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扮男装的男配后(穿书)——嘘知
时间:2019-05-13 09:08:37

  白景书一开始是高兴的,因为他觉得这回见着的阿言,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除却言谈举止,最为明显的,是看他的眼神。
  虽还是冷冷淡淡,但白景书总觉得阿言看他的冷淡同旁人不一样。
  像是故意为之,去遮蔽什么。
  而且,他好像更喜欢阿言了,在看到阿言眼中重新出现的飒爽后。
  阿言出身将门,虽选择了从文不从武,但骨子里的爽利劲儿一直都在,彼时,他曾教阿言投壶,那时,在阿言脸上他见过几分真心的笑意。
  只那几分,足以让白景书珍藏好些年。
  可惜,他发现得晚了些。
  因为见到了记忆中的黎青颜,白景书心里大胆的猜测淡了几分,许是他想多了也说不定。
  他原本想同黎青颜相谈的其中一个目的,便省略了去,直接奔向第二个目的。
  他需得像阿言表明心意。
  白景书平复了下如同战鼓作响的心跳,看向眼前一脸平静,等着他说话的黎青颜,有些忐忑道。
  “阿言,我想同你说一件事。”
  “兴许你听完,会震惊,会害怕,会畏惧,但你要相信,我只是想把这话同你说,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要求,不论结果如何,但求无愧于心。”
  “阿言,我白景书,心悦于你。”
  话音微落,盛京中曾有世家小姐豪掷千金,只为看一眼白景书带笑的桃花眼。
  此时,正毫不保留地展现在黎青颜面前。
  带有醉人的笑意。
  带有深切的爱意。
  毫不保留,展现在黎青颜面前。
  黎青颜听完,垂眸,没有表态。
  但这听在夏谦耳里,却忍不住涌入几分烦躁。
  像是烈酒打翻于地,升腾起的几分火气,熏得他脑门发疼。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都还没向阿颜表白,反被白景书抢了先。
  气,好气。
  但气归气,夏谦压根不觉得黎青颜会答应,不然昨夜对他的表白又算什么?
  只他还有几分吃惊,要知白景书可是世家领头人白家的嫡系子孙,肩负着白家的责任命运不说,更肩负着世家一脉的命运。
  传宗接代,更是责任。
  可他却有勇气有胆识向同为“男人”的黎青颜表白。
  夏谦看得分明,白景书不知黎青颜在“女扮男装”,而且他此番举动亦是深思熟虑。
  夏谦自己虽曾与白景书面临同样的选择,同样他也做到了跟白景书一样的选择,但不得不说,他依旧有些佩服白景书此刻的举动。
  即使,两人现在是情敌的身份。
  夏谦眼神顿了顿,轻轻陷入了思索之中,好似在做着什么决定。
  可没过多会,他的思索便被打断。
  白景书见黎青颜不说话,以为她是被吓着了,或者还记着先前的仇,白景书抿了抿唇,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物。
  摊在手上,递向黎青颜方向道。
  “如果你还在为上回生辰礼生气,我先同你赔个不是,是我家书童给丢了的,我已将他赶出白府,你瞧你送我的九节紫竹萧,我一直都带着的。”
  这也是白景书想同黎青颜解释的另一件事。
  先前他因为忽然惊觉自己的心意,在惊恐之中,不能安然同黎青颜相处,那段时间一直对黎青颜很冷淡,以至于在他生辰当日,他从三人常聚之地回来时,黎青颜忘记给他送礼,就追了上来,将“九节紫竹箫”赠与了白景书。
  白景书至今都记得黎青颜送他“九节紫竹箫”时,透着亮光的眸子。
  让他前所未有的心动。
  可那日白景书心烦的紧,见着黎青颜更是慌乱,随意将“九节紫竹箫”收了后,便找个借口先走一步。
  只是看到“九节紫竹箫”,就仿佛看到黎青颜在他眼前晃来荡去。
  白景书又想看又不敢看。
  最后,将那“九节紫竹箫”丢给马车外的书童,寻思眼不见心不烦。
  可那书童联系着最近白景书对黎青颜的表现,只以为白景书已然不待见黎青颜,便随手将那“九节紫竹箫”丢到了街边。
  书童不识货,不知其价,只当黎家真是穷的上不得台面,送个破竹子,还想让自家主子收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书童刚丢开没多久,白景书就惦念上了,阿言送给他的东西,如何他都不想落在旁人手上,又赶紧让书童还给他。
  书童拿不出来,只好慌张实话交代自己丢了。
  白景书当然发了怒,但要紧的是先找回阿言送他的生辰礼,马车沿路又找了回去。
  幸运地是,因为刚丢没多久,并没有被别人捡走。
