里难以自制的雀跃起来。
“阮阮,我不要你绣香囊,也不要你绣荷包……”
阮溪对上温庭洲灼热的视线,心里陡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立即不自在的低下头捧起茶盏喝茶,耳朵却悄然染上一层红晕。
“那,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温庭洲见状唇角翘得更高, 炙热的视线落到她水润的红唇上,眼神益发幽深,闪过一抹暗火。
“我想要一个吻,可以吗?”
我想要一个吻……
一个吻……
轰——
阮溪脸颊热气上涌, 红晕蔓延,宛如煮熟的虾子,红得滴血,她握紧了手中的茶盏, 明亮的眸子睁得圆溜溜的, 微微躲闪温庭洲的视线,结结巴巴的张口。
“你, 你说什么?”
“阮阮, 我想要你一个吻。”对面的温庭洲紧紧盯着她, 眼中的笑意更浓,温柔又坚定的重复。
阮溪的脸颊益发滚烫,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心怦怦直跳,紧张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阮阮,是不是我提的要求过分了?”温庭洲眸光一闪,俊脸上浮现一丝失落和黯然。
阮溪握紧手中的茶盏,猛地摇头。
“不,不过分,我……我……需要准备一下。”
温庭洲俊美的脸上透着激动和欢喜,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他伸手拂开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指腹在她的红唇上摩挲了一下不舍移开,嗓音带着异样的低哑。
“所以阮阮答应了,对吧?”
暗示真的非常明显。
他要的是唇吻。
阮溪脸色爆红,心跳如擂鼓,呼吸略显紊乱,她猛地喝了口茶壮胆,不就是一个吻吗,她不能怂。
温庭洲见状唇角翘起,阮阮喝茶壮胆的举动真可爱。
“阮阮,准备好了吗?”
“嗯。”
阮溪猛地起身走到温庭洲面前,鼓起勇气俯身吻上他温热的薄唇。
一碰触就要退开。
早有准备的温庭洲在阮溪的吻落到他唇上时就右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离,左手则揽住她的腰肢,一个用力,阮溪整个人被温庭洲抱在怀里。
四唇紧贴,彼此呼吸交融。
阮溪满脸通红,浑身似着了火一般,温庭洲眼中闪过一抹暗火,突然加重力道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游移吮吸,热情的索取,刺激得阮溪一个激灵,一阵快感如同电流一般传递全身,她不自觉的回抱温庭洲,开始回应他的索取。
唇舌交缠,相濡以沫。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结束了这个缠绵的吻。
温庭洲平复急促的喘息,抱紧怀中温软的娇躯,轻轻唤了一声阮溪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
“阮阮,我很欢喜。”
阮溪害羞的将头埋到他的肩窝,声若蚊音:“我,我也是。”
温庭洲无声一笑,漆黑的眸子掠过柔光,偏头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啄了一口。
好不容易消褪的红晕再次爬上她的脸颊。
这时,吉祥酒楼下方的街道突然传来一阵热闹的人声,隐约可听到阮三小姐的字眼。
“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听到有人议论三姐。”阮溪脸红红的转移话题。
温庭洲松开手,温柔一笑:“想知道就到窗边看看。”
阮溪确实好奇,便和温庭洲起身移步到窗边往下看。
只见一队禁军押着昏迷的阮三娘从吉祥酒楼前的街道路过。
此时的阮三娘因为昏迷的缘故没有捆绑,但也足以引来众人的围观。
阮溪目瞪口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阮三娘昏迷了还会这样被人押着招摇过市,会不会太惨了一点。
温庭洲遥望下方被禁军抬着走的阮三娘,嘴角微勾,似乎很满意看到阮三娘这副惨样。
“圣上要杀鸡儆猴。”
招摇过市这一举动应该是四皇子插了手,这位阮三小姐一而再坑了四皇子,也是自食其果。
“希望这次过后,阮三小姐能收敛下性子。”
阮溪:“……”
还收敛性子,阮三娘若是知道自己被当猴子围观怕是气炸了。
待禁军远去,阮溪连忙叫素玉素珠张清他们进来。
张清一进来就感觉到公子和阮四小姐之间的氛围似乎更亲密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阮四小姐,目光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顿了一下,又看了眼浑身透着愉悦餍足气息的公子,微微睁大眼睛。
所以公子将他们赶出门外就是为了亲阮四小姐吗?
温庭洲似有所觉,淡淡瞥了张清一眼,张清瞬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对温庭洲主仆的小动作毫无所觉的阮溪问两个丫鬟情况,素玉兴奋的将禁军押解阮三娘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阮溪嘴角抽了抽。
“又摔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