  但不幸地是,白景书刚捡起“九节紫竹箫”,抬眸就看见白衣而立的黎青颜冷冷清清地站在离他们不远处。
  眸子中的亮光,骤然而收,取而代之的是看向陌生人一般的冷漠。
  就像活在传闻中的黎青颜一样,没有一丝烟火气的高岭之花。
  白景书当下心下一咯噔,张嘴想解释什么,但又因为自己那复杂的心思,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最后,只得看着黎青颜漠然转身的背影以及微微攒紧的手。
  那手中,好似攒着一物。
  自此后,白景书和黎青颜的关系冻成了冰点,直至今日。
  其实这个误会,早先就该解开,只是,白景书自己的心思没琢磨透,他连见着黎青颜都是慌张,又如何解释其他。
  可白景书以为,他解释开这个误会,至少黎青颜不会对他再向以往那般疏离。
  但事实上,在他说完后,黎青颜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眼神一直停留在白景书手里的“九节紫竹箫”上。
  竹身雕着一株梨树,被云雾环绕其中的梨树。
  意境古朴而悠远。
  但好似有些形单影只。
  好一会,黎青颜微愣的眼神才是收回,对上了白景书有些紧张的桃花眼。
  下一刻,黎青颜清冷不带一丝情绪的眸子里,忽然浮现一丝讥讽。
  “这就是你们白家新玩的把戏?”
  话并没有说完,黎青颜眼里的讥讽之意渐渐聚拢,像一股压抑的风暴,盘旋在她眼底,冰冷到无情的声音瞬间响起。
  “好一个无愧于心,白景书,你有心吗?”
 
 
第107章 
  可能除了黎青颜走得坦然潇洒, 剩下留在假山里的两人,皆是陷入迷瘴。
  白景书显然是被黎青颜震的,丢下一管杀伤力极大的“火药”,黎青颜是扬长而去,徒留白景书错愕不已。
  他无法得知黎青颜这样的言论从何依据, 而他有心想问, 却在接触到黎青颜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后,怔住了, 想去拉黎青颜的手, 僵在了半路。
  阿言,恨他?!
  可,为什么?
  因着这片刻的惊愣,白景书错失了去问询的时机。
  等到回神之时,黎青颜已然走远。
  而白景书停留在原地, 胸前起伏不定, 面容不解疑惑又慌张,他着急想追上黎青颜,只是走到假山门口时, 看了一眼外面来往的众多学子监生。
  白景书原本慌张的脚步微顿,手不自觉攒紧了下,过了一会, 才是松开, 脚步稳当地慢步而出。
  而另一个, 还留在假山里的夏谦, 眉头紧紧蹙起,像是湖面上荡起的涟漪。
  只是湖面上涟漪片刻就消散,而夏谦眉宇间的褶皱却久久不散。
  同样过了好一会,夏谦才慢慢踱步而出。
  紧跟其后的乌木道。
  “主子,可要先回别院?”
  黎世子出事前,自家主子正在谋划一件大事,眼下黎世子已然安然无恙,自家主子该是要回去继续才对,毕竟自家主子为此大事已劳心劳力好几日,就差今日决断部署。
  但夏谦却摇了摇头,转了脚步,眉眼凝重地朝着第三关的考核场地而去。
  ——
  这回的考核场地,倒不想以往,将围观群众们隔在一个稍远的位置。
  而是悉数让他们全都进了来。
  考核场地是在正中央一个四方高台上,环绕着高台的四周均已坐满了人,但高台上却并无一人。
  而高台前后,均有一高一矮两座楼阁。
  此时,矮的那座楼阁的二楼忽然大开,一溜依次走出来一排穿着国子监监生服的人。
  只一眼,就能数的分明。
  一共是十五人。
  恰好是参与第三场的人数。
  果不其然,里面有好些熟悉的身影,像夏谦所在的初级学堂,自然熟悉的是——
  靳离,文山鸣,季斐,白景书,黎青言。
  靳离拿到了最后一章幸运入场券,文山鸣是倒数第二,季斐倒数第三,按正数的话,季斐第二,文山鸣第三。
  因为白景书和黎青颜并列第一。
  此时,夏谦盯着楼阁之上的黎青颜一眨不眨,难得收紧的眸子,想要把楼阁上的黎青颜给看穿一般。
  同样,白景书亦分心在瞄黎青颜,脸上写着心不在焉。
  白景书的心不在焉,熟悉白景书且就站在白景书旁边的季斐同样感觉的出来。
  只他有些奇怪,他还从未见过白景书如此忐忑不安过。
  但眼下几人所处的环境,也由不得他多问。
  所以,季斐只是眼神微微跃过白景书的头顶,看向白景书另一边的黎青颜。
  黎青颜只平静地直视前方,神色冷峻。
  季斐瞧着记忆中熟悉的模样,心下有一瞬间的咯噔。
  好像,有些不想看到这样的黎青颜。
  而黎青颜其实并不像季斐看到的那样,平静地直视前方。
  白景书和夏谦的视线极为热切,她想忽视都难。
  白景书,她根本不想理。
  可夏谦……
  黎青颜眼神微微下落,同站在底下的夏谦对视个正着。
  下一刻,两人眼神同时一眯。
  黎青颜快速抬眸,不再同夏谦对视。
  而夏谦却没有像黎青颜那般避开眼神,背在身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后背。
  黎青颜即使错开了眼神,但仍能感受到夏谦的注视。
  她心头略有微沉。
  好生锐利的眼。
  那个人原来喜欢这一口。
  想到那个人,黎青颜神色略微有些复杂。
  她醒来的时候,周身全然陷入黑暗,一开始她十分慌张,以为自己被人害得眼瞎了,可她呼唤了许久,也无一人回答她,直至她发现自己不会饿也不会困,才惊觉出了问题。
  可发现问题后,她却一直陷入黑暗中,一直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
  黎青颜记不得第一回有东西钻入她记忆中是什么时候。
  但却记得是什么片段。
  是“她”在南安郡王府上表演投壶。
  可她明明心里告诫过自己,不要在众人面前表演这种玩乐之物,要让大家都专注在她的才学之上。
  而且,她心里只想同…只想同白景书玩。
  可这段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黎青颜想不明白,那段突如其来的记忆钻入她脑海后,很快她有陷入漫长的黑暗等待中。
  只是偶尔会有记忆钻进来。
  有在七夕节遇到夏谦的,有在南华寺遇到靳相君他们,还有得了朝考头名的……
  但这些记忆断断续续,只有最重要的一部分,根本没有前因后果,看得黎青颜莫名其妙。
  虽然莫名其妙,可黎青颜约莫猜测确认了一个事实。
  有另一个人或者说是另一道灵魂在控制她的身体,做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想到这点,黎青颜自然又惊慌又气愤又害怕。
  惊慌这奇异之事,气愤有人抢占了她的身体,害怕自己再也回不去。
  她还没有振兴长平侯府,她还没有好好替她的哥哥扬名,甚至,她还没有同…白景书算账,她怎么能就这么消失?!
  而替代她的人,会去做这些事吗?
  黎青颜自小活在处处需要提防的环境中,自然不会相信世上有这样的老好人,会为毫不相干的人做事,除非是利益驱使。
  可长平侯府成了三等侯府,父亲半身不遂,母亲柔弱怯懦,祖父疯癫痴傻,祖母也年事已高。
  这样的侯府,能拿出什么利益,让人心甘情愿为其奔波做事。
  更多的人,甚至会觉得这样的侯府是个累赘。
  黎青颜越想越灰心败兴。
  黎青颜那时正巧看到“她”得了朝考头名,黎青颜想着至少有一点好,此人才学不输于她,虽不知她为何去考朝考,进入国子监,但至少她个人的名声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可个人是个人,此人愿意用一己之力扛起一门侯府吗?
  还是说只是踩着侯府上位,利用侯府的钱财和人脉,为自己的康庄大道铺路。
  若是这般,是不是有人让“她”卖了侯府来换前程,“她”也愿意?
  黎青颜不知道,也不确定,更不敢把侯府的命运交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之后又是长久的黑暗时光,只忽然有一日,她脑海里突然又钻入一段记忆。
  烟雨先生竟然要重招关门弟子?!
  那个人怎么回答的,她不知道,黎青颜却是在一开始的震惊愤懑后冷静下来,心中有所想法。
  她想再参加一次。
  她想看看她黎青颜难道真的不配当烟雨先生的关门弟子吗?!
  说到底,黎青颜有所遗憾,当年之事是一个不能解开的误会,可黎青颜又想重新证明自己一回。
  可她的想法,又传达不给那人,那时的黎青颜焦急又心烦。
  但奇异之事,很快便发生了。
  她眼前竟然忽然开始有了光亮,黎青颜顺着那个光亮而去。
  很快便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奇装异服的女子,此时她脸上略显慌张疑惑,显然,不知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
  黎青颜那时有个直觉,眼前这个奇装异服的女子,就是一直操控她身体的那个人。
  黎青颜不知这光亮会持续多久,她当时满脑子就想着参加烟雨先生考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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